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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崩塌

第四章 崩塌

瓦尔基里的城堡,一路小跑,阿尔顺利回到了收留他的地方。

后厨,阿尔一看无人,小小的松了口气:“还好没迟到,大家都还在忙,赶紧削土豆。”说着她预备挽起袖子,换上厨兜,洗了手后,麻利的开始清洗土豆皮上的泥土。

手法干练,不一会的功夫,土豆便清洗的七七八八了。

这时候,厨房另一侧的大门被打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位短发的33姐。当然阿尔是明白的,眼前这位自然不是33姐了,而是33的妹妹,22女仆长。她们是孪生姐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名字都是数字,但是这个大氛围,阿尔也不好多问。

大概是出身问题。

他老实的干着活,直到22女仆长前来问话,他才暂停了自己的工作。

“干完了吗?”

声音柔和,缺乏33的冰冷与敌意,比起33来说更加随和,也更好说话。但也是个非常怪异的人,不管天气如何,炎热也好,寒冷也好,她总是带着一副蓝色的皮质手套。

不过这都是一点小问题,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也许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瑕疵,才不得不隐藏起来。总得来说,她是个非常要好的人。

片刻停顿,流水声唰唰的加快,阿尔立马回应道:“快了,22姐,误不了瓦尔基里领主的晚饭。”

“嗯嗯~干的漂亮。我很满意。继续。”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阿尔只得继续,然而一番功夫,土豆都快清洗完了,22这个时候仍然没有离去,反而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阿尔。

这种目光一直让他头皮发麻,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就以着与33截然相反的态度审视着自己,虽然明白,自己与她俩之间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是这种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有时候都会误以为自己死亡重生后,女人缘膨胀了;

只是他每天醒来看见那副毫无特色的面孔,想到自己唯一单恋了二十多年的莱恩到死都没接受自己···以及他曾经被同僚冠以二十多级“东岸大法师”的嘲讽称呼,他就敢断定这其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那个···22姐,我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做得不好?”

“嗯?没有啊,你做得很好?继续啊···”

22忽然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可爱的动作,似乎对于阿尔的发问感到不解。

“那个···22姐,我们应该不认识对吧?”

闻着那沁人心甜的香气,阿尔的语调都有些颤抖了,说实在的,除了莱恩,以及梅林女士,他这么多年从没如此正面与女孩如此近距离搭话。就算是冒险途中,也是图奇那个家伙一手包办了的。当然,有图奇那个金发大帅哥在,也没阿尔什么机会。

“嗯嗯~不认识···你继续啊···别耽误了工作。”

“哦——好的。”

咔咔咔的切板声,直到后面下锅,22的灼灼目光都从未在阿尔的身上离开过。

偶尔一句品头论足都让他差点手忙脚乱的砸锅。

直到33姐过来巡视工作,才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仆长给弄走了。只是她临走时忽然冰冷的吩咐让阿尔差点产生了某种错觉。

继续努力工作,不要耽误了瓦尔基里领主的晚餐···

“到底什么好像?”

这么多天,阿尔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会思考,经过今天一出,他认识到了某些问题:似乎自己与她们姐妹俩认识的某人相似···也许是恋人,或者亲人···

咔~

“嘶!”一时的分神,阿尔不小心切破了手指。

疼倒是不是很疼,只是刚刚的一下有点吓到了。

已经很久没被自己的菜刀给切到了,想起多次的遇险几乎都是实力上的不足所造成,看起来实力如果不想办法试图加强一下的话,那么后面的路子可就不好走了。

阿尔清晰记得,再过几个月左右这个国家会因为西西里地区的统治者,刚刚继位阿拉泰国王的查理曼六世,由于突然病逝,使得整个国家陷入后继无人的窘境,导致七位选王候之间爆发王位争夺战。

在不久的将来,对富庶的阿拉泰地区垂涎已久的诺克萨斯人,必然乘虚而入。阿尔记得他们好像是打着支持西西里选王候继承查理曼七世王位的口号,跳过教会的限制,而介入了这个国家的内乱。

由于诺克萨斯的强力介入,原本就不安稳的阿拉泰地区,顿时陷入了长期的动荡与割据的泥潭。阿尔不禁想,若是这个时候,也许正式打破封锁,浑水摸鱼的好时机。也是回东岸的好时机。

不过要是实力不够,那么一路艰辛,恐怕···

一开始,阿尔有想过在这里抓住机会支持那位一定会获胜的选王候,谋取一份爵位然后借着阿拉泰的力量,再回东岸的想法,不过现在看到自己的实力太过渺小,早已经不必当年黄金冒险级别的强大能力,不能以一当百的他,并不可能受到那位选帝候的器重,操作的不好,搞不好会死在异国他乡,所以阿尔还是觉得,乘乱回东岸去更加靠谱。

之前的期待,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如今还在出于虚弱期的他,毕竟失去了实力快速增强的把握,勉强可以自保的他就不该去冒这份风险。

——瓦尔基里的书房——

一次决定他命运的对话,在阿尔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悄然展开。

“怎么样?一个会说阿拉泰语的小鬼,你···认为这个东岸人···会是奸细吗?”

穿着干练的东岸官员那样正式黑礼服的瓦尔基里爵士看上去非常年轻也很英俊,估摸着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矗立在面前的22,并且语气暧昧的问着之前还一直盯着阿尔看的22女仆长。此时的22表情严肃,完全失去了之前与阿尔交谈的空灵与善意,她刻板的盯着瓦尔基里戴着白色手套手里的来自东岸共和国出版的《论生产力与阶级矛盾根源》一书,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领主的问题。

因为22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领主对于东岸的主张一直是支持的,并且在贵族议政会议上一直奉行着学习东岸主义开明的主张。是个十足的改革派。并且与支持改革派的选王候们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虽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

“不知道···我去查过他的背景···那边并没有给出我们希望的回应。我们与东岸在某种程度是断交状态···其他的···我无法做出判断···这取决于您的想法。”22的刻板让整个谈话氛围一直延续着紧绷和焦灼。

这时,瓦尔基里紧绷起了眉头,然而在22的目光下,他再次露出了那种暧昧不清的表情,并且悠然离开了自己座位,来到了22的跟前;

“算了,反正也查不到,阿拉泰与东岸相隔太远了,诺克萨斯人又在从中作梗,东岸那边的梅机关也不配合,暂时就此放下吧,不过我有一点很不明白,你似乎很在意那个东岸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你为我露出过那么美丽的笑容···”

“这只是演技···”

“哦?是吗?那么你也对我演一个?”

对于22的回答,他似乎并不是很买账,因而肆无忌惮的用着俯视的目光打量着22那娇小的身体与美丽的脸庞。

甚至毫无作的稍稍靠近了的22脑袋,嗅了起来那特有的一种清香;22面色坦然,似乎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变态的举动,习以为常。

只是当瓦尔基里爵士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摸22含苞待放的胸脯的时候,这暧昧的氛围突然急转直下。一白色的手套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指尖处碳化,并且蔓延到了瓦尔基里爵士的袖口!

“呼!好了!好了!我住手!住手!”此时的瓦尔基里甩着手,一副大呼小叫的模样,看起来略微夸张了点。

22的表情依旧刻板,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兴趣了。

她微微行鞠礼,而后退了一步道:“瓦尔基里领主,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22就此告退···”

说道这里,瓦尔基里脸色铁青,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自然:“好吧,那么去忙你的吧···自从我父亲去世,反正你就从没有认可过我做你的主人,根本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什么···走吧,忙你的去吧。”

“瓦尔基里领主,我们是不会忘记那天···黑暗森林的那一天···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誓约就是誓约,我们不会忘记那一天,哪怕是帮助你毁灭这个王国,我们义无反顾。如果您允许的话,那么,22就此告退。”刻板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有所动摇,她再次向这位对着她有着奇怪想法的人类领主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听到这里,瓦尔基里那铁青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他不可抑止的笑了起来,捂着自己脸,微微抬起头,他笑得很癫狂,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啊~哈哈,很好!这才是我的22。历代的努力,也许在我这里将会实现。那个该死的佣兵头子,查理曼一世?呵呵,下贱坯子,一个妓女的产物,令人作呕,胆敢夺取属于我们家族的阿拉泰,五百年的耻辱啊。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还有那条胆敢背叛我们的——龙!”

说道这里,癫狂的瓦尔基里,忽然止住了自己的笑声,他平静且玩味的表情,让还未离去的22觉得浑身难受,不过她没有任何抗拒,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瓦尔基里。

直到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或者是命令:“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某个精灵的消息,看看这个材料,魔法?藏得挺深得嘛。果然不错我的所料,这个东岸人,有点意思。看紧点,这是个特殊时期,如果,他要离开这里——不用阻拦···”

说道这里瓦尔基里闭口不言,不过他的态度,对于22来讲,以及不言而喻了。

尽管她心中有些不情愿···

“是——我会的。因为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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