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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

故土

也不知何时,常落七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老者拿着他那烟袋在不远处抽着,一口接着一口。也许是抽的太快了,不停的咳嗽,咳嗽着,慢慢的眼泪掉了下来,刚开始还在小声抽噎着,接着老者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说着:我对不起你们呀!老爷,是我的过错,为什么要你们一家子承担,最后留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你们走了也不带上我,我有罪啊,我是罪人,本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要护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到老者接近暴走的咆哮,常落七起身站到老者后面,轻轻的拍着老者的后背,老者一时没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睛下是无尽的悔恨。老者一把抱住常落七“孩子呀,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能成大事的人,在你进古树的一瞬间,古树里的植物全都变得畏惧,就是我,他们也不会有一点畏惧,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这么费心让你得到智慧的指引,我迫切想找一个可以去替我复仇的孩子,我找了十几年,没有一个,直到你的到来,我又燃起了希望,孩子,我并不是希望你要杀戮一生,但是,有一些恶人是必须要除掉的。”

被抱住的常落七一脸茫然,老者接着讲到“孩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常落七点点头。

:十九年前,在人类所居住的帝国内,有无数小家族在奋力崛起,想要跻身四等世家,可是,四等世家就那一百多个位置,而且,要想成为四等世家需要大量的人脉与财力。常家,一个普通的小家族,这一个家族内只有老爷常曦文有着魄力和远见,决定去争夺这稀缺的四等世家。当时,所有人都持着与老爷相反的态度,但,一家之主毕竟是一家之主,把一些态度强硬持有相反态度的长老相继罢免了,这些长老不服气,想要靠他们几个推翻常家,但是老爷显然料到这点,当晚就果断杀了几位长老,剩下几位则是带着一些常家的机密投奔到一些同样争夺四等世家的小家族内,准备给常家最危险的时候补上最后一击。当天夜里,原本还有大半黑发的老爷一夜满头白发,族里原本摇摇欲坠的人心在那天早晨彻底被击垮了。族里不论奴才还是丫鬟都把值钱的东西搬走了,一些搬不走的留了下来,这些下人老爷平常都是以平等的身份与他们相处,在他们危难的时候老爷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会竭尽全力的帮他们,有一些本就是沦落街头在他们快不行的时候老爷把他们领进府里,让他们过上能够活着的生活,给了他们活着的希望,就是这群人,在常家最为难的时候给了老爷又一次痛击。

当所有人该走的走的时候,身边仅仅还剩二十多人,这些都是记住老爷的恩情的,老爷儿子孙子,只有四儿子还有他的孩子留了下来,其他的后辈,发觉事情不妙都早早离去了。在那一段时间里,老爷异常颓废,他看不到一丝希望,那个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可以安慰老爷,老爷在一个书房内拿着烟袋,没日没夜的抽着,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来到老爷房间和老爷说:曦文,你知道孩子们为什么喜欢风筝吗?老爷沉默不语,夫人接着说道:风筝,它有着冲破天的勇气,哪怕线断了,它还能继续飞翔,直到到达它想要飞的高度,之后,它完成了它的心愿,它便可以结束它的一生。而不小心把风筝放走的孩子他也许也会替风筝高兴,因为风筝终于挣脱了束缚,可以放开自我自由飞翔了,有风高高的飞起来,没有风也不愿落到地上。曦文,人这一生就像风筝一般,有风可以高高飞起,没风跌落在地,当再次风起的时候它依旧可以继续翱翔蓝天。我们呐,不能跌倒落到在地就一蹶不振,而要想着风再起的时候再次翱翔蓝天。老爷听到这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夫人出去,容他想想。

说到这,老者停了停,望着远方尽显沧桑,老者摸起他那大烟杆用力吸了几口又接着讲到

:接着几天,老爷仿佛回到了他年轻那会儿,带领二十几个人忙活起来,闲着的时候,老爷会讲他年轻那会儿怎么血气方刚,怎么精打细算,有时也会给家丁讲一些他和夫人的艰苦创业历程。听到这些那些家丁感觉老爷就是那种可以独霸一方的枭雄 每当家丁夸老爷的时候,老爷总是挥挥手说:我这一辈子,做什么事可能都是错,但是就对了一件事,就是娶了个好夫人,而一旁的夫人总是抿着嘴看着老爷,家丁有时也会识趣的先走,留给夫人和老爷独自相处的时间,有时也会起哄,把夫人羞的都不敢抬头。

常府当时经营着一些武器押运的买卖,自从常府倒下以后,很少有人会来找。有一天,老爷和夫人去了青灵城去谈一通买卖,几个陌生人来到常府询问是否现在可以为他们押送一批武器到墨灵城,当时只有一个管家,老爷他们不在,管家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管家看了一下货,发现表面没有事,在底部却藏着几把七灵的灵动武器,管家当时就拒绝压这批货,在帝国,一把五灵武器都能让两位四十几级的世交翻脸,这还不止一把七灵武器,最起码有有四把,如果被发现了估计常府也就彻底消失了。虽然常府倒了,但我们不做这种交易。后来,有个陌生人又来找了管家一次,说:如果钱不够,我们可以加,可以提五倍。本来押送武器就是一个可以谋取暴利的生意,管家那是心动了,但管家一想万一被发现了,常府不保,再次拒绝了。没过几天,那个陌生人再次到访,他这一次的条件太丰厚了,他可以让常府复原,像当初一样辉煌。管家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当天晚上,管家叫上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家丁便开始押送这批货,因为墨灵城并不是很远,天亮之前我们就能赶回来,再加上心急,很快就到了,可就在墨灵城不远处,那几个陌生人说停下歇歇,都走累了,在哪里停了半刻就继续赶路了。子夜时分,他们到达了墨灵城顺利交完了这批货,陌生人如约给管家这次压货的奖金。管家怀着兴奋带着家丁便跑了回来,刚到常府大门,老爷已经在哪里站着了,他问到:管家,半夜了,你领着他们几个干什么去了?管家便如实回答道:老爷,我最近接了一个单子,这单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常府回复原来辉煌的时候。老爷站了半会,来到管家面前,没有任何言语上来便给了管家一个嘴巴,平时待佣人如亲人,现在自己立功了却打了自己,心里有着各种委屈,接着,老爷嘴里念叨着:你可以走了,常府以后不再要你这样私自做主的人了,至于那几个家丁回家候着。老爷又回头递给管家一张字条说道:念你在常府危难时不离不弃,还有多年忠心耿耿给你一张纸条,放你一条生路。管家呆在原地瞬间懵了,自己做错了什么,老爷要这样对我。一气之下,管家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里想我帮你复兴常府,你居然这样对我,老天不公呀。管家在一个偏僻的小旅馆度过了一夜,当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楼底下在吃饭的伙计都在议论着:

嘿,听说了没,就在刚才,小有名气的常府彻底倒了。

听说了,据说二十多人被当众斩杀,在这里面唯独没有管家,估计那管家就是主谋吧。

当时刚到楼梯口的管家懵了,他还在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说着老爷各种坏话,今天,常府倒了,人,全都死了。管家突然清醒了,从开始的让他压这批货这个阴谋就已经实行了,直到自己上钩,这个计划已经成功了。而老爷也看穿了,便决定让自己先走。管家抬起手扇着自己耳光,不知扇了多少下,嘴里念着:老爷,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常府,都是我,都是我……

管家那时觉得自己不能颓废,他要复仇,他要为老爷复仇,为常府报仇。他把自己打扮成乞丐混进城里,渐渐的,他知道了罪魁祸首,一个是原本二长老,另一位则是令谁都想不到的人物,当今天族世家龙家家主龙炘天。在那一瞬间,管家感觉自己连复仇的资本都没有,但还是想着复仇,强的打不过,就先解决弱的。就在当晚,管家打听到二长老所居住的地方,管家潜入二长老居住的房间,拿出匕首狠狠的插在床上,没有人的惨叫,但是门外却迅速集结了一群人把管家围住 ,二长老破门而入,我就料到你今晚回来,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找到我?哈哈哈,天真。管家被冲昏了头脑,拿起匕首就要刺向二长老,二长老随手一摆,管家便倒在了地上。就你,还要复仇,省省吧,今天就送你去见家主。说完,二长老一剑劈来,管家在那一刻仿佛得到解脱。也许是命不该绝,一个江湖散修拉住管家就飞向了远方。后面要追追杀杀士兵们很快被甩在后面。不知飞了多久,散修放下管家就要走,管家紧抓着散修的衣服不让他走。散修一跺脚,一股无形的波浪便把管家震到一旁:我以前就和常曦文说过,不要心太善,不然会有灭门之灾,他总是笑笑了之,现在,灵验了吧,就是因为你,常家本能再创辉煌就这样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我本答应他,在常家危机是出手一会帮他度过难关,现在没化解他的困难,倒救出个废物,天命呀,天命呀,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呀。说完,散修就要走,管家还是爬了过来“求求你,杀了他们,为常府讨回公道。”散修好像听了什么不得了得笑话“杀了他们,二长老?还是龙家家主?他们都有高人保护,再说,你我并没有什么交集吧!”

管家抬了抬手“只要你能杀了他们,我愿意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不用了,我不要没有腿的马,也不要不能耕地的牛,看看曦文给你留的纸条,上面的地方你可能遇见贵人,他会帮你的,也许,等十年,等二十年,也或者一辈子都等不着,看你的造化了”说完,散修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第二天早晨,昏迷的管家醒来,看了看纸条朝着西方一路走去。他,来到了洛桑,依照纸条上写的,成为了一个可以打开智慧老头子,同时,他也在等,等着哪位希望之子。

故事讲完了,落七,你能懂吗?老者问着常落七。

常落七在一旁看了看老者“老爷爷,您是哪个管家吧 !”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望着常落七问道“你愿意帮我这个老头子复仇吗。我知道我是自私的,这件事你答不答应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我闯的祸不应该让你承担。”

常落七又想起在古树里老者为了自己放下所有,虽然有一定自私的成分,但爱更多。常落七点了点头。

老者看到常落七点头,目光里满是感谢。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出发了,我也好久没见到故土了,是时候出发了。

故土,散发着淡淡的沁香,家,就在很近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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