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干脆玩个什么游戏来排解吗？我理解哦，我当初也是跟前女友分手后就狂打了几天游戏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呃，他告诉你的！”青澄盯着他的眼睛。
宁炜坐直身体，“是啊，张霁哥告诉我的，那天我想找他帮我换个手机卡的，结果就被告知你俩分了咯。你还指望一直不告诉我吗？他很好奇我居然还不知道呢，哼。对了，咱妈也还不知道吧？”
“你别跟她说！”青澄语气很强硬。
“不迟早得知道？呃，你是还想要复合的？”
“复合你个头！少管我了，安心读好你的书吧。”
“哎呀……怎么好好地就分手了呢。”宁炜是怎么也想不通。“张霁哥人蛮好的呀，这次的手机卡他还是帮我给换了呀。”
“以后你别再随意找他了。”
“知道知道……”
“知道个头啊你！”青澄忍不住激动。
“是，可你不复合的话，迟早得告诉咱妈的吧，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说你。”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说！”
“但这不迟早得……”
“找着机会我会说，你小孩子别瞎干涉。”
“……行。”
“你别再扯我的事了，你在大学用功了没？别一天到晚瞎混！”
“我哪里瞎混了，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到啊。”
“哎呦，这不就你女朋友吗？”青澄指着屏幕边上那个彬彬有礼的金发美女。
“只是调剂，这只是心灵的调剂懂不懂？敢情我还能把这虚拟的家伙给娶进门啊？我肯定要个实实在在的妹子好嘛。”
“别给我瞎混，好好读你的书，暑假到了就给我打工去！”
“是是，我的老姐，我的魔王大人！”
“去你！”青澄冲他一挥拳头。
宁炜做出被打伤的样子，接着关了远程视频。他之后不禁想：老姐还是这么烈性，哎，说不定张霁就是受不了她这点才分的手吧。原本他都指望着今年喝到他们的喜酒的，真是世事难料啊。
青澄离开视频通话后，迅速到背包里翻出了张霁送给自己的那块表，她拿起来，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总算熬到了周末，青澄总算可以将上班的琐事暂时全都忘却掉，包括几项业务跟踪的事，她也暂时不去考虑了。
眼下，她呆在公寓房间里，又拿起了那对神奇的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青水！那个红绸缎跟银花快看看！”
什么跟什么？一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
“什么绸缎，什么花？”青澄很淡然地回应。
“就是刷副本得的那两个呀！”
“我还没进游戏。”青澄像是对这两样东西也少许有些印象。
“快看看嘛！”
“有什么可看的，记得你当时叫我拿去卖钱的是吧？”
“不是的，海藻披风跟骷髅项链去卖钱，绸缎跟银花留着！”
“你记得真清楚啊，这都是我有的？”青澄慢慢用电脑打开游戏。
“那当然了！”
“为什么那两样卖钱，另两样留着？”
“因为我喜欢啊！”
“……”
“呃？”
“你……喜欢？！”
“对啊！不觉得很好看嘛，我现在都还记得它们的样子呢。”
青澄眼盯着面前的游戏登录缓冲界面，内心一阵迷茫——这家伙喜欢？她还有自己的喜好？
昨天她在网上到处查了关于人工智能的一些东西，有的要么太深奥，有的要么就跟花嚣这家伙压根没什么关系。青澄通过搜关键词“电子游戏里的智能语音”，却什么相关的都没搜到，于是趁着定期视频通话监督她老弟宁炜的机会，她问到了对方那个所谓智能“移动女友”的事，想知道自己弟弟会不会对这个有了解。结果她昨天看了那个金发哥特装的所谓“移动女友”后，大失所望，根本只是个程式化的人物设定罢了，彬彬有礼，会微笑，会做些小动作，按照宁炜的说法，也会有些小情绪，能提醒你生活上的许多事情，然而跟花嚣这种存在相比的话，实在是很不一样。
花嚣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真实的女孩，不是那种很明显能感觉得出是程式化设定出来的。青澄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一种更高级的人工智能，是跳出了程式化的那种，但是网络上根本搜不到相关信息。
若是再问这家伙她到底是什么的话，想必她也只会说：“我是你的语音辅助啊！……姑且这样的吧。”
也总不至于将这种情况反映给《理想国度》游戏的总部门，青澄觉得这么做会让自己无端地出名也说不定，她只是玩个游戏放松而已，不想招惹太多麻烦。
于是，她放弃了，或许是暂时地放弃了。花嚣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不是鬼就好……应该，不会是鬼吧。
鬼会哭吗？会有喜怒哀乐吗？还会自己的喜好吗？喜欢透明的绸缎，喜欢花？
青澄可不想再继续想这些了。
登进了游戏里，消息里最亮眼的一条在那闪着，青澄点开来，发现还是升级提醒的，自己竞技场6胜1败的成绩进而升到11级，因此获得了类似什么鼓励奖章。
看着那1败的一场，青澄内心里某种不爽情绪又涌动出来，虽然她是理性接受着游戏里会有各种比她强得多的人，然而那一场忽然的被反杀，还是难免让她感到心头郁结。
“青水！快看装备库啦。”花嚣继续催着。
“哎，花嚣。”
“嗯？”
“问个问题哦。”
“什么？”
“我在想，我被那个人鱼妖姬给打败……好像我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啊。”
“怎么说？”
“她的技能好像比我多吧，又是水泡，又是杀猪声的，最后还来个什么海水冲击那种可怕的东西，而我就根本没有这些个类似技能嘛。”
“因为她是20级啊。”
青澄皱眉，“这不就是等级压制吗？你还说竞技场没有等级压制！”
“等级压制确实不是最重要的呀，技能再多也要靠操作啊。”
“可是我即便是，哪怕是操作再好，技能不如别人多，也不如别人强，就比如她那什么海水冲击，根本就是一来就要命好么？”
“不是完全没解的嘛，只是她这种高等级隐藏技能一旦发动起来确实比较棘手。”
“那你还要我一10级的迎接她那20级的？”
“你有15级的风霜剑啊，你的这把剑具有多种技能兼隐藏啊。”
“你认为我靠这把剑就能打别人20级？”
“20级以前都是靠武器装备混的，到了20级之后才是真正靠等级所带技能，你现在有个15级的武器，当然可以去跟她干咯。”
“那也是15级，对方可是20级，我可没有什么海水冲击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大范围地一出来，我能避到哪里去啊？”
“不用逃避的啊，其实完全可以破解的。”
“找死角？”
“不是，那只是对你而言的方法。”
“对我而言？”
“只要判断清楚海水冲击每次的方向，快速避过，并在同时对人鱼角色进行不断攻击，胜利很快就能拿下。海水冲击是一波一波来的，而不是完全会同一时间袭来，只要预测出了方向，操作够快，完全可以躲。再加上使出海水冲击这种高等技能后，对手人鱼会彻底陷入技能点耗尽而无法施用技能的状态，趁着这个时候干掉对方，简直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吧！你告诉我怎么预测海水冲击每次的方向，还能预测那个？”
“能。”她笃定说。
“不可能的吧……”
“看似是从四面八法杂乱地降临一波又一波海浪，其实全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这就是技能的规则，系统的设置。”
“即使有这规则我也发现不了！”
“那是当然的了，因为青水你太弱了嘛！”她爽朗地发出笑声。
青澄一口怒气憋着。
“但是这么弱的你，我会陪着你一块成长的啦！”
“呵呵，谢谢。”青澄自然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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