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选的失败，莫特外公身败名裂。他失去了一切，整天把自己关在大宅的卧室里。父母每天仍然去看医院里的外婆，我听说她的病情似乎恶化了，由于电视机里爆出丈夫侵犯幼女的消息，外婆又晕了过去，至今没有醒来。
父母没有空管我，我自由了。
在大宅后院的茅草屋里，我每个晚上都和苏莉亚一起睡觉。这几天我忍耐着对性的饥渴，没有尝试与她**，只是两双腿彼此缠绕，互相舔舐着对方的身体最臭的部位。我已经持续一周没有洗澡了，也未曾更衣，衬衫紧贴在身体上，在炎热的夏日发出浓浓的汗臭味。而苏莉亚比我更甚，仔细算算她已经两周没有沐浴更衣，还每天在田里劳作，原本纯白色的连衣裙已经发黄发臭，衣服的领口和胸口部位也被身体上溢出的油脂染成黑色。
苏莉亚的体味比先前更重，走在街上，浓郁的体味能让周围的行人退避三舍。但在我的眼里，现在的苏莉亚才是最美的，她蓬头垢面，用油腻发黑的双手将我的脚从旅游鞋里拿出，随即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飘散在整个小屋里。苏莉亚温柔地捧起我湿漉漉的脚，伸出小舌头，将我脚上的脏污都舔舐干净。
我躺倒在地面上，全身发软，脑中充斥着乳海搅拌的画面。呈五衰之相的天神和阿修罗之间为不死甘露展开的竞赛，如果按寺庙里的画像来看，他们应该是在拔河，那是一番激烈的画面。搅拌乳海，从虚无之境的白色乳汁中挤压出永生的苏摩。
苏莉亚和我势必无法得到永生，我们都是邪恶的，无可救药的，天寿已尽。所谓的五衰之相，按照《佛本行集经中》乃是头上花萎，腋下汗出，衣裳垢腻，身失威光，不乐本座。天神的死期临近，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威光，因而急欲获得那赐人长生不老的苏摩。但我们宁可不要苏摩，也试图沉浸在仅此一刻的淫乐之中。
这都是因为我们是人类，而不是天神。我们仅仅是低贱，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生和死仅在一念之间，无论是红色高棉的极权统治，殖民年代，还是资本主义的时代，都没有那女孩能够生存的空间。
她也许是个神也说不定，我猜她是湿婆的一个化身，行走在人间，却没有容纳她的位置。
“朔，我想登上须弥山，看看众神所生活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苏莉亚抚摸着我的脚掌，这只脚掌上满是少女粘稠的唾液。
“须弥山不是我们人类能够到达的境界。”我说。
“你知道须弥山在哪里吗？”
“……”我摇摇头。
“吴哥窟。”她指着天空回答：“暹粒城外密林之中的吴哥神庙。神庙那直达云霄的最高处，相传那里就是须弥山。这是高棉人民所向往，却永远无法踏入的圣地。”
“我和你去。”我回答。
“但那里地雷密布，几个月前还是红色高棉残余躲藏的位置。”
“没关系，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对她承诺，并用手捧起苏莉亚的脚。这双脚按照世俗的观念来看，并不美观，甚至还有些丑。被太阳晒成黝黑的脚面，土黄色的脚掌上满是坚硬的老茧。这是一双走过无数路程的脚，踩过山上的淤泥，路边的污水，密林的树枝，死者的血液。而很快，她就要用这双脚徒步登上须弥山。
这是一双苦行僧的脚，是湿婆的脚。趾甲里的污垢积的一层又一层，常年闷在脚趾间的汗液不断发酵，散发出可憎的浓烈气味。女孩脚上的臭味要比她腋下的气味更加浓郁，夏日脏水沟般的臭味和体汗的酸臭结合在一起向外发散，飘满了整个屋子。我将她的脚掌贴在脸颊上不断揉搓，脚掌上的污垢和皮肤碎屑都散落在地面上，如同飘散而下的雪花。
她温柔地凝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她问我为什么不舔他的脚，是因为她的脚很臭吗。
我摇摇头，告诉他不舔她脚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唾液的味道会改变原本女孩脚上的气味。
她扑哧一笑，说自己的脚已经这么臭，已经有很多种味道混杂在里面，也不缺少我唾液的味道。于是，她将可爱又修长的脚趾伸向我的鼻子，脚上的趾甲盖又粗又厚。
一时间，一股怡人心脾的气味充斥我的全身，我用双手包裹着她纤细的脚踝，用力舔着少女脚上厚厚的老茧，舌头顺着脚掌滑向她的脚趾缝，大脚趾和第二脚趾之间的部位。苏莉亚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双臂支撑不住颤抖不已的身体，躺在草甸上，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枯草，嘴里的呻吟此起彼伏。
恍惚之中，我将少女散发腐烂臭气的双脚和须弥山上的那朵盛开的雪莲重合在一起，是那么美丽和纯洁，以至于我忍心将其摘下。接着，我将她的脚放在地上，将手插入女孩的连衣裙里。苏莉亚汗流浃背，她的身体很暖，胸口青铜色的汗渍一层一层覆盖着皮肤。我将脸部埋入她覆盖着连衣裙的胸口，重重呼吸着少女常年劳作和奔走而留下的体臭和一股神秘的檀香气息，气味穿透我的鼻腔，好似陈年佳酿。
“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她伸出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手臂，轻轻地将我抱在胸前，我就好像一个婴儿般渴求着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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