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啊啊啊!」
正當我要被撲殺時,後頭傳來大喊。
是阿努比斯,我的守護神。
然後紫色斬擊刀光破空而來,在巨狼胸空上刻下更深的血痕。
血濺如雨,上半身挺立巨狼的面部扭曲,而後旋即翻肚倒下。
他降落地上蹲到我身旁,把刀子插在地上,急忙都伸手檢視我的傷勢。
「有沒有怎樣,有沒有怎樣。」
我回答,腳走不動了,雙腳沒有感覺了。
他立刻一手拎起長刀,一手抱住我著向後方直奔,找到在路旁正在幫阿蘭治療的荷馬。
我貼著阿努比斯的胸口,激烈的心動聲穿透他黑色短毛且高熱的皮膚。
我得救了嗎? 被我的守護神救了嗎?
但是後頭的巨狼已經翻身起來,臉上充滿憤怒正在後面進行追趕。
「巨魔狼追來,把我放下,阿努比斯,又不然我們四個人都會躲不過的。」
「相信我,信仰我,不要怕,然後愛我。」
阿努比斯把我放在荷馬旁邊,荷馬眼看巨魔狼正衝過來,打算丟出魔法反擊。而阿努比斯看著荷馬跟頹坐一旁的阿蘭。
「荷馬你負責治療阿威的雙腳,阿蘭你跟我來,拿出全力。」阿努比斯冷冷地說,此時巨魔狼的巨嘴已經在我們眼前,距離背對著阿努比斯不到一公尺的距離。
阿努比斯反身抽刀,抓著刀柄最尾端,由下而上來使勁像巨魔狼的下顎正中打擊,巨魔狼的頭順勢重擊向上,傳出哀鳴,向後退步。
阿蘭蹲跳起來,持刀向前衝擊,武士刀順勢刺進巨魔狼前腳徑部。拔出紅色刀刃後再進行揮砍,刮在巨魔狼前腳一刀刀血痕。
兩個人輪番在巨魔狼前方交戰,阿蘭負責用刀攻擊前腳跟嘴吻部位製造創傷後讓巨魔狼的攻擊出現不便,阿努比斯則用長柄斬刀的優勢大劈大砍,痛擊魔狼頭部造成對方的失衡狀態而產生更多阿蘭的空檔,並且想辦法一步步將巨魔狼逼離我跟荷馬。
但是即便巨魔狼流失了不少血液,血滴飛在空中,灑落地土或是被自身毛皮吸收變成漆黑的黏塊,雖然魔獸反應速度變慢了,但是它的利爪的攻擊跟撲殺,即便是他們兩個全力阻擋仍會成受不了攻擊被擊飛出去,甚至造成不少傷害。
我,甚麼也做不到嗎?
荷馬此時用力抓著我雙腳腫脹的腳踝,綠色的光芒集中在荷馬的雙手跟我的患處,並且發出高熱敷著我的腳。他的雙手僵硬,犬口大開舌頭都露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露出疲憊。
「荷馬你還好嗎?」
我想伸手摸著他的臉龐,除了摸著他濕黏的毛髮,也感受到他宛如全身正在發出熱氣。
「你發燒了?」
「只是有點使用….魔法過度,而且全力施法就會這樣……然後犬人的身體………排汗排熱效果很差……」
他一邊喘氣一邊跟我這麼說,盡是糾結難過的神情但始終不放開我的腳跟咒語的治療。
我只好一邊摸著他的臉龐跟肩膀,希望他能夠紓解。
「請不要……這樣………勉強自己……」他氣喘呼呼疲憊地說。
我想雙腳動一下,想要試試看是否已經治療好了,我的雙腳又恢復感覺,連腳趾頭都可以隨我意念動一動。
「荷馬,我已經好了,停下來,休息一下。」
我立刻收回雙腳,魔法的綠光消失,荷馬攤著手,頭低低的在跪著喘氣,臉上盡是流出的口水跟鼻涕,全身上下仍冒著熱氣。
我抱著他,他攤在我身上倉促著呼吸,剛站起來立刻感受到雙腳觸電般的刺痛。
「你剛剛……雙腳腳踝的骨頭破裂了,如果不用全力……是治不好的。」
此時我看見前方阿蘭跟阿努比斯仍在跟巨魔狼糾纏交戰。
阿蘭全身上下都是紅色血跡,不知道是沾染了魔狼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而阿努比斯也是如此,毛皮如同被血如雨淋濕。
巨狼一爪將阿蘭向左擊飛後,在反爪像阿努比斯揮擊,兩個人都被打像路徑兩旁撲地,武器脫手。而巨魔狼好似正在決定哪一個對象,一口氣將對方咬斷。
「惡魔法第一級,臭氣彈。」
荷馬上半身轉向前方,用手仍出一枚黃色氣團向前飛行,而巨魔狼在準備低首咬向阿蘭時,那個魔法氣團正好在巨狼的鼻頭前爆炸。
「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狼馬上哀聲大叫,甚至四腳跳起來,翻身在地上滾,前腳不斷抹著自己的大臉跟鼻子。
而一股臭掉蛋黃腥臭緩和火藥爆破的煙硝在空氣中瀰漫。
「阿威大人,一切就交給你了。」
綠色的光芒第三度包圍了我。
「風魔法第一級,加速術。」
施玩法術後,荷馬順勢倒地昏迷。
一切回復寂靜,我看見阿努比斯正在拄著長刀站立起來,阿蘭似乎也聞到惡錯,好像從戰鬥混亂狀態中回復了一些神智,巨狼雖然已經立刻翻身站好,但是仍用左腳仍能搔著自己鼻頭。
我向前方奔去約莫20公尺,一口氣雙腳蹬高跳起,感覺好不容易治療好的腳踝又在起跳時獲得嚴重的創傷。
但是這次跳得更高更遠,讓我正好跳在巨魔狼的額頭上方,雙手持著彎刀準備向下俯衝刺進巨狼腦門。
下墬速度開始加開,耳邊破空呼嘯的風聲音頻提高。我的身體倒映在緊盯著我的巨狼那兩隻蠟黃瞳孔。
我相信你,我信仰你,你一定會在我身邊,你一定會在哪裡。
我不覺得我的突刺能夠刺穿巨狼的頭顱,但是……
下一秒,巨狼在前的左爪,立刻將我擊飛,留下火辣辣的爪痕傷口並且我的血液馬上湧流噴出,在掉落地上的過程之中,阿努比斯悄悄鑽進巨狼的下顎,用長刀用力刺進巨狼的喉頭,斬刀整把隱沒在巨狼的脖子,並且開始在刀柄尾端扭轉一圈。
最後看具巨魔狼的表情,充滿驚愕跟扭曲,好似無法呼吸一樣,然後從口中流出鮮血。
我側倒地面,看見阿蘭向我跑來,但是眼前一暗,便昏迷過去。血液流出來,宛如我掉落在水漥之中,身體被弄到潮濕而且寒冷。
而後,昏迷,失去了意識。
過去,八個月前,病房。
「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林仲生醫師。您好」
「林醫師您好,接下來就要多謝您的照顧。」
「您的指導教授是以前很照顧我的學長,這次也是他盡力拜託我來當你的主治醫師,我的專長便是血液癌症跟免疫疾病,目前經過一定療程後,仍有不錯的恢復率,我們可以盡可能的試試看。」
「謝謝您,我也很感謝我的老師幫忙,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報到感謝他的。」
「學長一直在他口中提起你,而且他也十分擔心你,感覺起來他真的是一個好老師啊,並且以你為傲。」
「老師與你應該也是很好的朋友,才會跟你特地麻煩你。」
「我也希望學長總算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只是天意弄人……」
「咦……」
「學長跟我說,你是他目前很重要的人,也就是……」
「老師連我們關係都跟你講了嗎?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到底是……」
「我曾經跟學長交往過,但陪我走過我年輕時最無助跟困頓的時光,我至今仍有很感謝他……」
「那這樣我……,是否……」
「別誤會了,到了後來我也沒辦法忍耐他的個性,沒有規劃,自我中心然後人生方向跟價值觀根本是兩個極端,他太浪漫主義,我們最後分手,但是我們依舊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好學長跟學弟互相幫忙的關係。」
「這樣啊,可是你這麼說反倒讓我要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變了很多,總算有人生的目的,跟要好好扎實準備,務實一點,不像過去一樣人來瘋還是像隻花蝴蝶,可能是你改變了他。」
「最近都當上副教授了,人總是會變老變得成熟,況且他也教導了我不少東西。」
「好了,我想話都說開了,應該彼此就會減少心結了,雖然說醫生不能治療自己相關的親人朋友,怕造成診療的誤判跟誤會。」
「對,我有聽說過這類事情,造成你的麻煩。」
「可是為了學長,跟你的未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請你相信我。」
「請多多指教,林醫師。」
「我一定會救你,請相信我。」
我睜開雙眼,陽光照著我的臉龐,但我全身上下僵硬疼痛,正躺在兩股毛茸茸的團塊中間,感覺一股燥熱,**著上半身的身體都被汗沁濕了。
我左邊的毛團是荷馬,正在打呼響起鼾聲,側躺向我,他厚重的左手掌在按在我的腰際讓我悶悶地感到沉重。我把他的手掌撥開,發現三枚碩大深長的疤痕我右胸橫跨到我的左腰。
那應該是巨狼最後向我的揮擊,原本應該裂開的傷口已經結疤痊癒了。
一定是荷馬的努力,我不經摸著荷馬毛茸茸的睡臉,他張口流出的口水沾溼了我的手掌。
「你醒了嗎?」
在我右側的是阿努比斯,全身上下短短細緻的毛皮,正在輕輕摸著我裸露的上身。
「看來已經治好了,原本巨狼的爪擊劃破了你的內臟,憑著荷馬的治癒術是治不好,如果加上我的神力發動部分奇蹟,在讓你痊癒,基本上也花了一個晚上不眠不休才讓你脫離險境。」阿努比斯說著,然後繼續偷偷搔弄著我。
「不是讓我死掉後,就會重生嗎?大可以讓我直接復活就好,就不用那麼費盡心力對我急救啊!」
「我不知道,你的靈魂能量,足不足夠讓你重生,說不定你就會這樣死去,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個異世界。」
「你好歹對我有點信心吧,我的精神力有那麼弱嗎?還有發動奇蹟不是要簽契約後才能使用神力,怎麼能隨便使用,不是有許多條件限制嗎?」
「所謂的神明,是可以在異世界中對信眾施展不用扭曲世界線的小型奇蹟,使用一點點神力就可以,所以這種急救治療應該是會被允許的。」
「原來我是生是死,都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走向,真是令人難過。」
「啊啊,勇者大人你已經醒了啊,看起來好像沒有大礙,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荷馬揉著雙眼沒睡醒的說,感覺是被我跟阿努比斯的對話吵醒,於是他離開床舖準備離去,身上只穿著一件內褲收起地上的長袍後離開房間。
「這裡是哪裡啊,然後為什麼荷馬只穿著一件內褲啊?」
「這裡是村內集會所的房間,是阿蘭特地安排我們安置跟治療你的地方。由於救治過程中,我跟他用盡靈魂能量跟魔素,這些都會讓我倆體溫大幅增高,太熱了只好將衣服都脫掉了。你也知道獸人的排汗排熱效果不比現世的無毛人來得有效率。」
「我怎麼覺得是你們想要趁機非禮我的用途啊,那阿蘭還好嗎?」
「經過荷馬治療已無大礙,可能還是需要一些敷料跟藥草的治療,但不像你這般嚴重。」
「那巨魔狼呢?死掉了嗎?森林裡的魔獸已經散去了嗎?」
「在你吸引到巨狼注意跟攻擊時,我用刀刺破了魔狼喉頭,然後將他的頭斬下。而其他魔狼都是巨狼招換前來助陣的使魔,所以巨魔狼一死,則這一地區的魔狼失去被支配而逃亡或是遣散到他處。我用神力感知,這片森林已經沒有魔狼的出沒了。」
「所以我們真的打倒魔獸了,救了村子了嗎?」
「雖然海中應該還有神出鬼沒的魔獸,但是應該不會造成困擾,而且我想阿蘭應該有辦法能控制那個問題,這樣村民靠耕種或是捕魚應該可以收集到足夠糧食過冬,這個地區也恢復了平靜。」
「為什麼阿蘭可以控制海裡的魔獸,那為什麼先前他不這樣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已經知道阿蘭真實的身分,但是,我想這不是你能了解的範圍。」
「是神嗎?還是穿越者?還是靈魂契約的對象?」
「都不是,所以才難辦,有機會你去跟他談談吧,說不定這樣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我完全聽不懂阿努比斯在說什麼,總之要去跟阿蘭好好聊聊順便揭發他的真面目。然後還要去考察神殿下圖書館的遺跡跟那些古哩古怪的藏書們。
阿努比斯告訴我,斬下的巨魔狼的頭顱被放在廣場裡。並且村人現在正急忙趕去我們昨晚的戰場,將剩下的魔狼跟巨魔狼屍體加工以免不新鮮腐敗。
整個村落充滿振奮跟元氣,已經不像先前那麼抑鬱、緊張跟絕望的氛圍。
「勇者,你拯救了這個村子,立下了功績喔。」
阿努比斯將我抱在床下,尾巴正在搖著。
「明明就是你出了最大力氣跟貢獻,論下功績也好歹最高的應該是你、然後是荷馬、阿蘭。我什麼都幫不上忙。」
「可是你展現出勇氣,跟不畏傷勢的高潔精神,如果你沒將其他人帶來,我一個人也無法打到魔狼。如果你沒製造空檔,我們也沒辦法一擊給予魔狼必殺的創傷。」
「少來了,阿蘭明明就說我的技巧跟經驗都沒有,只是都在做沒意義的事情跟扯後腿,說不定我沒有在,你們反而能更加輕鬆打倒巨狼。」
我轉身背對躺在阿努比斯身旁,不想看著他汪汪大眼對我發出讚美。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很弱,很沒有用,但是你怎麼就自顧自地想要幹嘛就幹嘛,把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我也想要幫忙,我也想要盡一份力啊。」
他沉默的抱著我,聽著我無力地告訴。
「如果我沒努力的話,你們就不會治好我的病,如果我不努力的話,我就會死掉,如果我沒努力的話,這個世界是不是又會多了那麼多可憐的人跟犧牲者,我也不想要殺魔獸啊,魔獸們被殺之前也是那麼痛苦,都沒有辦法可以共存嗎?難道要能活著,就必須被對方殘忍的殺死嗎?」
阿努比斯聽完我的怨懟,然後把我身體抓住翻了過去,面對面的抱著我。
他親著我,我全身原想要反抗,但是卻軟下身子,讓他主動地親吻我。
或許就不要去思考,不要去想,只要現在還活著,只要現在還抱著。
我吻著他,是夢也好,是幻境也罷。
我現在還活著,應該吧,向狼人神用身體向我確認著。
「我愛你。」他長吻完後對我說。
「別跟我說你愛我,我根本不了解你為什麼愛上我,何種理由在哪裡什麼時候,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想要你。」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你不知道我很困擾嗎?」
「信仰我,相信我,愛我。」
然後他逗著嘴吻我,趴在我身子正上方。
我依舊想要抗拒,但卻沒有力氣。
「你不是已經跟祭祀小組的那麼多人搞上了嗎?幹嘛還需要我,去找那些真正死心塌地愛著你的人,他們會無條件付出他們的愛,幹嘛只希罕我的愛跟肉體,幹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愛我,然後繼續像神明與信徒濫交呢?」
「你是不同的,我對你,不是神對信徒的愛,而是真正的愛。」
「不要講這種令人聽不懂又會會錯意的話。」
「我愛你。」
「但是我並不愛你。」
「總有一天,你會的,來吧,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要倔強了,不要再假裝了,不要再思考了,我會抱著你,愛著你。」
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次的親吻跟擁抱。
於是,我們**著過了一個早上。
然而,我依舊不曉得他的愛是什麼,或許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讓我感覺到,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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