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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

西风

“……本次航班即将抵达目的地—左市,地面温度-16摄氏度……”

我摘下了眼罩,揉了揉眼睛,飞行时间其实一共只有短短4小时,但是机场冗长的候机和这场大雪导致的晚点,实在是让人累得不行。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早上9点还要赶一个会,看来今晚是不得安宁了。

下了飞机,因为我没带什么行李,于是直接从出站口出去了。等到我走过两个路口,我才发现小王不在。

“喂”

“……谁啊……这么晚了……”

“小王,是我,西羽泉,我飞机晚点了,来接我,这下雪呢”

“……”

“喂?”

她居然挂了。

这就不好办了,地铁已经停运了,小王又不愿来接我,看来我还得走回去打出租车。正当我转身准备返回机场的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我身边,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人问我,“去哪?”

“左大。”

“给100吧,上车就走。”

“你这黑出租我可不敢坐”我断然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再回去机场还不一定能不能打到车呢,于是又转身问他,“50,走不走?”

“90吧,下大雪你在这打不到车的”

“80”我伸出两个手指,“这里打表也就60,咱也别藏着掖着了,都懂的”

“行,那就60,也不用80了。”司机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坐上车,这是我的第一个错误。

“今天雪很大啊”我闲着无聊,开始和司机聊天。

“是啊,今天不少飞机都晚点了”司机说着,转了一个弯,“你听说过东风的故事吗?“

“我听说过发财的故事”

“在高速那边,有个修地铁挖到的山洞,里面特别邪门。”司机说,“我认识的铁建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很是神秘:

在左市一直有一个传说,很久以前,在左市东边的山区里,镇压着一头风兽。

以前,左市还是一个个小村子的时候,经常有在林中迷路的人,几天后在山脚下的河边发现被撕碎的尸体,里面混着黄色的动物毛发,还有骇人的巨大裂口,仿佛是被几米长的巨斧直接劈开一样。各村里几次组织去围剿,但是每次上山,都会遇到一阵邪风,风从东边吹来,只要被风吹到的人,马上就会神志不清,出现幻觉,甚至有几个人着了魔一样,径直奔向悬崖,粉身碎骨。后来请了个老道士,道士烧过黄符之后,又抓起一把土扬到空中,对村里说,这怪物是风兽,生于风水禁忌之地,左地村子大多依河西岸而建,远离山地,气脉紊乱因而滋生了风兽。他作法将风兽镇于东山之下,并叮嘱在山上建一个道观以平衡阴阳五行,从此再也没有听说过风兽吃人,左市的风向从此固定为东风……

“胡扯。左市位于温带季风气候区,加上地形阻挡,风向本来就变化不大,这故事明显是哄小孩的。”我打断了他,“再说,东山上哪有什么道观,那地方我还去过一次,荒山野岭啥都没有。”

司机正讲到兴头上,忽然被我打断,显然很不爽,“讲故事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

“我反正是不喜欢这种怪力乱神的玩意,都是迷信,编这些玩意的人八成是闲的蛋疼脑子被门夹了。还有多久到?”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3点了。

“这故事还没完呢,我不是刚说了,前几年挖隧道吗?当时是夜里,盾构机走着走着忽然不转了,钻头卡在那里,倒车也回不来,工头急得不行,打电话找人来,最后从右市调来几台大型拖车,把机器一节一节往后拉,你猜怎么着?”

“挖到那个怪兽了是吧?”我打了个呵欠。

“不不不,盾构机拉开之后,在前头的一个小伙拿手灯对着前面一着,整个机器的钻头被死死的卡进了石头里,而且半个钻头已经生锈了,整个机器就跟在那里放了几十年一样!”

“被岩层里的化学物质腐蚀了?”我问到,司机摇了摇头,“那也太快了,再说,有什么东西能那么快腐蚀掘进钻头?那可是好几吨的一块大铁坨子!”

“那小伙看呆了,走到钻头跟前,伸手向前,刚刚碰到钻头,忽然就发出一声惨叫,后边的人赶紧拿手灯照过去,结果啥都没看清,忽然从隧道里刮起一阵大风,不知道从哪来,呼呼地吹,外面的人也不敢进去看,一直等到风停,派了个胆子大的进去,结果那人刚一进去,扭头就跑回来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吐了。那隧道里的人,全被搅碎了!肠子内脏,人手人头满地都是,整个机器上全是血!调了监控,只拍到来了一阵大风,然后就没画面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别吓人了,真有这事,早上新闻了。”

“新闻?”司机笑了一声,“你知道铁建是什么单位吗?咱这小地方,几年前挖煤死人见过报吗?电视台关心国家大事,谁去管你这个小破县城。”

“如果真有这事,”我掏出了手机,“我可以帮忙,我认识一个记者朋友,在省城那边,他肯定不吃那一套。”

司机沉吟了一会,说,

“老哥,我就指着你了!”

一小时后,我气急败坏的冲着那辆该死的面包车大吼,而司机什么都没说,加大马力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带着我的300块钱。

“我居然信了这种鬼话!”我狠狠的踢了一下路旁边的护栏,刚才就不该给他钱让他带我来这个破山,而且我居然还让他等着我!该死,这鬼地方怕是几个星期也遇不到一辆车!我掏出手机,居然没有信号!这地方到底几年没有人来过了啊?

我蹲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看了看四周:公路往前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条看起来就不太安全的木桥,往下是一条河,河水很浅,隐约能看见几块大石头。“我记的这条路往前是可以到机场高速的”我自言自语道。天上依然下着雪,周围很冷,我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当作手电筒,开始沿着公路往回走。虽然说是公路,但是其实这一段路非常不好走,到处都是石子和坑,刚才来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司机就抱怨这条路路况太差,车胎都快磨坏了。雪不算特别大,但是连续下了很久,路面相当滑,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摔下去。

要是真摔下去,下面那些石棱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这么想着,突然脚下一滑,我赶紧抓住路边的一根枯树枝,结果连着树枝一起拔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已经结冰的路面上。

我艰难地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口袋,心里一惊:手机不见了!我掏出刚才点烟的打火机,借着火光在周围的雪堆里摸索,还是没有找到。我顿时慌了,这个地方几乎不会有人来,而我根本不认识路!

“**的!”我小声骂道,“真是晦气,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小王应该知道我今天到,但是就算她来找我,又怎么能知道我在这里呢?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在凌晨来这种地方?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再这么待下去可不行,我得找个挡风的地方,至少先等天亮再说。我转身向着木桥走过去,过桥不远就是那个司机说的“山洞”,如果真的有山洞的话,我至少可以在里面过一夜再说。

桥下的水很急,我小心的走过木桥,木板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响声,我尽可能克制住不去想这座桥是什么时候建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忽然,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冒这么大的风险真的值得吗?”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真理祭坛的一部分,绝对错不了,雨境昨天从锡兰回来的时候……”一个略显沉闷的男性的声音说道,忽然一个音调很高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声音,“叫我程姐!”

我熄灭了打火机,趴在一棵松树后面,果然,在前方两点钟方向大概75米的地方,有三个人影正在向山顶走去,最前面的一个女士打着一把大伞,手里拿着手电,另外两个人没有打伞,跟在后面。

我快步走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前面领头的那个人把手电转过来对着我,我这才看清楚,他们穿的是我们学校的新生军训服。

“呵……同学,天气不错啊”我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开场白,就直说了,“我手机丢了,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你也是左大的?”那个男同学问我,“喜欢推理吗?”

“李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旁边那位女生把他推到一边,伸出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王望月,左大新生。我们今天正好寒假军训结束,所以来这里逛逛。”

“现在可是凌晨啊,你们打算怎么回去?能不能带上我,我快冻死了。”我搓了搓手,这时前面拿手电的那位女士走了过来,她把手电筒插在口袋里,又从背着的小包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纸袋给我。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驴肉火烧。

“驴火的力量无限大。“她很严肃地对我说,“觉得冷就吃个驴火吧”,接着不等我回话,又掏出手电筒径直往前走。

我看了看那个颜色有些发黑的饼,偷偷地扔了。

雪下得更大了,我跟着他们三个往山上走,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忍不住问了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们这么晚了是要去干什么?”

“追寻那个轻浮而迷人的妖妇,”那位叫李锐的男士转过头来对我说,“其名为冒险”

“‘用双脚丈量过世界,而心却从未离开半步’,《黑狗似的群山》”

“没错,你也喜欢江绳的书?”

“谈不上喜欢,很久之前看过而已。”我并不喜欢看书,因为我只要看文字书写的东西,只需要一遍就可以全部记下来——对数字和公式没有太大作用,但是只要是“我能够读出来”的文字,哪怕只是扫过一眼,上面的东西也立刻印在记忆里,而且在那之后的几天内会像无限循环的背景音乐一样不断出现在眼前,因此我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去看书。纸质书的作用最为明显,尤其是广告传单,那简直就是我的噩梦,而电子显示的文字内容影响则小一些,但是长时间看的话依然会出现类似症状。

“《黑狗似的群山》结局太烂了,主角到最后还是去吃豆腐脑,那等于什么都没干”那位自称叫王望月的女士说,“江绳的作品都是这个毛病,开头很好,结尾很烂甚至直接太监。”

我刚想插话,忽然前面拿手电筒的那位停了下来,用手电照了照脚下,回头说:

“到了,就在这里。”

“你们是在找什么?”我走过去,顺着手电筒的光看了过去。一瞬间,我整个人僵住了,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而那位王小姐马上快步走过来,把我从洞口拉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强忍住想吐的感觉,但是刚才那一幕画面太过震撼,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打着伞的那位把伞放下,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进去。

“那里面是……”

“直接告诉你吧,是尸体”王小姐一脸平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

“但是……怎么会……这简直是大屠杀现场!”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刚才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眼前,那些断肢和内脏,还有滴血的网状的东西,黏在洞口和顶上……我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了起来……

“……就是这里,锡兰乙的防水墙……”

……从很远处传来一阵水声……

“望月,我警告你不要带任何东西回去,这是违反……”

“……所以呢?你们两个谁能预知未来?程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在锡兰的时候在干什么?”

“……没想到真的从地壳又上来了,这就是突破地平线的最重要一环……”

……金属扭曲的声音……

“没有任何人知道,高积云从不在乎海面下发生的事情……”

……巨大的爆炸声,金属碎片,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就被炸的粉碎的人……

我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黑色壁纸,脑袋后面不是冰冷的泥土而是枕头,我伸手摸到眼镜,戴上。

“近视很严重啊。”小王坐在转椅上盯着我。

“昨天……怎么回事?我怎么回来的?”我看了看四周:桌子上摆着那副没有完工的图纸,书架上的书有78本,一碗没吃完的泡面下面垫着一本杂志,而我那支不锈钢的圆规正被小王拿在手里转着玩。

“昨天?不是你开车的吗?”小王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酒,不健康!”

酒?开车?

“我昨天刚刚从机场回来,你在说什么?”我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摸起了手机。

等等,手机?我的手机不是掉在山上了吗?

“今天张老师要开会,我先走了,你赶快起来把那个项目搞完。早餐在厨房,别老吃泡面,不健康。”小王站起来,拿上包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望着她,直到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声响,我才回过神来。我仔细回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细节却很模糊,我只记得自己跟几个大学生一起去湖边钓鱼,然后好像手机不见了……不对,不是这样!我开始尽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做了一个梦吗?

我走到桌子前,把图纸和其他东西推开,在本子上开始尽可能写下我所能回忆的关于“昨天”的事情:

1.手机遗失,可能是掉在海里了,我跟几个新生去海边租了游艇,还开了香槟;

2.一张包装纸,正宗驴肉火烧,口感酥脆,香味浓郁,定价5元;

3.我坐地铁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正在建设中的轨道交通4号线;

4.一个词,风兽;

5.游艇上有个鱼缸,里面很多热带鱼,一共有15条;

6.我的手机在上厕所的时候掉进了马桶里;

7.白色的出租车,白色的雪地,一个人都没有;

8.天际航空SA6833,成人二等舱,机场建设费50元;

我放下笔,然后又想了想,但是怎么也不能想到更多的细节了。正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于是我把那桶泡面倒掉,扔进垃圾袋里,顺便把一些杂物也一起扔掉,然后吃个早餐。我穿好衣服,拿着那张写有记忆的纸,提着垃圾准备下楼。

摸索着找到了房门的钥匙,放进口袋里,然后我打开了门。

小王倒在门前,地板上流这一大片血迹,而这时,电梯门打开,5个警察直接把我按倒在地上。

“警察同志,我和她住在一起两年了,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震惊,但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别贫,没人说是你干的,不然你现在早就去那边录口供了。”正在喝着茶的那位冷笑着对我说,“现场勘察已经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了。这年头”他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这玩意比目击证人靠谱多了。”

“那你们抓我干什么?吓我一跳。”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抓你有其他理由。你说说昨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嘿,你这人有点意思。”他放下茶杯,从桌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我拿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那这个人呢?”他又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白色球衣,冲着镜头微笑的小伙子。

“没有印象。”

他眉头一皱,接着拿出一张有点发皱的纸,我下意识地推开,他看了我一眼,把那张纸拿了回去,开始念给我听:

“今日起飞的航班,SF6658SF8333RG2019TS3395LN8946LN6852BA001”他读完之后,盯着我问道,“你知道这一串航班号是什么意思吗?”

“听着像彩票中奖号码。”

他很严肃的对我说:“这6个航班,包括最后一个是蓝海科技的CEO的私人飞机,今天早上在同一个时间全部失踪,而这张纸上的字迹经过鉴定是你本人写的,刚从昨天那艘船上捞出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完全想不到什么时候曾经写过这些数字,“我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了!你说这是从船上找到的?”

“我们现在必须要知道昨天你到底在那艘船上干了什么,这很重要,这几架飞机上有好几千条人命!”

“你又在说那艘船,我根本就不记得有什么船!”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早上6点40分,你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包烟,这是结算单!”他啪的一声把一张小票排在桌子上,“早上7点32分,你在轨道交通四号线的望风港上了地铁,在火车站换乘了机场磁浮专线,8点55分在左南坡机场过了安检,买了一张去右港市的机票,航班号是SA6477,据右港市报告说,当天下午你和另外四个人在沙滩附近租了一艘游艇,就是这艘。”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艘残缺不全的小型游艇,整个船身后半截都被烧黑了。

“你们在下午2点左右出海,一个小时后丢失了GPS信号,海岸警卫队在3点开始搜索,下午5点时在海上发现了一串油污。晚上8点打捞出来了4具尸体和这艘沉船的一部分,而你则不见踪影。”

“但是……小王说我昨天和她一起出去吃法了,我开车送她回来的,她可以证明!”我刚刚说我这句话,忽然心里一沉,“小王她怎么样了?”

“死了,很抱歉”警官忽然换了一种安慰的语气,“脑袋上开了个大洞,枪伤,子弹应该是特殊材料制作的,打进去之后炸得粉碎,提取不到任何信息。”

“没事……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昨天的事了么?”我苦笑道。

“你好像对王女士没有太多感情。你们是什么关系?”

“合租而已。我四年前考研的时候,为了安静复习想搬出宿舍住,当时正好她也要找房子,我们就合租了。”

“但是你刚来的时候说,你们住在一起只有两年。”警官用一种极为怀疑的语气说。

“有吗?我可能说错了,我们确实是在一起住了四年。”

警官沉默了一会,忽然对我身后打了个手势,我这才发现身后那面镜子是单向玻璃,十几个警察出来,马上把我按住,其中一个掏出一个金属的东西套在我的手上,我听到了手铐合拢的声音。警官拿出一本暗褐色的证件放在我面前,说:

“你自己看看吧”

我凑过去,那是一本户口簿,上面写着:

户主:西羽泉

配偶:王月

我躺在床上,但是周围不再是熟悉的家具,而是冰冷的水泥地和铁栏杆。我曾经幻想过某一天自己设计的大桥塌了,而我因此被送进监狱,但万万没想到,现实中我却因涉嫌谋杀小王和策划恐怖活动被关押在这拘留所。

我掏出了那张纸——早上写的关于我昨天记忆的那张纸。我真的和小王结婚了吗?虽然小王长得还不错,性格也很热情,但是我肯定不会和她交往的,而且那栋房子,我清楚记得上个月还交了房租,怎么会到了我的名下呢?我盯着纸上的东西看,手机,海,游艇,地铁,驴肉火烧……

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我浑身一颤,难道说……

“喂,那边那个!”我敲打着栏杆,对面看守的小哥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我说话忽然惊醒,略带恼怒地吼道:“**妈,给我安静点!”

“不好意思,但是我用重大案情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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