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么玩的啊!你一个圣能不能有点节操?”
我急坏了,根本没想到狐圣居然这么阴,居然趁我不注意,黑了我一手,虽然只是一句话,但足以改变我接下去的人生道路。
这个不能忍啊!
狐仙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顿时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妈.....那.....那个......你不是......开......开玩笑地吧?”
狐圣倒是满脸春风,一甩头发,微笑着说道。
“当然是开玩笑的。”
“呼........”
我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就说嘛,狐仙怎么的也是她女儿,女儿的婚事,岂是儿戏?
狐仙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只不过看狐圣的表情有些幽怨,似乎是在责备狐圣把她吓了一跳。
“你俩的婚事早就定了,刚才只是过个场面罢了,顺便我也可以看看自己的‘指术’修炼得怎样了。”
狐圣依旧笑着说道。
“......”
我大概体验到了大喜大悲的感觉,前一秒还放下了心,后一秒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妈!”
狐仙的表情已经快爆炸了,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就这么草率地做了决定,且不论结婚对象如何,单单是结婚这事就不对,我正处于修仙阶段,一但成婚,很可能被天地所弃,永远停留在仙的阶段。我这一生就毁了!”
狐仙顿了顿,又指着我说道:“虽然我并不讨厌她,甚至还对她有一点点兴趣,可是家族接受得了她的过去吗?即便我俩成婚,家族也会视她为眼中钉。所以我坚决不同意结婚这件事!”
狐仙说得很激动,但我看的出,激动之余,她更多的是慌乱,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用余光偷偷看我几眼。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虚,赶紧把头扭向了狐圣。
狐圣倒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任凭狐仙如何叫,也不理睬。
狐仙说了一会儿,估计也累了,又看狐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干脆往床上一躺,鼓着脸,独自生着闷气。
“确实,你说得很对.....”狐圣见狐仙不说话了,便收起了刚才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认真地说道。
“但我还是要批评你,听话只听半句,我有说让你在仙级就成婚吗?至于家族会不会接受,那是另一码事,不过我想云雪应该是可以接受你的吧?”
狐圣投来了“和善”的眼神。
“呃......我觉得感情这东西还得慢慢培养。”
我虽然畏惧狐圣,但也不愿意就此赔上自己,于是略微思考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没错,感情确实要一步步培养,你俩大可以一边修炼一边培养感情。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狐圣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
狐仙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狐圣打断了。
“天机!”
狐圣严肃地说道。
“看样子过了几千年,你还是没有学会管好自己的嘴,若不是刚才我反应即时,你岂不是要把家族的天机抖出来?自己去西面的山谷面壁一天!”
狐圣的语气充满了一种不可商量的威严,狐仙意识到自己确实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只得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现在这两亩三分地里就剩下我和狐圣两人了,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你是不是很郁闷我为什么要把你嫁给我女儿?”
过了一会儿,狐圣说话了,只不过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与朋友闲谈。
“是的......哪怕不管我的前身,我也只是个300年修为的狐妖,完全不够资格。”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狐圣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没错,只论修为和血脉来讲,我完全可以在你闯入我领地的那一刻杀死你,即便之后我的女儿讲明了你的出身,我也完全可以打着‘对妖仙不敬’的名义杀了你。但真正让我放下杀机的是当女儿说出你会用‘垂朽’的时候。”
“难道‘垂朽’这种剑技很稀罕吗?杨家的A级猎人几乎都会‘垂朽’。”我疑惑地问道。
“没错,会‘垂朽’的人不稀罕,即便有人会比‘垂朽’更珍惜的剑技‘丧曲’也不会令我眨一下眼皮,但我希望你能接受一点,你用的‘垂朽’,已经不是普通的剑技了。”
狐圣说着,押了口茶。
“人创造的剑技,一般由气发动,即内力,越高级的剑技,消耗的内力越大,给自己造成的负面效果越多,作为自残技能的‘垂朽’更是需要将全身的气力注入后才能发动,虽然威力不小但也不足以伤到比自己高100年修为的目标。”
“也就是说:当时我伤害道狐仙的剑技,不是‘垂朽’?”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自己的垂朽怎么特别厉害点,先是重创狐仙,又是伤到九魂祭祀。
“它叫‘剑歌——残魂的交响乐’,是‘垂朽’的前身。与普通剑技不同的是:它要依靠两种力量才能完全驱动。”
“一种是人的气力,一种是妖气。”
“虽然只靠其中一种也能发动,但只能发动它的最后一段剑技,与‘垂朽’相同的代价,效果却远超‘垂朽’。”
狐圣口若悬河,讲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丫的不会是福尔摩斯转世吧?我暗暗吐槽道。
“若是这么想,不难猜出,创造这种剑技的,和你一样,是半人半妖地存在!”
狐圣一语惊人。
“有这么巧合?我俩都是半人半妖,我还莫名其妙学会了她的剑技?”
我被这句话吓蒙了,脑海里拼命回忆自己修炼剑技时的细节,好像我的剑技都是与同门的师兄一起练习的,也没哪个师傅给我单独开过小灶。
“不,不是学会的,是你生来就有的,或者叫做....传承。”
狐圣继续爆破我的身世。
“你说过,你原来姓柳,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杨家接去后改姓杨。”
“很碰巧,创造这个剑技的人,也姓柳。大约在7年前去世。”
“不可能!”
我双手开始颤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7年前的那幕.......我的母亲.....也姓柳.....同样在7年前去世.....我不敢往下想,如果真是这样,我恐怕无法接受。
“接下来我说的是天机,你千万不能泄露!”
狐圣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低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雪月天狐——柳月清。原本是神界的一位60000年狐圣,后来在巡视人间时,与一位人类男子相恋,最后与男子成亲,生下了一位男婴。”
“她知道一但孩子的血液中混入了妖的气息,会被尘世排斥,于是在成亲当晚,她自毁了所有修行,转为人间女子。”
“这么一来,生下的孩子自然没问题。”
“但是即便毁掉了修行,60000年来的剑技与术式早已融入了她的血液,所以男婴依旧继承了她的毕生所学。”
“但她没有让男婴从小习武,只是让他过着正常小孩的生活,想让他远离纷争。甚至为了使孩子不被人注意,她还消耗了10年的生命,制作了一个幻术——比男孩大一岁的哥哥。”
“但是她的举动已经触怒了神界,神界最终决定:清除那只不知廉耻的狐狸。”
“但神界是不允许直接介入人类与灵异之间的争斗。神界为此商量了几天几夜,但就是没有个结果。”
“这时,有个杨姓的祭祀提出,他能以家族斗争为借口,杀死柳月清,但要求是那位小孩归属杨家。”
“神界虽然不愿意留下那个男孩,但也无奈,即便神界也可以用天机去暗示灵异界,也至少要几千年。最终还是同意了杨姓祭祀的提议。”
“那位祭祀曾经是巫术师,他费尽心血,召唤了两只4000年的怨灵,趁着那位男孩不在,闯入了柳月清的家。”
“虽然柳月清失去了修为,但凭着剑术,还是驱散了一个怨灵。”
“但毕竟已沦为人身,她和她的丈夫还是无力抵抗剩下的一个怨灵,被怨灵杀死。”
“后来便杨姓祭祀的一个计策,祭祀收回了4000年修为的怨灵,换了一位稍弱的怨灵在男孩家等待,当男孩回家后,怨灵会主动攻击男孩,这时隐藏在暗处的他再挺身而出,驱散怨灵。”
“至于他为什么要那位男孩,恐怕是因为男孩的血液里有太多的剑技与术式了,相当于一座移动的藏书馆,只可惜大门要在男孩成年后才会开启。所以在男孩18岁以前,他们为了不引起男孩怀疑,干脆演戏演到底,给男孩最好的猎人培训,并让他去猎杀各种灵异生物。只要一到18岁,他们就能完美地得到一座世界宝库。”
狐圣终于说完来所谓的“天机”,脸色有些苍白,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眯起了眼睛。
“将天机泄露给他人,即便作为圣者的我也要承受不小的代价。那孩子要是把天机说出来,还不灰飞烟灭?啊....好困....”
狐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久后,便传来了均匀的鼾声。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呆呆地站在了一边。
良久,我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接受不了,常年徘徊在生死线之间,我只会用最果断的选择来应对最纠结的事实。
甩了甩头发,将已被斩成两段的思绪抛出脑袋。
我瞄了一眼一旁的玉杯,只见玉杯的反光上,闪烁着一蓝一红两点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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