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见王蒙略微有些发怔,百人队队长走上前去,啪的扇了王蒙一耳光。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王蒙只是马上站得笔直,大声说道“长官!”
“你他妈的昨晚逛窑子去了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六十个俯卧撑!”百夫长对着王蒙的耳朵大声咆哮道,王蒙立刻不管不顾的趴下,双拳抵地,闷声不响的做起了俯卧撑。
见王蒙果断的执行了命令,百夫长绷紧的脸这才放松了一些。这崽子蠢了点,但是还好听话,果然童子军里练出来的人就是比就是服兵役的人靠谱的多。百夫长一边数着王蒙的俯卧撑次数一边恨恨的看着他身边这群东倒西歪的家伙们。
每一年在后方轮训的正规军团都会在练新兵的同时接受一批服兵役的农垦兵,这些缺乏营养的劣质的辅兵很少有体格正常壮硕的,也缺乏童子军和雇佣军那种纪律性散漫的多。更何况,为了完成农垦兵交接任务,每一年轮训的时候老油条农垦兵中都会混入一批新农垦兵,完全就是一群泥腿子!
百夫长气闷的甩了王蒙两鞭子:“你个从垃圾堆里滚出来的废物,只能在女人身上动的快一点?给老子快点完成,起来就带队去跑步!”
王蒙闷闷的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加快了速度,皮鞭在他背上的短衣上隐隐打出了瘀痕。见王蒙狠狠的挨了打,周围的人再在百夫长的眼神的注视时候明显专注了不少。
“57、58、59、60,好了,滚起来,带着这群和你一样的垃圾围着大营跑两圈!哈姆小队长,你去监督着这群废物,不要让他们就地就滚进垃圾堆了!”百夫长数完最后几下,挥起鞭子,强迫这群混杂着农垦兵和极少童子军士兵的队伍去跑步了。歪歪斜斜的队伍跑动了起来,不时地还有一两个人似乎被踩掉了鞋子,被人撞倒然后踩了几下,痛呼着又被小队长的皮鞭给打的头破血流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又不敢小步的忍着眼泪跟着队伍。
见新兵们跑远了,百夫长这才吐了一口唾沫发泄心中的不满,他对几个不远处正笑嘻嘻的看着他的军官招了招手,吼道:“妈的你们几个看戏也看够了吧,给我分一根烟”
几个军官这才嬉皮笑脸的走到百夫长这里,其中一个大胡子扔了一个用叶子卷起来的草烟丢给了百夫长“没办法,谁叫今年轮到你扫垃圾了呢,哥们几个只能精神支持一下你了”
“去你的,恩,这烟叶不错,北方产的?”百夫长把叶子烟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这才点燃抽了起来。“我老家的,嘿,今年童子军里来的人你多操练操练,给我多划拉几个,一包烟丝。”
“滚蛋,我出两包,妈的你们山地营拉了多少人了,我们一营都好久没来童子军练出来的可靠崽子了。去你们那里只是大头兵,我们这里还能当军官练!”旁边一个人马上说道。
“吵什么吵,又不是我订人事去向的,少瞎闹。”百夫长说
“嘿看你装的。老规矩,你唱黑脸,就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逛逛。剩下的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几个军官笑闹了一会,百夫长弹了弹烟灰说道:“得了,不管你们怎么分,我不管,但是那个刚刚我叫他带头的家伙,必须留给十一营的奥德。”
“老奥德啊·····嘿嘿,会不会把那崽子给吓到了”大胡子说道。
“吓到也无所谓啊,我们欠他们的。在尖峰堡那里不是他们去抄了一把后路,那些该死的白铁皮就把我们右翼给围住了。他们那小队是号称什么的你们不是不知道,结果那一次就直接残废了五十多人。给他们补点种子进去吧。”百夫长唏嘘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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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三言两语定了方向的王蒙带着队伍奔跑着,累的气喘吁吁的他只是低头看着路,防止自己被挂倒。
身后的队伍里隐隐约约传来抱怨声,第二军的新兵军营是很大的,在城外平原边缘占了一个长宽一公里的大区域,而且比较要命的是一半是建在丘陵上一半是在平原上,也就是说,这群新兵要跑完全程,必须要爬两次接近一公里的山坡,而且是接近四十五度的陡坡。
王蒙不是心里没有抱怨,月之国的童子军里训练的时候格外强调自尊来培训他们的荣誉感,所以教官从来都是责骂和体罚不会停顿,但是从来不打脸。按照他们的说法,打脸和下跪都是是令人伤自尊的行为之一。
而且王蒙此时心里再怎么也有一些小骄傲的,他认了一位天使当便宜师傅,人家也愿意教授一些东西,这可比当时代理人战争时期,月之国的两位“解放者”连引导他们的天使的面都没见过强太多了,自己的未来肯定不可估量。
所以王蒙的心情并不平静,他很想冲上去抓住哪个百夫长,狠狠的暴打他一顿。哪怕是以后当一介游侠,也不可能不名垂青史。
这种念头折磨着他,让他胸中仿佛憋了两朵火焰,非得咆哮出来不可。奔跑的疲劳不能停止住他的愤怒,这给了他力量,让他一路跑在最前面,坚定而稳重。
第二圈下到平原上的时候,王蒙抬头看向了天空,梦幻大陆之所以叫梦幻大陆,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就算是晴天,天空中依然依稀可见一些天体,尤其是“金”之月,一年四百二十一天中有两百天能看到它和太阳同时出现,被阳光染得光辉灿烂又略显梦幻的它,更是最能代表梦幻大陆中给人梦幻感觉的景物。
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到比那月亮更高的地方上去,自己都能到天堂那里去见师傅呢?王蒙想着。然后,他感觉到脚下被挂了一下。
他踢到了一个被砍掉的木头留下的根上。
被狠狠摔了一跤的王蒙头磕在了地上,撞得额头出血,充满老茧的手还好,只是火辣辣的疼,膝盖也挂到了木头上,被撞的钻心的疼----可能是摔肿了。
王蒙摇摇头,疼痛让他倒抽一口气,不过他还是顽强的逼迫自己站了起来。后面的人似乎在笑,有点眩晕的王蒙没有去在意,他强行继续迈动步子跑了起来。依然是那个速度,一步一步的前进,仿佛刚刚只是羽毛掉到身上弹掉一样轻松。
真疼,王蒙的身体告诉他。
但是王蒙的怒火却突然平息了下来。
是的,他是可以说简直是受到了上天的宠爱,碰到了神话中才存在的天使,还搭上了关系,但是这又怎么样呢?难道就能无所事事的一帆风顺的走上人生巅峰了?他梦想飞到比那月亮更高的地方,甚至飞出这个世界,到达那个仅仅图书馆一角就让他瞠目结舌的天堂。但是那只是梦想,梦想不是现实。
他自己还是一个人类,一个叫王蒙的小小的初级青铜骑士罢了,一点挫折就把自己的理智打垮了?别开玩笑了,王蒙我可是没那么弱小的。
冷静下来的他低头看着道路,不顾身体的疼痛,稳定的奔跑着。
跑完全程,新兵们除了那些体力好的还能喘着粗气好好的站着以外,一些稍微体质弱一些的都快爬不起来了。但是百夫长并不打算停下折磨新兵的脚步,命令新兵们自己去搭建大营帐篷,作为他们这半个月宿营的房舍。
“晚饭前没搭建好的,今晚没饭吃并且要守夜一晚。”百夫长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堆着木头和大块布料的空地后丢下这句话。
一群人不得不争先恐后的前去争夺那堆死沉的木头,没有饭吃的痛苦让所有人都得动起来,而童子军中练出来的新兵们更是知道这种保留节目的恐怖:被罚守夜的那人不得不站一晚上不说,期间可能会被突击抽查。如果睡着了的话当头一盆冷水算是轻的,狠辣一点的会上加了一些辣椒粉和盐的冷水并且挨一顿鞭子。就算熬过了夜晚,第二天也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必须像其他人一样训练。熬过去了的话第二天晚上还勉强能睡一觉,教官会稍微降低一点苛刻程度。但是要是熬不过去?
每年新兵和童子军训练都有死亡名额和辞退名额的。辞退的人也从来都是被直接向营地外面一扔了事。夏天还好,只要没有野兽还能活过来慢慢捱到镇上,冬天的话基本都成了第二年肥料了。
制度很残酷,但是待遇对得起这残酷,一个月一枚金币的军饷足够一个八口之家安然过日。对于下层人来说,反正在田地和工坊中讨生活饥寒交迫,饿死和被砍死都是死,还不如在军队吃顿饱饭,至少死前不会是个饿死鬼。
乱哄哄的按班组分好了木头和布料,所有人都在烈日下忙碌的工作着,太阳晒得皮肤发疼嘴巴发干头晕目眩汗水长流,但是没人愿意承受没有搭建好的后果,哪怕是晕的受不了了,也得挪着身子帮着拉绳子或者拖木头。以有搭帐篷经验的童子军出身的新兵和老农垦兵为核心指导,“泥腿子”新兵们努力的干这活。
正当王蒙这一组在开始架桩的时候,他眼角瞥见了百夫长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心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的他对一起搭大营帐篷的人说道:“把木头撑好了,如果抓不稳就暂时放下假装在试着插地基。”
旁边的几个农垦兵一头雾水,但是出于王蒙比他们懂得多的考虑,他们都放下了木头,拿起了铲子假装在地上挖出的坑中压平边缘。
片刻不到,空地的另一端就有人惨叫了一声,混杂着摔倒和木头框架散架的声音。百夫长的喝骂声音零零散散的飘了过来,大意是斥责搭建的太松,一点都不稳定。正当泥腿子新兵们抬头张望那被踹倒的大帐篷的方向的时候,王蒙抱着的木头的下半段突然被狠狠的踹了一脚,“果然”王蒙心想着,不吭声的稳稳站着。他给木桩挖的坑很深,刚刚的一脚只是让他稍微感觉手里的木头震了一下而已。
“还行”一个百夫长手下的小队长点点头,从王蒙身边走开了。
正当几个队友以为这就算完了的时候,小队长一脚踹散了刚刚叠好的帐篷布,绳子一下就混到了一起,看样子不花一会功夫没法好好分开了。
“你干什么!”新人们跳起来了,王蒙果断丢开木头,伸手摁了两个新兵蹲坐下去,“对不起长官!我们没有放置好布料位置挡了教官的路了,非常抱歉!”他大声的说着,一边连连打眼色让其他人忙自己的去。
小队长打量了一下王蒙,微微点头,这才离开。
见他离开了,王蒙这才冷哼了一声,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下马威杀杀我们的威风而已,和他计较只会让我们吃亏,不要去管他。”
夹起尾巴踏实做人,我又不是做不到。王蒙这样想着蹲下了身,将被踹的稍微松动的地基坑给压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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