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城堡的酒窖里,珍藏的橡木酒桶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环形的复杂机械装置、大大小小的真空室,外面缠绕着线圈,护士在各种电线中矮身穿行。线圈中央是一张实心木床,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泥块。齐格勒医生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黑色皮箱,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手术刀具,刀锋在煤油灯的灯光下发出模糊的暖色。
“开始吧?这个水泥块怎么打开?
”他急不可耐地说。
他询问的对象是站在他身前的一位金发少女,少女的皮肤白得刺眼,浅绿色的眼睛藏在单边眼镜后面,金色的短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马尾。她是卡莲小队的医疗官,洛克茜·卡文迪什,剑桥大学校长威廉·卡文迪什的独生女,也是卡莲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和卡莲一样聪慧过人,17岁就取得了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学院临床医学的博士学位。
洛克茜点点头,伸手示意护士们退后,然后从腰带上拔出一把短刀。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洛克茜手中的短刀上,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打开这块水泥。洛克茜反手握刀,将刀尖对准水泥龟裂的浅缝,然后缓缓发力,将刀**水泥块。周围的护士发出惊叹的声音,而洛克茜神色淡然,轻盈得仿佛只是用烫过的餐刀切蛋糕。刀刃沿着直线前进,沿途的水泥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小姐,您可真有力气。”齐格勒博士擦汗。
洛克茜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但是此刻她展露出的力量匪夷所思,需要好几个成年男子使用锤子和凿子才能破开的水泥竟然被她用一把短刀划开了,而且还是不借助冲击的“静力”,这种纯粹的力量对身体有着更高的要求。这个水泥块是用波特兰水泥浇筑成的,硬度十分优秀,但是在洛克茜的手中看起来就像起司一样柔软。
一名护士把煤油灯举到水泥的上方照亮,洛克茜面无表情,短刀插回腰带中。她抬手整了整单片眼镜的位置,挥手示意护士们上前。两个男护士合力,将大块的水泥碎块清理出来。
“Holyshit!”齐格勒医生蹦出两个和斯文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感叹词。
划开的水泥破口中居然露出了细白的皮肤,这块水泥中竟然浇筑着一具尸体。随着碎块的清理,更多的身体部位露了出来,是个约莫十二岁的俄罗斯女孩,血液干涸不久,皮肤呈现出一种发青的惨白,白金色的发丝细软顺滑,揭露出主人生前的美丽。
“Holycrap!”齐格勒医生又说,这次见多识广的医生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恐惧。眼前的景象过于恐怖和残忍,有的护士已经脸色发黄,捂住了肚子。
女孩的身体上插满了黑色不规则的柱子,那是黑曜石经过简单切削后的“石枪”,其中最粗的一根有手臂粗细,贯穿了女孩的胸口。脖子、关节……女孩全身能活动的地方几乎都被乱枪贯穿,但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一丝残留的血迹。
洛克茜试图拔出女孩小腿上的黑曜石枪,她碰到黑曜石的瞬间,那根枪碎了,化成一片黑色的尘埃,这支枪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已经脆弱到了勉强维持形态的地步。
“留样。”洛克茜捻起一嘬粉末,递给旁边的护士。
“洛克茜小姐,这女孩是……?”齐格勒医生刚要发问,就被洛克茜用眼神制止。“齐格勒医生,我得提醒你,你并非天命的成员,本来这一切不该向普通人展示。但是我们有过协议,你在这里看到一切超越科学常理、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需怀疑,只需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今晚请暂时放下您的科学精神和实验素养,权当世界上存在我们不理解的事物吧。”
“是是”,齐格勒医生擦汗,“我明白,天命能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我现在的追求就是探究医学的真理。”
洛克茜粲然一笑;“别这么紧张,医生。如果您能顺利完成我们的目的,我会考虑推荐你加入天命,到时您会天天接触到这些超越医学常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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