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
李凡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胡说。”
凌思雨露出了“早知你会这么讲”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管你信不信，你先听我说完，好么？”
“……好。”
李凡本还想说几句“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超能力”之类的话，但看着凌思雨认真的面庞，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谓超能力，就是正常人做不到的能力。能力有千千万万种，你所能够想象到和想象不到的都有，比如昨天你打败的那个家伙，他的超能力就是将手指当子弹打出去，还有我认识的一个家伙，他的超能力是可以突然变成ATM自动取款机，还有……”
“等等，突然变成自动取款机？这什么沙……傻瓜能力？超能力难道不都是飞天遁地，穿墙隐身，搓火球扔寒冰箭发龟派气功么？”
“……你说的这些也有，不过大多数超能力，都是以普通人想象力想象不到的……听我说完！”
凌思雨稍微有些生气，李凡只得闭嘴。
“还有可以窃听别人思维、可以潜进别人梦中，等等等等，说也说不完，我就不再举例了。能做到这些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是超能力者。目前就我们学院的研究，超能力者是人类的一种进化形态，进化方式及条件目前都还是未知；最简单的一个判定方法，就是会不会受到记忆消除器的影响。这个院长研制的道具，不知怎么，只会消除普通人的记忆，对超能力者则无效……”
说到这里，凌思雨拿出了黑衣人同款的金属棒，在李凡面前一闪：“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么？”
“当然记得啊……”
“这就对了。所以，你也是超能力者。”
李凡皱起眉：“但我分明什么超能力都没有，你莫不是在拿玩具逗我……”
“……继续听我说完吧。”
凌思雨叹了口气：“但是超能力的发动，和你想的可能也不一样。想要发动超能力，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和支付一定的‘代价’，同时满足这两点才能发动。比如我认识的，那个可以窃听人思维的超能力者，她的超能力发动条件就是必须两只手同时转笔，还必须一只手正转一只手反转，才能够窃听成功，支付代价则是含在嘴里的一颗菠萝味硬糖。”
“这……”
李凡不禁想象，一个两只手同时转笔才能窃听思维的家伙？这也未免……太蠢了……
“还有那个潜入别人梦中的，他的发动条件是必须赤身**、同时额头触碰到对方的额头，代价是三根眉毛……”
“……我不想听了。你一定是在逗我，瞎编乱造一通。”
李凡摆摆手，打断了想要继续举例的凌思雨，而后者只是望着李凡：“那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吗？以及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
“……昨天我到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你默念了句什么，然后想要杀你的那个人，他正要打出去的手指，在他的手上爆炸了。所以，你的超能力应该是和精神干涉方面有关，至于你会忘掉昨天的事情，那是因为——”
凌思雨死死盯着李凡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的超能力，支付代价，就是你的‘记忆’。正因为成功发动了超能力，所以你这一段的‘记忆’，被当做代价支付了，所以消失了！这，也是你有超能力的铁证！”
“我，我我……”
李凡低下头，嗫嚅了几句。
“怎么样？听了我的解释，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李凡突然站起身，夺门而出。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
“真的是，反应比想象中还要大么……以前遇到正常人突然觉醒的，也没他这么难说服，本来我都做好了在他面前小小展露一下的准备，让他相信的……”
只余一人的旅馆房间中，凌思雨似乎自言自语着，同时按动了两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旋即，阿格妮丝的声音从电子表中传了出来：“看上去确实比计划中稍微麻烦一点儿。我从‘绯红女皇’处调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他前十八年的人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少年，没有任何特色。”
“所以呢？”
“所以遇到这样情况，作为一个比普通人更普通的家伙，他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不相信了……所以你的任务，看来并不轻松啊。更不用说，你还骗了他，原本他向你告白的场景被你全部都删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他隐瞒他？”
凌思雨咬牙切齿：“这种事情当然就不让他知道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
“谁幸灾乐祸啦？我还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脚下就是太平洋，落地连休息没有空，就要立刻为‘贵公子’他们几个疗伤……休息不足，可是女人的天敌，我还在羡慕你呢……”
“队长那边，还顺利么？”
提到正事，凌思雨的表情也严肃了下来。
“听说很不顺利，拉斯维加斯这边遇见的都是熟面孔，像‘屠夫’、‘美杜莎’等都在，甚至连‘谜语人’都出动了。要不是因为队长的威慑力，光明神教以及血骑士团的那些人，早就一鼓作气把我们全部打散了……本来这项任务你来特别合适，但你昨天消耗了太多，急切间也恢复不了、发挥不出来太大作用，所以队长也就只托我嘱咐你，慢慢说服他，然后顺便关注一下‘金苹果’的事情……队长已经在向学院求增援了，你也放心。”
“好吧，有热闹又不叫我……”
旅馆小房间中，回荡着少女的娇嗔声。
“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帮手，那个学院里的‘预备役新生’……自己一个人如果太累的话，可以找他帮忙一起。等等！”
原本语气轻松平常的阿格妮丝，突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绯红女皇’刚向我发来的情报消息，在长安市中心的万达广场，再次有‘金苹果’的气息出现！需要你立刻去现场查明情况！由于你的身体原因，我建议你最好叫上那个预备役……”
“好啦好啦，阿格妮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超能力，我如果不想的话，谁能发现我？”
凌思雨不耐烦地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钮，阿格妮丝的声音立刻消失在了空中。对着镜子轻轻笑了笑，凌思雨轻轻在自己额头上点了一下，顿时脸上的肌肉皮肤都开始缓慢蠕动着，如同液体一般重新排列组合，身高也似乎变高了一点儿；片刻过后，和刚才不同，妩媚成熟的女子相貌已经出现在了镜子中。
“大概能保持三到四个小时……足够了。”
从包里掏出梳妆盒稍微补了补妆，已经变成另一个人的凌思雨，背起小包，拉开门，向长安市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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