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雅,绿茵之神
感谢您聆听我们的祈愿
亚隆河谷是您的给予
墨脱高峰是您的恩典
天星如缀,是您的指引
地花如锦,是您的背影
夏德雅,山水之神
此后的路,都落入您的掌纹
此后的泪,都投进您的心湖
月缺月圆,岁岁年年
都有您的照耀
夏德雅,戴因斯永远的神
请求您保佑戴因斯
让我们能够得偿所愿……
……
驱散了夜晚黑暗的篝火旁,那位戴因斯老者正用祷语高声咏唱着,其他的戴因斯树人们则跟着低吟,同时敲响手中的茵木。
这是一支信仰夏德雅的游侠队伍。三十多名戴因斯游侠,算是一股不错的战斗力。
斯柯沙陪着茵娜离开漠土,向西南方走了三天后在这片高瓦松林中偶然遇见了这支正在歇息的队伍。
戴因斯树人亦有树精灵之称,是与精灵关系亲切的种族。他们肌肉强壮,肤色红润,有白山羊的尾巴和短平的翘鼻。
他们的警惕性也很高,这方面,斯柯沙的长耳朵成功派上了用场。
茵娜将她的马拴在一边的山毛榉上,自己则抱着腿坐在斯柯沙旁边沉醉在戴因斯的歌声中。
她听不懂老者所唱的祷语,期间她也希望斯柯沙能够翻译给她听,但都被他给拒绝了。
他确实是个闷葫芦,拖他的福,这三天在沙漠外围的旅途已然让新鲜劲过去了的茵娜感到厌烦,不过还好,今夜她遇到了大都市里难得一见的戴因斯树人。
沙漠中的夜风并不好受,但围着篝火的树人们和斯柯沙都是习惯了风沙的人。星光璀璨,风声静谧,茵娜跃动的心却静不下来。
待老者的咏唱完毕,茵娜已鼓起了掌,而且也只有她一人鼓掌。
老者欣慰的笑了笑,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并非神信者,更听不懂他咏唱的歌词,所以她的掌声也不是献给敬爱的夏德雅大神,而是献给戴因斯纯朴的歌声。
小滴紧紧的攥着斯柯沙的右手,这次出行,由于茵娜的关系,它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变成马匹,骆驼一类的坐骑,这让它有些不安。
它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抛弃,而是担心自己对斯柯沙没有用了。
“真是充满活力的小姑娘~”老者嚯嚯的笑,用的是通用语。其他戴因斯树人们则开始清理路上捕来的野兽尸体。
他们熟练的掏去内脏,剥开毛皮,撒上调味剂,然后挂在树枝上。斯柯沙静静的观察着,这些树人的捕猎范围极广,除了常见的漠狐、槐沙鼠外,斯柯沙还看到了角化蝮蛇这种劣等魔物。
这些戈斯特沙漠中的生物证明了这支队伍已基本处于食物告罄,边捕边走的状态。
“呐呐,我听说树精灵喜欢依山傍水的生活,为什么你们会在戈斯特沙漠呢?”
“额,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茵娜对于树人似乎有很大兴趣,在发现老者会使用通用语后,她开始攀谈,不过老者似乎并不想阐述原因。
不止是那位老者,连其他树人的表情都落寞了几分。斯柯沙也对在这种地方遇到树人感到奇怪。他从老者的歌声中推测这支队伍来自亚隆,墨脱附近,那里距精灵居住的月之森很近,但队伍中却没有精灵存在。而正常情况下,缺乏感知手段的树人们在远行时都会带上一两名老练的精灵斥候或者精灵预知者。
老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罐蜂蜜,涂了一些在刚炙烤好的沙鼠肉上,而后他将这串鼠肉递给了斯柯沙。在树人的认知中,精灵是不吃肉的,不过半精灵可没有这种忌口。
斯柯沙明白这位老者要有事拜托了,他抬起头,蔚蓝色的眸子完全展现在老者视野中。
“事实上,这次出行是为了找回丢失的伙伴。”
“伙伴?”斯柯沙将鼠肉递给了小滴,同时示意老者说下去。
“在上次月之祭时被桑比亚的影贼拐走了,情报显示,她将会在索伦被交易。”
那份抹了蜂蜜的鼠肉味道应该很好,小滴咀嚼的声音证明了这一点。其他树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后,敲击声再次响起,与之前不同,这次更慢更悠远。
“真是过分的家伙。”
茵娜嘟囔了一句,这种沉重的话题她插不了嘴,不过桑比亚影贼的臭名她也有听说,她开始祈祷那位树人能够平安。
距月之祭已经过去了十天,而索伦的奴隶交易几乎从不停止,而且看这支队伍的样子也已经做好了‘抢回’准备。斯柯沙思索着,他已经能够想象到不久后索伦将会传出一条大新闻。
“去索伦?没有引路人可能会有些辛苦。”
“这点还请您能相助,我们已经在沙漠里耽误了太久。”
“尽量,可为何你们不向月之森的精灵求助呢?”
斯柯沙对这些纯朴的树人有一定的好感,同时他也有些疑惑,不仅是没有看到精灵的身影,还有树人所谓丢失的伙伴,究竟是怎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才会引得如此大规模的出行?
“那得先问问你们这些精灵是不是所谓的伪善者了!?”
充满力量感的声音在斯柯沙身后炸响,是一名身高近三米的巨型树人,他肩上扛着一头血淋淋的奎狼,虬结的肌肉因为愤懑而爆出青筋。
“瓦尔鲁特,你回来了?坐下,还有不要对客人那么失礼!”
这个名叫瓦尔鲁特的树人在这支队伍中应该有着一定的地位,除了老者以外的其他树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多少有着几分尊重。
瓦尔鲁特恶狠狠的咒骂了句什么,然后在斯柯沙对面的位置坐下,同时命令周围的另一名树人去处理他打到的猎物。
“抱歉,先生,请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我们也向月之森的精灵们求援过,但遗憾的是精灵朋友们可能也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者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而斯柯沙则是多看了那具奎狼的尸体几眼,并没有将瓦尔鲁特的讽刺当做一回事。
尽管那句讽刺中似乎蕴藏着一些有趣的信息。伪善,很有趣的词语。
“知道神术吗?
斯柯沙看向老者的眼神陡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在开始这段旅途前,将从乔薇妮那里购得的神术牌雕按功能分成了两份,一份放在了小滴的空间戒指中,另一份则和他的武器们一起藏在了他的斗篷下。
“事实上,我就是后援型的神术师。”老者笑道。
斯柯沙点点头,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位树人老者的体能已经下降,从裸露出的肌肉看来也不像是树人战士,而魔法师这种职业通常是不会出现在树人队伍中的,剩下的就只可能是只需要‘虔诚’的神术师了。
一枚牌雕出现在斯柯沙手中,淡淡的星光映亮了上面的刻纹。
他开始祷念,饱含虔诚的祷念。
层层叠叠,萦萦绕绕,迷迭香
纷纷扬扬,遮遮掩掩,雾海棠
婆娑之花,种在天涯两端
满开后散始,徒留下孤单
恩撒弥,猎徒迁徙的引路者啊
请展现您无边的神力
在这荒凉的大地
以翠绿的形式,开出花朵
……
他的声音很美,丝毫不亚于方才歌唱的戴因斯树人,引得茵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枚牌雕上开始生长出绿芽,速度很快,只是转眼间竟已经开出了淡红的花,在花蕊的部分,一颗透明的果实开始形成。
茵娜惊讶的看着这一奇异的现象。神术,她在家族图书馆中查阅过相关的书籍,在魔法世家眼中,这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发动耗时,功能单一,每天发动的次数有限,还需要信徒这一身份为前提,哪怕可以通过雕刻物来增加使用范围,也需要使用者和雕刻者是同一阵营为前提。
可是,此时开在斯柯沙掌心中的那朵花是那么的美,美到她忘了那本书中那些讽刺贬低的词语。
那朵花仿佛是虚幻的,满开之时,花朵从花蒂脱落,花瓣如蝶翼般张开,散落后如萤火消逝。
只留下果实,静静躺在斯柯沙的掌心。
“这是漠土一位神术师的神术,它能帮助你。”
斯柯沙将果实交到老者手中,既然同样是秩序•善良阵营的神信者,他应该能很好的发挥这棵果实的作用,而且他也变相的为乔薇妮的生意出了力。
“感谢您,朋友。”
老者看着滚入掌心的果实,布满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这颗果实能很好的帮他指路,而且它还是一种信任的代表,至少到了漠土,他们可以得到一位神术师的帮助,这对于在漠土没有人脉的树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感谢您,朋友。”
其他树人也站起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其中包括之前出言不逊的瓦尔鲁特。
斯柯沙微笑着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介意。
瓦尔鲁特犹豫了一些,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将一个木瓶交到了斯柯沙手中。
斯柯沙看了一眼手中的橡子酒,笑了笑又敛下神色。他欣赏树人们的善良和爱憎分明,但他更加担心这支队伍接下来的路,位于无尽之海上的索伦,那是最恶心的人类聚居地之一。
……
当夜鹫鸣叫时,树人们整齐有序的铺开垫子和兽皮,开始歇息。斯柯沙一如既往的使用了警戒的神术,而这次,生长出的藤蔓和藤床又落入了茵娜眼中。
她非常好奇,在魔法六大领域中,没有任何一个能召唤出植物。
“那个,斯柯沙先生,关于神术我有些问题想知道。”
她扭捏着说道,在家族中,以她的地位,很少会有放低姿态的时候,所以她有些不习惯。
“嗯,我不想说。”
斯柯沙头也没回的答道。
“你……”
茵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翘着二郎腿躺到了藤床上,而小滴也变成了一只黑猫躲到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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