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路视点: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躲着哥哥。早早地躲进学校,午休时也没去找他,放学也是一个人先跑了。
大海叔那边已经用“同学去世”的谎言糊弄过去了,问题是哥哥那边怎么办。我不想欺骗哥哥,当然我也骗不过他。于是我选择了逃避,明知道这样根本没有意义,但除了逃避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怕在回家的途中碰见哥哥,于是饶了一大圈才敢往家的方向走。
——取代你位置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一想到哥哥有一天会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我转进一个小巷子里,躲进建筑物的阴影中,背靠墙壁默默倾泻哀伤。
想一个人静一静,甚至觉得一辈子呆在这里就好。没有人会来伤害我,抱着对哥哥的幻想溺死在这里也不错。
但是就是这种渺小的愿望被无情地打破了。
“哟~~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怎么还哭了?别害怕,大哥哥给你零花钱哦~~~”
一个染着头发的社会青年走了过来,湿润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猜出他在淫笑。
我放任泪水肆虐着脸颊,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但是在这之前,让我们做点舒服的事情吧。别担心,大哥哥会很温柔的哟~~~啊哈哈哈.......”
在这恶心的笑声击溃我的理智之前,我上前一步,一记肘击打在胸骨上。趁现在理智尚存的时候不动手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他是否能用自己的脚走出这里。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倒在地上。我骑了上去,攥成拳头的双手交替落在他的脸上。
我并没有将他想象成任何人,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发泄我的无助。
来自下方的惨叫声减弱,我的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鲜血。然而起手和落下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歇。
「玲路!你在哪儿!你怎么哭了?喂,你在哪儿啊!听到了快回答我啊!」
扬起的拳头在空中静止不动。这是......哥哥的声音......
5分钟前畏惧与哥哥见面的我,此时却无比想念哥哥温暖的怀抱。
『哥哥......哥哥!哥哥!!!』
双腿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了,循着哥哥的声音狂奔。然后再一处转角看到了哥哥焦急的神色。
停不下来,全速冲进哥哥怀中的我将哥哥撞倒在地。
「你怎么了玲路?我到处找你呢!」
『抱紧我......我好怕......好怕啊!』
即使我不久就会淡出哥哥的记忆,神啊,也请求您赐与我这最后一丝虚幻的安心吧......
「怎么回事?难道是速袭军?!」哥哥边说边抱着我坐起来,表情严肃起来。
『哥哥只要抱紧我就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
『哥哥别说话......求你.......抱紧我......』
哥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代替语言的回应是微微加力的双臂。
「多久都行,玲路......」
是吗......神果然垂听我的祈祷了啊。
我不知道我和哥哥在这个小巷子里呆了多久,哥哥再次开口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
「呐,玲路,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你相不相信、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愿不愿意。」
是真的吗......这种愚蠢的问题还是别问了。
======================主角视点&隔天早晨的分界线======================
「这种混账话亏他说得出来!!!!!」
手掌重重落在桌子上,桌面上先是洼下一个深坑,然后整张桌子稀里哗啦地散架了。玲路被我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脖子猛地一缩。大海叔则是惊愕地瞪了我几眼。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玲路终于把老混蛋干的好事抖了出来。
「大海叔,帮我跟学校请个假,我要去一趟ATSF!」
『你发什么神经!』
「你觉都得到了这种地步,我再不跟老混蛋讨个说法能行吗?!」
『你要真的只是去“讨说法”我没意见,但我担心你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总之你先冷静点!』
「我现在冷静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玲路差点就......那种话就算是月霖说的我也绝不原谅!更何况是那个人渣!」我撂下这么一句就套上制服朝家门大步流星。
『页岩!』大海叔不知死活地挡在我前面。
我二话不说掏出手枪抵住大海叔的胸膛,拉开保险。大海叔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一把推开大海叔,夺门而出。
......
一脚把大门踹开,甩手把军刀钉在红木办公桌上。
鹰崎似乎早就料到我回来找麻烦了,一脸淡定地拔起军刀抛给我。
我可没用领情的打算,上前几步再次把刀刃没入桌面以下。
「你个混蛋是不是跟玲路瞎掰了什么混账话?!」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军刀再要插的就不是桌子了。
『关于这点我不否认。』
「理由。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还是得死。」我直起身子。
『当然是为了加固你们羁绊了。』
「哈?」你脑子坏了啊?!
『我可从没低估过你的智商。如果你发现你和希蒂亚下士的纽带裂开了缝隙,你肯定会想尽办法修复的。而你们之间的羁绊也会随着一次次的修复而不断加固。你们两人目前都不稳定,加固羁绊是最好的方法。』
「哟~你的意思是,你很“崇高”地甘唱白脸?」
『我可没这么说。』
「饶你一命!」我把军刀收回刀鞘,转身离去。虽然不想承认,但就结果上来看的确是好事。
「鹰崎,我警告你,我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我边说边抽出手枪,将鹰崎的眉心放在准星的延长线上。
『自然。』
砰!砰!砰......
一口气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射光,然后把弹空的沙鹰用力投出去。手枪擦着鹰崎的耳畔略过,击碎了防弹玻璃后从窗口飞出去。
......
鹰崎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的羁绊比以前紧密了。
走到中庭的时候,我看到玲路和那个“取代她位置的人”一起嬉戏。
『看我的秘技——咯吱咯吱笑到死之术!』玲路坏笑着向李老师伸出手。
『啊————别过来!』李老师则使用喷壶回击。
「玲路!你怎么也不上学跑着来了?」我微笑着走过去。
『啊!哥哥,我......』玲路一下就慌神了。
『有破绽!』李老师大叫着高举喷壶,把残存的冷水一股脑儿倒进玲路的领子里。
光是看就浑身哆嗦我。
『哥哥......』玲路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怎么了?」
『哥哥......我快冻死了.....哥哥......快用身体温暖我吧!』
「最后半句好坚定啊.......」
『玲路姐姐好狡猾!我也要!』
「一个都不给!」
这明明应该是让人放心的场景,但我实在无法释怀。
鹰崎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稳定”吗?
===================第三人称视点转换的分界线===================
“上将,刚才我们听到枪声,请问出了什么事?!”
“没事。”面对冲进办公室的巡逻警卫,上官鹰崎只是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警卫们面面相觑,然后服从命令退出门去。
“看来这桌子明天要换了......”
鹰崎冷冷地俯视坑坑洞洞的桌面。七条弹道延伸至鹰崎的脚边,在地面上留下了点点弹孔。
“每一次的修复的确可以加固羁绊,但你有没有想过,被加固的纽带完全断裂的那一天?越高的堤坝毁坏的时候就越是灾难,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周页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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