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赤铜堡攻防战（下）——攻防的互易
两声巨响彻底震醒了赤铜堡内的所有人，两个缺口则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所有人都望着那两个不可忽视的巨大缺口说不出话。连紧急作战会议的开场都被沉闷的气氛包围，唯有堡垒外隐约传来的阵阵欢呼触动着众人的内心。
“……先汇报下城墙到底怎么样了吧！”
“是！”神色紧张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损失轻微，日落前，啊不是，努力的话吃完午饭就能完成修补。”
“不要骗人了。”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位将军拍案而起，“城堡马上就要被轰开了吧！”
“不、即使不断用这样的攻击少说也要半年……”
“别再说了！我们已经完蛋了啊！”
“那么，你是想要我们怎么做？”莎在这里依旧保持着冷静：“马上开门出去投降吗？”
“我——”
“扰乱军心该怎么处置？”
“……先押下去！”霄峰撑着额头摆了摆手。“诸位也把这个消息好好传达出去给各军营稳定军心吧。”
第二天，城墙又在差不多的时间遭到了攻击。
“……汇报吧。”
“是、是！一击打在昨天的旧伤上，昨天的修复全都白费了，还有一击摧毁了一台弩炮，两名士兵被掀下城墙，阵亡……”
“……处理吧。”
“诸位，这样下去就算城墙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军心也早就散了。”所有人都处在了极度焦虑之中，霄峰也不例外。“虽然只是猜测，基本可以肯定现在架在对面城上的两个器械的攻击。攻城组，昨天让你们研究的结果怎么样了？”
最右侧桌子的四人眼神交流了一番，终于有一位硬着头皮回答了：“太远了……从城墙上没法准确破坏它们。”
“知道了，”霄峰叹了口气，现在他算是知道对面究竟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建这么座城了。“诸位，虽然这可能正是敌人的意图，但我们也必须出去干掉那两个奇怪的器械了。”
这一次轮到了赤铜方展现自己的行动力了，上午拟定作战下午立即攻了出去，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列桥军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显然料到了赤铜军的进攻和大致进攻思维，看得出功课做得相当足。发现收效甚微的赤铜军只能怏怏的退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赤铜军再度组织攻势。“佣兵王！你的对手是我！”复仇心切的熔鼓足了劲，缠着森霸大战使得他不能有效对战线进行调整。而士兵们在遭到了路障、大型连发弩和挠钩手的骚扰后也无法继续前进。
此后一连战了3日，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第三日傍晚，当森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帐篷时，却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悠然地喝着酒，不过经历了上个夜晚不愉快的交锋之后还能不能把洛卡算作老朋友就成了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哟，几天不见又憔悴了不少啊。”洛卡一如既往镇定地打了招呼。见其完全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迹象，森霸也很干脆地倒在了床上：“这次又是来干什么的？”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啊，”
“当然，如果你真是来打架的我进门的那一刻就该动手了……嗯，这是、鬼牙镀？”接过洛卡扔来的东西森霸有点惊讶。
“毕竟它是你的东西，还给你也是情理之中。”
“洛卡，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洛卡咯。”
果然如预期一样的不老实回答让森霸叹了口气。接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有点羡慕你这混蛋啊。”
“这话怎么说？战斗不是你最喜欢的事么？”洛卡摊开了桌上的地图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然而这仗打得我一点也不开心。”森霸重新握住了鬼牙镀。
“我想大概是和之前的战斗不一样吧，比起为了什么而战，你也许更加享受纯粹的战斗无需在意输赢，仅仅是为了变强、为了能毫无保留地释放全力。
“我不是很懂你说的，不过我们三人中向来你的头脑最好，也许就如你说的吧。”森霸站了起来凑到了桌边：“说真的，这一回你真的不能帮帮老朋友么？”
“我觉得你脑子也并不差，只是缺乏冷静分析的时间。”洛卡也站了起来:“这是关乎你命运的战斗，应该由你主导，而不是包括我在内这样的外人插手决定胜负。”
缺乏冷静地分析时间么？送走了洛卡，森霸凝神于桌上被摊开的地图，发现了旁边的小字：“建议还是能给点的，但愿一切顺利。”真是个不坦率地家伙，森霸笑了起来。
翌日早的战前会议上，森霸成了众人的焦点，不知是诧异于腰上突然出现的鬼牙镀还是震撼于他精神地走到了萧峰的桌边。“大将军，我觉得现在不宜出战！”
“说出你的想法。”
“是！诸位请看，两军相距大概一千五百步，面对对方超强的狙击能力，我们要么应该最快的速度突进到目的地，要么应该稳固防线缓缓推进。像前两天这样的战斗结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了。”
“噢！不愧是创造解围战奇迹的佣兵王。”霄峰感觉今天的森霸果然有些与众不同。“请继续讲。”
“我觉得首先我们就不该在白天出战。”得到支持的森霸显得更有信心了：“诸位试想，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是赤铜堡坚固的城墙，然而大家往往忽略了它带来的另一个优势：那就是高度，从上面我们能轻松地看到对手如何进攻。但是现在对面修了一座城，这意味着我们一旦出城，双方的条件就互换了。对方的难题变成了我们的难题。我想，这大概正是匠王的用意。”
“够了，你就直说怎么办吧！”
“那么，我想这样……”
这天直到中午，赤铜堡的大门才缓缓升起。“赤铜军攻过来了！”列桥军一刻都不敢怠慢，立即拿起了武器站到了自己岗位上。但是今天的赤铜军有些奇怪，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然后……竟然开始扎起了营。
匠王饶有兴趣地在高台上看着赤铜军的举动。“要出击么？”按捺不住的锤问道。
“不！他们离城门只有大概200步，可以轻松得到城墙上箭弩矢石的支援。”他赶紧拦住了锤：“静观其变！”
赤铜军用之前森霸嘱咐制作的长盾作为最外侧，围住了自己的营地。这一天，双方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
紧接着数日，赤铜军都会悄悄把大盾前移了大概50多步。“哼，步步为营的挑衅么？”匠王仍然没有允许部下行动。只是把面向赤铜这一侧的城外部队分散到了两翼，改造了路障挖了陷坑等。
“这下只剩一千步了，打一波。”森霸内心也在默默计算着。
这次赤铜联军准备了传统攻城利器：冲车，然而即使付出了相当的牺牲，冲车仍然没能走完这千余步的死亡之旅到达城墙底下。
本以为战况将演变成拉锯战，然而两边早已卯足了劲，大胜负即将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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