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阵单调的铃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大叔挣扎着伸长手臂,艰难地掐断了闹钟的铃声,挣扎着爬了起来。昨晚练习的太过投入,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快凌晨3点,他只睡了3个小时,所以现在昏昏沉沉的。
大叔现在坐在林荫公园深处的一个帐篷里,他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作为一个流浪汉,他每天早上六点就需要爬起来工作,以便能够赚点微薄的工钱。他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因为过于笨拙而又不善言辞,没过多久就被炒了鱿鱼。
他现在是马戏团的小工,在每天的表演开始前做各种准备工作。这是个巡回演出的马戏团,在城镇的东门外搭着巨大的帐篷,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表演。
这份工作非常适合他,不但薪水不错,马戏团的成员也会引导他们的工作,牛高马大的他只要出力气就好了。
而且,这个马戏团最大的看点就是各种花哨的魔术表演,不但有各种常规的小魔术,还有三组压轴的魔术舞台剧,每天交替着进行表演。
对于他这个魔术爱好者来说,能够在后台近距离观看大师们的表演,也是一种幸福的体验。在工作的间隙,他经常旁观魔术师们的练习,也许是看他过于笨拙,魔术师都对他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进行训练。
令人意外的是,他对于手法要求极高的魔术却拥有极高的天赋,普通的魔术他只要看上一两次就能理解他的手法,依葫芦画瓢地练上几次就已经像模像样的,而高难度的魔术则受限于他的魔力,失败率会上升不少。
今天,他和平时一样准点赶到马戏团的大帐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当领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另一名同事往外抬巨大的演出道具。
“你们之中谁今天看到查普曼了吗?”领班有点着急地说道。
“查普曼吗?没看到啊。”那位同事一边抹汗,一边看着大叔:“欧文先生不是和他很熟吗。”
“呃……很熟倒是说不上,只是偶尔会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大叔慢条斯理地说,看着两人。
“那你有听说他今天要去哪吗?”领班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没有啊,我昨天也没怎么见到他……”欧文从口袋里掏着手帕,有点担心地问:“他今天没来吗?”
“是啊,这下可麻烦了,他负责的工作都没人干呢……”领班用手抓着头发,滑稽地摇着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压低声音说道:“要不,你们俩加快点速度,我给双份工资给你们!。”
听到他的话,大叔的同事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起来,却又假装为难的样子:“哎,真没办法啊,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当然,欧文先生呢?”领班转过头看着大叔。
欧文认真地考虑了一阵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当然,这样的事情,我当然干。”他摸着后脑勺,有点担心的样子。但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发生,只要能够把查普曼的工作完成,领班应该也不会过于为难对方,而且,他现在正是非常需要钱的时候。
十三枚银币,二百一十三枚铜币,加上今天领到的三十枚铜币的话……
欧文笑着把硬币收到了钱袋里。来到这座城市已经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勉强获得了一些积蓄。虽然和空缺的数额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
他这么想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今天的工钱,把它们一枚枚地丢进袋子里。一天二十枚铜币,对于他这种没有任何手艺的人来说,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更何况今天还是双倍的分量。
虽然工作量也加倍了,让他比平时晚了不少,但当他把刚烤好蛋糕递给朱蒂的时候,孩子们高兴的表情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虽然他一直犹豫着,把本来就不多的钱花在这里,会不会显得有点本末倒置,但现在也已经想开了,偶尔奢侈一把,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揣着那根棒棒糖,本想把它交给那个少年,但他似乎已经离开了,希望他不要遇到什么坏事……
他把钱袋捆好,准备藏到装杂货的箱子下面,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
“哈喽,你就是欧文先生吧。”一个瘦高的男人用夸张的语调说道,装模作样地举着拳头做着敲门的动作。
男人看起来20多岁,梳着整齐55分发型,穿着一套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蹬着一对黑皮鞋,却又戴着一副墨镜,耳朵上挂着金闪闪的耳饰,显得不伦不类。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双胞胎一样的跟班,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额,你们有什么事情吧……”欧文紧张地看着对方,把钱袋塞到口袋里。
“嗯,其实是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不过嘛……”男人欲言又止,环顾了一下这个有些拥挤的帐篷,假装为难的说道:“在这里连坐喝茶的地方都没有,要不,让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吧。”
“呃,但是我……”欧文大叔犹豫地看看他那一堆魔术道具。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他已经答应了孩子们,要把今天的表演继续下去,而且经过昨晚的突击训练,他已经有非常大的自信了。
他刚刚一边数着钱一边想着事情,不小心耽搁了许多时间,再不过去的话,孩子们就要着急了……
年轻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没关系,只不过是问你一些问题而已,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大概……”男人面带笑容,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用蚊子般的声音发出来的,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欧文似乎想要拒绝,但双胞胎跟班走了上来,似乎不给他选择的余地。虽然欧文身强力壮,但并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对打架的事情一向是避之不及,无奈,他只好跟着这个不速之客的后面,离开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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