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娜拉指定的教室,在里面清一色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生,至于黑板上则是写着――依据一位名为芙卡的女生说明――『准备祭典』。
教室内的女学生看到我拉开门走进来,满脑子问号的盯着瞧,不过很快她们意会过来,开始交头接耳说着『娜拉召唤的猴子』等字句。
最后她们将我围成一团,像是看见珍奇异兽的又摸又掏出零食地到我嘴前:
「这就是猴子?搭上连身裙感觉怪可爱的。来,这很好吃喔~~」
「说可爱……我我也不会高兴!」
因为我是男生!还有我可是和妳们一样有智慧,才不是猴子呢。
一时间太多人围上来,加上她们各各亲密的碰触,有些甚至还将我拉到她的胸口处紧紧拥抱,不习惯近身接触的我说话因此变钝。
不过这样的表现,对她们来说竟然还有加分效果。
「害羞了,好可爱~~~」
「这就是傲骄对吧?!」
她们大胆进行肌肤之亲,我血脉喷张快要流出鼻血,好在这时候娜拉回到教室。
她见状连忙将食指放在自己唇上要我安静,暗示一切交给她。娜拉深吸一口气后,装出吃惊的声音指着我:
「妳妳们快放开猴子……她身上有跳蚤、致死的传染病。」
「最好是啦!」
其她女学生听见后立刻弹开,与我保持有数公尺之遥,至于娜拉则是趁我发出反驳时嘴靠在我耳朵旁细语。
「我已经将你救出来啰,如果敢乱否认损害我名声,我就公布你是位男生。被你间接吃豆腐的女生们不会善罢罢休――其中还有女战士喔。」
「……」所以我的名誉完全不要紧就对啦!
其中较为机警的女学生看到我们的互动,露出狐疑表情皱着眉:
「如果真的有传染病和跳蚤,为什么娜拉敢那么靠近她……而且刚才我好像听到她反驳呢。」
「那是因为她是活祭品呀。就算牺牲我个人,也必须完成……完成……」
娜拉越说声音越悲伤,最后甚至还挤出大粒的眼泪,完全就是演技派的超级腹黑女王。
女学见状纷纷皱起嘴角露出同情,并且转向质疑娜拉的人施予眼神攻势。
这时娜拉用眼神暗示要我趁这机会提出刚才为什么反驳的说明。
我才会听她的呢!
不过当听见她喃喃说着『男生』,我的嘴禁不住得动起来……
「刚才我反驳是因为……实际上娜拉漏讲了皮肤病。『最好是这么少啦,我还有皮肤病!』这是我原本想说的。」
我边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人性尊严似乎正在流泪。
不要紧,只要能证明智慧逃离祭品的命运,这些小事都不算什么,这些小事都不算什么……。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摇铃声。
「都这时间了,再不换衣服我们会来不及去街上帮忙!」
芙卡听见学校下课的手摇铃大喊着。
其她学生听见后开始纷纷脱下衣服,真是比刚才的亲密接触更加享受……至于娜拉因为知道我的性别,愣在原地迟迟不肯动作。
芙卡看见后犹如声音犹如拿着大声公,边脱下裙子边问:
「娜拉妳哪不舒服吗?脸好红。」
「我没事……只是在猴子面前换衣服,有点不太习惯。」
「没关系……」我抓住报仇的机会,「因为我们都是女生呀。」
顺便挤出一个灿烂笑。
刚才一切都很合理解释的娜拉,这时候终于哑口无言,双手颤抖开始脱下衣服。
这下终于知道我是与妳们有相同智慧的生物了吧!没对等智慧的生物可不会见缝插针。
顺带一提,我没看到娜拉的**,因为她在脱衣服时故意用力甩衣服,然后衣角就这么巧刚好打到我眼睛。
痛!
或许是因为娜拉正在气头上,刚才自己自认见缝插针的作为,没有让娜拉认为我有智慧,反倒使她更坚信我是只猴子――完全未驯化的野猴子。
不过这点挫败不会影响我的心情,因为现在有的是数不完的机会。
目前娜拉与女学生们穿上方便运动的短裤,在街上分组奔波帮忙祭典相关事宜,其中芙卡还有娜拉是同组――我不被算是战力,就只是只猴子。
我们的第一站是去附近苍郁的森林内。在那有一个用斧头砍树的简陋伐木场,一旁还有锯子用来将砍倒的大树去除树枝,地上因此满是木屑。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砍树、加工,我们主要的工作是运送砍好的木头。
她们输送的方式是采两人一组,从树林将大树切好的原木利用肩膀扛至五百公尺外的村子中心。
单纯利用人力是完全没有效率的做法,这也正是要表现出我有智慧的时刻。
依照沿路观察到的文明现象,她们应该是如玛雅一般没有使用轮子的技术,因此也没有手推车这类运输工具。
我利用袖珍计算机的设计软件并比对现有材料,将简易轮轴与轮子的设计图画好,然后要求AI协助我制作。
在袖珍计算机前端有改装过高功率的雷射头,而袖珍计算机也配备我们时代常见的核融合长效电池,因此切割物体与电力来源并不是什么难题。
『左三公分进行雷射穿刺……主人,是穿刺不是突刺,没必要将雷射源靠那么近。有居家、很少动手实作的主人还真辛苦。』
「啰嗦,也不想想是谁打造妳的。」我反驳。
在苦战一阵子后,我终于将轮子与轮轴制作出来,并且利用利用无须钉子的拴嵌方法,将它们装置在一个有推把的大木箱下。
我擦汗站起来,准备大声宣布自己凭着智慧,已经发展出省时方便的运输方式时,站在身后的娜拉拍着我的肩冷冷问:
「猴子你玩的很高兴嘛,我们可是累死了。」
「我才不是在玩,而是利用智慧解决运输问题。」我指着推车同时转身望向那一堆待运输的木头……,「哦,怎么全部不见了?」
那些木头不可能只靠她们几位就搬完吧?
娜拉立刻肯定否定我的想法。她用手碰触我制作的推车,嘴中喃喃一阵子推车便轻轻飘了起来:
「其中一人利用魔法将物体变轻,另一人则进行搬运。」
「我的推车也很厉害呀!」我焦急地反驳不过随即后悔,「……哦,抱歉。刚才那样大吼,就好像不认输的笨蛋一样。确实魔法是更好的工具。」
「没关系。」
娜拉拍拍我的肩膀,露出治愈系的微笑:
「大家早知道猴子的智慧很低。」
「……」
抱歉搞错,笑容一点都不治愈!
现状看来手推车毫无用处,于是我感慨的将它弃置在一旁,与娜拉从苍郁林地朝逐渐有人造建筑的村子方向移动。
从远处我们看见芙卡在村子边界上,她正搀扶一位脸色苍白的老人往路旁有树荫遮蔽的灰色大石头上坐,老人则是不停轻轻敲着腰。
芙卡看见我们后挥挥手:
「妳们来回来的正好。这位婆婆腰痛,可以帮忙看一下她的问题吗?」
「当然没问……」
娜拉调整成温柔的音量,关心的走向老婆婆身边,不过这可又是一次证明智慧的时机,我怎么能轻易让给她呢。
「当然没问题!」
我大声盖过娜拉的回答,并且边走边要求袖珍计算机对老婆婆用X光与红外线进行身体分析。
喔,结论非常简单,她的肠子堆积了许多未排出的食物残渣。
简单说就是……
「老婆婆妳腰痛是因为体内粪便压迫所致,所以妳应该多吃蔬果多喝水……」
我像医生一般用专业的口吻说着,如果有戴眼镜的话这时候还要推它一下露出权威架式,接着等待病患开口感谢。
啪!我等到的不是感谢而是一巴掌。
「妳这是在羞辱……羞辱我吗?……压迫什么的……我才没有那么不堪呢!」
「哦,老婆婆,我说的是事实……等等不要又打我呀!」
这时候娜拉挤到我们之间,然后轻轻牵起老婆婆的手,紧接着娜拉喃喃念着咒文。
没多久老婆婆脸色逐渐红润,最后生龙火虎的从石头上弹起,弯腰道谢离开,不过芙卡还是不放心的送她一程。
等她们离开一段距离后,娜拉突然全身发抖,原以为她是不是也不舒服,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憋笑而全身颤抖。
「哈哈~~猴子你太搞笑啦。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当着人的面那样说粪便、粪便什么的呀。老人家很爱面子,真是一只笨猴子。」
「……不要一直骂笨猴子,我只是少接触人所以不知道这种礼节。」
「骂你笨猴子是因为我是被骂笨蛋会高兴微笑改进的人,笨猴子。」
「但我不会因此高兴微笑呀!」
娜拉没有理会我的反驳,因为此时芙卡已经折回来,所以她已经又装回平常温柔的举止。
我叹口气跟着她们回到街上,途中又有数位感冒的病患迎面而来,不过都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娜拉总是先一步用魔法解决病痛并开出药方。
「娜拉继承她母亲的光系魔法天分,平时也是靠诊疗维生。」
怕我会碍事似的,芙卡将我拉到一旁等待娜拉看完诊一边喃喃说着:
「光系魔法很难学习,果然只有像娜拉那么善良天真的人才能学会。」
「……我完全不知道她哪里善良天真。」
「嗯?是这样吗……?可是她看病收费都很低廉,有些歉收的时候甚至免费。她一天看四位客人好了,每位收三颗馒头……」
芙卡扳了扳手指,突然大声吶喊:
「她一天就有十颗馒头!比我赚的还要多!」
「哦……,应该是十二颗才对。」
「……几几几颗馒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吃的很饱!」
芙卡说不重要,但却一边红着脸同手同脚的走回到娜拉身边。
唉,要是所有人的心算能力都像芙卡一样,那么证明自己的智慧根本不成问题。
在看病中有位病患顺道问了明天天气,这次我真认为魔法应该没办法预测,毕竟在科学上那是需要庞大的理论基础,像是混沌理论等等……。
但是娜拉却毫不费力,甚至连念咒文都没有使用,只是抬头望着天空:
「明天下午后会有短暂小雨,之后会一直放晴到祭典当天。」
『完全吻合理论预测值。』AI 补充。
对于娜拉的天气预测,能够高度准确至特定时间让我感到惊讶,甚至连芙卡都感到讶异。
不过娜拉却只是淡淡回过身,难得在除我之外的她人面前,露出除了温柔微笑外的悲伤表情:
「毕竟来回尝试了好几次,就算再不注意也都会记住了。」
她是在指什么事情常是好几次呢?预测天气?但最后那句话又好像不是只天气这件事。
硬要说她表达的内容,大概就像是指重复玩某一款RPG游戏,到最后就算不刻意去记诵场景,多少还是会知道迷宫走法与宝箱位置。
思考这些琐事的时候,我的视线被街上一家贩卖木造家具的店面给攫住眼。因为在数来个家具中,有一块长条状金属合金,上头刻着人类的文字。
合金显然并不完整,因为上头的文字只有下半部。
「军事指挥中心。」我用手指着板子上的文字逐字读出。
这样做的用意在于证明,自己属于制造超合金金属文明的一份子,间接说明我的智慧并不低。
娜拉本来想要装作没听见继续赶路,不过芙卡已经对我的话起了反映走来。她拿起合金版兴奋的说着:
「这块应该也是从遗迹捡来的吧?我房间也有一块。它因为非常硬,所以用来当作盾牌,其她战士都称我那块盾牌为『伙伴』呢。」
「哦,它上面的文字是真的念做『军事指挥中心』。」我说。
「喔?妳说这些鬼画符……」
芙卡认真的盯着合金上面的文字,过一阵子后露出守护的微笑拍着我的肩膀:
「我懂,我懂……谁都经历过对物品命名的时候。以前还有人认为自己的眼睛封印着魔王,整天都带着眼罩呢。」
「……我是说真的,不是乱掰合金上的文字意思!」
娜拉回过头附和,并露出看到流浪动物没东西吃的怜悯眼神。
「我也明白。」
「妳最好明白啦!」
我终于有些忍不住连续的挫败,直接向她们挑明询问,要如何才相信我有和她们一样的智慧。
芙卡显然不擅长思考,伤脑筋的抓着头;至于娜拉则是伸出手,喃喃一阵子并在她手掌产生出光球后回答:
「有些动物天生能使用魔法,但魔法使用种类有限;虽然我们也因天赋高低,而使施展魔法威力受限,不过基本上每个人能学会所有种类的魔法。」
「也就是说我能施展数种魔法,妳们就认定我跟妳们的智能差不多?」
「可以这么说。」
恩,我完全不会指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魔法,看来一辈子别想翻身……不对,我才不能这样放弃呢。
就让她们见识科学的力量!
我已不习惯当地魔法为由,要娜拉随意施展变轻的魔法与其它魔法,好让我配合环境调整一下状态,同时悄悄要AI记录过程并进行分析。
『念咒文时,脑波呈现特殊状态,进而干涉周围电磁能量场分布,同时施放光球的手体温下降,并侦测到放射高能粒子……』
…………手放出粒子,这已经超出一般常识了吧?我真做到的吗?光是让脑波呈现特殊状态就必须经过大量训练吧?
要不然只能透过外力,强制脑波呈现特殊状态――例如利用袖珍计算机上的电流对脑活动进行干涉。
不过这样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使出魔法。
「怎么了吗?不要勉强自己喔。」
娜拉温柔的微笑,同时故意施展其它种类的魔法,就像是笃定我绝对没法做到一般。
……等等,其实只要换方式想。反正她们又不知道何谓科学,因此只要利用袖珍计算机上的装备……。
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投影技术,只要将立体投影的光聚在一点,看起来就与光球没什么两样。
「那么我先施展光球的魔法。」
我胸有成竹的说,然后低声像是在念咒语似的与AI沟通。
「将立体投影聚在一点,亮度调亮一点。」
『了解!』
很快,手掌出现一颗利用立体投影产生的光球,我得意微笑炫耀似的举高手掌:
「这颗是光球。」
「「……」」
她们俩面露难色,彼此交头接耳,肯定是因为想不到猴子也会魔法。基于好奇,我要求AI将她们的对话放成字幕:
『娜拉怎么办,根本没有光球呀。』
『他是猴子所以可以不用管他。』
『可是……』
『放心芙卡,猴子真的不用管它,尤其是发疯的时候,我们只要微笑守护他就好了。』
「……」
她们看不到光球?……啊,忘记解开只有我看到投影的光学限制。
「AI,解开投影只有我能看到限制。」
『可是人家、人家会害羞~~』
「……给我打开就对了!」
娜拉和芙卡听到我自言自语,真的露出守护的微笑。等AI将投影限制解开,她们俩的注意力却已经被从街道另一头跑来的人给吸引:
「大大猫!大猫正在靠近村子!」
街上人听到后脸上露出恐惧,芙卡则是露出战士的兴奋神情,与附近的人借了狩猎用的弓与长矛。
娜拉相较于其她人,脸上表情非常平静,就好像早已经历过数千次那般面不改色。
「大猫现在在哪?」
芙卡举枪摆出戳刺的动作,已经全然准备好要去打猎。
娜拉没有等吶喊的人喘气好说出方位,已经如先知一般,说出大猫的位置在哪――东方森林。
我盯着解除投影限制却没人理会的光球……好啦!我去解决大猫应该也能证明我有智慧,对吧!
我们来到村子的东方,也就是刚才我们运送原木的苍郁森林,为了方便看清楚大猫动向,我们攀向林地高处鸟瞰森林动态。
森林间不时有一整群鸟因受到惊吓整群飞向天空。
一路上从前来参与猎捕的人口中可以知道,大猫体型至少有两个成人高,外型很像老虎的放大版。牠会随着恶龙脚步早一步抵达村庄附近。
一但让大猫进到村子内,那们要献给龙的祭品必定会被吃掉,最后导致献祭的祭品更加不足。
由于今年祭品已经确定短缺,因此如果祭品再被吃掉的话,那么恶龙灭村的事情便一定会发生。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设法阻止牠进入村内。
「没想到今年是从东方森林,但所有防御设施和人员都放在南方湿地……」
其中一位女魔法师,对于临时只能招募到少许战力,双脚不安地颤抖着,但对我来说这可是证明智慧的好时机。
只要自己能巧妙安排人员,然后运用策略击败大猫,到时候甚至可以得到『转世孔明』之类的雅称。
我要求AI利用红外线与声纳侦测森林内生物,然后将其结果整合投影至眼前。
依据影像,我分析并指出有大猫身形与热源的方位,然而在她们眼中我是只猴子,起初没有人肯听我的指挥。
不过当我详细描述地形以及将大猫所在的位置与策略说明白,由于实在非常详尽,因此她们决定不妨相信试试。
娜拉听到我们的决定后微微皱起眉,不过并没有出声阻止,而是与部分魔法师默默留在原地不打算参与。
因为我急着证明智慧,因此就先暂时不管娜拉的想法;当所有人员部属好后,我们一步一步靠近大猫。
从AI给出的大猫位置分析来看,大猫头到尾都没有移动,因此让我开始猜想牠是不是睡着了――这样的猜想很快得到证实。
大猫现在已经在我们的包围网内,而牠正窝在原地没有动作,因此人员可以顺利站好战斗位置。
现在树上有着举弓瞄准的人,地面人员则是采取盾牌并靠,并且在其后方有拿着长矛指向大猫的人,让牠因畏惧尖锐而不敢太过于接近。
这阵形不是我所独创,而是古代军事天才大流士发明……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魔法师喃喃念起咒文,没多久一个雷击劈向大猫,大猫瞬间裂成两半……没错,从头顶裂成两半。
大家似乎没有感到异状的开始欢呼,但我却觉得古怪。
不只是因为整体流程太过于简单,与先前村民害怕的样子不成比例;更是因为雷击并不会让生物裂成两半。
还有我好像遗漏了什么……?我回忆大型生物都有的特征,不外乎热还有心跳。
等等,声纳反射回来的大猫并没有心跳声,只有热源与身形……。
当注意到这问题时,突然一道非常奇特的心跳声被声纳侦测到,其方位为左前方附近。
『警告!』
AI放大字幕并加上醒目的红色写着,在我还来不及警告周遭,一位正从树上爬下来的弓手被跃出的大猫给撞飞。
大家一看到大猫先是错愕,接着连阵形都不顾的开始溃逃,不过现在我可不能跟着逃走――毕竟这是因为我错入陷阱导致大家身陷危险。
我掏出口袋中的袖珍计算机,要求AI将诊疗用的电击器过度充电产生电弧,让其变成防暴用的电击器。
我脚成弓箭步,大猫扑上来的瞬间将电击器往其身上戳刺,然而我并没有戳到大猫;大猫被一股强大的风给吹飞,同时挨上数道火球与雷击。
至于我则是被前来拯救的芙卡给扑倒。不过她采正面抱紧我的方式,所以电击器就不偏不倚往她身上……。
「啊啊啊啊~~~~~~」
芙卡惨叫后倒地。这时候刚才用魔法攻击大猫魔法师纷纷走出,她们主要是以娜拉为首。
其中一位魔法师走来蹲下去察看芙卡伤势,同时泪眼汪汪寻求认同:
「我我我应该没有用雷击电到她吧?是吧?是吧?」
「……」
很抱歉其实是我电的,不果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很抱歉,其实是主人电的!我一直劝阻他……』
「妳也有份好吗!」我喃喃抱怨。
这时刚才溃逃的人因为听见异状声一个接一个回来,当她们看到大猫倒在地上后再次高兴的手舞足蹈。
「太厉害了,是谁打倒的?!这大猫可是从来没被打倒过。」
「是大家的功劳。」娜拉微笑。
「娜拉妳真是太可靠了,那像她……」
大家意有所指地望着我,她们正因为我误入陷阱造成人员受伤感到愤怒,娜拉见状出面缓颊。她挡在我身前,并用圣母般的语气说:
「大家请不要怪他。他只不过有点笨,分不出大猫用魔法制作的热泥巴分身;他只不过呆,以为是扮家家酒。请原谅他,毕竟他是――猴子。」
「……」
还真谢谢妳替我说话呢!
这下可好了,虽然气氛稍微和缓,不过这也间接被再次认定自己智能是属于猴子等级。
村民将大猫合力抬回村子,打算也将其当作恶龙的祭品,而由于牠非常重,因此我们选择平坦但较远的溪边道路走回村内。
一路上我对于刚才自己的失误耿耿于怀,于是偷偷地拔一根大猫的毛,好仔细研究敌人身体特性,避免下一次围捕类似生物时犯相同错误。
依据AI的分析,大猫的毛具有抗电与耐火的特性,不过这些特性全然与刚才牠被用电击术与火球击倒的过程不相符合。
我感到困惑的仔细观察牠受伤部位,发现大猫腹部有烤焦的黑块,于是连同周围的毛取下再次分析。
这次就完全吻合刚才的攻击结果――大猫腹部的矛没有抗电击与耐火特性。也就是说先前用风将牠吹翻,是为了让牠露出腹部。
可这绝对不是她们前几次战斗下来的心得。根据与娜娜一起行动施展魔法的人的说法,她们完全是遵照娜拉指定的攻击方位。
娜拉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得知的呢……?
「姐姐~~!人和~~!」
在我们走到可以清晰看见河床鹅卵石的河岸旁时,澄爽朗声音盖过河流娟娟的水声挥手喊着我们,她正和一号还有朋友一起玩水。
不过娜拉并没有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虽然不知道她们姊妹在吵什么架,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会对人视而不见的人。因为在国中那段被孤立的经验让我……。
「人和妳为什么突然哭了?是哪疼吗?」澄安慰的递出手帕。
「眼泪什么时候……没有啦,这不是因为伤心……」
我边擦眼泪,边想着要如何解释时,一号遮着自己的胸淡淡说着:
「依据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判断,人和确实不是在悲伤……」
「?」
「人和非常喜欢萝莉,现在正因为将能看到我们的泳衣和雀跃不已流着泪――乘载数万知识的一号阐明着人和的心声。」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喜欢萝莉!」
「……我想自己应该喜欢男生。」澄面有难色望着穿女装的我回答。
「不要说得好像我被甩一样!」
还有我可是男生喔!
澄和她的朋友跑到林间始换起泳装。一号却仍留在原地,踮起脚与我四目相对:
「人和应该没有要留下来参加游泳对吧?对于怀疑将违反三大原则的一号问。」
「我没打算参加游泳。至于三大原则是……?」
「一号很想回答,不过人和已经跟队伍拉开非常大的距离。」
一号眼睛飘向几乎快要消失身影的娜拉一行人,在判断跟着娜拉会比较有机会证明智慧的当下,我立刻跟她们道别追上队伍。
不过显然自己的判断错误,她们在进入村子后便开始商讨要如何处理大猫,至于娜拉则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完全没有可以证明智慧的机会。
娜拉一进到屋内便走上二楼房间,当在下来一楼时,身上已经穿着黑色的衣服,然后一反常态默默坐在客厅椅子上闷不吭声。
全身黑色的衣服――依据澄的说法,那不是丧礼的服装吗?为什么她要这时候穿上它?
突然有人慌张地推开门,门大声撞击墙壁让我吓了一跳,不过娜拉却没有吓着,反倒低下头用手将脸埋起来,就像在隐藏悲伤的情绪。
「娜拉!澄她溺水了!」
冲进门的芙卡焦急拉开嗓子喊着,听到的我也跟着在心中焦急起来。不过娜拉却表现得很平静:
「这样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吧……」
然后她缓慢地站起来,用无力狭小的步伐开始移动脚步,芙卡见状连忙走上去搀扶。
虽然和澄不过相识一天都不到的日子,不过对于眼前能做到拯救她人的事情,基本上我是不会不理的。
这或许和自己在小学、国中被欺负时,总希望有人拯救自己的念头有关,后来我真的被拯救……所以当有能力,我也会想要拯救她人。
不过现在不是回想这些琐事的时候。
我们赶到方才澄还有一号所在的河边,那已经有许多人围观,其中澄穿着连身蓝色泳装,全身湿濡脸色苍白地躺在满是石头的岸边一动也不动。
跪坐在一旁观察澄状况的老婆婆叹口气回过身摇摇头,澄的朋友看到结论嚎啕大哭,一号则是站在一旁低头像是在自责喃喃:
「这下要改变计划,不能在用玩水……」
现场弥漫着悲伤,就好像已经无法挽回既成事实。同时间我的脑海却不断出现:
『拯救、拯救、拯救、拯救、拯救拯救拯救~~』
没错,现在还不能放弃。
「等等!澄真的死吗?别随便判定人的死亡。」
我大叫着,然后想要走到澄身边对她施展现代医疗的急救技术,不过围观的人阻止我:
「猴子妳还要闹什么!」
「都死了还不肯让她安宁吗?」
「就让我试看看吧!」
我吼着,并且试着拨开她们拦着我的手臂。
现在时间非常紧急,如果在十五分钟内没有急救,那么大脑就会坏死。
现在已经过了八分钟左右!
不过她们始终不肯放行,甚至还将我推倒在地:
「别忘了刚才捕捉大猫时妳也说过类似的话,最后有人还因此受伤!」
「……那是因为我不明白大猫的习性……」
「猴子还会找借口呢!真不愧是猴子。」
「……可是我会现代医术。」
「哈?是现代巫术吧?!」
面对迎面的酸言酸语,小时候在班上被亲戚小孩带头欺负的记忆涌上来,我感到害怕得稍微退缩。
那时候遍遍体鳞伤的触感,以及被咒骂与当作空气存在的日子,总总回忆历历在目,让我的手脚发冷无法动弹,脑袋更是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不过当我看见AI打着大字幕写着:
『主人!这是什么特殊玩法?莫非主人真的很喜欢受虐。我的主人想要,现在可是拥有施虐她人的智慧喔。』
「…………是啊,不过我可不喜欢施虐与受虐。」
我反驳同时笑了出来,确实根本不用在意她们。
我用力推开阻挡的人,在众人嘲讽下走到澄身边,然后要求AI 进行生命探测。
『心跳无、无呼吸迹象。从超音波与X光分析,气管内有水的反应。』
「准备治疗用途电击!」
我对AI下达指令后,将手放在她的胸口进行心脏按摩与口对口人工呼吸。
在经过三个循环后,我脱下澄的泳衣以避免在接受电击器电击后衣服黏在皮肤上,接着我从口袋中掏出袖珍计算机,将放电端迅速放在胸口中心处。
澄受到电击后身体弓起来跳一下,不过从AI的反馈来看,目前她仍旧没有生命迹象,于是我再次施行心脏按摩与人工呼吸。
在急救到一半澄的眼睛突然张开,并且难过的咳嗽吐出喝入的水,随后很快地恢复意识。
「怎么可能,猴子竟然救活……」
「澄~~~!」
澄的朋友看到她醒来后,一位一位冲上去抱住她哭起来,不过澄本人似乎还在状况外,开朗歪头笑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状松口气收回袖珍计算机。
我注意到人群间正穿着黑色丧服的娜拉。
她对于澄还活着感到惊讶的张大嘴,不过很快惊讶表情消退变成感动;她眼泪涌出眼眶,喊着澄跑过去将自己的妹妹拥入怀中。
娜拉那一瞬间的情绪转变,彷佛就像已经预知澄会死亡,但最后结果却出乎预料……预知?这样好像就说得通一切疑点。
虽然已经超出科学的范畴,但如果娜拉真能预知未来,而且可以作出适当的干预,那么就可以说明为什么她可以准确知道大猫弱点。
因为她在脑海中无限次的模拟未来,最终发现击败大猫的方式,同样这道理也可以用来解释澄说她近日对自己很冷漠。
因为娜拉预知到澄的死亡,而且脑海中干预无数次后始终都是澄死亡的结局,因此自己变得不太能面对她,或者说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和她相处。
还有娜拉会预知未来的假设也可以明白指出,为什么她会提早准备丧服,还有在听到澄溺水消息时可以那么冷静。
高兴的娜拉擦干眼泪,笑着对我说:
「我就承认你有智慧吧!这绝对是有智慧才能让连婆婆都宣告没救的澄起死回生。你用的那些技巧绝对不是胡乱与碰巧,而是复杂的复活魔法。」
「虽然不能算上是魔法,不过……谢谢!」
没想到做好事还能顺便得到所想要的结果。一旁刚才嘲讽我的人群,听到娜拉的话后纷纷表示赞同。
这下我就能脱离猴子的身份了吧!大家赶快去召唤新祭品吧。我高兴地几乎要努力克制才能不尖叫。
娜拉抱着自己妹妹笑着继续说:
「真不愧是有智慧的『猴子』呢!」
「…………喂,那我不还是猴子嘛!」
娜拉笑容果然有那么一点不单纯!不对,根本就是黝黑的微笑!
天呀,崭露智慧好像还不能脱离猴子的身分!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活祭品了。
在人群中我瞥见教导澄班级的老师,她眼眶含着泪,却同时脸色红润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那时候好像是我想利用医疗技巧证明智慧……。
哦,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的人工呼吸方式好像有求婚的含意。
只见澄似乎从朋友那听了事情的大该经过,脸滚烫的冒烟,然后在与我视线相交瞬间快速移开。
……恩,头有点疼痛。
『恭喜主人升级为有智慧的猴子,一切心血终于白费。』
AI妳可以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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