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室外,百铃一个人站在操场上静静思索:
又是跟龙澜前辈有关系吗?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啊。
龙澜前辈到底跟门卫说了什么话呢?如果是跟魔物有关的,应该是很重要的话吧。可是,魔法少女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为什么她还会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说呢?
等一下,我记得芜菁学姐曾说过,她怀疑过龙澜前辈是魔法少女,说不定前辈可能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于是,百铃就拨打了芜菁学姐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啊哈?都这年头了,居然还会遇到这种情况。到底是谁啊?偏要挑这个时候跟芜菁学姐打电话,真让人火大!”
这时,从百铃身后传来一句话,“那我挂了啊。”
“哎?这个声音是...”百铃回身一看,“桔忧!?”难不成...
桔忧挂断了电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百铃。
百铃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个,你在打电话吗?”
“对啊,我跟芜菁学姐商量了一下,架子鼓和电子琴的共享问题。”
真得是你!“你一直都在我身后吗?”
“不是啊,一开始是在室内打的,因为里面太吵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呼~那你应该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吧。”
“没,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啊不,没那回事!我是在自言自语啦。”她没听到就好。
“这样啊。你刚才也在打电话吗?”
“我是在考虑打给芜菁学姐啦。”
“那你早说嘛,那样我就不用挂了,一起把事情跟她说就行了嘛。”
“我要是知道是你在跟她打电话,我还会那样说吗?”咦!说漏了!
“那样说?”桔忧一脸困惑地看着百铃,“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啊?”
“这个...好吧,我坦白,我刚才给芜菁学姐打电话,结果对方正在通话,所以我就随口抱怨了一句。”
“就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那你想跟她说什么啊?”
“就是关于龙澜前辈的事...”之后,百铃把自己的想法跟桔忧简单说明了一下,便再次拨打了学姐的电话,可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不是吧,又在通话!”
“看来芜菁学姐是大忙人一个啊。”
“我还以为这年头,发消息已经取代打电话了,没想到现在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连续两次!”
“要不你直接发个信息给她。”
“不,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出现在聊天记录上,我一定要亲口跟她说!”
于是,百铃又打电话给芜菁学姐,这次可算是打通了,可是还没等百铃开口,学姐就发火了:
“你们快音部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说完吗?非要一个一个说,有病?再这样我就不接你们的电话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顿乱骂,百铃毫无头绪:
“你先别生气,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先是你们的部员,打电话跟我说乐器共享的事;之后你们的副部又打电话跟我说这个事;现在你这个部长也跟我打电话了。连着三通了,我能不生气吗?你们是串通好了来整我吧!”
“绝对没那回事!我是因为个人方面的事才跟你打电话的。”
“个人方面的事?那好,你说吧。”
“该从何说起呢...这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忘了说啥!
“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啊!我可是很忙的!要挂了!”
“别!我是真的有事!桔忧,我想说什么来着?”
桔忧提醒:“就是魔法少女啊。”
“哦,对了!是魔法少女!”
芜菁:“魔法少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这样的,你曾说过你怀疑你表姐会魔法对吧,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有关魔法的话?”
“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吗?”
“这...无所谓啦,只要你能告诉我,就是帮我大忙了!”
“那我想想吧~”
芜菁开始了回忆:
「姐姐,你会魔法吗?」
「嗯,姐姐会魔法,不过这是个秘密,芜菁要帮我保密哦。」
「保密?姐姐一直是一个人与魔物对抗吗?」
「姐姐也是有同伴的,虽然...」
「?」
「虽然内部矛盾很尖锐,不过我不会孤单,至少有人是站在我这边的。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我好想——像芜菁这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才不是呢!小孩子的世界是更复杂的,大人根本就不理解!」
「哈哈哈,说的也是啊。」
「姐姐可以教我魔法吗?我想成为一名魔法少女,打败邪恶的魔物。」
「世间的是非善恶,是很难看透的。魔物也是有心的,魔法少女只不过是被命运捉弄的玩偶而已。」
「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等你长大以后,就把这些事情都忘掉吧。」
「我才不要呢!姐姐跟我说的这些事,我都不会忘。」
想起了这些事,芜菁跟百铃说了起来:
“事情我已经回忆起来了。”
“那就说给我听吧。”
“可那都是一些虚幻的事情吧,她说她是魔法少女,这种职业是被命运捉弄的玩物。又说与同伴矛盾尖锐。还有魔物也是有心的之类的话。”
“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
“你为什么非要问这些呢?这些应该是我和我表姐之间的隐私吧。”
“其实,我很在乎龙澜前辈,我是真的想要了解这个人。”
“可以给我一个你在乎她的理由吗?”
“因为,我...”我也是魔法少女,但我不能说,因为对方不是一个小孩子,秘密必须要保守。编一个其他理由吧,“我们快音练习音乐的隔音室,就是前辈安睡的地方吧,而且我从门卫那里了解到,她人品很好,所以我才想了解这个人。一直默默付出,死后却没有任何回报,这样太可怜了。”
“你,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现在的我,或许还做不到,未来,我一定可以完成她的心愿。”
“...你知道,她的心愿?”
“嗯。”她会继续追问下去吗?如果是,我又该如何回答呢?
还好芜菁并没有追问,而是把她所回忆起来的事全都告诉了百铃,“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谢谢学姐。”
掌握了不少信息呢,没想到第三代魔法少女居然会内讧。魔物也是有心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善良的魔物吗?
正在思索着呢,这时小萌从隔音室里走了出来,她冲着桔忧喊到:“桔忧!你这家伙发什么呆呢!还不回来练吉他!今天都周三了!你连和弦都不会!还有心思在这发呆!”
桔忧吓得躲到了百铃的背后,颤巍巍地说:“我手指疼。”
“手指疼有什么好抱怨的?每个练吉他的都是这么过来的,等你练到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手指就会磨出茧,那时就不疼了。”
“这...好吧。”
百铃:“等一下小萌,我有事想问你。”
“说吧,什么事?”
“你刚才是不是给芜菁学姐打电话了,你跟她说了什么吗?”
“就是架子鼓和电子琴的共享问题啦,虽然我先让桔忧联系的她,但是桔忧社交能力还是差了点,我担心她说不明白,所以就亲自跟她说了说。”
“既然如此,那你一开始就自己联系她不就好了吗?”
“我这是在锻炼桔忧啊,另外那时候正在调教小六,就先这么安排了。”
“哦,这样啊。那也不对啊?我是部长,这种事情应该让我跟现音部商量啊,为什么你都没通知我,就自己做主了?你这是想谋朝篡位啊!”
“你是女王,我是首相。”
“这...不行!我也要有实权!信不信我废了你!”
“河都没过去,就想拆桥?算了,本萌看你可怜,就赏你一点实权吧。”
“到底是谁赏给谁实权啊!”这个小萌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我一定要想想办法治治她才行!
...
晚上家中,百铃跟田园聊起了自己与芜菁学姐的通话。
田园:“这么说来,门卫日记上的那句话应该就是‘魔物也是有心的’吧。”
百铃:“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给一个外人听。对方又不是小孩子,万一身份泄露了怎么办?”
“我想,可能与心里空间有关。”
“心里空间?”
“魔物那么强,完全不符合心里空间的特征。所以,我猜想,这个魔物可能是十年前遗留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龙澜前辈没有处理掉这个魔物,然后它侥幸地活到了现在?”
“不,是龙澜故意让它存活下来的。”
“为什么?它不会损害宿主吗?”
“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听过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后,我似乎回想起来了,我与龙澜,一起战斗过,魔物也是有心的。”
“哎?那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想不起来了。”
“好吧,魔物也是有心的,是什么意思,它们也会思考吗?”
“可能相当于那种低等的生命体吧,有基本的意识,但缺乏情感与智慧。”
“它们之中,有些对人类无害吗?”
“应该是这样,如同细菌一样,大部分细菌都不是致病菌,有些细菌还对人体有益。或许大部分魔物都是有害的,但不排除极少量魔物无害甚至是有益的。”
“咦!这么说来,我是把有益的魔物给封印了!等等,那个魔物不是在攻击月华吗?这也算是有益的吗?”
“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拿着一把大砍刀闯进了你家,你会怎么想?不进行防卫吗?”
“这...”从这一刻起,我开始了反思,“我们可以共存吗?”
“不要想那么多啦百铃,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封印掉每一只魔物就好了。”
百铃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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