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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和苦水

苦海和苦水

是未来骄傲的我践踏了现在卑微的我,还是过去那个卑贱的我为了活下去出卖了现在的我?

不明白呢……

不过这些已经不要紧了,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似乎越来越弱,过去的画面断断续续的不断在眼前闪过,过去的成也好,败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天迎来终结。

就像是水面上的泡沫一样,随着潮汐的冲刷,渐渐泯灭。而我今天也将消失在那片属于我自己的海域上。

身体渐渐地变得沉重,意识也随着身体而渐渐远去。看来,这将会是一个相当长的梦啊。

趁着这点时间干点什么呢?

回首过去?那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那个曾经的的我勉强还称得上是碌碌无为,因为每天自己还有着为了生计,奔波于钢铁丛林之间的权利。

想来也是可笑。那时的我,就像一只苍蝇,为了食物不惜落在巨人们的粪便上,强忍着从恶臭中逃走的冲动,为了能够饱腹,反而不断地绕着它旋转,感谢它们赐予我生存的权利。

于是我那卑微的命运也很有我的风格,随着自我腐烂的进行,身躯开始却开始为这个"巨大,的世界讴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空洞的提线木偶一样,顺从着命运的牵引,一步一步的向无尽的深渊走去。

这些年来,我学会了如何在别人面前露出"礼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明白了在交际场合,裙子底下如果伸进来一只黄油手,那么这时我应该妩媚一笑,让那人不觉尴尬。最重要的,也明白了过去多少年自己所坚持初心,在霓虹灯的光彩和香槟的气泡中一文不值。

渐渐地我也从卑微的猎物成为猎手,开始了自己茹毛饮血的路途。我时而为了今天的收成而开心,时而受伤后自己默默将伤口舔尽净,等待着下一次的狩猎。直到那一天,有一束干净的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我才发现:我的心,已经变得和当年那些巨人的粪便一样臭不可闻。我的躯体早已被沉重的罪孽束缚。那束光就那样降临在我这污秽的世界中,静静聆听着过去的我无言的诉说。于是她开始偿还现在的我所欠下的债。就这样渐渐地、渐渐地,我开始学会向她忏悔,祈求得到本不存在的救赎。

但是最终无论身体活得多么健康,笑容有多么阳光,这一切都无法消散烙印在我灵魂上的恶臭。

于是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我这样的苍蝇的话,这个世界也许就不会这样的隐隐发臭。

像反季的雪花一样,一旦落地就再也找不到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我大概也是这样,望望镜子,看看那个狼狈的自己,现在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那惨白的嘴唇曾经吸食过多少欲望。摸摸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黏成片的头发,现在无论怎么也认不出这如同毛毡般的存在,曾经会透露出摄人心魄的香气……

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呵,我这种人啊,无论怎样的活,也只是各种末路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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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这样,到头来我也还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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