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教官的全名叫虫霏雅,和他熟的人都直接喊他虫飞啊。
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不是,他其实是很想弄明白这个名字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的。
人们不都是说名字上寄托着父母对孩子的期盼不是。
当时,他为了渲染自己名字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后果的严重性,故意装作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虫霏雅低着脑袋,沉默的向他那正整理着衣服的母亲走了过去,假如是漫画的画风的话,应该会在他的脑门上加上阴影效果的那种感觉。
“妈妈……到底,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叫虫霏雅……”
当时的少年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他的母亲身体一僵,把手中的正在整理的衣服放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吗……”
他的母亲用迟疑的语气说道。
当时少年就懵掉了的样子。
结果,问个名字,少年稀里糊涂的知道了自己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这件事实。
虫教官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看着一脸严肃的父母严肃的向自己吐露事实时,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年他十二岁。
并不像他的父母所担心的那样,十二岁的虫霏雅听到这件电视剧中出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毕竟自己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赶出家里之类的。
不过看到自己的父母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虫霏雅感觉自己还是回屋里静静比较好。
因为这种行为可能才比较符合父母心目中一个小孩子突然听到这种消息的反应吧。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大大的山洞前,他的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往下面看到的只有能令人眩晕的黑暗。
突然孤身一个人出现在黑暗而陌生的地方,十二岁的少年有些无助的蹲在原地。
大概有着,呆在原地不动,总会被找到这种想法的吧。
至于为什么是蹲着,在高高的山上面,蹲着可以减少对高度的恐惧感。
一个穿着被血染红了一半的白衬衫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爸……爸?”少年有些迟疑的问道。
鲜血,陌生的地方,黑暗,所有的一切都诠释着危险这个名词的含义。
在这种境地下,只有自己是最可以被信任的吧。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山洞的方向扭了扭头,大概是让少年进去的意思吧。
“我……妈妈……去哪里了?”少年机警的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去拉少年的胳膊。
“不,你先回答一下,我妈妈叫什么,我叫什么?”少年向后坐到在地,眼珠子机警的在眼眶中乱转。
“霏雅,别闹。”一阵沙哑到如同老人一样的声音从男人的口中发出,他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摸上了少年的头。
“你真的是……”少年仍然有些怀疑,但他最后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
毕竟再怀疑又能怎么样呢,改变不了他现在的麻烦处境。
男人看了看他,转身向着山洞中走了进去。
看了看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少年咬了咬牙,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到这个小道当中,少年才发现这小道的狭窄。
前方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就像是被两块石头夹住一样,就算是少年也会时不时的被石壁擦到肘部。
男人时不时会转一下头,可能是想用余光瞥一眼身后的少年有没有跟上。
在第三次被石壁擦到肘部时,少年发现了在他左手边的墙上时不时会贴着一张白纸这件事情。
好像是谁在这里做了标记一样。
少年能够看到这一切,是因为在他头顶的石壁上有发出蓝色荧光的什么东西存在。
也许是苔藓之类的吧,他想。
继续向前走着,少年突然发现自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背影是如此的伟岸。
肩膀很宽,因此必须要斜一下身子,个子很高,整个身子把前面的路堵的严严实实的,让自己完全看不见前面的光景。
不过那血红色的衬衫,还有心细的少年接着微光发现的地面上的血色脚印,又让前面那个背影显得狰狞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男人停下了脚步。
“闭上眼睛……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男人继续用那沙哑的声音呢喃着。
然后,那个男人在少年的眼前纵身一跃。
“噗嗤——”发出了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喷泉一般喷出一人高的血液。
在少年颤抖的双眼中,那血液所在的时间仿佛被减慢一样,缓缓的,缓缓的回落下来。
原来被那个男人用身体遮挡住的光景,就是眼前这个插满了刀尖的陷坑。
说是陷坑其实相当小气了的样子,毕竟有接近十米的长度。
那血液的洪流回落下来之后,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着坑的另一端拼命的伸长,最后在坑的两端架起了一座鲜血之桥。
眼前这妖异的景象显然把只有十二岁的虫霏雅吓得不轻,他飞速的向来的路上逃跑,仿佛有什么在后面追着他一样。
最后在接近洞口的地方摔倒在地面上。
少年相当结实的扑在地面上,因为手撑得不及时,还摔倒了下巴的样子。
少年睁开被少许眼泪湿润了的眼睛,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安静了一小会儿,大概是有认命了的想法吧。
四面八方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就是寂静。
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白纸,应该是刚刚他拼命的跑的时候从墙上扯下来的。
不过现在上面有了字迹。
【走在最前面的人会承担最大的责任】
上面这样写着。
少年站起身来,他又重新向深入山洞的方向行走。
【你确定要继续前进吗,下一次会迎面飞过来刀子的哦】
少年突然想到了自己发现的血脚印,那脚印好像是男人走到半路时才出现的吧。
【下一次会好好的瞄准要害的哦,如果死掉的话一切牺牲都没有意义了哦】
少年发现自己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模糊了的样子。
【那么,请你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祭在刀山之上】
“扑通——”看完了最后一张纸,少年双膝跪地,朝着他前方那座用血组成的桥将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男人的尸体依旧安静的躺在刀尖上,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大概是完成了使命,相当安详的离开了的样子。
虫教官直到现在都在怀疑他的父亲死去的那一刻是不是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这个梦结束后,醒来的虫霏雅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警察支支吾吾的说出他的父母死亡的事实。
案子的结果好像是他的父亲用菜刀杀死他的母亲后,再自杀。
警察们还说他的父亲是个疯狂的人,竟然能够用菜刀在自己身体的各个不同部位捅几十刀。
“如果是一般人,在捅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因为失血而昏迷了吧。”警察是这样说的。
虫霏雅相信这并不是真相。
真相早已经成了谜。
他相信的是,自己这条命,是某个愿意走在最前面承担最大的责任的男人救得。
那年,虫霏雅十二岁;那年虫霏雅终究没有知道自己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小家伙,你应该庆幸走在最前面的是我这么一个愚蠢的家伙。”还是轻佻的有一些不正经的语气,这是属于虫教官的专用语气。
“这一路上啊,我遇到了一种能飘浮在空中的黄色球体,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那么一个,等我到那附近时,就会自动吸附过来,让我享受一次疼痛的**。”虫教官用仿佛打赢了一场战争的欢快语气叙述着。
“一开始还有些怀疑是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套,让我在最前面当肉盾,还试探了一下你,但想了想,完全不可能存在这种事情嘛,这么窄的坑道,我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绝对能够连带着你们一起完蛋的吧。”虫教官将自己的背靠在石壁上,眼睛远远望着前面那群正在做出各种动作的怪物们。
“所以说了,肯定是连你都没有考虑和发现到的事情吧,那种情况下,不向前走的话就是团灭,我要是说出来的话,你们还要闹心,于是我就这么一路撑过来了。”虫教官的双眼中似乎冒出了光芒。
“知道吗,我曾经被这么救过一次,这次还给你们,大概是天意的吧。小家伙,你很理智,所以,好好想想清楚吧,我这么一个现在已经提不起力气,只能做累赘的东西,能够在什么地方发挥我最大的价值。”
“然后……把你的新计划告诉我吧,我们的时间都不够多了。”他突然感到嘴有些干,于是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来,玻璃制品到现在都没有粉碎,还真是够幸运的呢。
“慢着……”芷誓的声音突然传来。
空气中突然出现的酒精气味让所有在参与祭祀的鬼们将视线投向了一个方向。
鬼是对酒很疯狂的一种生物呢,常常可以在传说里看到,鬼因为喝多了酒,醉倒后被某个将军砍掉的故事。
在它们视线集中的方向,有一个就算在人类中也不算太高的男人。
男人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来,那是巴掌大小的玻璃瓶子,被他经常揣进口袋中。
当年喝多了发酒疯,和朋友比谁能把酒瓶子扔的更远,他的朋友竟然很当真的用卷尺量了一下。
然后“能把手榴弹扔七十米的男人”这个称号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男人背部紧紧的靠在石壁上,一副完全不管四周的鬼已经慢慢上来将他围住的样子。
一只鬼示威似的低下脑袋,让自己平视着男人。
大概想要那些酒,担心动手会把酒瓶打碎,才采用威逼态度的吧。
男人放下酒瓶子,平静的和它对视着。
鬼张开它那巨大的口,大声的吼叫着。
一堆黏黏糊糊的口水飞射而出,糊了男人一脸。
男人瘪了瘪嘴,用手抹了抹脸。
“我叫虫霏雅,然后……”
“你的嘴真娘希匹的很臭!”他这样大声吼着,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砸向了鬼的眼睛。
紫红色的光芒下,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男人肌肉隆起,他高举着右手,冲向了一个四米高的怪物。
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
某都市传说物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剑来》、《我是舰娘》、《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道诡异仙》、《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NoBattleNoLife》、《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