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小蝶的双眉已经挤在了一起，炙热的怒火在双眼中熊熊燃烧着，“今天我一定要摘下你的面罩，我要杀了你！”
夜行服女子并没有动手，淡淡地语气中夹杂着丝丝的悲哀和无奈：“我不想和你们为敌，但是我别无选择，我生来的命运便是如此，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
“说什么别无选择，自己的命运都是自己的选择，你这都是借口！既然对不起，那就去地狱忏悔吧。”小蝶手持着匕首以极快地速度径直冲向夜行服女子，夜行服女子迅速退开。
“对不起，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并不能死，这一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和你们，和殿下一起死的。”
小蝶并不管夜行服女子说什么，一击未得手，继续逼近，而夜行服女子只是一味地退后，并不和小蝶正面交手。
小蝶展开机械臂，右臂散开多个激光发射孔，覆盖夜行服女子的上方位置，左手再隐蔽地射出了一发小小的弹丸在夜行服女子的脚下草地。
果然，夜行服女子为了避开激光束选择落在地上，弹丸突然轻微地炸裂开来，里面喷射出极度压缩过的液氮，夜行服女子的脚下瞬间降温至零下几十度，空气中和草的上方的水汽迅速凝华，双脚的机械结构因为冰渣的磕碰和温度降低热胀冷缩导致的性能下降，延误了一秒。
小蝶迅速抓住了机会追上夜行服女子，一只锋利的匕首就从右下方挥舞而来，转动的衣摆就如同盛开的紫色鸢尾花，但是这只鸢尾花却携带着锋利的刀刃，对着那些伤害过她和她想保护的人毫不留情。
夜行服女子反握匕首接刃，两只匕首猛烈相接，但是只见小蝶的机械臂以极高的频率振动着与之相接的匕首也同样迅速振动着。高速地振动扰乱了夜行服女子的手臂和手腕，匕首居然脱手了，锋利的刃尖划过了夜行服女子的右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小蝶抓住这个机会左手向着夜行服女子右腹部直刺，夜行服女子吃了刚才的亏，不会与之继续短兵相接，而是选择向左大角度侧身躲避。
原来小蝶左手直刺只是虚刺一刀，重点就是要夜行服女子往右躲避，由于大角度侧身，惯性过大，就算是外骨骼重新加速都难以短时间内改变，小蝶刚刚得出空来的右手直接朝着夜行服女子的颈部划去。
夜行服女子一皱眉头，她前身突然爆炸，巨大的反冲把两个人推开，但是小蝶的匕首一转流出大拇指和食指扯住了夜行服女子的面罩，借助反冲的推力，把它扯了下来。
“噗！”夜行服女子吐一口血。一般来说高级的机械外骨骼都是由复合装甲构成的，外面是防御物理冲击的装甲，中间层有反射率极高的材料用来防御激光。
激光穿甲步枪的原理就是分析出敌方外装甲对何种频率的激光吸收率最高，会在极短的时间间隔内发射出两道激光，第一道激光通过加热外部的物理装甲达到熔蚀中间层反射率高的材料的目的，第二道激光再达到杀灭敌人的目的。
而反穿甲外骨骼有两层物理装甲，则会通过装在外骨骼的两层物理装甲之间的速爆微型炸药，爆炸分离物理装甲，使得最外层的高温物理装甲脱落，不致于影响到后面的反射材料。（这里借鉴了现代坦克反穿甲弹的原理。）
而这里夜行服女子显然是利用这样的爆炸分开了小蝶和她，拉开了距离，小蝶因为有机械外骨骼缓冲冲击力所以并无受伤。她手上的面罩迎着北疆的寒风肆意地飘扬着，小蝶再次看向夜行服女子，她到底是谁？
……
“阿木尔将军，我们好久不见了，东方国还过得好吗？”呼邪单于用左手把右手上的弩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倒钩上甚至还带着些许血肉，而鲜血不要钱地从伤口流出，铺满了整个兽皮衣袖。
阿木尔，左手抓住马鞍，身体大幅度右倾，从下方堪堪躲过右边敌人的一击后，一刀划过那个人的腹部，那个人直接落马。左侧又有一个兵士趁此机会从上往下向着还在侧身的阿木尔砍去。阿木尔左脚向上一踢，踢中了那个人握刀的手，阿木尔再顺势把左脚撤回右侧，右手也抓住马鞍，整个人就挂在了马的右侧。
后面紧接着一个兵士向着阿木尔砍来，阿木尔准备好姿势，侧身一跃抓住了刚才落马的人的马鞍，但是惯性还是让他的脚碰到了地上。他的手拼命地握住马鞍，手掌表面都已经擦出血迹来了，而脚在地上还刮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但是那个追杀的兵士却砍空了。
阿木尔赶快抽回双腿，稳定了一下身躯，换刀到左手，松开左手，单凭右手固定身体，一刀挥向追杀他兵士的马脖子。马的要害受到攻击，直接倒下，连带着上面的兵士一起摔倒……
阿木尔左手拉上马缰，脚踏马镫上重新骑上了马，拉起马缰停下马匹转过头来，只见他的那一条路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或者倒下的接近变成尸体的人。
“承蒙大可汗关照，我在东方国过得很好。”阿木尔弯刀上的鲜血还在滴落着。
更多的兵士围了上来，阿木尔只是静静地拉着马缰，让马蹄一直运动着。
“多年不见，看来阿木尔将军的马术越发精湛了。回想当初，那一件事，就只有你一个先王的将领逃脱，而到今天，最后你还是逃不出最后的命运了。”
……
一只狼就在阿木尔大将军的大帐内安静地坐着，凶狠残暴的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帐幕。
叶龙正亲征匈古国，对其进行着一次报复性反击，阿木尔作为匈古国的大将军也率军和叶龙进行着战前对峙，就如同两个顶级的剑客，狭路相逢之后，都拔剑相顾，寻找对方的破绽。
“大将军，各位将军都已经到了正帐，请大将军前往正帐商讨明天的对策。”一个面相狂野的副将进来报告着。
“嗯？达尔哈，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抢了一个东方国的女人，学到了东方国的那一套麻烦的礼仪来哄女人了？啊哈哈哈……”阿木尔准备起身到后面拿披风，毕竟十二月的北疆，风可入骨，外面还下着暴风雪，甚是喧嚣。
然而达尔哈只是嘴角抽了抽，并没有回答什么或者有什么表现。
阿木尔越发地觉得奇怪，正当他穿着披风的时候，狼嚎和惨叫前后出现。阿木尔拖着系着一半的披风转身看到，那匹狼正死死地咬着那个达尔哈脖颈，而达尔哈的弯刀还在不断地劈砍着那匹嘴上、身上沾满了血迹的凶狼。
“快住手！柴达！”阿木尔迅速跑过去，飞起一脚踢开了那只叫作柴达的凶狼。
阿木尔赶快扶起达尔哈，但是他的气息已经几乎消失，咽喉处已经被咬穿了好几个狼牙大小的孔洞。
柴达呜呼一声，拖着被砍伤的三条腿和腹部，用唯一没有受伤的右前腿拼命地挣扎着爬过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但是阿木尔并没有发现，而是撕下披风的兽皮试图想救回达尔哈。柴达艰难地移动着，但是眼神中的凶狠丝毫没有减弱，它一寸寸忍着伤口的剧痛，一声不吭地拖动着残废的身躯前进着，直到它再次用尽全力对准达尔哈的脖颈上咬去。
“柴达！你疯了吗？”阿木尔一拳打向柴达那充斥着猩红血液的嘴，柴达的三颗牙齿直接被打断钉在了达尔哈的脖子上，而达尔哈也彻底死透了。
“果然是畜生！”阿木尔恨恨地骂了一句，战前折将为大不利，他也十分愤怒，以致于不管狼是他们国家和民族最神圣的生物，还是骂了出来。
柴达看向阿木尔的眼神缓和起来，发出了最后的仰天长啸：“呜……”，接着缓缓地变弱，眼睛最后也渐渐地闭上了，但是鲜血仍然在流着。
阿木尔虽然愤怒，但是也有些伤感，毕竟这匹狼是他捡来的，柴达还是幼狼的时候因为发育不良被族群抛弃了，是阿木尔收集各个饲养的哺乳期的母狼的奶，一手喂养大的。
阿木尔清理着达尔哈的尸体，想把遗物收集出来，但是却收出一封信，一封沾满了腥臭血液的信，一封如同已经变黑的血液般黑的信……
阿木尔想象着大帐内那些忠于他和先王的将领的各种惨死的方式，那封他手上的信剧烈的颤抖着，他的眼中难以自控地流出眼泪，一个国家的大将军，一个威风八面的大男人，一个与残酷自然博弈的匈古国人，就在这里洒出了他比金子更为稀少的眼泪。
果然啊，柴达是闻到了达尔哈身上有着杀害其他副将的血腥味，柴达经历过被狼抛弃的痛苦，狼一直会比人更加敏感，它或许觉察到了什么，才不顾一切地咬死达尔哈。
“是啊，人，有时候，真的还比不上畜生呢？”阿木尔拔出那三颗狼牙系上披风缓缓地走进帐外肆虐喧嚣的暴风雪中……
……
“师姐，咳咳，我们大概有多久没见了……”那个脸色苍白得如鬼一般的虚弱的人，一直从咳嗽和勉强微笑的状态转换着。
赵月神情依然没有变化，但是却微微抽动起来，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抑制着什么。袖里箭也不自觉地开始放下，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呵呵，师姐，你变了。你原来不是最爱笑的吗？就是你的笑，让我从，咳咳，从那种阴影，那种黑色恐惧中走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个虚弱的人又拿出另一块手帕，又咳出了带着腥味的黑色血液。
赵月的第一反应明显向前倾的样子，但是却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呵呵……师姐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从你走以后，我，咳咳，就到处寻找你，途中染上了一种怪病，怎么样都治不好，直到咳得吐血，咳咳……”
赵月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全身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但是声音却无比的坚定，无比的冰冷：“为什么？”
“咳咳，为什么吗？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哪有什么东西。现在我最想要的只有两个，咳咳，师姐你应该知道吧，咳咳咳……所以，请原谅我这么做，我会保证师姐你的安全的，但是太子殿下必须留下……”那细若游丝般虚弱的声音却透出一种泰山一般不可移动的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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