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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异样的世界

  • 幻*界
  • 尽淘影
  • 2019-07-27 03:41:13
昼夜异样的世界

那只猫怪巨大的黑尾扫荡着整个操场。

恐惧,让我连逃跑都想法都没有能够及时的出现。

像是刚刚成形的木偶。没有提起它的细线,连作出沮丧的姿势都不能。无论脑中是否有形成摆动手脚都意识,陷入恐慌的身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只有眼睛捕捉到的信息可以传回到脑中。仅仅是身体一小部分的眼球此刻就像我的全身。眼帘上印刻的黑尾那死亡轨迹突然停了下来。

一把殷红的刀刃不知从何处刺下,挡住了黑尾的运行。如此巨大的尾巴禁被小小的不到两米的太刀止住了。如此不符合物理常理的景象,让我只能认为这把太刀本就在此,早与大地融为一体。

「——请对我动心吧!拜托!——」

从刀的上方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子的声音。但那种刚硬的语气和莫名的话语,看来我至死之际也出现了幻觉啊!

「——求你了,周彦,请爱上我吧!!」

与往前不同,是恳求的语气。

高挑的女子从刀柄上跳了下来,轻盈得仿佛是飘零的花瓣。她披着的泛红毛大衣在风中展开,真如同花仙子一般降临。随风摇摆的侧马尾是花茎,在这个深夜连接着世界的深渊,那种幽远感。

牡丹吧。虽说是花一般,却绝不是普通的脆弱的花。必须是牡丹这种坚强的植物,更详细一点就是红牡丹。

要是真的让我去爱上这样一个生命,说是几世难遇的福分也不为过,更何况是主动让我对她动心。

「……?……」

头脑昏昏沉沉,在本不应该醒来的时候醒来了。靠着微微向上挪动的左眼上眼皮,锁定了正在剧烈震动的闹钟的位置。

我尝试着用左手触碰正在吵闹的这个上了发条的古玩造型机器,却不知为何难以动弹。

最后出于无奈,也出于对这般吵闹的忍无可忍,我几乎是用抡的,靠着左臂上肢刚刚恢复的意识,将左手掌重重的砸在的闹钟上。

闹钟如同被铁锤砸到的穿山甲,一时间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晕了过去。而手掌中心传来的疼痛,让麻木的整个手臂开始苏醒,打通任督二脉也“”就差不多这种感觉吧!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以一只手的剧痛换回的安静。虽说是安静,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到窗外楼层之下的,各种行车的喇叭声,刚刚买着菜回家沿途唠嗑的交谈声。

要想再贪睡一会儿还是容易的,但是这些细微的声响却让我的大脑逐渐感到清新,甚至意识到在这个周末前夜,没有取消闹钟是多么愚蠢的已经事。

我尝试着靠刚刚恢复意识的双腿,慢慢挪动着坐起来,背倚着床后的靠垫,看着眼前黑屏的电视机,显示屏中映射的我。

虽说大脑已经确确实实清醒,但是依然有一些茫然感。

「——梦……吗?——」

自言自语,发出了一个不像疑问的问句。问天问地问空气?还是下意识的问了问自己?

无论如何,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依旧只有眼睛能够完整的驾驭,想必给我一支笔,我还能描绘出那个女子的容貌,虽然我根本没有学过素描什么的。

不过,梦究竟还是梦,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起故事的详细,除了自己对那个女子恐怕产生了爱意。

本这个时候忘记这些,然后爬下床洗洗漱漱,就可以正常的开始普通的一天了,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继续躺下闭眼。

并不是因为今天是周末。嗯,要是说没有什么关系也是不对的,毕竟正因为是周末,我才有兴致和时间,这样放松的躺下。更重要的是,梦是一种辗转即逝的幻觉,却又是无法自拔的真实,如果是在噩梦中醒来,那便是一种幸运,如果是在好梦中醒来,那便会感到回味。我所希望的,正是继续梦的延续。

渴望继续做梦啊!听起来有些可悲。就像一个在现实中找不到自我的人,只能在梦境中取得一丝安慰。或许还就是这样,倘若我想做梦就可以做的话,我的确更愿意待在梦中多一些,梦里可比世俗有趣多了。

所以说,纵使躺下了,闭上双眼,放松身心,慢慢的回忆那个女子的样子,要再一次做梦实属难事。

失败了!连逃避现实这种可悲的事情的失败了!真是可悲到了极点啊!

我苦笑着又坐了起来,或许到外面找点趣事比让自己做梦更有激情吧!

于是乎,我走出了房间,准备进入洗漱间完成一天开始的仪式。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间隙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惊讶之余不忘抽两口水烟。因为爷爷站在阳台之上,阳台距离洗漱间算是比较远的距离,而且之间有着瓷花瓶当着。爷爷想必是靠着洗漱间门推开的声音判断出我已经起床了。这样看来,屋子里面只要我和爷爷两人,那么奶奶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所以早饭还没有准备好呢!

我从洗漱间拖着鞋子走到阳台,叼着一根绿色的牙刷,满嘴的泡沫,声音发不响。

「……闹钟……没……搁掉……」

我并不喜欢烟味,不过水烟的烟味很是奇特。普通的香烟像是烟草熏出的异味,那么水烟则像烟草煮出的异味。前者呛鼻,后者反倒略有余香。

爷爷看了看我,大概因为满嘴泡沫的样子有些滑稽,他略微的一笑,把烟嘴拿离了嘴边。

「回水池边吧!万一掉得满地都是……」

爷爷很喜欢阳台。家住六楼,意味着阳光照射很饱满,而且向下俯瞰的风景很养眼,至少日光下的翠绿迸发着朝气,显得格外宁静。

不过比起乡下的别墅,这里并不适合养老。纵使装了电梯,依然出于高层,纵使绿化不输乡村,却难有惬意的小路,让俩老人茶余饭后散散步。

父母长期在外,而我却在城里的重点高中读书,这样的条件导致我早已学会独立的生活。但是时间过于压迫,于是奶奶和爷爷决定从悠闲的乡下赶到我所独居的屋子中,帮助我解决吃穿等零碎的事情。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3年之久,以至于假期时回到乡下故土,反倒觉得陌生。

我踏入洗漱间内,站在镜子面前看着满嘴泡沫的自己。刚刚醒来的容貌略显乏力,本应朝气蓬勃都头发也显得乱蓬蓬的。这幅样子再加上满嘴的泡沫,简直就是一个流浪汉的模样,难怪爷爷会笑出来。

「今天买到了很不错的虾嘞!」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住宿的铁门都没完全打开,就可以听到奶奶那种高兴而温柔的声音。

奶奶换了拖鞋,关上了门,走到客厅里,把一袋子菜放到了茶几上。奶奶和爷爷都是习惯住在乡村里的人,把一些特有的习惯待到了这里,也忽略了一些事情。比如茶几这种桌案从来都是堆放杂物的。不过这些随和的习性我倒是挺喜欢的。

客厅和阳台是通的,奶奶在茶几边逗留了一会儿,便走到洗漱间了。大概是听到了我洗脸的声音,感到一丝异常。

「原来是你起来了!我还以为是你爸妈他们突然回来了呢!」

「啊。闹钟响了,本来还想睡到9点呢!结果6点就起来了。」

其实要的真的想睡,正常情况下是睡得着的,可是偏偏昨天睡得很早,而且脑中一直想着一些东西,有些烦躁。

洗漱完毕后,我就坐到了餐桌前的一张椅子上,爷爷也将烟渣倒到垃圾桶中,把水烟收到烟袋之中,拉开一张椅子坐到我的对面。餐桌上早已摆着三碗诱人的碧青色稀饭。

奶奶端着一盘榨菜与一碗装着三颗煮鸡蛋的碗,放到餐桌上后,坐到了爷爷的身边。

早饭总是做得很快,因为简单所以方便,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我,基本上十分钟就可以做好,当然,稀饭要一早就准备好。可是我更喜欢的是爷爷准备的早饭——最让我感到可口的那种浇上些许酱油的荷包蛋,酱油浓郁着蛋边的芳香,没有完全凝固的蛋黄吹弹可破,更是一种清甜,极为下饭。

「——虽然地面和房屋都有奇怪的裂痕,但幸运的是没人受伤遇难。目前最合理的解释是不法分子直接斗殴的痕迹,不过因为没有一丝血迹,该解释无法让人信服。」

电视里正播着早间新闻,由于爷爷关心各种大小事,每天都会看报纸和新闻。

「城市里真是不太平啊!」

奶奶叹了口气,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地方比恬静的乡村小镇还要让人安心的。这种思想算是旧时代的阿宅思想了吧!

的确这里说的事情听起来很像黑社会的帮派斗殴,不过大部分人大概最后都会当做灵异事件看待吧。

「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

虽然只是瞟了一眼电视,但是那一条条渗人的裂痕很是引人瞩目。不过让我感到不适应的,是记者背后被割成两半的牌匾以及散落一地的花瓣。

那是我好友家的花店,虽然是个女生,但是因为那是我去学校的必经之路,因此尝尝回家时结伴而行,所以互相混得很熟。

「而且好像是陈妍家的花店!」

「那个经常和你走一起的小姑娘吗?」

「嗯!这种事情,政府有赔偿吗?」

要是有什么赔偿,我也没那么担心,毕竟是朋友,不幸降临于身,理应分担一些。

「这个我不清楚了,在乡下的时候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问问有没有买什么保险吧!这种情况应该有什么保险赔偿的。」

通常这种时候,还是爷爷会提一些合理的说法,大概因为阅读量大的原因吧!

「过会我去看一下情况吧!」

「去看看吧!早点回来吃饭,不要等我们打你电话啊!」

「嗯,知道的。」

我的周末会很闲。学校其实是布置了很多的周末作业,如果晚上用来休息白昼作业,正常人直到周日下午才会做完。而我的不同在于对理科的掌握之精,尤其数学与物理两门,花费时间只有常人的一般。选修理科是一个明智之举,这让我在周五晚上就把作业全部完成。

周末闲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大部分时间你会找不到同年龄的伙伴一起玩耍,哪怕是交流的时间都不一定有。

好在我拥有自我消遣的方式——上网寻找一下好看的电影或者短片。不同于父母对孩子行为的遏制,爷爷奶奶在我作业完成的情况下,完全是允许我上网玩游戏或者看影片。这种优越的情况下,本打算看一些连续剧或者动漫什么的,但是有人向我提议过,一旦看这些剧情很连贯的影视作品,会导致上课心神不定。

为了不让远在外地的父母与陪同我的爷爷奶奶担心我的成绩,我还是选择只看看电影或者短片就好。

1.

通常我是不会在周末的情况乘地铁的。并不是说地铁离得多远,不如说地铁距离我家很近,只要出了公寓右转,走几步就可以到地铁口了。

首先因为周末宅在家里的情况居多,其次因为周末的上班族依然很多,且不谈人太多让我感到不适,挤地铁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看到难受。

不过既然都已经走到了地铁口,那么挤一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恰好现在是早上7点多些,正值上班高峰期,纵使我所在的站是起始站,人依然多得让空气变得稀薄。

我在地铁候车时沿着黄线慢慢的想更内的地方走,妄图找一个人少的入口,这样兴许可以抢到一个座位。

30分钟的路程并不是很长,但是站三十分钟确实累了一点。更重要的是,如果在座位上,比站在地铁内部的过道间舒服,我指的是那种人靠的不是很紧的那种舒服。

「周彦?」

这么巧?这种时候出门坐地铁都可以遇到熟人!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身着黑色上衣与休闲裤的男生,正坐在候车间的座位上独自默默的啃着酱香饼。

一般来说,地铁的侯车间如同其名字一样,是用来等候地铁到来的。不过因为地铁其实几分钟就来了一班,而且为了可以坐到座位,大部分人都希望排队排得靠前,在这里排队这种秩序,大部分人还是很遵守的。

这样一来,候车间里有人的话,不是因为长时间奔波需要休息,就是在等人。他这样独自啃着吃的东西一个人待在候车间,难免显得怪异,以致他只是轻轻喊了我的名字,几乎所有人都朝他的放心看过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季尽?」

这名毫无特色着装的男子是季尽,其实原本他只有尽一个字作为名,并没有季这个姓,不过因为这样一来,学校不好登记,所以他很无奈的随便取了一个姓。

由于家和我的家靠得很近,而且作业速度与正确率比我还高,所以周末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于是,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无趣的接受了普通学生生活的人,但是的的确确也是我的好友,基于这个基础,姓名的这种琐事也才会知道。

「打算吃完早饭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而且感觉家里的咖啡不够了。你是打算干什么?」

这手上的一袋酱香饼大概就是他所说的早饭了吧!

「去一个朋友家看看,你看过早间新闻了吗?说学校旁边发生了一下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类似于帮派斗殴一样的痕迹,但是没什么血迹什么的,很是奇怪。」

我若有所思的托起下巴,坐在了尽的对面。尽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好奇的兴趣,只是继续吃着酱香饼。

「我觉得有可能只是有组织有约定的帮派斗殴,所以血迹什么的都已经善后了,搞不好有什么尸体的也早就处理了吧!」

喂喂,不要毫无表情说出这么血淋淋的话啊!感觉就像我们学校就在神秘帮派的周遭一样,那岂不是很危险!

「你坐下来真的好吗?这样会抢不到位置的。」

尽看了看候车间外面。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地铁已经来了,虽然声音还很小,但是的确快进站了。

「那么一起走吧!」

我站了起来。虽然刚刚坐下就站起来,略显尴尬,但是有尽在身边陪伴的话,至少地铁里面不会感到尴尬了。

「我并不打算坐这班车,反正我不赶时间,等把早饭吃完了再去坐地铁。」

合着你是把这里当成吃早饭的包间了啊!

「反正也是用纸袋子装着,带到地铁上吃不也可以吗?」

「不太好,我再地铁上遇到过其他人吃这种油煎食物,正因为香所以感到难受,所以我不应该这样做,尤其还是这个时间点。」

你是多有功德心啊!这正是我觉得尽无趣的地方。明明自己很优秀,却不愿意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总是非常遵守这纪律法律与道德的约束,丝毫不会投机取巧。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继续劝下去,只能独自一人乘着地铁去市区中心。

音乐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不单单可以提供听觉上的享受,也可以调节情绪、让注意力集中、也可以让注意力分散。

因此独自一人踏上旅途的时候,我必然会戴上耳机听一些音乐。这样就可以制造出一种与世俗相隔的境界,我在境界之内,演绎着主角才知晓的孤独。

这种孤独是一种气质,也许只有我自己才觉得帅气的气质。纵使在无法细数的人群中,依然高傲的存在的气质。

因而从上地铁到市中心,一路上比肩继踵,我依旧安心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烦躁。甚至到站之后,我等到那些赶时间的躁动人群走完了,才慢慢的下了地铁。

学校几乎在地铁口的正对面,一出地铁站就可以看到。如果是往常,大概会有一堆学生从这里涌出,向着学校奔走。赶去上学的时间总是很紧,虽然提前起来一会也许就不赶了,但是地铁的班次可不是普通学生说得算。

这次的目的地不是学校,而是学校和地铁口直接的一家花店。

花店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和那些记者已经散去,只留下周围的小贩和花店里的员工。

这时候陈妍大概还在做作业吧!虽然不知道她们班级的作业有多少,但是我深知她做作业速度并不快。

「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看到陈妍的妈妈在打扫地上散落的花朵,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如果她心情不好,我理应识相的离去。

「周彦啊!就扫扫这些没用的花了,其他东西也没办法整理。」

花店的牌匾已经破成两半,地上一条条诡异的裂缝,这些既不像人为也不想自然灾害。或许应该说不可能是人为,倒像是恐龙这种巨型猛兽的破坏痕迹。

「真是惨烈啊!如果这些是黑帮斗殴,那么双方应该都伤亡无数啊!」

「肯定不是什么人斗殴,昨天晚上出现这些抓痕的时候,我还醒着,开窗户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如果是闹事,未免也逃得太快了。」

「凭空出现的吗?难道是风吹的?」

「说不定还真的就是风吹的。」

陈妍从屋子里面慢慢走出了,手里拿着手机,手机还停留在通话完毕的界面。

「刚刚我朋友告诉我,学校操场上的草坪有一大半都被连根拔起,整个草坪就剩下一个扇形,像一个绿色披萨饼。」

什么风可以这些随性的刮啊?真要是这样,这风自己可以做园艺了!

「这风还真是邪乎啊!」

「是啊!周彦,我们多希望的奇异事件终于发生在我们周围了!」

陈妍直直的盯着我看,像一只寻求喂食的山猫。

「我想去学校看看,你来吗?」

我的确期待一些奇异的事件。高二——失去了高一的新鲜感,体会不到高三的紧张感。如果只是安于现状,大概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到了时候进食,到了时候读取知识,就可以维持着活下去。只是如此下去,不到一个月就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慢慢的无法感到活着的实感。

好在人类拥有通过想象自己办不到的事情来聊以**的能力,否则在五个月前,我应该就已经脑死亡了。

「好了好了,先停下来你们的探险幻象。」

陈妍的妈妈很无情的打断了了我们的谈话,然后指向陈妍。

「作业做好了再去!」

虽然在学习上面不懂得变通是家长的通病,但其实我们都理解,但是这次陈妍尤显不快。毕竟人家男孩子气嘛,喜欢冒险什么的是天性。

大概吧!

妍,这个字我虽然没多少影响,但是记得字典中是美丽的意思。要是说一个名字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性格气质之类的,那么陈妍就应该是很淑女的样子。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有些人好像很信这一套,不过在我的身上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嘁的一声,陈妍转身向楼上走去。既然花店并没有什么大事,我这一趟也有点白跑的意味,或许打个电话来反倒是一个更明确的举动。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不是知道了学校草坪上有些奇异,这就去看看,这姑且也算是一种收获。

咄·咄·咄·

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门一直是开的,敲门只是出于礼貌的引起店主注意。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披长款红色外衣的女子,这个打扮让我很熟悉。单侧垂放的马尾发型,以及那一身不卑不亢的气魄,果然是在哪里遇到过这个人吧!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这里的店主吧!」

嗯嗯,果然很有礼貌呢!

「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这些怪事来的记者,那么我也不清楚什么。」

大概是被问怕了,阿姨主动表示自己的无知,蠢萌蠢萌的。

「啊不,您理解错了!」

发现对方年长很多就改口用“您”了吗?意外的在这些细节上很注意呢!

「我过来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赔偿一些财务损失的。我想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说完,少女居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了桌上。从一沓大概一万看来,这沓钱大概有那么六万吧!一个牌匾和几朵花真的要这么多钱吗?

话说,既然关系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么这个女的,莫非……

少女把钱放下就迅速离开,阿姨还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些钱。的确搞不清状况,看着少女把这么多钱留下,一时间该接受还是拒绝。

但是这些和我没多大关系,我更关心的是,这是少女也许所在的什么帮派或者组织。况且那些奇怪的违和感让我不得不动身追上这个家伙。

连离开的问候都没有说,我就追了出去。在反应的时间内跑出去是对的,少女虽然走的很快,但是红色长大衣过于显眼,纵使离很远也可以看出来,她正朝着我的学校方向走。

我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呼吸声,慢慢的追上她,慢慢的跟上她,期待着……

这是锦鼠紧跟着猫的步伐,危险而诱人的潘多拉。

白驹过隙……

2.

不同于往常的周彦,已经从学校回到公寓住所后,却趁爷爷奶奶深入梦香之时,偷偷的回到学校。

原本选择直接逗留在学校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不过因为要和季尽与陈妍一同回家,最终选择了半夜回到与人预约到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不惜这样做也要让季尽他们不知道,当然是因为周彦预约的不是什么普通人。

「要不是因为情报屋说你是百分百值得等待的人,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目露凶光的男子。黝黑的皮肤与凝结的气质让他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你不能希望我在不遵守校规的情况下和你偷偷见面。况且,有事相求的人不是您吗?」

周彦根本不怕惹怒眼前的这个家伙,不论他如何西装革履,是地位高端还是纵横黑道,只要是不带着枪,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威胁。

「好胆子!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黑色的家伙动了起来,看不清他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什么,从反着的微小灯光与冲过来的姿势,大概是小刀。

周彦也打算从上衣内口袋拿出什么,纵使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出,对方只是打算用什么伤一下他的大腿。

突然,周彦发现从手腕处传来巨大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情报屋的人一瞬间组织了周彦,黑衣的家伙也被情报屋抓住了手,死死的锁着。

「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是很忙的,能请你们快点完成交涉吗?」

情报屋的家伙是黄琴,身着白色衣服的二十多岁男子,从手腕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周彦和黑衣人知道,黄琴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禁打了个寒碜。

周彦随便找了个教室桌子做了下来,把上衣内口袋里的扑克牌放在了桌上。

扑克牌是新买的,连封口都没有撕过,除非是专门的魔术扑克,否则没有任何的作弊可能。这一点黑衣人检查过了。

「你不是要亲自检查一下我的本领吗?陪同我玩几盘不就懂了。」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连我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帮我对付那个人了!」

这是涉及到两个帮派头子的一场扑克赌博。恐怕堵上了什么地盘之类的,周彦对面的这个黑衣人不得不找一个强大的赌徒外援。

起初听说是个高二学生让他很是惊讶,不过情报屋没必要作假。因为无论找不找得到,他们都有相应的报酬。

「那么就由我来发牌,没什么意见吧!我没有帮他的必要的,先生你是知道的。」

「嗯,没关系,反正牌我也检查过,只要不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发牌,应该做不了什么手脚。」

周彦嬉皮笑脸的看着黑衣人,让黑衣人更是不爽了。

牌发完了,黑衣人赶忙拿起牌看了看,豹子,有这手牌在,基本上就是赢了一把。

周彦没有看牌,让三张牌静静的待在桌上。

「牌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背叛我,纵使你手上已经是一组让你觉得必胜的豹子,你也依然会输。当然,一般赌博情况下你会堵上很多,为了这必胜的一把。当然,是你以为的。」

黑衣人被吓到了,向后看了看,并没有摄像头或者镜子什么的。

乌云压着穹顶,星月没有一丝光亮。唯一的可见光来源是路上的灯,以及为了看牌是打开的手机。

为了不被学校管理员发现,添加了一些不方便。

但是这是公平的,黑衣人看不清的地方周彦也看不清,像在发牌的那一瞬间看到牌或者通过桌子的反射看到,都是几乎不可能的。

周彦轻轻抚着面前覆着的三张牌。黑衣人死盯着这三张还没有知道牌面的牌,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八成被对面知道的牌。

方块的七八九,要赢这幅牌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两个人赌的时候出现两个豹子,这种可能性低到可以让人称之为奇迹了。

黑衣人无法遏止自己的好奇与心虚,一把翻开了周彦手底下那三张神秘的牌——梅花的八九十。

恰好高于他的一组牌啊!

「继续来一把,这次我发牌!」

排除了周彦出老千的可能,只有这个所谓的不帮任何人的情报屋的黄琴可以做手脚了。

黑衣人很快的发完牌,打算看一看自己的牌。

「这次你的牌很大啊!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的牌,正如周彦所说,黑桃的10 j q——很大的一张牌,以至于

他从来没有幸运的拿到过。

「你难道是jqk?」

刚刚反应过来周彦言语的另一层意思。

周彦把牌轻轻翻开,梅花的jqk展现在他的面前,黑衣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此刻,黑衣人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如果在赌坊里,恐怕少年已经被黑手杀死上百次了。

「反正这也只是演示一下,你不是说想知道我有什么本领吗?」

「厉……厉害!能……」

黑衣人吞了口吐沫,对这个少年本领的好奇让他感到不详与紧张,尤其深夜这种怪异的时间段。

「能告诉我……你的方法吗?」

「这个属于商业机密了啊!我可是要靠这个本领在你们那里搞到一些收益的啊!」

「那么,那么你在我这里干活吧!一定……」

「很抱歉打断你说话,我还是很忙的,请不要浪费我太多时间,对我们提供的情报满意就请付给他定金,如果有其他委托,请以后再说。」

黄琴很无情的打断了黑衣人那种收买人心的蛊惑,用充斥着厌恶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连周彦都打了个喷嚏。

「好好好,我先给定金!」

黑衣人从小包里拿出一小沓钱,双手递给周彦。

「这是一万的定金,请收下,这次一定要帮我赢得这场赌博啊!」

「啊~原来一万元才这么厚啊!我还以为很多呢!」

「事成之后会再给你十倍的!」

黑衣人很兴奋的站起来,

「如果你可以为我办事,那么……」

情报屋的黄琴把扑克牌整理起来,敲打着桌面,发出制止黑衣人的声音。

周彦想黑衣人陪笑,这反倒让黑衣人感到安心。

「好的好的,那么今天就这样,我对你们情报屋还是很满意的!」

黑衣人扯去了如同纽约堵塞都市般的面部表情,缓和的看了看周彦。尽管有些不如意的过程,但是总体来说,豪赌的事情算是找到解决方法了。

黑衣人已经开着轿车渐渐远去。

「啊!好紧张啊!幸亏你凶巴巴的终止了他继续说话,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吗?」

「不是,这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

「第一次!那你还真是敢啊!」

不知不觉,周彦和黄琴已经走到了底楼,黄琴打开了白色轿车的门。

「虽然对你很感兴趣,不过今天我的确有事,恐怕连送你一程都不行了。」

「没关系,我住得不远,而且这么多钱,打个车不成问题。」

周彦甩了甩手中刚刚拿到的一沓票子,很是怡然自得。

3.

「珺珊,目标已经出现,而且之前出现过的那个气息也出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珺珊虽然如计划一样接到电话,但是突然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

「那个气息可能会放出什么袭击周彦,你去保护周彦,我来开车追他!」

「好的,那么现在在哪里?」

「就是那个我今天要去的学校里啊!」

从教学楼出学校大门需要穿过一个大操场,平时如果上体育课,大家都会在此踢球跑步。

对于几乎每次经过这里的周彦而言,这点路不算什么,毕竟他过会还要打车呢!重要的是,出校门的时候该用什么理由去解释深夜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尤其在这个周末。

虽然还沉浸在谈判的紧张与拿到报酬的兴奋中,但是周彦依旧保持着那种天生的灵敏与清醒。

操场上有着什么巨大的阴影,因为太黑,根本看不清,不过既然连高楼大厦上那种

居民楼都被挡住了,所以周彦很容易的注意到了这种怪异的事情。

『是什么雕像或者巨石吗?』

出于好奇,周彦慢慢的靠近了那块乌黑的巨物。

靠得越近越感到压抑。不单单是风渐渐的被巨大的物体挡住,更是因为巨大之物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连巨物上几许随风吹倒的野草也可以看清。

要是说一座小山丘突然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也太奇怪了,况且刚刚去教学楼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个巨大的东西。

周彦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一丝危险。

『如果说没有任何人为去搬运这个东西,那么就只有这个东西是自己过来或者凭空出现的可能!』

周彦如此心想,从上衣内袋中拿出一张扑克牌。

如果这个巨大的物体只是被动的出现在此,那么如果攻击这个物体本身,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周彦从那次事故之后偶然发现了自己的特殊。当在玩扑克牌的时候,心想着如果手中的这张牌可以变成另一张牌就好了,结果如愿以偿了!但是因为他的能力并不是改变牌本身而是控制牌面上的图案转移,所以和他一起玩的人发现了这种怪事,认为他耍赖,不再和他一同玩耍。

周彦拿出一张梅花9。

周彦的能力不单单是控制牌面的转移那么简单,这一点周彦也是逐渐才发现的。

周彦将梅花9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件事发生了——牌里出现了黑色的挂满了梅花

的藤,直直的向巨大的物体冲过去。

藤毕竟是藤,纵使是从纸牌中出现的怪异,也只拥有植物的质感。

梅花藤抽落在巨大物体的侧面,将巨大物体侧面的野草擦落了一些。

巨大的黑色物体仿佛活物一样,有了一些反应,整个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在朦胧的黑色之间出现了一丝光芒。光芒很暗淡,呈扁月装,那一丝一点透彻的光如同浩瀚的宇宙,深邃而难以捉摸。

周彦就快被迷住了,这仿佛通往异世界的神秘光芒。

然而周彦还没踏出靠近的脚步,月牙般的光芒变成了滚圆的黯洞,就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本这种面纱感可以让周彦更为好奇,但是在这轮暗月的旁边出现了一颗一

模一样的暗月。

周彦吓得向后推了几大步。

这无疑是野兽的眼睛!!!

「不……不会吧!」

野兽的躯体开始慢慢展开。耷拉在身体上的尾巴慢慢向上伸展,超过了周边的楼房,如同一座平底而起的宝塔,令人心生畏惧。

二十米,不对!至少三十米吧!

四肢与长尾都已完全展现,虽然依旧漆黑一片,但是这熟悉的身影让周彦很开就知道这是个什么野兽——猫。

在这只巨大的黑猫面前,周彦这种普通人类如同虫子一般大小。大概这只巨猫也对周彦不屑一顾,在他面前生了个懒腰。

周彦不禁倒吸一口气。光是伸个懒腰,就可以制造出足以让他站不稳的风压。

巨猫端端正正的站着,用猫科独有的步伐缓缓的向前迈进了一步。

仅一步,周彦就能感觉心脏跳动的激烈。

又一步,周彦双脚发软瘫倒在地。

这只巨大的黑色的猫,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彦,朝着教学楼慢慢走去。对他身体没有大到可以跨越楼房的地步,但是那显眼的长尾巴 晃动着,随时都会将教学楼砸出一个窟窿。

周彦没有那么大的正义感,也没有那么大的阻值能力。但是他很清楚,这只巨猫再向前迈出一两步,他便会被踩死在这只巨猫的脚下。

周彦用抖动的右手从袋子里拿出几张扑克牌。根本不需要确认数字,周彦想要的只是任何一个k的牌面。

红桃k,持剑的国王。因为牌面为中心对称,固有两把剑印在其中。

「发射!」

周彦害怕得连飞牌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吼了一声。从牌里出现两把颜色鲜艳的剑,直直的向巨猫的眼睛飞去。

听到了周彦的大吼,巨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周彦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巧有两把剑向它刺过来。

呯嘭两声,剑只是打到了眼睛上方的黑色的皮就弹开了,连细小的擦伤都没有。

「不会吧!」

黑色的尾巴突然笔直的竖起来,毛发就像要飞出去一样突起。

虽然两把剑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是的确惹怒了这个巨大的家伙。

——嗖!

尾巴从天上向周彦撞了过来,如同一辆在天空傲驰的火车,擦着风,发出呼呼的怪响。

周彦向草坪的一侧跳跃过去,躲避了被尾巴击中,但是因为巨大物体撞击地面激起泥块,擦伤了脸颊。

翻滚了一两圈,周彦半跪着坐起来,拿出一张方块k。

剧烈的运动已经让周彦恢复了气力,却让自己的左脚扭伤了。周彦向着尾巴的方向飞出这张牌——两把斧子旋转着向这巨大的黑色尾巴甩过去。

尾巴似乎直接忽视了飞来的利器,直接扫向周彦。

飞翔的斧子被轻松撞开了。

巨大的尾巴顶着风压,掀起一块块草皮,甚至连周围的塑胶跑道都翻动了起来。

被这样巨大的尾巴直接撞到,即是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吧!

周彦没有放弃挣扎,从牌里取出两把短剑紧紧握在手里。

野草、沙石、烂泥,一下子遮住了周彦的眼帘。周彦连认知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致命的尾巴就已经扫到了周彦的跟前。

在危机面前,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周彦双手的短刀一下子插入了尾巴之中。因为尾巴高速运动的缘故,短刀插得更深了。

周彦紧紧握住这两把短刀,连带着草石泥沙紧贴着黑色的尾巴。

绕了操场半圈,尾巴突然停下来了。

周彦被甩了出去,纵使用尽全力握住这两把短刀,手上的肉也只有被磨掉这种结果。

周彦重重的摔在操场的护栏上,口吐献血。他知道,在被黑色尾巴接触的那一刻,他的内脏就已经被震碎。

连骨头关节都反过来了,周彦就这样瘫坐在整个操场的最边缘,唯独有意识的只剩下盯着被消掉一半草皮的操场的双眼。

虽说即是放着不管,周彦的生命也必将走向镜头。动弹不得的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眼前被破坏到荒芜的景色,等待自己的意识陷入模糊,身体变得冰冷。

该说是悲哀吧!如此孤零零的死去,连见证的人都没有。

但是周彦并没有产生这种想法。

习惯了,孤零零的待着,习惯了,孤零零的看着世界变黑变白。

巨猫没有就此放过周彦,在这种情况下对周彦发动了必中的一击。

巨大的尾巴从操场的另一边扫荡,如同小型的风暴来领,操场剩下的一半草皮也面临被掀去的危机。

面临更大危机的是周彦,这一击下来,恐怕只会变成一个无人可以辨认的肉酱了吧!

周彦并没有看到预想的场景,飞击到他身上的只有少许青草和一些沙石。因为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连痛感都没有。但是总是如此,周彦也看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一幕。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不知怎么出现,一把殷红的太刀插在了草坪之上,挡住了巨大尾巴的运动。连黑色巨猫本身都感到惊讶,以至于集其浑身之力都只是想把这太刀移动半寸。

「——请对我动心吧!拜托!——」

从刀的上方传来珺珊的声音。

「——求你了,周彦,请爱上我吧!!」

珺珊发出了恳求的语气,从刀柄上跳了下来,轻盈得仿佛是飘零的花瓣。她披着的泛红毛大衣在风中展开,真如同花仙子一般降临。随风摇摆的侧马尾,仿佛连接着世界的深渊,幽远得让人沉醉。

周彦没有回应,连眼前的场景是幻觉还是真实都已经无法判断的他,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更不用提说话了。

周彦的下唇微微一动,挤满嘴巴的浓血慢慢的顺着这小小的口子向下滴落。

「没关系的,我会救你的。」

珺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着暗淡光芒的晶体,轻轻将其捏碎。顿时,一股安逸的气氛洋溢在整个校区,甚至连暴躁都黑色巨猫也安静了下来。

珺珊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丝献血从唇边涌出。

珺珊轻轻端起周彦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珺珊的献血和周彦的献血很快结合在一起。

时间回溯一般,周彦的身体开始重组、修复,缓缓流淌与滴落的血透过被擦伤的口子回到身体之中。

珺珊站了起来,抱起恢复的周彦,徐徐走到教学楼的屋檐之下。

「安心的休息吧。在我来之前居然不选择逃避而是战斗,不愧是黄琴选中孩子。」

化作红色的花瓣,乘着风飞到了巨猫尾巴的一边。珺珊重新出现在挡住尾巴的殷红太刀之上,握住了刀柄,对着黑色巨猫露出了夹杂着怜悯之情的眼神。

「长尾猫吗!真是大只啊!虽然很清楚你是被人为转移的,虽然那孩子也不会因为你就死去。不过我既没办法把你一直困在零世界之中,也不能任凭你在这个世界乱来。」

气息骤变,从刀尖发出戾气席卷整个大地。刀立之处,青草渐渐枯萎,泥土化作碎沙。红色的毛大衣狂野的摆荡着,向上喧嚣。整个珺珊的身影如同执法的血色死神,半蹲在处决刀刃上。

「还是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吧!」

珺珊轻轻一跃,把太刀拔离草坪,直直的刺向巨猫的额头。

光是那泛红的刀锋,就让人不寒而栗。巨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举起双爪,挡住了自己的额头。

太刀刺入了猫的前爪,没有任何血或者气从刺入的伤口涌出。猫的前爪开始变得瘦弱,连黑色的毛发也渐渐的落下——老化了。

猫的两只前爪耷拉了下来,老去的前爪已经无力支撑巨猫的身体,一下子倒了下去。

——喵斯呜——

巨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就连天上乌云都像被吓走了。但是周围的居民并没有被吵到,没有一桩楼上的灯突然打开。

珺珊捏碎的晶体创造了一个结界,一个除非走出去否则无法与外界沟通的结界。

黑色巨猫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多么强大的威胁,变得恐慌与不安。它撩起自己最为坚硬的尾巴,撞向珺珊。

长尾猫的尾巴的确很厉害,不单单长,而且灵活坚硬,是比猫爪更具有攻击性的武器。

为了不再次伤及到周彦,珺珊向着另一边的教学楼奔去。巨大的尾巴跟着珺珊,甚至连珺珊横着在楼壁上奔跑时,这条尾巴依然追着珺珊。就像贪吃蛇一般,不撞到珺珊不会罢休。

「果然是个麻烦的尾巴!」

由于长得离谱,整个操场都在长尾猫的攻击范围内。如此一来,珺珊不得不正面对峙这条尾巴。

向上奔跑的珺珊停了下来,面对即将撞向她的巨尾伸出了太刀。

是否会被撞到就在一瞬间。虽然被撞到后不会死去,但是如此一来,长尾猫就有可能趁着珺珊恢复的时间跑到结界外面去。

——叮——

巨尾直直的撞击到太刀刀尖上。珺珊紧握着太刀,力道甚大,稳如泰山。巨大的尾巴竟被一下子弹开了一点,顺着刀身向珺珊的脸颊冲过去。

「喝——啊!」

珺珊大吼着,横着刀,顶着坚硬的巨尾,向下冲刺。健力的腿脚和向下的重力加速度让珺珊奔跑的速度极快,刀尖和黑色巨尾擦出了火花。

长尾猫的尾巴太过于,以至于这种专门斩杀怪异的太刀也不能轻易切开。只要这巨尾依然存在,长尾猫就拥有抵抗力,不能轻易打败。

珺珊轻轻一跳,轻盈的踩在巨大的黑色尾巴上。黑色的猫毛如同一根根尖针,根根竖立,扎进了珺珊的双脚。

没有出声,只是稍微紧闭了一下左眼。珺珊在尾巴上向着尾巴根部运动,血迹随着她的奔跑一丝丝的飞溅。她拖着两米的太刀,划出的不断的火花,混着血迹,绽放这红色的残瓣。

如同踩着花圃前行,一阵阵飞落的红色洒满天际。

珺珊又一次跃在半空,太刀掀着片片血色的花瓣,刺向长尾猫的尾根。尾根没有尾巴本身那么坚硬,充满力量的一刺让长尾猫痛苦的哀嚎。

狂乱的黑色巨尾胡乱的扫荡起来,快速的扫向还在尾根的珺珊。

珺珊脚下猫的部位被她的刀刺入,开始失去生机,变得干枯瘦弱。改变的形体不利于站立,珺珊一个娘跄,被扫来的尾巴打中了。

尾根已经衰老,长尾猫已经不能自如的控制它那高傲的尾巴。横扫到珺珊身上的尾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冲击力,只是单单靠着惯性的摆动。

珺珊用太刀轻轻格挡,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轻盈得如同珊迟的蝴蝶,快速的掠过水面,最后缓缓的停在了水面的浮游上。

珺珊脚尖刚刚点到地上,散落的如同花瓣般的献血呈飞翔的丝状回到珺珊的脚上。扎破的伤口已经恢复,只留下鞋子边上无法鞋服的破烂皮革。

还没等自己站稳,珺珊又蹦了出去。

失去了对尾巴的操控,长尾猫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开始用仅剩的后腿使劲的蹬着窜逃。

因为身体过于巨大,只是蹬了几次,那黑色的身体就东撞西碰的将学校的围墙打破。

长尾猫的肢体已经残缺不堪,那如同子时星空般的猫眼露出了绝望之情。一拐一拐的,向校区外移动。

『要移到零世界外面了吗?!』

一旦走出释放的结界,周边的行人和住户都有可能受到伤害。哪怕及时解决,也必然会导致一些诡异的传闻。

珺珊又一次化作潮红的花瓣,飞在空中,紧随着巨猫的尾部。

巨猫一下子蹦了出去,露出半个前身在结界外,无力耷拉着前爪甩在了路边的一个花店。花店外展的花卉和牌匾无一幸免,就连路上也被锋利的爪刃划出巨大的裂口。

珺珊在半空中现身,把手中的太刀向长尾猫的后脚抛了出去。

太刀飞舞,旋转着割向后脚。

最终,太刀刺在了大地之上。被划破的长尾猫后脚开始衰老,变得干枯无力。

腾空在校区边界上的长尾猫失去了最后的抵抗力,哀嚎着向地面倒去。

「阿~哈!!!」

珺珊没有让它倒在地上,用纤细的双手抓住长尾猫的尾巴,用尽全力向上甩去。

甩得太用力,长尾猫飞到了结界内的半空中,珺珊却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好街上没什么人!」

珺珊迅速的站起来,把刺在一边的太刀拔了出来。

「不用哀伤了,马上让你解脱……」

珺珊作出向上突刺的剑式。半空中的长尾猫已经失去了任何移动和格挡方式,轻轻的发出了一声令人心疼的呻吟。

缓缓的一道红光,珺珊突刺了过去,如同急速凋零的枫叶,旋转的落下。

长尾猫不再哀嚎,不再凶恶。它已经失去了呼吸,黯然的永远睡去。化作一熏黑烟,渐渐透明,慢慢消失。

珺珊打了个响指,周边缓和的气息变得凛冽,断壁残垣开始修复,倘若能欺骗整个世界魔法,整块校区失去了死斗的痕迹,只留下结界展开前的破坏的印记。如同空气收缩一样,收缩到她的指尖——结界变回了晶体。

「还没有醒吧!真是太好了,伤势也都恢复了。」

珺珊抱起教学楼下的周彦,化作一群花瓣,逐渐消失在天边。

「黄琴吗?问题已经解决了,把周彦的住址告诉我,我想办法送他回去,他受伤睡着了。」

「你倒是解决了,我这边又更丢了那个家伙!这家伙到底何方神圣啊!周彦住址我发给你啊。」

最后的最后,少女停在了学校的草坪前。

和陈妍朋友说得一样,操场上的草坪已经被掀去一大半的草皮,只留下了一块扇形。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沥青味,让在操场带着的人只有因为好奇心趋势的小子们。

少女轻盈的转身,眨了眨如同黄昏湖面的金色双眼,神秘的笑着。

她伸出纤细而有力的右手,小声的向我宣誓。

「我是珺珊,将来会保护你的人。所以,周彦,请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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