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个，我妹妹是有点粘人啦。所以，抱歉…”
身处凌子和美雪学姐之间的我尴尬地解释道，毕竟凌子直接在其身前过来的举动想必打扰了美雪学姐专心看比赛的情况。
“是吗？我倒是不介意哦。只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诶？哪个方面？”
“方方面面啦。”
说着美雪学姐给我使了个眼色，貌似让我往凌子那边看。
我这才发现，凌子虽然目不转晴地盯着排球场上的一举一动，手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挽住了我的右臂。神奇的是我居然迟钝到没有发觉，是因为这些天来都被挽着手臂睡觉的缘故吗？
“凌子你干嘛啊喂？”
我急忙用左手顶着凌子的手臂将右手抽出来。
“专心看比赛啊，助教大人。”
我转过头来对着美雪学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理会身后嘟囔着“凌子明明很专心地在看比赛的说”的凌子。
“她比较粘人啦。”
“真好呢！”
美雪学姐用像是在感慨些什么一样的语气说完后，随即回复往日的微笑。
“看比赛吧。这几天小爱的训练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成果。”
如果是那种突袭式的特训可能效果不会那么快显现出来的吧。尽管很想这么说，但看了一眼美雪学姐专注的表情，也只好作罢。
果不其然，千叶爱所在的一队大部分进攻依旧由其队友辅助千叶爱进行。由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在千叶爱的体力有所下降后，进攻也就变得疲软。就连扣球的动作幅度和力度都大不如前。
而在连续进攻无果后，千叶爱似乎也开始有些急躁。助跑距离加长，下蹲幅度变大，场上夺目的她做出了比刚才更加夸张的起跳的预备动作，似乎是在心理暗示自己这样会跳得更高一样。
效果确实是有的，就像弹簧在紧绷的情况下会回弹的更多一样。这让千叶爱几次扣杀都得分成功了。而且积极的心理暗示对发挥想必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吧。比如，《传奇英雄》里有些任务进行时会伴随着NPC的鼓励旁白。而这些任务据官方统计通过率都比平常时的任务多百分之43%。
一旁的美雪学姐在千叶爱拼尽全力打出漂亮的击杀时会欣慰地舒展眉头，那个样子的美雪学姐不得不说十分迷人。但现在的局势就连我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十分不容乐观。
不过现在比分起码能咬得很紧甚至偶尔还能出现反超的情况。如果保持这样的势头下去，说不定在第一局的赛点出现时奋力一搏就能够直接拿下这一局的比赛。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旁传来凌子冷冷的声音。
“千叶爱击球准度下降了。”
“唔…”
“千叶爱击球力度下降了。”
伴随着凌子一句句尖锐的评价，美雪学姐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不，准确来说是坐在我右侧的凌子。
场上的电子银幕上显示的比分是20:21。和那天单方面被碾压的情况不一样，千叶爱所在的红色方还领先一分。
把视线重新聚集在场上的美雪学姐攥着裙摆，咬着牙轻声说着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就连近在身旁的我也只能勉勉强强听清“小爱加油”的声音。
“从出汗量和运动幅度看来，千叶爱体力快到极限了。再这么下去5分钟内会抽筋。”
“不是吧？”
我的话音未落，左边的美雪学姐用相当平静的语气插话道：
“凌子小姐，不要危言耸听好吗？”
但很明显，美雪学姐那脸上不沾半点儿微笑的表情，那认真的双眼，愤怒不言而喻。至少，我是从未见过美雪学姐那样的表情。
眼看不妙的我只好打圆场：
“对啊，凌子你也真是的，顶多体力透支而已嘛，应该也…没什么的吧。而且第一局结束后会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凌子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想千叶爱参加不了下一周的正式比赛的话，还是让她休息一场比较好哦。”
“小爱她凭自己的努力，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赢下第一局了。为什么要放弃？凭什么让她放弃？”
“诶，那个…”
“既然凌子答应了作为助教，凌子会给出客观的建议。采不采纳，凌子都无所谓。不过再这么下去，千叶爱的受伤是难免的。”
“小爱有她自己的选择，不费您操心了。”
美雪学姐没有再和凌子争辩些什么，她再度将注意力回归排球场内。
“真的会那样吗？”
我压低声音问凌子。
“凌子不会说谎。”
场上的比分依旧咬得很紧，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场上的比分已经变成了23:23。这么一来，按照规定，到达赛点比分相同的时候要打多两个回合。如果千叶爱的身体状况真如凌子所言，说不定撑不过这个回合。
千叶爱在场上挥汗如雨地跑动着，粉色的双马尾上不对称的奇特发夹让她成为场上最耀眼的那个。除了这一点以外，那几乎以一人之力承担起整个队得分的扣球手的身份，也让她更加耀眼。只是今天只是演练赛，来的大部分是亲友团，都是来支持亲友的。
如果放到下周六的场次中，想必就算最后失败了，千叶爱这号人物也会给全体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吧。所以说，在这里拼命，是不是有点太不值了？我不禁这么想。
伴随着千叶爱又一个精彩的扣杀，全场响起了与之完全精彩程度完全不匹配的稀稀拉拉的掌声。
只是这时千叶爱明显力不从心了，从那个高度下落时甚至都有点没站稳，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了。
一旁的队友想上前扶她，她却摇了摇头。然后调整了下身体的平衡，看了眼记分牌的位置重新振作起来。
“加油啊，小爱，就差一点，坚持下去。”
美雪学姐双手摩挲着大腿，眼里满是期待看着千叶爱。就好像电视里常见的对孩子寄予厚望的孩子一样。
“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禁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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