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啊，确实好像感觉缺点什么决定性的东西……不过蛮可惜的，技术上明明有连载的资质的。”
哈酱为我的杯子满上热腾腾的红茶。
将这强烈的既视感按下不表，我有点垂头丧气的回应道，
“当时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不会走了啊……”
“嘛……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不过也没有那么坏啦，很多事情不亲自经历一下，是不会有真实的感触的，而真实的感触对于写作这种事情来说尤为关键哟。”
我被这语气所包覆，感觉就像在被温柔的说教着，这也是和哈酱聊天时常有的感觉。不过我总感觉这孩子能猜到任何故事的经过和结局，这让我对她产生了敬佩和畏惧交织在一起的复合情感。
悠闲地喝掉了冬季热饮，哈酱很随意的问我，
“所以回来之后要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不太清楚吧。总之先认认真真的做个提督好了。把以前那些搁置的军令部任务做一做什么的，起码把这个镇守府弄的更像样一点吧……”
“我没问你镇守府的事情啦。”
感觉有点锐利。
我挠了挠头，决定避开痛点。
“——毕竟靠这种东西是养不活自己的，我也该早点面对现实正经工作了。万一出点什么乱子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舅舅了，而且这里的设施这么老旧，也要想想办法给你们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吧——”
“提督哟，”
哈酱啜着杯子里似乎无穷无尽的热红茶，
“你还真是狡猾呢。”
嘛，就说肯定瞒不过就是了。
我保持着长长的沉默，一时间连空中红茶的香气都静默了。
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哈酱悠然开口。
“提督应该知道《一千零一夜》的吧。”
传说有一萨桑国，其国王生性暴戾残忍，因皇后行为不端将其杀害，此后为泄愤每日娶一少女，翌晨便将其杀害。直到宰相的女儿为拯救无辜少女自愿嫁给国王，每夜都为国王讲一故事，天亮时往往正是故事最精彩处，国王不忍杀之，遂留其到下一夜继续讲。这些故事一直讲到第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被其感动，遂与之白头偕老。
哈酱似乎正正好等我回忆完这些内容才开口接着说道，
“合上这本书的时候，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少女微笑地望着我的眼睛，
“第一千零二个夜晚，又会发生什么呢？”
她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于是她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轻轻说道，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故事会继续下去呢。”
深冬时节的风透过玻璃窗的缝隙钻进屋子，壁炉所散发出来的热量突然显得有点单薄。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能会温暖一点。
“话说回来，按照档案，你应该是喜欢咖啡和啤酒的那一派吧？”
“……因为各种原因后来变得喜欢喝红茶了。也不愿意折腾，咖啡还要磨好冲泡，泡好了还要洗器具……相比之下，红茶只要有一个泡茶袋，往里倒进热水，就可以一直喝下去。”
哈酱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壁炉发出噼啪声响，几点火星飞了出来。茶杯里的茶袋被泡了太多次，新加进去的热水已经近乎无色透明。她以当年为我送别一样的动作掖紧自己的衣领。
“吃点东西就不会感觉冷了。我去给你弄点史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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