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可如泥中之石,丑陋肮脏,却又坚不可摧。
生命,亦可如火中之萤,璀璨绚烂,却又转眼消逝。】
2010年.9月.2日
——伴随着脑中的刺痛,我醒来了。
“我醒来了?”脑中的刺痛逐渐褪去。凭着这股由反差才感受到的大脑的清凉,我才缓慢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了看四周,还好,不是病房,还在家。就是外面仍旧有些安静。
这时,把我唤醒的罪魁祸首再次来临,头部又是一阵刺痛,我控制不住自己,自虐般咬住手指,大脑这才稍微好受了一点。这次持续了20多秒,直到我将头撞向墙壁,甚至有少许鲜血流出,那股刺痛才再次褪去。
“轰!”
不待我细想,一阵来自北边的巨响再次夺走了我的思维。我家北面是一栋房子,恰巧地挡住了所有来自北边的光线,所以我只得只得走到阳台上。开窗望去,却发现阳台的窗户看不见那里,映如我眼睛,突入到我思绪中的,是随处可见的车的残骸和火焰的摇曳及涂满了血的墙并街与死尸,还有寂静到可怕,只留下走路与磕磕盼盼和摔倒还有肉被踩成肉酱的声音的朝着巨响方向蹒跚走去的“人”群。
之所以不直接称为人,是因为它们身上沾满了鲜血,步伐僵硬到如灌了铅一般,还能发现他们大多身体残缺,让人不得不想到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死物:丧尸。
愣神间,我看见了一对从房中冲出的母女。她们家中似乎有着什么恐怖如撒旦的恶魔,以至他们出来后立刻将门口锁死,之后面对着门瘫倒下来。
小女孩先看见了街上的尸群。一瞬间,她的眼睛大到可以放下她的嘴巴,她的嘴巴大到可以塞下她的心脏。她和妈妈说了什么,她们惊恐地向后四脚并用地爬去,可此时丧尸已经扑了过来。她们被撕裂,被扯碎,被分食,即使被啃咬至骨头也被丧尸吞进肚子,留下证据的只有一摊血水,不时地还会有衣衫不整血肉模糊的丧尸趴在地上添那罪证,如初生的孩子吸吮母亲的乳汁,即使身后有身影来袭也无法打断它们。
但从它们身后袭来的,是来自尸潮的践踏。
尸群形成的尸潮,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没有人或者东西可以拦住它们。一个被另一个踩碎,一个被另一个绊倒。作为丧尸的它们成为大雨留下的残骸,踩过大雨留下的残骸,吃掉大雨留下的残骸,又再次成为大雨留下的残骸。周而复始,始而复终,移动的活物变成了移动的死物又变成了停下的死物消散在了世间。来自亚兰·卡甸提出的通灵术显现在了人间,只不过施法的,是这个世界。
我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一样被定在了窗边,唯有喉咙深处发出了“啊啊”的低沉的嘶哑的声音。我像是遗失了人类的感官,无法闻到什么,就连视野中的东西也开始发红,发抖,发黑。定了许久,我才悄悄地向后退去,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以最缓慢的速度拉上了窗帘。
“这——这是什么东西?那——那种不合理的死物怎么会出现?”我向只有我的房间抛出了疑问。可惜的是,不会有人接着,更也不会有人知道如何回抛。
“居然丧尸都出现了,那么刚刚那阵巨响就是城北的面粉厂炸了?嘶..头疼..”
头疼得心烦,我正准备喝一口水冷静一下,结果由于紧张,刚拿起杯子手就忍不住的颤抖,不小心把杯子砸碎在地上。碎片铺了一地,三块最大的碎片组成了一张笑脸,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我叹了一声,弯下腰将碎片收拾了一下。
“莫斯提(ta)马掌控世界了?搞不懂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啪——嘶..疼疼疼”收拾完杯子,我仿佛枷锁被打开一般宣泄了情绪。
突然又想到外面的惨状,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却也同时打中了鼻子,待这股疼痛感散去后,我才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振幅和振频,很大,很快。
我又叹了一口气。
“搞不懂了啊...”我瘫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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