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白氏姐弟已经来到缅甸这个国家三个多月了。
在此期间,白晴雪和孩子帮一起赚钱生存,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日渐融洽。而暗地里,白晴雪也在默默地积攒着钱,准备当作回华国的路费。
悄悄地数着那一沓最大面值不超过500的纸币,白晴雪偷乐着,心里却充满了希望,有这么多钱呢!
只是她不知道,那点钱,连车费都付不起。
而且,即使白晴雪和孩子帮的关系不错,但是这却并不包括白奕,事实上,孩子帮对白奕早有不满,而原因很简单:他们每天好不容易赚钱养活自己,有的时候连自己的钱都不够用,却要供养一个七岁的小孩。就算白奕吃的并不多,也足以让他们嫉妒不平了,因为他们之中,有很多都是在白奕的这个年龄就出来混日子的。
于是,一些孩子向乌诺提出,要求让白奕自己去摸一次黑,不然他们就要把白奕赶出去。
身处社会底层,拉帮结派的时候人心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乌诺也知道这码事,没办法,只能和白晴雪商量着,让自己带着白奕去干一次。
白晴雪起初坚决反对,因为白奕太小,就算自己比白奕大不了多少,她也不能让弟弟去冒这个险,但是如果不去的话,白奕就会被他们赶走,人生地不熟的,白奕独自一个人结果可想而知。
而且自己和弟弟也确实需要乌诺提供的住所,思量利弊后,白晴雪咬咬牙,决定和他们一起去。
他们把时间定在了一个晚上,目标是一个在红灯区买醉的,额头上带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的男子。
三个人伪装成乞讨的流浪儿,他们让白奕待在外面,美其名曰“望风”,这样就算白奕参与了,其他孩子也不会反对。
但就是这次偷窃,却出了大问题。
那个人的钱包鼓鼓囊囊的,一看里面就很有货,这就一下子吸引了乌诺的注意。原本乌诺已经得手了,但是就在掏出钱包的一瞬间,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忽然睁开醉眼,猛地抓住了乌诺的手腕。
乌诺大惊,连忙挣扎,一边的白晴雪见状也吓坏了,首先想到的便是逃跑,但是乌诺帮过自己……矛盾之下,白晴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跑上前去拉拽男人揪住乌诺的手臂,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握住,随手扯了回来。
巨大的痛感在白晴雪纤细的手腕上蔓延,白晴雪慌了神,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踢在男人的裆下,脚尖正中目标。男人猝不及防,一下子松开手,捂住裆部哀嚎不止
“乌诺,快跑!”白晴雪趁此机会大叫着,随即逃跑。
乌诺握紧手中的钱包,赶紧转身跑,白晴雪拉上门口看呆了的白奕,三个人奔跑着,隐约听见身后那个男人叽里呱啦的叫声。
白氏姐弟听不懂,但一旁的乌诺听到后脸色大变:“不好,他叫人了,跑,别一起!!”
乌诺仗着自己敏捷,朝着身后扬了扬手中的钱包,成功地吸引了身后追兵的注意,那个男人气得叽里呱啦的叫着,把身边自己的人敲着脑袋骂了一通,催促他们去抓乌诺拿回钱包,似乎很是生气。
这群人看到乌诺手上的钱包时,直接放弃了白氏姐弟,一股脑地去追乌诺,六七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就这么在巷子里玩起了追赶游戏。
见到有些追不上,有些男人掏出了刀子,威胁着狂跑的乌诺,甚至有些人握住刀子狠狠地朝着乌诺身上扔过去。
乌诺翻过一道又一道矮墙,就在这时,乌诺左肩一痛,一把刀子正巧刮开了那里的皮肉,乌诺忍痛继续逃跑,路上顺手打翻了各种垃圾桶、破篮子以阻挡身后的追兵。这群男人虽然个个高大,但是禁不住刚从红灯区出来,有些还是喝得醉醺醺的,才爬上床就被气急败坏的老大拉了下来,体力自然不够,乌诺借着天黑,甩开追兵后躲进了一个大纸箱里,这几个人没有找到,只得打道回府。
估摸着他们走远了,乌诺这才敢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捂着伤口赶紧跑回家。
“这群人疯了吗,一个钱包用得着这么拼命?”乌诺忍着阵阵疼痛暗想道。
乌诺马不停蹄地跑着,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家。门口,白晴雪着急地四处望着,看到乌诺喘着气走过来,白晴雪惊喜地跑过去:“乌诺,你可算回来了!”
这时,白晴雪看到乌诺捂住的地方渗出丝丝殷红,脸色骤变:“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乌诺小跑着进了屋子,把钱包揣进裤兜里,乌诺爬上房,在房檐上寻找着,终于他扯下了一把草,跳下房檐,乌诺把草塞进嘴里咀嚼着,随即吐出绿色的糊糊,涂在伤口处。
孩子们闻讯聚了过来,乌诺单手举起钱包:“这是他们偷到的。”
“……”反对的人沉默了,已经有了收获,那么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要是惹到了乌诺,被赶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原先持反对意见的孩子敷衍着说了几句话后就各自回去睡觉了。乌诺向白晴雪挥挥手,示意他跟过来。
三个人走进屋子,乌诺招招手:“来,看看,有什么。”
“……嗯,好。”白晴雪走了过去。
乌诺打开钱包的扣子,再拉开拉链,一袋白色的粉末映入眼帘,怪不得这个钱包鼓鼓囊囊的,原来里面塞了这么一个东西。
白晴雪茫然地看着这个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乌诺看到后却脸色大变,连连惊叫:“目壹!目壹!目壹!”
“什么?目壹?”白晴雪不知所云。
“就是毒品!”乌诺努力向白晴雪解释着,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那个男人捡到钱包被偷会如此的生气,这么多**想必花了他不少钱。
毒品……乌诺攥紧拳头,他绝对不想跟这东西沾上任何关系,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全掏出来后,乌诺来到后院,生了一把火,把那包毒品连同钱包统统烧得一干二净。
“这东西会害人家破人亡的,去死吧去死吧……”看着燃烧的火堆,乌诺用缅甸语喃喃道。
没错,毒品会害得瘾君子家破人亡,乌诺的父亲就是例子,毒品害得他们负债累累,最后乌诺带着弟弟仓皇而逃。
流亡的日子里,乌诺无时不在想,形同骷髅的瘾君子们这鼻腔间的**,多么像他们死后装在盒子里,放进佛堂的骨灰!
亲自看着**与钱包在烈火中化作灰烬后,乌诺直起身,走到白晴雪身边,把钱给了她。
“那些就是毒品?”白晴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绝对不要沾上那个东西,它是魔鬼!”乌诺转过头面向白晴雪,白晴雪这才发现乌诺的眼中满是泪水,乌诺大叫着,“是魔鬼!敢跟它沾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没有好下场!!”
说完,乌诺低着头强忍着泪水,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白晴雪和白奕在房中发呆。
低下头,看着手中似残留有乌诺体温的纸币,白晴雪想了想,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中了什么邪,居然顺着窗户把纸币丢了出去,任凭纸币卡在杂草间,亦或随风飞舞。
缓过神时,白晴雪隐约感觉到谁在捏着自己腹部的衣服,低下头一看,白奕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小声说道:“姐姐,我会去偷的……”
“闭嘴,这不是你该干的事。”白晴雪搂紧白奕,“以后绝对不要碰刚才的那种东西。”
“是那包白白的东西吗?它是什么?”白奕好奇地问道。
“那东西叫毒品。”
“毒品?是不是有毒呀?”
“它没毒,但却是魔鬼。”白晴雪捧着白奕的脸,学着乌诺的话,“如果碰那种东西,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知道吗?”
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饶是如此,白奕也装作知道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姐姐。”
在姐弟二人香甜的睡梦中,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次毒品事件,居然埋下了祸根,这个祸根,足以摧毁一个人。
……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后,某一天,趁着姐姐不在,白奕鼓起勇气找到乌诺:“哥哥,我想偷东西。”
乌诺愣了愣,之后问道:“有人,找你,麻烦?”
“没有。”
“那你偷东西,为什么?”乌诺很是奇怪。
白奕想了想,随即回答道:“这样的话,就可以帮姐姐了。”
“要是被发现,怎么办?”乌诺问。
“我不怕,姐姐都没事,我就没事。”白奕睁着大眼睛说道。
乌诺复杂地看着白奕,今年秋收收成不好,连累到这些孩子也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白晴雪一个人,既要去找赚钱的机会,又要在晚上偷东西,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但是,白晴雪也告诉过乌诺,可以给白奕安排一些小活,但绝对别让他去偷东西。
于是,乌诺笑笑:“赚钱的方法,很多,不止去偷东西这一个,跟我来。”乌诺说着,示意白奕跟上。
这个方法就是帮助农民捡拾田间地头上牲畜的粪便,一筐能赚到600缅甸币。
第一天,白奕靠这个,居然赚了1200块钱。
晚上,白奕握着这1200块钱找到乌诺,想让他帮忙出谋划策,给姐姐买点什么比较好,乌诺思考了一下,带着他去了夜市上一个工艺品的小摊子。
白奕挑了很久也没挑好,倒是过来买的人越来越多了,白奕小小的身子被挤出了人群。
在大人们的腿间,白奕艰难地穿梭着,一抬头,白奕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人的屁股,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后屁股兜里,居然冒出了一张纸币的头,白奕顺手就把那张纸币拽了出来。
居然是一张面值1000的钞票!小小的白奕看着这张钞票乐得合不拢嘴,居然快赶上自己工作一上午的钱了!而且这么轻松!
带着这2200块钱,白奕挑了一个刚才看好的,但是钱不够的一条手链,还剩下200块钱,白奕放回口袋,乐呵呵地找到了乌诺,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白奕马上迫不及待地去找姐姐,把手链拿出来:“姐姐,你看看合不合适!”
“嗯,挺好看的……不对啊,白奕,你哪来的钱?”白晴雪疑惑地问道。
“我赚的呀!”白奕骄傲地仰起头。
白晴雪狐疑道:“怎么赚的?”
“我,带他去赚的。”乌诺走进来解释道。
有了乌诺的解释,白晴雪放心多了,轻轻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摸摸白奕的头:“谢谢弟弟,弟弟最好了!”
白奕眯着眼睛,满意地接受着姐姐的摸头杀。把姐姐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
【“悲惨世界”系列算是白奕的番外短篇,请大家不要嫌小魔啰嗦拖沓,因为这个短篇要交代白奕成为毒枭前的经历,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他的性格和行为。短篇预计6篇左右,请大家相信,小魔大费笔墨,特地用2万多字写白奕,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后,很长时间不更新,是因为小魔家里出了很大的事情,人生死难料,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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