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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波澜不惊

第十七章·波澜不惊

首先向大家致歉,因为修改前文的关系导致三天未更新。本章特附两张图片以表诚意。另外,前两章大部分章节都已修改(不影响剧情),欢迎大家回头阅读。

致歉、致谢。

一间泛着幽蓝色荧光的房间中,靠里的一侧墙壁上,16面监控器荧光屏正在无声运作。

我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屏幕前快速敲击键盘。

屏幕上各种人不停跑动,赤手空拳的研究人员、全副武装的警卫,还有身着工作服的“车间工人”。

我对这些毫不在意这些,持续敲击键盘搜寻目标。

「风铃。」

找到之后,我通过手机联络风铃。因为电子通讯**扰了,我只得用这种既没效率又不方便还容易被窃听的手段了。

『我在……』

风铃的声音有些没精打采,恐怕已经踏出“那一步”了。

「计划有变,风铃。你先离开这里,到外面等着我。」

『中士,我……』

风铃的声音被一段杂讯覆盖了,看来手机信号被发现了,外面噪杂而密集的脚步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动门被炸开,几名警卫借着烟幕的掩护冲进来。但是他们没看见一个活人。

7.62mm子弹倾泻而下,警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回老家结婚去了。

我面朝下贴在天花板上,脚踵和右手手腕戴着静电吸盘。

单手取下手雷,用牙齿拽掉拉环后扔出大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门框被炸得变形。几块焦黑的碎肉块被炸得遍地四散。

弄出那么大动静想不被发现都难,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去资料室……

出了大门后又遇到了不少人,不过那群不知敌人身在何处的警卫已经是乌合之众,被纳入视线的家伙全部被我一枪毙命。

到达目的地时,余光瞄到一个人影。我下意识想举枪射击,但是在最后一秒忍住了。

「风铃?不是叫你离开了吗?」

『中士……』

发现是自己人之后,风铃放下枪,左手一离开枪柄就抖个不停。她的眼神中游离着些许似有似无的恐惧与绝望。三棱军刺已经弹出来,从刀尖上不断滴落殷红色的液体。枪口还冒着青烟,上面沾着烧糊的皮肤组织,我猜是先把匕首捅进身体才开的枪。

零距离射杀敌人,这对第一次上战场的人来说算得上是“梦魇”了。

「还好吧?」

虽然这么问,但我清楚她现在的状态一定好不了。

『我……』

「唉,你瞧瞧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所以说叫你离开的啊。」

风铃低下头,像个犯错误被父母抓住的小孩子。

「在担心我吗?」我把语气放得柔和了一些。

风铃无言地点了点头。

「女人就是会穷担心。算了,反正也快到,跟紧我。」

『是。』

没跑几步就到了资料室的门口,一扇合金门赫然矗立,上面嵌着一把大型电子锁。

『这要怎么进去?这样的锁子弹打得坏吗?』

看样子风铃遇到我之后恢复了一点精神,人类就是和同类在一起才能安心的生物啊。

「要是能打坏就糟糕了。」

『?』

风铃狐疑地盯着我,显然是十分不解。

「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伪装成工厂的,却在这里放一个这么显眼的门。这不等于是告诉敌人“我很重要快进来吧”吗?速袭军再蠢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这明显是个诱饵。」

『对哦。那你说打坏了就糟糕了是什么意思?』

「你看地面,之前走过的地方不都是水泥地吗。只有这里是金属地面,我猜下面是高压电一类的机关,只要门都到攻击就会发动。」

『原来如此……』

这算是我那该死的丰富经验的功劳了。这几年里,大到战役指挥,小到暗杀偷资料,什么下作的勾当都干过。诸如此类的迷惑骗术见得太多了,也有几次差点送命。拜之所赐,现在想死都不容易。

「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用手指着另一扇门,那是一扇已经有点儿破旧的木门,上面用片假名写着“仓库”。

『是这里?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没错。电脑会用的吧,你进去把资料删掉再砸烂机器,我在外面把风,没问题吧?」

『嗯。』

风铃进门之后,迟来的警卫一窝蜂涌过来。

「哦?速袭军派到这里的人不少啊。能把这么多人不动声色渗透到我们的地盘,值得表扬啊。嘛,这样也好,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这群家伙不足为惧。我站定不动,两把冲锋手枪交替喷吐火舌。惨叫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声音发自仓库。

「风铃!你怎么了?!」

在震耳欲聋的枪击声中,我不得不扯着嗓子高声叫嚷。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没得到任何回应。反倒是因为一个分神,右肩中了一枪,还好没伤到骨头。

「烦死了!防御力场!」

一个苍蓝色的球形立场突然涨起来,子弹撞上力场悉数弹开,再不能伤我分毫。

我扔掉手枪,对着失声惊叫的警卫们伸出左手,五指伸展开来。

对面的一群人没一时看清我在做什么,当然他们也没机会看清了。

一道高能激光将他们拦腰斩断。红莲之花绚烂地绽放,将整个走道染成一片鲜红。

我不去确认是不是有生还者,就算有人在微不足道的几率之下存活下来了,也无法再次成为阻碍。而且比起这个我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风铃你……这是什么?!」

推门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整个房间都在发光,墙壁上显现出蜂窝状图案,时不时还冲地面上升起长方形的发光条纹。正对面的荧光屏上跃动着连我也看不懂的数据。

然而这还不算是最诡异的。

风铃站在房间的正中央,被光纹包围环绕。她两眼无神,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是触发了什么装置么,真该死。


主电脑大得惊人,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破坏。

「没办法了……」

我脱下大衣,卷起左边的袖子。

左臂比起右臂要细得多,全无一点儿肌肉。

我走到机器旁边,在上面连开几枪后,对准破洞将整条左臂一股脑儿**去……

…………

……

卡车驶过一个大坑时剧烈颠簸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女性士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呜呜……』

「喂,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别靠着我啦!」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我的抱怨,她皱了一下眉后就慢慢睁开了眼。

『这里是?』

她一脸茫然地四下环顾,最后不解地望着我。

「这里是卡车后厢,还没睡醒啊?你快到“家”了,起来啦~~~」

风铃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怎么会到这里来?那个机器……』

「你失去意识了知道不?任务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也振作一点。要是被你爸看到你这副鬼样子我要交不了差了!」

『啊,唔……』

风铃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咕哝了一阵之后什么也没讲出来。

「你也别太在意了,就你的情况来说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很好了。顺便说一下,你体重很轻啊,一只手就能抱动,继续保持。」

我试着缓解一下气氛,不过好像效果欠佳。风铃还是有点萎靡。

『是……中士救了我吗?』

「算是吧。别在意了。」

后一句纯粹是无用的,风铃听后抱起双膝,将脸靠在上面。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因为这种事就大受打击了?

「这样看的话……你还真是不可爱呢~~~」

『你干嘛用兴奋的语气损我啊!』

风铃有些气愤,不满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

「听我说完嘛,」我坏笑道,「你的气质已经不能叫做“可爱”了。要形容的话就是“美”吧,是那种带有成熟韵味的美感,至少外表上是这样的。跟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风铃的表情惊愕万分,就像大白天见到鬼了一样。

『真的假的啊?这话竟然从白痴中士的嘴里蹦出来!我不会还在睡吧?』

「喂喂,你这么说很伤人啊……虽然我真的很少夸人……」

『噗咳,哈哈——中士你这副别扭的表情真是可爱呢~~~』

「用“可爱”形容男士可是很失礼的啊!」

看到风铃再露笑容,我稍稍放下心了。

时值黄昏,行道树苍翠的颜色隐退了,在斜阳的映衬下泛起不青不黄的奇异颜色。

无意识地望向落日,残照略有些刺眼,但眼球很快就适应了。被霞光所吸引,感觉全身都融在里头了。长久地凝视,还真有点儿陶醉之感。

也许是受景色的影响,风铃将脑袋重新靠上我的肩头。

『中士,你说我现在有机会了吗?』

呵,真会找时候说话。

「你说呢?」

我故意吊起声调,然后缓缓抬右手捧住风铃的侧脸,一边把脸凑过去。

『呜……』

见我竟是如此反应,风铃的身体不住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最后终于放弃了抵抗,闭上双眼把双唇迎上来。

被晚霞染成茜色的双颊微微鼓起,淡金色柳眉之下,眼皮不时跳动一两下。

我嘴角勾起一道弯,避开了她的嘴唇绕到耳畔。

「你想都别想。」

我坏心眼儿地说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字咬得很重。

『唉————怎么这样?!』

我对发出抗议的风铃视而不见,故意吹着口哨把视线投向天边的火烧云。

『白痴中士!你真是差劲到家了!』

风铃涨红了脸,原本秀气的脸因羞愤而有了些许扭曲。

「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差劲。所以也该认清现实赶紧放弃吧!」

『哼,中士你真是温柔得有点儿恶心了。』

「?」

被识破了吗?

『所以我才不着你的道儿呢!』

风铃说着便抱起我的手臂,而且搂得紧紧的。

「疼啊!我肩上有伤的啊!快放手啦!」

『才不!除非你跟我交往!』

「那你还是抱着吧……」

权衡利弊我觉得还是前者划算。不对啊,一不小心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嘛,算了反正伤得也不是很严重,今儿个就迁就她一会儿好了。

『哼哼,这是你说的了~~~』

「啊,我说的……」

我伸了伸退,极目远眺。


远方,我们出来的地方袅袅升起一缕黑烟。

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似的,刮来一阵清风将它吹得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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