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爹。”
坐在椅子上,二人举起了水杯,转身看向了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立花老爹,眼中满是怀念:“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住地点着头,立花老爹也不顾还掉在地上的咖啡豆,便急急忙忙地向着柜台中的少年介绍道。看那样子倒不像是介绍熟人,更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可以算是店里的熟客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立花老爹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家伙,“他叫本乡猛,是城南大学的生物学教授。”
“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在附属高中当生物教师。”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本乡猛向端木直伸出了右手。
同样伸出右手,少年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正准备放开,却发现本乡猛的手掌已经牢牢地制住了自己。
不过本乡猛很快便放开了自己的手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看向端木直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这段小插曲没有引起剩下两人的关系,立花老爹又把头转向了左手边,“他是一文字隼人,便看他整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可是一个有着柔道五段,空手道六段的高手哦。”
“也不算是多厉害啦。”一文字隼人稍微谦虚了一下,可见他自己也很自豪自己获得的成就。
向少年介绍完了本乡猛和一文字隼人,立花老爹转而向两人介绍起了少年,“端木直,现在在店里打工。”
“还是一个剑道高手哦。”一文字隼人补充道。
“诶,”看了看一文字隼人,又看了看少年,立花老爹显得有些惊讶,“端木直你原来会剑道吗?”
“算是会吧。”少年点了点头,反正已经被误会了,那就继续装下去好了,也不碍事。这样想着,少年同意了一文字隼人的补充。
“那很厉害啊,”立花老爹赞赏地望着这个只有的18岁的少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会愿意学这个了。”
就在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本乡猛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来到一文字隼人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来。
“那我先失礼了。”双手撑着桌子,一文字隼人站了起来,“我先去上个厕所。”
“诶,可是。”听到一文字隼人的借口,立花老爹好像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文字隼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向着两人致歉后,一文字隼人跟着本乡猛来到了大厅的后方。
“本乡,怎么了吗?”
一见到本乡猛的身影,一文字隼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熟悉这个昔日的伙伴,若非什么大事,本乡猛决定不会就这样急急忙忙地把自己交出来。
一文字隼人的声音传入了本乡猛的耳朵,本乡猛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是!”
在见到本乡猛的右手后,一文字隼人惊讶地叫了出来。
手套已经被本乡猛摘下,本乡猛的右手此时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细微的电弧正透过皮肤在空气中闪烁。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坏成这样?”
别人不清楚本乡猛和一文字隼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以本乡猛的能力来说,发生这种事情是从未有过的。
“我刚刚和那个端木直握了手,”费劲地戴上手套,本乡猛担忧地看着一文字隼人,“所以我试着用了下力。”
“用了下力?”看了看本乡猛现在的右手,一文字隼人有些生气:“你疯了吗,本乡,他的手有可能就这样废掉!”
“可是现在废掉手的人是我,不是吗?”本乡猛很清楚一文字隼人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试图安抚着好友:“我还是有一定分寸的。”
“等等,”气归气,一文字隼人还不至于就这样失去理智,仔细想想,他发现了不对劲,却又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说,这是端木直干的?”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没有正面回答一文字隼人的问题,本乡猛反问道:“他说他练过剑道,可是你看他的手哪里像是有练过剑道的样子。”
“所以你会怀疑他。”一文字隼人认同了本乡猛的发现。
“而这,”本乡猛举起了右手,“这就是结果,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正常人类。”
“和我们一样吗?”
本乡猛没有说话,艰难地点了点头。
“该死!”拳头愤怒地锤在墙上,一文字隼人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花纹,“我们明明已经打败了大首领,摧毁了修卡啊,为什么还会有人遇害!”
“冷静点,一文字。”轻轻拍着一文字隼人的肩膀,本乡猛安抚着他的情绪。
“现在还不能确定端木直的真实身份,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立花老爹吧。”
“可是,”一文字隼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本乡猛给打断了。
“如果告诉立花老爹的话,他绝对会和当年收留我们一样,将那个孩子留下来吧。”
“如果那个孩子和我们一样呢?”一文字隼人还是对少年报有希望。
“但是我们不能把老爹的安全寄托于这种渺茫的希望上!”本乡猛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在述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接纳我!”一文字隼人不甘示弱地瞪着本乡猛,“那时候我也有可能是卧底,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选择相信我。”
“该死!”不再和本乡猛交流,一文字隼人转身而去。
望着一文字隼人离去的背影,本乡猛冰冷一般的坚定消失,化为了悲伤的长河。
本乡猛当然清楚一文字隼人这么袒护少年的原因,当年从组织内逃脱,正是自己救了他,将他从地狱中救了出来,以至于他没有沦为他人的工具。
一文字,你是这么想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当年也是绿川老师牺牲了自己,才能让我脱离组织啊。
可是,已经身处于地狱的我们怎么能把那个孩子也一同拖进这个深渊啊,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恶魔,都不应该让他变成我们一样,进入了这永无止境的地狱之中啊。
曾经因为我的软弱,你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起码现在,不能让其他人也踏上这条道路!
握紧了拳头,本乡猛回到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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