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这件事儿一定和你有关系威利。”
我和劳勃两人现在被塞在了一辆车子里,一辆……黑色的、四四方方的、有铁栏杆的……囚车……我们俩分别坐在囚车的两边,在我们俩身边还有两个带着黑墨镜、穿着黑西服、腰间挎着黑色手枪,看起来好像随时准备把我们俩干掉的七尺大汉看着我们。
我的脑子里现在一团乱,“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刚来这里,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在来这里的一天前我们得到了一笔十万美元的赏金,在那之前我们干掉了我多年以前的“好朋友”汤姆·威廉……在干掉汤姆·威廉之前……
我的脑子“轰”得一下更乱了,完全不知道我们被抓到底是因为什么由头。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我把从我小时候到现在的事都想起来,我感觉我也不可能想出来我们三个现在为什么被抓。
该死!说到我们“三个”人,现在还缺了一个呢。对,就是唐娜。我和劳勃直到现在连唐娜的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更别说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感到非常担心,但却又总觉得我应该会在过一会儿以后见到唐娜:我和劳勃两个人,一起见到唐娜。可能还要加上“不管死活”这个词。
不过说到底现在更让我觉得担心的是劳勃。他正坐在我对面,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看起来比较壮),然后他现在正在嘴里不停地念叨,把目前遭遇到的一切事情都归咎到我的头上。
我努力不去听劳勃嘴里胡言乱语的抱怨,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当前最紧要的问题上。
车不停地向前行驶,到底要去哪里,除了抓我们的人,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个当务之急就是:我觉得我一定要在车子到达目的地之前想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或者……想办法逃跑?不过不太明智。被缴了械还能怎么逃?
我努力地回忆,之前到底有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劳勃!求你安静会儿好吗?”我终于无法忍受劳勃那絮絮叨叨的神经质一样的反应,冲劳勃大吼道。这一招出奇地奏效,劳勃居然把嘴闭上了。
“听着,劳勃。”我叹了口气,后悔刚刚发脾气太大,然后继续对劳勃说:“我现在需要思考,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什么?”劳勃问。
“静一静,想想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我尽量让自己的反映看起来不那么剧烈,回答劳勃。
劳勃安静了下来,并试着保持这个状态越有五秒。
“现在这种情况还用问么威利?肯定是你的责任。”五秒之后,劳勃的忍耐到达极限了,于是他又开始絮叨。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是你的自由。”我一边回答,一边尽量不去管他,独自一人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继续思考。可是见鬼,劳勃似乎是上了瘾,絮叨起来没完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来美利坚市。可是你和唐娜都不肯听我的。”他一个劲地说,“我也不是没有警告过你们,应该把十万美元留下,然后买个房子,从此过平静的生活。可是谁肯听呢?”
“我还说……”
我感觉自己开始变得像一个被不断注入空气的气球,我的耳朵里现在满是劳勃的抱怨。我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可是这个话唠居然还不肯罢休。
“够了!劳勃!闭嘴!”我冲过去,揪住劳勃的领子冲他吼道……
“好了,好了,先生们。我们到了。”
就在我和劳勃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车停了。我们两个人被请下了车。
在车子外面,我们看见了唐娜,她被几个同样穿黑衣服的女人带着来到我们面前。
“嗨,伙计们。”她对我们说,“看起来你们好像挺倒霉的。”她唐娜说道。
“现在,请进吧。”之前那个留着小胡子的黑衣男人对我们说。
我抬起头,看了看上方。
“美利坚市市政府?”我不由得小声说道。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进去就知道了。”小胡子男人对我们说,“请进吧。”
门卫为我们打开了门,我们三个,连同带我们过来的人,一起走进了市政府的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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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被人带着,走在市政府大楼的走廊里。说实在的,不管唐娜和劳勃怎么样,我现在心里是非常的不踏实。
至于为什么不踏实……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些事儿太蹊跷了——自从我把汤姆·威廉一枪打死以后,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是太奇怪了……除了那十万美元……好吧,也许也包括那十万美元……然后是听广播来到了美利坚、住到酒店里登记、然后……半夜的时候我们就被抓起来了……
“威利。”我听见旁边传来了唐娜的声音,“我说,我们不会是被人算计了吧?”唐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怎么说呢……”我回答,“我们的想法似乎有点相似。”
“但是他干嘛要安排我们呢?”旁边劳勃抢着说,“要我说,威利。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是现在就是过去!”劳勃继续说。
“别这么说,劳勃。”我无可奈何地回答劳勃,“我的过去你们俩人都知道,而且你们俩都知道,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个你们俩不是都知道么?”我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劳勃的絮叨又打开了,“难道就没有人因为你在十五岁的时候干的事儿来领那五万美元么?”
“那份通缉令已经作废了……”我更加无奈了。
“你怎么知道作废了?”劳勃继续说。
“我签了特赦令。”我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那份特赦令没有作废?”劳勃继续说。
“那是我爷爷给我的,我相信他。”我回答。
“你爷爷死了。”劳勃继续回答。
“是,但是不是在十年前。他是刚死一星期。”我回答。
“那……那……”
劳勃的脸被憋红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看到劳勃的脸好像比平时都大了一圈,他不住地松领子,然后劳勃的脸突然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大似的。最后,劳勃好像终于松开了什么似的,吐出了一大口气,然后脸也不再通红了,恢复了之前的脸色。
“劳勃,你还好么?”我停下来问劳勃。
“还好……只是有点紧张了……”劳勃呼呼地喘着气,“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一定和你有关系。”
我看着劳勃,盯着他看了看,“好吧,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我无奈的说,然后继续往前走,“咱们打赌,十块钱。我说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你说这事儿一定跟我有关系。”
“输的要给赢的十块钱。好主意!”唐娜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我做保人。这赌法公平。”
“好的。”劳勃直起身,对我们说,“但是我打赌,你肯定输。”他对我说。
“我看不一定。”我凑上前去,对劳勃说。
“咱们走着瞧。”劳勃回答。
“我们到了,先生们,还有小姐。”前边传来了那个小胡子的声音。
“马上就知道了。”我对劳勃说,“走吧。”
我们三个人一同走进了前边的屋子,那个小胡子男人同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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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屋子,那是一间明亮的圆形的大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做的大办公桌,天花板上有一盏大水晶吊灯,屋子地上铺着大理石地板,屋子后边的墙上挂着两张巨大的画像,其中一张被黑漆抹上了。
在大办公后边,有一个穿着条纹西服的十分肥胖的人,伏在桌子上不停地写着东西。
“市长大人,我把他们带来了。”小胡子男人对那个男人说。
“到外边去吧。”那个男人回答,然后小胡子就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却把我们留在了房间里。
那个男人抬起了头,我这才看到他的长相,一个……满脸横肉的十分肥胖的胖子。胖得比看起来还要胖好几倍,甚至连他的衣服都快要勒不住他的满身的油水,都要顺着衣服的缝隙流出来。
“啊,威利·邦尼。”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看着我对我说。
“呃……我是。”我小声回答。
“被称为‘威利小子’。”那个男人又说,声音提高了一倍,好像秋天的蟋蟀。
“没……没错。”我继续回答。
“太好了!”他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走出办公桌朝我走来,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就好像要随时掉下来。
“我就知道我们迟早要见面,我听闻你的大名已经很久了。”他一把抓过我的手,摇个不停,“真是荣幸!真是荣幸!”他对我说。
“您……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找我?”我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然后就听见劳勃在我身后小声说:“你输了我十块钱。”
那个男人裂开了嘴,露出一嘴黄牙,“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派斯·尤斯勒斯。现任的美利坚市市长。”他对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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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尤斯勒斯先生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要这么晚找我们呢?”我对尤斯勒斯说。
“实际上有两件事。”尤斯勒斯对我们说,“第一件事是这件事。”说着,他向我们递过一个纸袋子,“你们先看看吧,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我们三人打开袋子。
“我们的十万美元!”唐娜吃惊地说,“果然就是你安排的吧!”
“嗯……实际上,没错。”尤斯勒斯回答,“但这是为了第二件事儿,所以请各位不要推辞。”他继续说。
“你把我们骗到这里,然后偷走我们的钱,之后又在大半夜把我们抓来,然后就是为了有事要找我们?”唐娜有点生气了,“好吧,到底什么事,赶紧告诉我们我们好回去睡觉。”她掐着腰不耐烦地对尤斯勒斯说。
“不要急,小姑娘。”尤斯勒斯笑嘻嘻地说,“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更好的住处,而且已经吩咐了,完全免单。而且在美利坚市的一切花费都由市政府买单。”他继续说。
“所有的?由你们负责?”我们都吃惊地张开了嘴,“我们到底是什么贵宾么?”我小声对唐娜和劳勃说。
“我不清楚,但是实际上看起来好像是的。”唐娜回答说。
“而且不单这样,我还会为你们准备另一个一百万美元送给你们。”尤斯勒斯继续说,“还有一套房产,以及……本市的荣誉市民待遇。”尤斯勒斯转过身看着我们,咧着嘴露出了他仿佛青蛙一样的笑容。
我们三个彻底被震惊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根本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唯一能够让我保持清醒的,就是劳勃在旁边不停冲我念叨念叨着:“答应他,快答应他!”
“冷静,劳勃!”我小声,命令劳勃冷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
“可是我们要有房子了,还有一百万美元!这买卖太划算了!”劳勃压低了声音,冲我说。
“先说说是什么事吧,市长先生。”我对尤斯勒斯市长说。
“先说答应不答应。”尤斯勒斯对我们说。
“如果不答应呢?”我问他说。
尤斯勒斯变了脸色,一点一点靠近我们,然后对我们说:“那就留下十万美元,立刻滚出美利坚市,再也别让我们看见你们!”他对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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