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
风星阑看着传送门内不断闪烁地光点问娜娜:“是去《山海经》还是去大千世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娜娜身穿古代仕女裙,婉约一笑:“当然是去大千世界啦!”
风星阑点点头,进入传送门。
刚来到宿舍楼的天台,风星阑就是一愣,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女子正站在天台上向远处眺望。她的上身穿了一件短衣摆的小礼服露出了里面的打底衫;下身一条修身的裤子,裤脚微开着喇叭;脚上穿了一双大头平底鞋。
女子转头看向风星阑:“怎么?戴上面具就不认识了?”
风星阑看了看娜娜,娜娜作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和他意识交流:“我已经隐身啦!她看不到我。”
风星阑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秦,蔓蔓学姐。”
“不是告诉你要戴面具吗?”
“嘿嘿!没注意。”
风星阑尴尬一笑,塑造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秦清扬转过头去,继续看向前方。
风星阑顺着秦清扬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看的是东岛的方向,便问道:“为什么看东岛?”
秦清扬没有回答,一朵冰雪白莲在她的脚下绽放,托着她升上高空。风星阑塑造出拂晓,紧跟而上,两人向着东岛飞去。
又一个身影在天台显出身来,她一身火红的颜色,看着风星阑和秦清扬离去的身影,冷哼了一声,消失不见。
秦清扬来到东岛的上空后便静静地悬在空中,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两人面前,风星阑把意识投入黑色漩涡,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光点。风星阑刚想和秦清扬商量一下怎么办,秦清扬就闪身飞了进去,风星阑无奈之下也跟了进去。
一座古代的城镇矗立在风星阑和秦清扬的脚下,城镇内似乎养有许多鸟雀,“唧唧喳喳”的声音竟然传到了空中。
风星阑看着悬浮在自己身边的秦清扬,疑惑的问道:“蔓蔓学姐,为什么没有光点也能进来?”
秦清扬语气低沉:“精神世界的规则发生了改变,单向传送门中不再有光点。”
“单向传送门?”
“就是那些临时性的小千世界,只能进,不能出,只有等它自己消失才能出去。”
“哦!是这样。”
“我们下去看看。”
风星阑和秦清扬在城门外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落了下来后向着城镇走去。
进到城镇内,风星阑发现城镇里抻着一条只见其头,不见其尾的丝布,镇里的居民围坐在一起,唉声叹气,脸上布满了愁云。
风星阑来到一个耄耋老者的身前,抱拳施礼:“老人家,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老者将风星阑和秦清扬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两个娃子是外乡人吧?”
风星阑点头称是。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而谈:“镇中前段时日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名叫牵牛,他为人忠厚老实,以助人为乐。女的名叫织女,她不仅心灵手巧,还毫不藏私的把她精湛的女红全都教授给镇里的女人。更是心怀慈悲,帮我们赶跑了以孩童为食的蜘蛛。”
风星阑有些莫名其妙:“以孩童为食的蜘蛛?”
“在我们镇外有一只巨大的蜘蛛,经常吐丝裹住镇里的孩童将其带回洞穴,我们毫无办法。织女来了以后,织出了一张天大的丝布围住城镇,又和牵牛一起把蜘蛛打伤,我的孙儿和镇子里树上的喜鹊就是从蜘蛛洞中救回来的。”
风星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老者接着说道:“几天前,从空中传来威严的声音,说是牵牛和织女二人私自下凡,触犯天条,要处罚两人。我们受其恩惠,便言辞恳切,替二人求情。上天便说只要织女织出的丝布可以盖住城外的河水,不让河水从丝布上渗出,便可以放过二人。转眼之间,织女便将丝布织了出来,可惜功败垂成,被赶跑的蜘蛛前来报复,将丝线卷走。丝线不够用了,河水从丝布的尾端渗漏了出来。上天降下惩罚,将二人化作石像,立于河水两岸。”
风星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为何在此叹气?”
老者脸色一暗:“我们本想替织女织完最后的一段丝布,只是凡间的丝线无法防止河水渗透,织女的丝线又被蜘蛛卷走,我们敌不过它,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成为石像,心中痛苦而又无能为力,因此叹息。”
风星阑和秦清扬与老者作别之后,来到镇外的河边。河岸的两边果然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石像,男的面容朴实,女的温婉淑雅。
风星阑言词犹豫:“好像和我们知道的传说不同,按说他们早已结婚生子,但是现在他们二人还未成亲。”
秦清扬沉思片刻:“过程也许有所出入,结局却是早已注定。”
秦清扬的脚下突然生出一朵冰莲,缓缓升起,向着山上的树林飞去。风星阑先是一愣,继而也手持拂晓,紧追而去。
两人在树林上空仔细寻找,一个巨大的山洞显眼的嵌在山壁。两人落在山洞的前方,秦清扬随手一指,数根冰刺立于她的指尖。秦清扬顺手一挥,冰刺呼啸着飞进山洞。
风星阑对此不报希望,谁知道这山洞有多深,里面有没有洞中洞,这几根冰刺能起什么作用?刚要出言建议,就听到洞内传来一阵活物与地面的摩擦声,一只巨大的蜘蛛显出身形,在它的尾部还吊着一团鼓囊囊的蛛茧。
风星阑双眼发直,心中狂吼:就这么简单?你能不能矜持一些?
秦清扬再次升空,风星阑持剑吊在空中。
秦清扬看了看风星阑,眉头一皱:“你对自己的力量该好好练习练习了。”
风星阑尴尬一笑,没有吱声。
蜘蛛看向悬在空中的两人,螯肢上下活动,上下颚张开闭合发出“嘶嘶”的声音。
风星阑和秦清扬悬在空中,无动于衷。
蜘蛛见恐吓无效,便扯断了连接蛛茧的丝线。向前爬了几步,腹部一摆,就准备喷射蛛丝。四道冰墙拔地而起,把蜘蛛围在中间和蛛茧隔开,无数的冰刺从地面钻出将蜘蛛洞穿。
战斗在瞬间终止,风星阑的眼睛瞪得溜圆,直欲迸出眼眶,心中发出无力地呻吟: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秦清扬转向正在愣神的风星阑,嗔道:“杵在那儿干嘛呢?去看看蛛茧里有没有丝线呀!”
风星阑急忙点头称是,来到蛛茧前面用拂晓把它剖开,一团团丝线露了出来。
风星阑和秦清扬二人把丝线带回镇里,镇里的居民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拿回丝线开始刺绣。夜黑之前,最后一段丝布被镇中女性完成,人们手捧丝布来到河边,将其放入河内,丝布顺着流水向着河流的上游和下游伸展开来。
风星阑向河内望去,丝布浮在水面之上,没有一滴河水从丝布上渗出。
丝布伸展的越来越长,河岸两边的石像渐渐出现一道道的裂纹,裂纹越来越大,碎裂开来,两个人影从里面显出身形。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牵牛和织女身上的石块全部脱落,两人牵着手来到众人面前,双眼饱含泪水,深深拜倒。众人将其扶起,顿时欢声一片。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天上传下:“感念世人心底质朴,知恩图报,便再给你二人一次悔过的机会,你二人可知罪否?”
牵牛、织女相互凝望了片刻,抬头望天,大声责问:“我二人乃真心相爱,何罪之有?”
“心存私欲,即是罪过。”
牵牛、织女两人四手紧紧相握,深情的注视着对方,语气不可动摇:“我们至死不渝。”
“冥顽不灵!”
一声怒喝之后,织女便不由自主地飞向上空,两人的手指紧紧相连,口中情深意切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一股无形的力道凭空而生,分开了二人紧握的手指,织女缓缓升上高空。
“牵牛!”
空中传来织女的悲鸣。
“织女!”
牵牛一声哀嚎,猛地一跺脚下的土地,踏空而行。就在他快要追上织女的时候,河中的丝布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经横在了织女和牵牛的中间,将他二人隔开。织女和牵牛遥河相望,无语凝咽。
“唧唧喳喳!”
数不清的喜鹊从镇里的树上飞起,来到丝布的上方叠在一起,搭出一座鹊桥。牵牛和织女喜极而泣,刚刚抬起脚步身体便碎裂开来。
风星阑遗憾地看向秦清扬,两人也随着整个世界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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