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与他的部下到达炮击地点,只看到了下落的她重重跌入成堆的残垣断壁中,拖着长长的血迹。
甚至没有一点动摇。
这就是战争,它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倾倒。
“目击到第一目标与第二目标同时存在,另有两队黄级和一对橙级【极光】。”
“一、三队优先针对第一目标,八、九、十队与【极光】周旋,”神秘人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向维因跳去,“第二目标交给我。”
“收到。”
死亡时平等的,但至少....
玖瑠站在侧面,目睹了这一切,从隼人刚抓住她开始。
“你只混蛋,竟敢把响子....”她破音尖叫,架起长弓,搭上那支新作箭矢。
注意到她的维因抽身后跃,箭矢击中平台,中部的数支小箭头立即向各个方向飞散,意料之外的攻击让他来不及躲闪,右肩与左腹中箭。
小弓箭手跃到这个平台径直向他冲来。
“不可原谅!”她手持箭矢刺来。
疯了,维因拔出插在身上的小型箭头,反手一拳打在她腹中。
“咕呜!”女孩被一拳打出去,又借力翻滚一圈稳住身姿,不顾嘴角已流出鲜血,再次向他冲击。
可笑,你也死在这吧。
维因拔出战斗匕首,做战斗姿态。
“啊啊啊啊!”
被愤怒遮蔽了双眼的她只看着他的要害,只想着如何杀死他。
日光变得黯淡,天空阴沉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太容易看穿了。
用匕首接下左侧袭来的箭矢,右手拔出腰间的手枪顶住她的左腕,枪口正好指向女孩的左眼。
死吧。
砰!
枪口偏差,射空了。
以维因的技术来说,没有任何理由是不可能失误的。
一名套着黑色披风的人突然插手,造成了这次空枪,他立刻与维因展开战斗,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能在与那种怪物的战斗中不落下风,直到一次对拳,两人停下,陷入对峙。
在与他的交手中,仅有那么一瞬间,维因看到了他的面容。
“我记得你,你也是,曾是【落樱】的一员,”他歪起脑袋嘲讽,“怎么,在组织力混不下去,被赶出来了?”
玖瑠扭头看向那人,他已把帽兜放下。
“折木?”她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刚才差点就的得手了。”
将爆破箭头的信号取消,玖瑠将它收入箭筒,架起弓死盯着维因。
原来还有那种东西,真危险,维因心想。
“同归于尽不能算是胜利,而那种东西无法保证击杀。”
“他可是杀了响子啊!不管你怎么想,他今天都必须死在这里。”
“那么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喂喂,你们两个,好好听人讲话....”
玖瑠的弓的转轮的加速因骤起,折木则是将手藏在披风中袭来,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两人都根本不在乎他想讲什么。
维因单手刺向折木,被他灵巧避开,拿枪的右手被挡下,维因提腿膝击,没想到折木柔韧性极好,直接后空翻拉开身体,弓弦霹雳,被加速的箭支直指维因眉心,结果被他眼疾手快的用匕首弹开,箭支插在地上,那是何等的动态视力与身体能力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即使没有造成伤害,冲击仍是存在的,折木抓住他失衡的一瞬间上前,来不及回避,维因小臂被划伤,之后用手枪逼退了他。
“你们以为两个人就能击败我?”维因瞪大眼,激动地,却又冷酷地发声。
回答他的是下一支箭,而维因仅仅稍微侧身即避过它,折木仍以隐藏攻击方式的姿态上前,右手挥刃被闪避,左手持枪欲从披风中抽出却被按下,子弹只击中了地板 ,维因疯狂地与折木猛以撞头,再回旋踢将他踹飞,之后迅速规避玖瑠的箭,这支箭射得有些偏,维因察觉到什么,开枪将箭尾击碎,玖瑠按下启动按钮的时间也就晚了那么零点几秒,没能形成三支箭组成的电场,他随即把另两支箭矢击毁。
玖瑠与折木摆好架势,伺机进攻。
“你们不上了吗?就这点本事吗?”维因高声说着,似乎他还挺享受刚才的战斗,“你们不上就由我来进攻。”
迅速起步,他把目标指向玖瑠,她向后跳跃,途中没能规避他射出的子弹,小腿被击中,她向后靠住墙壁,单膝跪下,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折木开枪封住他前进得步伐,突进来到维因右侧,短刀斜向上挥出被躲避,又接上一记扫腿,维因向后跳跃,跳起的瞬间发现玖瑠已近瞄准了他,箭头呈红色,是一开始看到的爆破箭。
糟糕...
维因条件反射地用匕首挡住箭矢,在与它接触的刹那,箭头引爆,将他吹向后方,重重撞在墙上,没想到被那时墙上插着的,被破坏了箭尾的箭支贯穿了右腹,但还好护住了后脑,不然肯定会失去意识。
雨云聚集,遮挡住大部分光线,看不清对面的情况,爆炸似乎也影响到他们两人,暂时还没有冲过来,要是现在被两人联合攻击的话可能就危险了。
维因感到头晕目眩,撇断箭支,一扫刚开始的疯狂,踉跄地稳住平衡,,左手已经失去知觉,他端起还能动的右手警惕着。
他停下了!玖瑠又架起一支箭,现在的话....
“队长!”两个【刃】正向此地高速移动。
啧,折木起身,伸手拦腰抱起玖瑠,往反方向逃跑。
“你干什么!放开我!”
“再打下去也没有胜算,先撤退。”
“他杀了响子!不能放过他!即使付出这条生命,我也要杀掉他!”
“我说过了,同归于尽不能算是胜利。”
“我不管!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玖瑠使劲锤折木,他不为所动,继续在小巷中疾走,“放开我,让我...回...去....”
她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变得带有哭腔,之后不再挣扎与吼叫,仅是小声地抽泣。
“响子......”
臂弯中的娇小身躯不住地颤抖,一如往日的他,折木心想,即使不是玩完全理解,至少也能称作感同身受。
都失去了自己所依靠的,所挚爱的人,失去了自己内心的支柱,仿佛一切都要崩坏,看不到一丝光明一缕希望。
但进入这样的组织,成为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行动,都是自己的选择 ,所有后果都必须自己来承担,无论酸甜苦涩,每个人都是如此,只是付出的代价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面对命运的浪潮,要么抗争,要么随波逐流。
没有例外,没有人能脱离。
这是最终也是最初的选择。
几滴雨点落在他的头上,抬头望去,颜色肮脏的雷云盘踞在高处,俯视众生,将人类丢向大自然的所有污秽回抛下来,内部闪烁着蓝白交错的闪电,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愤怒。
折木向天空打出一发绿色的信号弹,【极光】周围的影子们立即消失地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落樱】的领袖及其部下也乘机逃走,被击毙的乱党的尸体不翼而飞,大概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回收了吧。
维因还没从负伤的状态下缓过来,现场指挥权交予副队。
“这里是‘铁幕’,一号桥梁 防线遭到乱党前后围攻而失守,已确认又部分乱党冲破包围,向南部旧城区逃窜。”通讯接入副队的耳机,看来通信干扰已经关闭,运河的守军,代号“铁幕”正在请求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收到,这里是‘渔网’,‘铁幕’以剩余部队维持防线,即刻派出一支黄级【极光】前往支援,同时向三号桥梁防线派遣一支治疗分队,”副队切换频道,“其与分队继续收紧包围圈,彻查西部的乱党基地,务必不要放走任何一个敌人。”
“明白。”
近一个小时后,【落樱】的南部基地,医务室内。
云武带着隼人,劳拉和另一个抵抗军带着她刚从激烈的突围战中死里逃生,和一同战斗的战友们正在接受治疗,这次攻势让每个抵抗军都挂上不同程度的伤势,医务室早有准备却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将她放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医生看过之后沉默地摇了摇头,给她盖上白布。
隼人方才如梦初醒,步履蹒跚地拖着自己走向病床。
他掀开盖住她脸庞的白布,缓缓用手抚摸那细腻的肌肤,顺着近乎完美的轮廓,一直到下巴,她安详地闭着双眸,脸上早已失去血色,苍白而冰冷。隼人呆呆地凝视着她,嘴唇止不住颤抖,他转向医生,以极其无助的目光向他求助,干涩地上前抓住肩膀,猛地摇晃,医生无奈叹息,摇摇头,隼人又以同样的动作抓住一名护士,得到的是同样的反应,仿佛齿轮生锈,他生硬地转头环视在场的其他人,云武,劳拉,医生,护士,几个抵抗军战士,他们都默默地闭上眼哀悼或是别过脸不愿直视他。
隼人艰难地回到床边,握起她的手,尝试唤出她的名字,却只能做出口型,无法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无法喊出声,牵着的手不再温软,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僵硬,隼人将她的手抬到自己脸旁,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温暖,没有人知道他不停开合的嘴唇表达了些什么,但任何人都对他要说什么心知肚明。
从破损的大衣口袋中掉出的,是那个她不肯透露的小荷包,隼人拾起它,费劲力气用微颤的机械义肢打开。
里面有一些纸质货币和几张照片。
一张是他们南部基地的合照,她,隼人,云武,玖瑠,折木,夕雾,另一张是她在家中与家人的合照,还有一张在西部基地与那里的人们的合影,隼人与劳拉也一并在内,最后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上面只有两人,她与隼人,那是他们小时候一同玩耍时隼人母亲拍的,隼人坐在地上不情不愿地瞄着镜头,她则在他身后开怀大笑。
这些就是她所珍视的所有。
他们无一破灭,她却率先离开。
隼人放下照片,伸颈仰天长啸,只是与起初无异,没有丝毫声响传出,站在不高的病床边,他将她拥入怀中,身体慢慢失去力量犹如脱线木偶扑在床上,唯有双手用力将她抱紧,他大张着嘴,浸湿床单的泪水无声地传达着极致的哀伤。
医务室内的人们围聚在两人身旁,沉痛地,无声地哀悼。
头顶的灯光忽暗忽明,是地上雷鸣的结果。
雨要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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