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件事儿实在是很庆幸。我的确不知道这到底应该归功于唐娜的枪法好还是“我的老天爷呀!奇迹显灵!”这类的说法。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当我们把唐娜扶起来之后,那头僵尸已经被爆头了——没错,被爆头,而且那个洞开的很大,大到他的半张脸都没了。而唐娜,她居然一点伤都没受。除了被僵尸的脑浆弄脏了衣服,以及……在胸口上留下了一个脏了吧唧,血淋淋的手印之外……她甚至没有被吓到……
好吧,总之看了看周围一切OK,以及统计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损失之后,出于对这个危险地方的不信任我们决定继续赶路。赶路往哪儿去呢?谁他喵的知道。
“我说宝贝,我们现在能不能……”
“不能!”劳勃想说句话,可是被唐娜当场回绝。
“在我换好衣服之前,你还有威利谁也不许把头转过来!”唐娜命令我们说,“还有!把那个倒车镜遮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那个干什么!”
“好的好的,我们遵命。”劳勃说着,把倒车镜用黑色的布遮住了。
“我说唐娜。”
“什么事儿威利?”唐娜回答。
“我说你的枪什么时候变得威力那么大了?”带着疑惑,我问唐娜说。
“这个嘛……”唐娜停下了手中的活,把前身探到了我们这里。“你得知道,萨拉托加镇的军火库里有不少好东西,于是我就没忍住稍微顺了一点。”她对我说。
唐娜凑在我的耳边轻轻对我说,好像有意开玩笑似的不要让劳勃听见。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飘进了我的鼻腔中,那味道好像是混合了许多种草药制成的印第安香膏发出的幽幽的淡淡的香气。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在唐娜身边,她身上的香气让我感觉好像是有点微醺。于是我忍不住侧了一下眼,看见唐娜的胸脯就在我跟前,而她衣领上边的扣子刚好没有扣上。
“你看什么呢?”唐娜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于是口气马上变了。她就像一只小豹子一样迅速地缩了回去,然后冲着我大声说:“看好前边,再遇上什么情况我就打爆你的脑袋。”我注意到她的脸好像泛起了淡红色。
“可能是弄错了吧。”我心说,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我们继续一路向前进,直到一个路口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的天……这里是怎么了……”
一条长长的车河出现在我们的前方,所有的车屁股后边都冒着烟。“嘀嘀”的喇叭声不绝于耳。司机的咒骂声也不断地传来。
“这条路太他妈的危险了!我们今天就要进镇子去!”我听到前边的司机不停地咆哮着。别的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
我走下车,顺着车龙向前观看。在不远的前方有一座看起来好像是堡垒一样的东西,是一座镇子。镇子四周围着又高又厚的高墙,墙上还有塔楼、警卫,还有电网。有一座巨大的铁门挡在那里,周围还有路障。
“前边是怎么了?”劳勃也走出了车子。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不太像是什么好事儿。”我摘下帽子,看着前边这长长的一大片。
“有多糟呢?”劳勃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可能得住在这儿了。”
听了这话,劳勃一怔。
“好吧,没有问题。”他回答,然后就进车里去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从劳勃那儿传来的咒骂声还有他装弹的声音,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会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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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开始在路上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总之时间一点多一点地过去了,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反正就是我们还堵在路上。
前边的城镇大门没有一点打开的迹象,而天色此时已经一点一点变暗了。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慢慢传播,虽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想要进城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即便是在知道这样情况的情况下,人群依然还是躁动起来。喇叭声、咒骂声不绝于耳。而对面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那堵巨大的铁门却丝毫不为所动。士兵严严地把控着那里,手里拿着枪,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他妈的!快让我们进去!”我听到在我们班前边的卡车司机怒骂的声音。他不停地按着喇叭好像这样可以催开那扇大门似的。
在他的前边、在他前边的前边、在他前边的前边的前边……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惊恐不安地咒骂催逼着。
“真是的,这些人就不能自己冷静点。”劳勃抱着枪,怡然自得地躺在驾驶席的靠背上。
“我想这种时候也很难保持冷静吧?”我对劳勃说。
“是呀,可是能怎么办?”劳勃回答,“反正都已经堵在这儿了,要进去也得明天。”说着,劳勃拿帽子遮上脸,“天也晚了,还是早点睡吧,总之今天是没戏了。”
“说得也对。”我回答,然后靠在了副驾驶席的后背上。
“开开音乐,这地方太吵了。”唐娜对我们说。
“同意!”劳勃回答,然后打开了收音机。
一连串激烈碰撞的音符从收音机里传出来,掩盖住了外边汽车的喇叭声。我在车里闭着眼睛,空调吹出的热气温暖着我的身子。一股困意涌上头顶,我就这样渐渐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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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点钟了。总之就是等到清晨的凉意把我从梦中唤醒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一切都变了。
“这是什么情况?……”
慌忙间我叫醒了仍然在熟睡的劳勃还有唐娜。
“我的天哪……”
昨天还是井然有序的汽车队伍,这个时候大半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一部分也已经变成了残骸。周围到处都是死人……血淋淋地倒在路上。不光是路上……还有在车上的……还有被烧死的……被路障扎死的……一堆一堆的……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的一件事情是: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我们到底睡得有多熟呀,连夜发生的这惊天动地的大战都不知道。
我走下了车子,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了看。唐娜也跟着我下了车。我们往前边走了走,看了看周围是否真的安全。
“威利。”我听见唐娜在身后对我说。
“什么事,唐娜?”我回答。
“你……确定我们还活着么?”唐娜问道。
我愣了一下,知道么,我觉得也许有这种可能。于是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疼痛感,而且很幸运,我的肉没有掉下来。于是我回答唐娜说:“我们应该是还活着。”
“好吧。”唐娜怀疑地点了点头,“上车。”她对我说。
我们把车朝前边的高墙开去,这个时候我们才注意到:前边高墙上的卫兵还在,而且一点事儿都没有。
“真是不可思议。”劳勃说着,灌了一口啤酒,“这群士兵怎么跟一群傻帽似的站在那里,而且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我回答,“不过咱们先过去看看,也许他们会为我们开门。”
于是我们把车开到了高墙的跟前。
“什么人?干什么的?”看到我们接近,站在墙上岗楼中的士兵举起了枪。
“嘿嘿嘿!别着急,我们没有恶意。”劳勃举起手,走下了车。看守的士兵好像松了一口气,同时却似乎又吃惊了起来。
“你们……是活人?”他对我们说。
“是的,我们是活人。”劳勃回答,“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们现在能活着实在是太走运了。先别说废话了,赶紧进城里来。免得……”他正说着,然后突然举起了枪,“警卫!火力支援!”
“怎么回事儿?”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串连续的机枪声和火箭筒发射的生意就突然间传来,我们转过身看了看,虽然想要做点什么可是情况显然已经不容我们多想了,因为正有一群像是饿坏的疯狗似的活死人正在从四面八方冲向我们,准备那我们当下酒菜。
“给他们开小门!”在火力声中,我听到一声命令,一道只容得下一个人进的门打开了。
“别管车了!快进门!”那个命令再一次命令我们。
我们就像是一群逃兵一样仓皇逃入了那一扇门中,撇下了我们的车子和补给。呃……不过还好,我们身上多少还有些美元带着……虽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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