“嘿,同桌,你发现今天有什么不对了没。”
王佳雨戳了一下一旁托腮发呆的张安墨,不过后者并没有搭理他。上节课讲的又是枯燥无味的几何图形,她已经不想听了,但是为了分数,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听下去,睁大眼睛去甄别黑板上的一串串算式。
这间教室里除了张安墨以外,每个人面前都堆着一大摞书。而且不仅如此,每个人的书包都臃肿的像是一个一只待宰的猪。但是张安墨这家伙的书包却轻的惊人,似乎除了几本今天上课用的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上课从来不听课,每次上课的时候都爬在桌子上,看着像是若有所思。
不过当了他半个学期的同桌的王佳雨知道那不过只是发呆而已。
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不会找他的麻烦。
而且唯一一个找过他麻烦的老师在事情结束后的一星期就在学校里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以至于有人怀疑张安墨是当地黑帮老大的儿子,亦或是跟校长有什么关系。在那段时间,他曾一度成为学校里的风流人物,不过这股潮流结束得比它来得快多了。
现在正是晚自习,大家都在奋力学习着。
“你没发现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班长吗?对了,还有一个同学也没来。”
张安墨撇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王佳雨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看向了她上一分钟还在冥思苦想的题,现在她的思路顿时清晰了不少。
“哦。”
“你说昨天....”
“昨天信城小区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杨天落,一个是那个姓刘的胖子。尸检报告我看了,一个是跳楼自杀身亡,一个是煤气中毒死亡,置于后者为什么会摔下来,可能是离窗户太近的原因,重心不稳就摔下去了。这个死法还真是奇特,如果不仔细侦查的话还真是挺像谋杀的,不过我想警方肯定会把这当成一起谋杀案,然后封锁消息,毕竟这样的巧合太少见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他再次趴在了桌子上,自动无视掉了周围一圈人传来的怪异的目光,不过相比之下他的同桌就尴尬多了。
“奇怪的人....也许班长和刘同学只是请了个病假吧。”
王佳雨学着他的样子无视掉周围的人之后,低声喃喃道。不过这一次,她错了,她第二天才知道原来死的那两个人真的是班长和刘同学。而他的同桌,张安墨,也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关于这一连串学生失踪事件,校方是各种恐慌,甚至给全校学生放了3天的假,之后一直到高考都有警察驻守学校,有些警察晚上也不回家,一守就是一天。
但是这已经跟故事没有什么关系了。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学校又是早早的放学了。走的时候张安墨无视了几个对他态度比较温和的同学的打篮球邀请,径直走出了校门。
他的正前方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在等着他,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虽然张安墨长的还算可以,长的也挺高,但是由于几乎是面瘫的设定以及凶恶的眼神,没有几个女生敢接近他,更别提跟他交往了,当然,除了他同桌之外。
他走到了少女跟前,跟她问了个好,这也是很少见的事情,张安墨平常几乎不与任何人打招呼。
只见那少女长得甚是清秀,而且表情很显然比张安墨丰富多了。
“我不回家了,有事。”
她是张安墨的妹妹,张安涵,如果追究其血统的话就会发现她有一定的拉丁血统,不过都是黄种人,也看不太出来。
说起来张安墨的这一家子,还真是奇怪。
张安墨从记事时就跟着他称作为父母的两个人生活着。他还有一个小他半岁的妹妹,是父母亲生的,他自己则是抱养的,虽然户口上并不是这么说的。
他小时候便隐隐约约感觉到父母的身份不一般,而从父母交谈中的只言片语以及阿郎叔叔有意无意说的话更让他肯定了这一点。
后来在他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再之后照顾他和他妹妹的就从母亲转变成了阿郎叔叔,母亲几个月才会回来一回。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他妹妹没什么两样,都是正常的世界观,但是他总觉的自己所学的跟他妹妹相比,少了点什么,也许可能是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缘故?不过还好,阿郎叔叔对他很不错,教给了他很多正常的小孩子永远不会学习的东西。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自卑。
于是乎这种后天形成的自卑感伴随着天生的古言寡语,成就了张安墨现在的性格,也就是外人眼中的“怪人”。而他异父异母的妹妹的优秀更加加剧了他的这种性格,尽管两人都是学校前10名,但她的人缘明显比他要好很多,并且母亲也更加向着他。
“不回去了?”张安墨出于礼貌的确定了一下立刻便得到了后者的肯定答复。
“那我先走了。”他说,接着转头就走。
他没有看到的是,背后的妹妹的表情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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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多呆一会儿了吗,夫人。”
简陋的出租屋内,传出了交谈的声音,不过听起来谈话的内容并不像是这种地方应该有的。
“不了,转告我的两个孩子,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匆匆地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包准备离开。这个包虽然没有商标,但是料子看起来却不像是那种低档的无名货。
“不过我想他们中的其中之一已经不需要转告了。”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说。听到了这句话,她站住了身子,但并没转头。
“我知道,自相残杀可是这个破家族的传统,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不过....谁先下的手?”
“张安涵。”
“那你打算帮谁?”
“张安墨。”
“那安墨就拜托你了,我想安涵也不用你帮助,那孩子啊....”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之后,改变了主意。
“夫人再见。”
“不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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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墨来到了他居住了很长时间的那栋老旧居民楼,这里之前不知道是那个单位的员工宿舍,后来强行被改造成小区,不过价格卖的倒是很便宜。
他现在就站在他家的门前,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张安墨清楚地记得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他照往常一样把锁眼外面的那个铁圈给转了一下,让它的方向不与锁眼相同,但现在那个铁环的位置却变了。他家住的是五楼,也是顶楼,除了楼下的阿郎叔叔和自己的妹妹会来家里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进来,而且阿郎叔叔还没有钥匙。
是妈妈吗?不可能啊,这锁是前几个月刚换的。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张安墨伸头一看,是阿郎叔叔。看样子他是听到声音之后狂奔过来的。
“靠,亏了你小子还挺警觉的,怎么今天回来的早啊。”
听到这句话,张安墨就知道自己肯定有事摊上什么事了。
“怎么了叔?”
“你别开这个门了,之后也不要再开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门一开整栋楼都得给它崩飞。”
“发生什么了?”
张安墨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恐的神色,但是他内心还是挺慌的,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很幸运。
“来来来,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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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还挺聪明的,暂且先不杀他了。”
另一栋楼顶上,一个拿着望远镜的少女用略有失望的语气说着。她的失望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那个房间里已经塞进去了价值几万元的炸药了,如果爆炸了将会是非常壮美的场面,而这她所站的栋楼也会成为完美的观影点。
“可惜了我的银行贷款.....不过没事,反正之后也用不到了。”
少女用略带有失望的语气说着。
“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杀你哥哥和那个照顾你的叔叔呢?他们好像不是player吧。”
“不是player就不能杀了吗?还有,你确定他们不是player吗?我杀他们可是有很重要的理由的。”
“我当然不确定,这毕竟是无法泄露的机密,而且我也不太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这就对了嘛.....嗯..”
她似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她的耳朵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一个迷你耳机,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高档的货,无线充电,超长续航。
而现在那个耳机的另一端似乎哑口无言。
“对了,帮我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雇佣兵组织可以雇佣。”
“抱歉,我除了时间和游戏进程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包括搜索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切,没劲。”
“唉?!你要知道人工接线员是多高的待遇!这么多玩家就这么几个接线员好吧!”
“算了算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讲了。”
少女把手在耳朵附近上下挥动了一个来回,关闭了耳机,然后她把目光看向了她手腕上的手表。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电子表,不过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moment(小说内的设定)公司限购版的X-ray watch,是张安墨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的目光仅仅在这手表上停留了一小会,便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家伙....算啦算啦,是时候回墨西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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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墨手里拿着一个被黑塑料袋包裹着的厂房盒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号的鞋盒,这是阿郎叔叔递给他的,张安墨什么都没想就接过去了。
他用指甲扯开那层层包裹的黑塑料袋,最终发现了一个金属盒子。
从外表看看不出什么,但是从拿在手里的分量就可以知道这肯定不是炸药,也不是什么有大杀伤力的武器。
张安墨抬头看向旁边对着窗户思考的阿郎,后者用默许的眼光看了一下他。
得到允许后,张安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密封的金属盒子,在打开的一瞬间,他松了一口气。
里面只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耳机以及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金属圆台,还有一根很短的数据线。
“装的什么?”阿郎问道,他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窗户外的那片空地,就仿佛那里有什么热闹似的。
“只是一个无限耳机,以及一个充电的装置?”
“戴上试试,也许能听到什么。”
“没有危险吗?”
“我看到张安涵戴上了”
张安墨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那个耳机戴在了耳朵上,然后就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声音不算太大,还是可以忍的。
“player16798 online .you have a new message。”
这是一个机械的女声,听起来还挺高科技的,而且还说英语。不过这也挺好理解的,中文ai的编辑实在是比英文难多了。
“语言已自动选择为中文,短信将于3s后自动播放,该信息可重复播放。”
我靠!这么高级?张安墨颤了一下,一旁的阿郎立刻冲了过来,但张安墨挥挥手示意没什么,他也就再次走到了窗前,继续看那再正常不过的地面。
过了一会,耳机中响起了一个轻快的男声。
“听到我说话的家伙们,你们都是被我们选中的人啊!咳咳。”
这话听着非常的掉价,以至于张安墨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后面提示他要严肃一点,听声音的话,这个人不像是有多年长的样子,甚至可能比他自己还要小个一两岁。
“首先,你们已经被强行扯进了一个烂摊子,准确的说,是个游戏。而这个游戏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在1年内将这个数字300000变为20,被选中的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另外每一个玩家都会配有一个无限耳机,耳机的终端为一名接线员。对了,只有少数我们看中的黑马才会拥有人类接线员,其余普通玩家的接线员全部为ai接线员。
然后呢...接线员会定期以百分数的形式通报游戏进程,并且告知你附近半径为1km的范围内有几个玩家。除此之外接线员不会向你提供任何信息,当然,人类接线员就不是这样了,你能从他们嘴里套出来情报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可以用你想到的任何方法削减玩家人数,暗杀,收买,从精神上摧毁掉,或者是有让他(她)完全屈服于你的方法,具体这种方法有什么呢,哈。”
这句话是用一种非常期待的语气说出来的,仔细想想还挺吓人的。
等等,仔细一想,为什么这段话是全中文。
虽然这个中文口语听着有点怪味,不过应该还是本土人才能说出来的感觉。
“唉注意啦,如果游戏失败,得到的也并不一定是死亡,你可以选择加入使你游戏失败的玩家的阵容。
当然如果你选择退出游戏或者是不加入的话....那就另说啦,总之我们有方法让你后悔的。
另外,如果游戏期间各位玩家们有任何想要反对我们亦或是报警啊之类的,你们的下场,比退出游戏好不了多少。不过我想啊,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们是不会退出的吧。”
听完这么一大段话,现在张安墨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干!这都什么鬼玩意!”
张安墨猛锤了一下沙发,然后双手按住了太阳穴,闭着眼睛坐回了沙发上。
“怎么了?”
“我靠...让我缓一会,信息量略微有些大。”
“但是我现在推荐咱快点跑。”
“怎么了?”
“你听。”
阿郎指了指楼上,张安墨听到一句话:
“喂!到底在不在家!你们两个混蛋怎么还不交房租!”
干!这种时候房东竟然来了,如果他用钥匙开门的话....
“怎么跑!?”
“跳楼啊!跳到对面那栋楼上!再不跳连灰都不剩了!”
张安墨这时候对他抱怨过无数次两楼间距太窄而感到羞愧,真是得谢谢这小区建设者的十八辈祖宗,就算是再往上翻十八辈也得谢!真的!真的是救命了!
没时间感叹了,他紧跟着阿郎叔的步子,快速奔到一旁的窗子一跃而下,在那栋楼上做了一个前滚翻之后继续向前狂奔。天知道那个恶魔用了多少当量。
连着奔了三栋楼之后,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这家伙用的炸药的确不是什么一般的炸药,不是仅崩飞了整个居民楼的上半部分,周围一圈的楼都受到了重击,冲击波几乎横扫了整个小区。张安墨听到了巨大的耳鸣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十分壮观。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去捂耳朵,亦或是观看这场盛典,他甚至无法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于是便重重地摔在了楼顶上,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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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墨西哥城的航班上,有一个少女在头等舱里刷新着笔记本上的页面,过了一会,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信息,那是一条新闻,标题是这么写的:
C国某城镇一老旧小区居民楼发生巨大爆炸,该居民楼内住户除两人之外全部死亡。
用后脑勺想都能知道是那两个人。
“这家伙的命还真是大,暂且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苦恼。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戴上了眼罩。在这之前她看了一眼表,在中国,现在是18:57,还有三分钟就演新闻联播了。
“还得倒时差,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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