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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虚构的少女

第十九章·虚构的少女

好久不见~给大家拜个晚年撒~

新年里诈尸一下,尽量做到连更,也请为数不多的读者大大多多捧场啦~

最后一次深呼吸,舒张肌肉做好突袭的准备。

我的后背紧贴着金属墙体,躲在监控仪的死角等到手腕上的计时器倒数归零。

这里是行政楼的地下一层,是我之前从来没来过的地方,也就是第三个“从未动用过”的区域。

——告诉你,那个东西是我的,我爱怎么样你管不着!

——那个东西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女混蛋的话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在我提及“母亲”这个词汇的时候她动摇得很厉害,我推测这是因为我在某个对她来说十分敏感的时期刺激到她了。

女混蛋好像在计划着什么,李焱和微米机械无疑是计划的核心。这二者被放在一起,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左臂传来了一阵幻痛……剩下的时间,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少。

前面的走廊里站着一名私兵,从服饰上来判断十分容易辨认。私兵的身后,本应是墙壁的地方却有一个电子锁,蹩脚的伪装。

从我手里的PDA上显示的红点来判断,除了摄像机的监控外,前方的走廊里还有复数个感应器,想要骗过它们不动声色地潜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事先和未远川打好了招呼,让他和这边的主电脑“打声招呼”。只要能让监控和感应器失效几秒钟……

读秒已经到了个位,眼睛锁死了看门的步哨。

三……

二……

一!

…………

……

唉,未远川那家伙,黑掉了感应器但是漏了应急灯。拜之所赐被那个私兵看见脸了,保险起见我让他长眠了。

用步哨的ID卡打开电子锁,墙体分成两半打开了通往更深处的道路。

墙体的里面是一间超大的房间,我的两侧都是各种高大的仪器,不明用途;地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线管,稍有不慎就会被绊倒。不知功用的机器闪烁着或红或绿的指示灯,运作声清晰可闻。

看样子我是来对地方了。

我一面注意着周围的状况一面向前,感应器散布得犹如天罗地网,加之里面几乎没有照明,令我举步维艰。

在里面挣扎着前进了十分钟左右,我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区域。所有的导管和电线全部集中在这里。区域的中心,最显眼的位置上安置着一个两米左右的圆柱形金属容器。

和想象中的微米机械工厂有很大出入啊……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那个金属容器,从上面的玻璃窗向里面一看。

“?!”

瞳孔放大,大脑一时间没有足够的容量来处理眼前的画面,视野剧烈扭曲起来,耳鸣声不断。

我几乎是掐着自己的喉咙才忍住没有发出叫声的。

李焱就在里面,被“收纳”在容器之中。

容器壁发出诡异的淡绿色荧光将李焱娇小的身躯包裹,水蓝色的大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已经失去了平昔的神采,没有焦点地倒映着绿光。


这是怎么回事?

咚!

一声闷响在我的后颈上炸开痛楚,然后视野中的李焱的脸庞转眼之间变成了钢铁铺设的地板。手脚和后背都被压住,动弹不得。

该死,被眼前的事实震慑到了,没能察觉我的潜入已经被发现了……

“老老实实退出的话,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了,罗西因中士。”

从上面传来了女混蛋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啊!李焱为什么会在……”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个容器,以及这些装置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我本能地在拒绝这个答案。

“你是最不需要问这个问题的人,罗西因中士。”

也许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从后上方传来的声音并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反而有一种同情的意味在里面。

噗嗤——

一个锐利的触感钉进了我的左手手臂,是注射用的针枪。

左臂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是为‘那个东西’准备的药物,为什么会对你的手臂有效,不用我多做解释你也应该清楚吧。”

“……”

已经没有退路了,麻痹的左臂这个强烈的事实清晰明确地告诉我:李焱她也是“同化体”——由微米机械构成身体一部分,为战争而塑造出来的“异物”。

三年前,我在一场二对三千的战役之中失去了左臂,作为代替的这条手臂正是中南军需公司和ATSF联合开发的同化体产品,由微米机械工业做出来形同义肢的武器。

“那个东西,全部都是由微米机械构成的。”

“!”我的身体因为震惊而痉挛了一番。

即使知道微米机械可以高度还原人类的肌体,但是想要塑造一个完整的“人造人”在技术层面上同义肢有着天壤之别。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焱是人造的……我不相信!”

“别再骗自己了,罗西因中士。你也知道李焱的HAWS驾驶技术,那是只有集万千运算电脑与一身的‘赛菲尔’才能做得到的事。”高跟鞋的声音接近了我,足音停驻之后,余光能看到女混蛋俯下身的动作。(天外音:关于赛菲尔和同化体请参考首卷介绍)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吧。”女混蛋的声音就在耳边,但此时的我被完全压制住无法行动,唯一能仰赖的左臂也没有响应大脑的命令,“比起‘丈夫’,你更应该做那孩子的‘父亲’才对。”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我的左臂——微米机械义肢,不过是为更高等的“微米机械人造人”收集数据的垫脚石。以我这个实验体为蓝本,这个总是带着天真笑颜的HAWS驾驶天才才降生于世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李焱……”

“我不明白你这个问题的含义,不过如果你问的是为什么做成人型的话,是为了‘方便’。因为各个感官都可以视为终端的方式加以控制。”

她在回避,那个说着把李焱当做器械的混账话的混帐,在回避着自己的感情……

“我是在问……为什么要做成‘女儿’!”

之所以回避,是因为软弱。这个无论对谁都只看利用价值的人,有着名为“女儿”的软肋。她从直呼过李焱的名字,足以证明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敢面对从虚构之中萌生出的亲情。

女混蛋一阵沉默,但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要测试感情系统,但没想到引发了这么多麻烦。不过很快……当容器中的‘处理’完成之后,一个没有感情的完美的生物电脑‘李焱’就要诞生了!”

卑鄙!卑鄙的混蛋!明明一直对李焱倾注了感情,直到最后却将李焱的名字连同亲情的羁绊一同舍弃了……

不能原谅……绝对!

“把他押到地下试验场去!”女混蛋对手下命令道。

我被拽起来,被反剪着双手、用枪顶着走出了研究室。

在穿过好几道不起眼的暗门后,我被丢进了一个空旷的空间之中。地面和天花板都是由复合钢材做成的,支撑用的铁柱分布的十分零散。毫无疑问只是一个超大的地下HAWS测试场地。

我的HAWS不知什么时候被运到了这里,而在它的正对面……

巨人。

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巨型机体,那是我在墨西哥有过“一面之缘”的HAWS。我还能记得它面对五架速袭军的HAWS,在近乎毫发未伤的情况下全灭对方的可怕场景。

墨绿色的机身,随处可见悬挂武器与内置炮的舱门。牺牲了灵活性而简化的关节隐藏在重甲的包裹之下。如果不是同样具有近身能力的HAWS,恐怕很难用常规武器对其造成伤害吧……

女混蛋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出神地看着巨人。


“这就是准备进攻关岛的强化型PU机,虽然已经有了实战测试,但是面对你(同化体)这样的对手能有何种表现仍是未知数。使出你的全力吧,罗西因中士。你们的战斗将成为最终调整的样本依据!”

“你已经因为北约失去了一个女儿了,现在又要因为那帮混蛋失去第二个吗!准将!”我怒吼着想要甩开私兵,但被一枪托砸倒在地。

“它才不是我的女儿,只是一具机械而已!”

女混蛋回过头来怒视着我,满脸悲伤的表情。

眼眶中没有泪水,究竟是她强忍住了,还是被那积攒已久的怒火烧光了呢……

“这些话……你有胆量当着李焱的面讲出来吗!”

“闭嘴!”

啪!

“闭嘴!”

啪!

“闭嘴闭嘴闭嘴!”

咚——

她每吼一句,我身上就要挨一脚。

被我击溃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之后,她所表露出来的是**裸的愤怒和憎恨。但是我在她那忽明忽暗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深深的悔意。

“坐上你的HAWS,罗西因中士。如果那个东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的话,那就用自己的手把她拖出来吧!”

也许是发泄的差不多了,女混蛋的声音恢复到了以前的冰冷轻蔑。再次强行为自己戴上理智的假面后,她从我身边走过。

我耷拉着左臂爬起来,掸落身上的灰尘。

巨人的关节处喷出大量蒸汽,肩上和驾驶舱的启动指示灯跟着亮起。与此同时我的HAWS座舱也缓缓开启。

只能打了么……

我仰视着巨型HAWS的钢铁躯体,一步一步向我的座驾走去。

李焱,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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