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场卡希尔
如今,维斯厌恶女妖。
身为孤独女妖,却发自内心的无法喜欢女妖这个群体。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是奥塔丽。不是某个特定的身份,也不是那种不可名状的强大力量。
「奥塔丽……」
许多年前。
在自己未经世事时,曾瞟到过一位美丽女性的面庞,犀利的眼神仿佛洞察世间的一切,事实也是如此。奥塔丽是一位伟人,身边的人都如此形容她,尽管有些愚蠢的女仆们背地里中伤她——暴戾的独裁者。
然而,自己从未这样想过。
「奥塔丽为我创造了一个没有尘世烦扰的乐园,她只是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实际上,她比谁都渴望……」
“维斯!”雪露突然呵斥道,擅长发号施令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维斯怒道:“你现在不能杀她!难道你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又怎样?所以说,那又怎样?她——害死奥塔丽的罪魁祸首,还杀了诺姆,折磨薇茵还有你,她是不是变了——管我什么事!我才不在乎!!”
“不要那么幼稚了!”雪露气得咳嗽起来,她扭头小声询问道:“蒂亚,你不打算争取一下吗?否则,你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那个……那个……”蒂亚谨慎地思索起来,要她现在就想到一条保命的妙计犹如天方夜谭。自己虽然记得一些经过的大概,但是许多事情想不起来,就像突然得了失忆症一般,“不知道……可是我想活下去!”
或许,此时的蒂亚与当初的她相比,唯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表现得一模一样。
在半个时辰后,这位患有短暂“失忆症”的女妖终于提供了一个维斯留她性命的理由——情报。
为了保命,蒂亚不得不将参与奥塔丽之事的所有女妖都供了出来,这些情报十分珍贵。当然,远不止如此,因为维斯不满足于此。
由于蒂亚未能回想起更多的细节,维斯只能静待她恢复全部记忆的日子到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这段日子里,欧斯帕克城外飘起了不绝的小雨,晶莹而寒冷的雨珠透过未关紧的窗户闯进了欧斯帕克的书房——奥塔丽的居室,打在维斯白净的面颊上,静悄悄地滑落。
“奥塔丽,你一直看到的是这样一片景色吗?”
维斯看着远方,那里是云雾缭绕的连绵山脉,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若隐若现,仿佛一位沐浴在热泉中的圣女。
在历经那么多的事情后,蒂亚终于被自己手刃。然而,上天似乎给了这位女妖一个机会,使她有机会洗清身上的罪孽。
「可恶!」维斯紧皱着眉头,怀揣着不满,「凭什么是她……」
海姆黛尔就矗立在维斯的身旁,那件棺匣充盈着压抑人心的力量,是它复活了蒂亚。随后,维斯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许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复活奥塔丽。
可是……
海姆黛尔没有给予她一点儿回应。
留在奥塔丽书房里的维斯,她渐渐不再关注蒂亚的死活,甚至连复仇的斗志也暂且放下了。究其所有,她仅仅希望在海姆戴尔中寻求一个美好的结果:将那位伟大的女妖带回自己的身边,让她重返欧斯帕克。
只是这么一点点要求,海姆戴尔也不愿答应自己!
即便穷尽一切力量,维斯手中的心湖回响与海姆戴尔也无法碰触,他们彼此抗拒着对方的存在。每当心湖回响接近海姆黛尔时,一堵不明力量形成的风墙就会阻挡在它的面前。
时光流逝,欧斯帕克城外的景色越来越萧条。
远处山脉旁,那片宁静的云雾变得浑浊,不时发出沉闷的雷鸣声,青蓝色的闪电犹如精力充肺的孩子般在云间嬉戏,只有历经沧桑变化的苍穹仍旧潇洒自在。
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维斯仍然没有停下尝试复活奥塔丽的举动。在书房中,无论是夜晚的幽幽月光还是清晨的朝阳,都是维斯挥洒汗水,竭尽全力,将心湖回响一次又一次刺向海姆黛尔的见证者。
“唉……”筋疲力竭的维斯倒在海姆戴尔旁。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雪露和薇茵了,她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蒂亚恢复记忆了吗?维斯胡思乱想着,又将心思放在奥塔丽的身上。
「奥塔丽……奥塔丽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这是维斯的错吗?」
维斯杵着心湖回响,她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额间直冒冷汗,刀尖却再次对准海姆戴尔……她一次又一次询问自己——奥塔丽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奥塔丽……虽然总是表现得什么也不在意……但是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才没有把无端的烦恼跟操劳的她提过……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向奥塔丽表白心声的……」
当维斯看到痛苦女妖的时候,才明白许多事早就有了预兆。这是一个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阴谋,如此而已。假如……假如自己没有隐藏那些事情,而是及时告诉奥塔丽的话……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那时,欧斯帕克就会像往日一样。奥塔丽依旧站在书房门口,偶尔观察着我和薇茵的胡作非为,还有前来批评我们的雪露。」
喀嚓——!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维斯看着心湖回响化作烟雾,在自己朦胧的双眼前飘散着,就缠绕在海姆戴尔旁。随之,自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味,无数来自密林的繁叶簇影与数不尽的黑鸦振翅飞过眼前。
维斯在阴影中看见穿着一袭精致长裙的雪露,她提着裙边向某人鞠躬,而她的身后藏着战战兢兢的薇茵。她们的面前是一位不怒而威的女士,她正坐在书桌旁,一脸茫然地看着书房。当维斯与她的视线齐整地对在一起时,那位女士露出一副怜爱的神情。
“奥塔丽——!!!”她抽噎道。
顿时,维斯发觉眼前的奥塔丽是如此真实,竟使她以为面前景色是本就存在的。即便,那是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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