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从侍者的嘴中被喊出来，上下两块颚骨几乎都要被拆开般，像是蛇类吞食前的样子，虽然他发出的只是惨叫。
沉重的圣剑将他从脖颈开始向下劈斩到腰部，模样很是凄惨，但看起来还能再继续挣扎下去。
这是柳言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圣剑对人体进行劈砍，结果并没有太出乎意料，面对能够斩出风暴的自己，常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存在，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成了两半。
鲜血溅射一地，石块的地板被抹上一层湿露的血浆，随着侍者匍匐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分开的身体将脏器也洒落在了血淋的地上。
随着柳言重步踏在侍者的脑袋上，令人胆寒的骨裂声音从她的靴子下传出，旅店一层正在休闲的人们傻愣地看着全部过程的发生，仅仅只在十秒钟之内的时间里，从停止对话暴起杀人到踩碎对方的颅骨，恐怖的惨剧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众人，现场便只剩下血淋的残骸。
柳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淡定地吐了口气，脚下传出的声音总让她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的脑袋被蹂躏的场景。
沉重的铁锈味与腐臭的气息渐渐蔓延，像是突然被噩梦惊醒，还在悠哉的几位客人尖叫着向与柳言相反的位置狂奔。
收起圣剑换了一个角度，残骸尚且附着在柳言的靴底多了一层湿滑，然而柳言没有在意，旅店的老板那个脸上挨了两个熊猫眼的男人冲了出来，拿着菜刀的手有些颤抖，不知是被这骇人的场景所惊吓还是为拥有这样恐怖手段的柳言感到恐惧。
也许是两者都有。
“你们很烦诶。”
不耐的口气被吐出，柳言嘴角微微裂开，眉毛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略显狰狞地表情让本来相貌可人的她显得有些恐怖。
老板在大声喊着什么，似乎是在谩骂，也好像是在说什么，柳言没有听清。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还真挺倒霉的。”
一道银光重重挥下，手持菜刀的老板连人带刀一起被砸成了肉泥，他没有多余惨叫的机会，这一次用剑身砸下去柳言连脑袋一起给他拍碎。
又死了一位老板后剩下还未能跑掉的人叫声更加凄惨了。
然而面对这残酷的场景柳言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怜悯，就像是将日常积攒的不满发泄在开放式的游戏中那样，无论是击杀敌方玩家带来的荣耀数值还是屠戮NPC所获得的声望奖励，这样明确的付出与回报总能安抚因为现实的不平衡的收益带来的烦闷内心。
只是现在的她却感觉自己心中的怨怒焚烧地更加旺盛，苦闷与不满在选择暴力开局的同时也被发泄了出来，柳言想起了从第一次见面神明大人的开始。
从被迫更换性别，到流落山林，又被人烤着脑袋摆弄……性命朝不保夕的感觉不好……
异世界并不有趣，现实无论变成什么模式都是一款辣鸡游戏，而倒霉也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柳言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开始浆糊，怨念和不满来源于遭遇的不顺，乐观和时间则可以纠正不满的心理，但当听到老亨利提到他们只是会动的人偶时，柳言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想法在萌发。
如果道德的底线来自秩序，那么没有了秩序则道德本身是否存在？
换句话说，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邪恶的游戏，那么肆意妄为是否才是唯一的规则。
噩梦来自睡床的人，与现实置换后噩梦降临于现实，那么等同的是人也被换进了噩梦吗？如果说睡醒了之后噩梦便不复存在，那么抹去噩梦是否也会惊醒还在安然入睡的人们？
森林里迷路的人选择砍伐全部树木破局，构筑迷路的这个机制随着树木的倒下不复存在，等同刺破所有的噩梦就能解开被置换了的街道谜底吗？
尖叫着狂奔的人被柳言大步追上，离开了旅店的柳言毫不留情地将重剑挥向出现在自己视野内的路人。
不畏惧死亡并且手持神器的柳言实战会有多强？柳言自己不知道，因为初战死的太惨以至于她只能尽可能地降低对自己战力的估评，但自己真的很弱吗？柳言也不知道，所谓的低级法术打在身上没有半点触感，不管是尖锐的器具还是凡人的刀剑都无法划伤自己的肌肤，就算不懂什么技巧也能轻松挥舞重剑斩出风暴，蛮力可以轻松打碎人类最为坚固的颅骨。
那么接下来还能再做到什么？
染红了半身，衣角滴落着血滴的柳言抬眼望着终于赶来的卫队，三位全副武装的骑士带着二十多位手持长矛的普通士兵警惕地观察着她，路上所有经过的人都已经成了铺路的肉泥，站在这之上的柳言冷漠地抽出插入地面的重剑。
到底是为了破局，还是仅为了发泄？
裂开嘴巴的柳言无声地笑了起来，柳言感觉这个时候的自己心态十分怪异，自己并不是什么喜欢笑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那为什么要笑，笑容除了表达开心还有什么。
只是拿着一个猜想就用来当做借口和理由，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自己才是这个小镇的噩梦吧。
摆出一个起跳的姿势，瞬间将力量传达到立足的地面腾越而起的柳言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坑洞，跳跃至骑士们头上五米高的空中将圣剑举过头顶，随着身体的下坠顺着力量将剑砸了下去，砸到对方阵型的正中间。
像是被触发了的地雷，爆炸般的惊响伴随着剧烈的冲击将组成阵型的骑士与士兵们推散，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属于小镇的一个高端武力小队便被消灭。
身附重铠的骑士躺在地上肢体还在随着神经下意识抽搐着，而零散的普通士兵则早已没有气息，血迹从五官中溢出，看起来是瞬间被剧烈的冲击活活震死。
“猜谜题谁爱解解去，本大爷恕不奉陪。”
面对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没有第一次面对同类残骸的恶寒和恐惧，柳言深吸着足以遮掩小镇深处所掩埋的腐臭气味的血腥，像是获得了某种满足一样，长吐一口气。
“今天本大爷只想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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