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残秋之夕阳之殇（残秋の夕日の悲しい）
秋日的残阳，懒散地照射在全白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刺鼻药味，但这种悠然自得的轻松感让人无比舒心。
两只麻雀落在窗户上，歪头斜脑，蹦蹦跳跳地在那里不知道寻找什么。时不时在相互唧唧吱吱叫个不停，仿佛在那里秀恩爱，又好气又好笑。
凄凉的秋风吹过，摇摇欲坠的枯叶弱不禁风地飘落而下，缓缓地躺在地面上。
我睁开眼，看着窗户上的那两只麻雀，似乎知道我醒了，拍打着翅膀飞离了。
手，好像被紧紧地抓住，我看向身旁，白色的长发，可爱的睡脸，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跑掉。
回想昨夜的激战，想想都后怕，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现在看着瑶琥那毫无顾忌的睡样，我不禁地笑了。
虽然平时毫无神经和常识的女孩子，但在关键时刻会是非常可靠的人。我可能不太了解她是怎么成长过来的，但我知道她一定比我还艰辛。
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顺滑的白发好像动物的毛发一样，非常好摸。
似乎感受到我的抚摸，她撒娇一样的往手心里拱，露出享受的表情，已经分不清是凶猛的老虎还是温顺的小猫。
看着窗外明媚的太阳，世界又引来新的一天。
中午的时候我就可以出院了，被法术治疗过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其他人也都来探望，得知事情缘由都有些惊吓，毕竟灵动就像核裂变一样危险。而且她们都处于熟睡，不明不白的。
下午回到教室，大家都非常担心我的状况，似乎昨晚的事已经在学院里传播开了。那也是必然，毕竟昨晚发生的动静那么大，而且也需要解释，不光学院，估计周围的居民也应该看到那闪亮的光芒。
当然这种善后的事情都由学校和国法来处理，我根本不需要去关心，我更担心的以后还会不会再发什么这样的事。当然，我也想知道凌雪到底会怎么样了，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但她或许比我受到的伤害更大。
下午的课也是很快就结束了，就在我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突然有人通知我去一趟校长室。这么突然叫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当然我也猜到是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把我叫去。
站在朱红雕文的大门，有一种严肃的感觉，几乎没有来过校长室，也很少接触校长。唯一知道的是，校长是香香的奶奶，看起来也非常的友善。
礼貌地敲门，听到里面许可的回应，我才将门推开。
里面非常的宽广，摆放着豪华的装饰用品，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被薄丝窗帘遮挡着，透露着清爽的光芒。窗前有一张巨大的檀木办公桌，左右两边摆放高大书柜。正中央摆放两张相对的长型皮沙发，坐着3个人。
院长看起来像50多岁老太太，穿着很朴素，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手里握着茶杯。她的对面是秦悦熙和凌雪，凌雪的样子似乎很憔悴，美丽的面孔失去光辉，暗淡无色，但比起那晚上，更有人的气息。愧疚的样子，懊悔的表情，甚至有些无助的自责感觉，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衣。
秦悦熙一副严肃的表情，似乎昨天的事还让她头疼，疲劳的样子说明昨夜没睡好。
「林依凡，过来坐。」
老校长一只手招呼我，似乎要我坐在她旁边，我有些不安，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边上。
「昨晚也多亏你，让悲剧没有发生。」
「呃……并不是我的功劳……」
我看向凌雪，她白泽的皮肤尽显憔悴，目瞳里布满血丝，脸上还有没擦掉的泪痕，似乎哭过，就像憔悴的玻璃落在地上。
「也对亏了你，这是不可否认的。」
「我只是……尽力而为。」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吧，现在人都在，你可以问吧。」
「我？」
突然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自己来得时候也没想过。
「我不知道该问什么。」
「随便你。」
「那……昨天在凌雪身上的那个黑水什么蛇消失了？」
「没，还在凌雪体内，只不过被封印了。」
被封印在体内？虽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觉得就像在身体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危险。
「那条蛇，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需要凌雪同学来解答更好。」
我奇怪地看向凌雪，她惭愧地低下头，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难道是凌雪干的？我猜测着，不敢相信，但我心里坚信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黑水玄蛇是我藏在那里的。」
「什么要这么做？」
我显得有些激动，不知自己内心为何浮躁，可能昨夜休息不太好。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一个漂亮女孩，会做出这种危险的事，没有道理。
「因为我是星辰会的一员。」
「星辰会？」
「星辰会，一个比较激进的术法者组织，她们相信法术才是人类进化的目标，术法者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更重要的是，她们不把普通人当人看，甚至奴役他们，说成恐怖分子都不为过。」
秦悦熙懒洋洋地解释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组织，而且还是术法者，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的组织。
「还有这样的组织……」
「凌雪也是被骗进去的。」
老校长很平和地对我说，好像示意我这里面还有故事。我看向凌雪，想从她口中知道原因，她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梗咽地说道。
「因为灵格的原因，我每次说话就是在构成法术，每个人听到我说话都会被这个法术影响，就连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不管是认识的朋友，亲戚，陌生人，他们都会对我产生好感，听从我的话语，无意识的狂热，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倾听我的话、我的心情。」
她自述着，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同情。
「那些听到我唱歌的普通人会变得疯狂，做出可怕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害了他们。我讨厌这样的我，我害怕这样的我。后来，我遇到了星辰会的人，她们告诉我，她们有能力帮助我，治好我。所以我就妥协，答应她们帮她们做事，把封印有黑水玄蛇的盒子埋在钟楼里。」
老校长也动情地叹息道。
「其实你没想到，自己的灵格和黑水玄蛇在属性上相似，她们让你把黑水玄蛇带到学校来，就是打算黑水玄蛇夺取你的身体，就算没有发生灵动，也让黑水玄蛇大闹一场。」
凌雪痛苦地点点头，泪花在那明亮的目瞳中打转后悄然落下。美艳的俏脸被滑下的泪水又弄成了大花猫，让人怜惜，也让人叹息。
「为什么是钟楼？」
「我也不知道，是她们要求的，一个星期前就埋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会去那里，而且都已经睡着了。」
「说起来我也很奇怪，突然就想要去钟楼，然后就发现这样的事了。」
本来讨厌麻烦的我竟然自己找麻烦，我也纳闷到底怎么了。
「虽然你是被欺骗的，但你的行为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麻烦和危害，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国家法术规范法和术法者行为条令，是可以剥夺你术法者权利的。」
秦悦熙突然警告着，确实昨晚的事影响很大，但这也太残酷了，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她自身也受害者。
我也没有办法，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能不能帮助她。
「悦熙，小孩子不懂事，犯点错也是正常。虽然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但她也主动交代，认识错误，而且她是幻月的学生，保护她是我们的职责。而且我们没察觉到也是我们的过错，我们也有责任，考虑到事件没有太大危害，就从轻发落吧。」
「夫人这么说了我就不上报了，而且黑水玄蛇也被封印在她身体里，如果随意剥夺灵格，会导致黑水玄蛇不受控制，造成二次危害，这并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
她看了下凌雪，思索了一会后说。
「即使不上报国法，也需要对她进行监视，防止出现第二次事件或者黑水玄蛇脱离封印。」
「我明白，所以我才让林依凡过来。」
「我？」
校长突然提到我，我不禁疑惑起来，众人都把目光转向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轩辕是远古人的领袖之一，拥有相比其他人更奇特的力量，能压制凌雪体内的黑水玄蛇，而且还能帮助凌雪掌控它。」
校长缓和地解释道，虽然我知道轩辕很厉害，但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啊。秦悦熙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盯着我看，头皮突然有些发麻。
「可我不具备有轩辕的力量啊。」
「与其削弱敌人，不如增加自己的朋友，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校长看着我慈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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