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吊灯上的蜡烛又诡异的熄灭了。似乎有东西在靠近杰洛特,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真是奇怪,以前与怪物搏斗杰洛特不会出现这种感觉,其实对于他来说,怪兽并不可怕,作为一个狩魔猎人,掌握的技巧与知识能够保证他不受怪兽伤害甚至杀死他们,正因为他对于那些怪兽十分了解,所以在接委托时几乎不会犹豫。此刻的他却被恐惧所笼罩,正如一句老话:人们的恐惧来自于自己未知的事物。
他不用眼睛来寻找,反而闭上眼睛感受四周的振动,因为有时候眼睛会欺骗自己。脚步声?他疑惑的将头侧向门口的方向,将手中的银剑握得更紧。一步,两步,三步,微小的脚步声在他耳中不断放大,此时他正试图确定目标的位置。
“当!当!”。教堂的钟声不合时宜的响了,声音分散了杰洛特的注意力,同时也掩盖了脚步声,当钟声过后,脚步声已经悄然消失了。杰洛特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动,对于一个刺客来说,现在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银剑的剑铭开始发亮,肾上腺素不断狂飙,做成药片的魔药也被杰洛特悄悄服下,手在空气中画了一道符咒后,肉眼可见的保护罩正覆盖在他的身上,在做完这些后,他才略微有些安心。但恐惧仍在心头环绕,压抑的气氛使杰洛特喘不过气来,面对来自未知的危险,他已经打算show hand了。
“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一个欢快的男声在他面前响起,杰洛特猛地睁开双眼,手中的银剑挥向前方,本应该出现的剑气却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开始诡异的扭曲了,除了一个人。
“你好,狩魔猎人。”那人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就像好久未见的好朋友,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温暖,没有一丝恶意。如果是在酒馆中遇到这样的笑容,杰洛特可能会请他喝一杯(杰洛特不是同志,只是单纯的想交个朋友,真的。)
“我是昆特·欧迪姆或者刚特·欧迪姆,第四代镜子大师,有人叫我恶魔,也有人叫我魔鬼,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邪恶的代理人。”握着镶有玛瑙的手杖,穿着不知道名称却看上去十分庄重的服装,衣冠楚楚的他脱下礼帽鞠躬。
“这里是结界?”杰洛特指了指四周
“不只这里,准确来说当你进入这座城市时,就已经踏入了结界。”
杰洛特暗暗吃惊,没想到连这座城市也处于结界之中,维持这个结界的魔法消耗绝对不小。
“你穿着奇装异服来秀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杰洛特故意说一些无关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眼中闪耀着暴戾的金色,握剑的手丝毫不敢放松。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虽然这个人从穿着上看是一个老派的贵族,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奇装异服?不不不,这叫西装,是Anderson-sheppard手工定制的,唉,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这种东西在你们世界根本没有,那可是吸血鬼们所谓故乡的产物,当然哪里是有人类的,而且还很多。那里的歌手不等同歌姬,歌手在那里可是很赚钱的,像什么泰勒·斯威夫特啊,什么特洛耶·希文啊……”他滔滔不绝的说,并习惯性地整理自己的领口,即使上面的扣子还完好的扣着。
“吸血鬼的故乡。”雷切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杰洛特皱皱眉头,尽量做到即使在思考时也能注意眼前这家伙的一举一动。
“没错,不过这不是主要的,这次我来是要警告你不要继续插手这件事了,介入这件事这对你没有好处。”他摇摇手指,不知道是在挑衅还是警告。
“我穿越入那幅画中也是你干的吗?”杰洛特不理会他所谓的警告,将自己的疑问全部抛出,他知道自己经历的那些诡异事件肯定跟这个男人有关。
“那幅画?你指的是什么?”他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他不停地跺脚,牛皮做的鞋子击打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早就在这里了,不可能不知道。”杰洛特盯着眼前的家伙,语气坚定的说。
两人互相瞪视了一分钟。
“哎呀,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他有些丧气的握着手杖,“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永恒的哀伤……”
很明显露馅了。
“你暴露的很明显……”杰洛特对面前的欢快脱线男无语了。
“好吧,从因果论来推测,我承认永恒的哀伤和我有一丝关系。”他用手杖撑着地面身体斜靠着,“不过关系不大,也就这么一点关系。”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说正事,我的客户要我来警告你的捣乱行为,而且他要我对你诉诸武力。”他顿了顿,“我个人认为暴力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低级了,对吧,这个世界应该是充满智慧而不是无谓的武力,但没办法,那是我的客户,约定是一定要完成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杰洛特摆出防御姿态。
“我需要你配合一下。”他微笑着打个响指。破风声响起,杰洛特的额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道伤口。
杰洛特摸摸额头,血液粘在他的手上。这不是魔法!如果是魔法护盾会将伤害抵消掉。他看看身上仍完好无损的金色保护罩,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面对这个什么镜子大师,自己毫无胜算。
“呵呵,的确是这样。”他笑笑,“你和我战斗的确是毫无胜算的。”
“你会读心术吗?”他大口喘气以此使心跳慢下来,从而保持镇定。如果真的是读心术,那么自己胸前的徽章应该会振动。
“我只不过是从你的表情看出你的想法而已。”他保持着微笑,“读心术的话我其实也会,只不过是小魔法而已。”
“人心不需要魔法也可以读出来,一个表情就可以流露出你现在的所有情感,人类就是这样的动物。”他继续说。
“你不也是人类吗?”
“我可不是人类。”他指了指自己,“我比你们要高级,也比什么鬼血族要高级。”
“如果你真的想介入或了解这件事,可以。”他露出诱惑的表情,“和我做交易,就和我现在的客户一样。”
“你打算背叛自己的客户。”
“这不叫背叛。”
“这个交易价格合理,童叟无欺,绝对够本。”他向杰洛特推销。
“我可以帮你实现三个愿望。”他补充道。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杰洛特拒绝相信。
“是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要我实现你的愿望的确是有条件。”
“这么诱人的交易,看来值得我去考虑考虑,你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我付出这么多,帮你实现三个愿望,我的条件可是很多人不想付出的,除了亡命之徒或是不想活的人根本不会答应,不过我知道你就属于两种中的一个。”
“条件是什么?”
他看着杰洛特眼睛,似乎将杰洛特内心看穿了。
“你的灵魂!”他的声音如同极寒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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