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杨栗脑袋迷迷糊糊的,他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隐隐地——
“我现在啊——已经不知道该把刀指向哪里了——刀没了方向,而随意的使用力量的话——只会让不该受伤的人受伤。三年前的我啊,真是太蠢了……太蠢了……”
传进耳朵的声音好熟悉,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就像久违的醒来后亲人的一声问候。
她的肌体“嗯~”了一声,但是随后苏醒的思维马上又把她的肌体控制了。
尘松开正在抚摸杨栗的手,因为他感受到了杨栗突然散发出的杀气。为了不让意外发生,他退到了杨栗能攻击到的距离外。
杨栗清醒过来。目线开始四处游荡,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熟悉的参考点,来确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亚巴顿。他正在喝着茶看着自己,他的神情平常,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
房间里还有一人,就是刚才的说话者,声音从她的左边传来,她扭头过去。她果然看见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端木尘。
只看了一眼,她眼里的高光就殆尽了,视觉支撑点转到店里的“破而后立”的书法上。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睁开眼睛就是活了,睁不开就是死了,自己身在哪里,状态又如何完全不必感到惊讶,勇敢地接受现状,然后——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不过她没有像某些白痴一样,冲昏头脑地冲上去找死。她知道过多的肾上腺素只会坏了她的事。所以,她干脆就不理那两人,任凭那两人了,这未尝不是一种变被动为主动的方法。
三人都没有说话,到了是时候有人打破僵局的时候,亚巴顿说话了,就像是故意等到这时一样。
“我记得李慧叫你杨栗对吧,身上没有HASTUR的印记,那你是谁的尸体?哈斯塔又为什么要派尸体保护你呢。”
杨栗没有答话,她连脸都没有回过来。
“喂,问你话呢。”话中夹着一点要挟,给人一种如果杨栗再不答话的话,他可能要动手了的感觉。
杨栗摆回头,蔑视地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完全不感兴趣的书法字那里了。
亚巴顿啐了一声,要站起身来,却被尘阻止了,喝茶去了。
尘:“还记得我吗?”
杨栗紧咬牙关,咬合肌把两颚卡死看来他是坚决不说话了。
这些都被尘看在眼里,不过还行,也说明了杨栗还记得自己。
“你这样问她,她也只会什么都不说而已。”亚巴顿似乎对杨栗的态度非常不满,尤其是杨栗对尘的无理态度。
“的确。这样也不是办法。”尘肯定了亚巴顿。
“这样吧。”尘把双手靠近杨栗,房间内有序的浑浊聚集在杨栗的手和扶椅之间,“我把你的手锁住了。你不说话的话,我是不会解除的。”
杨栗尝试的抬抬手,手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住了。既然如此,她把头一歪,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这回连书法字也不看了,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
尘把茶杯放在一边,在杨栗面前伸了个懒腰。
亚巴顿:“你不去岛上看看吗?”
“我去岛上干什么,他们打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您的事呢?”
尘不解,“怎么会关我的事呢。”
亚巴顿:“有力量却不使用,您觉得正确吗?一直躲在这间花店里,您觉得能解决问题吗?”
尘皱皱眉,他好像听到了一句了不得的话。在别人眼里如白学一样的话语,却深深地冲击着尘的思维。
他朝杨栗看去,杨栗又把头扭了过去;看来她刚刚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不知不觉就把头回过去了。
“哈斯塔在岛上吗?”
“他在。”
“好吧,我去一趟岛上。”说完,尘向二楼走去。
“等下。”亚巴顿叫住尘,“那个,那个,我可以叫你大哥吗?”
尘笑了笑,摆摆头,“随你吧,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不是古惑仔呀。”
上楼的尘,换上一套轻便的上衣,带上了杨栗从家里拿出来的被布裹着的长刀。
下楼的尘,给亚巴顿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让亚巴顿眼前一亮。
尘走到杨栗的面前,杨栗用失去高光的眼睛望着他,现在的尘,就和三年前的尘的装扮一模一样。杨栗嗫齿起来。
尘能感受到杨栗散发出的杀气越来越强烈,他半跪下来,像是乞求,“我去岛上一趟,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
“你还记得吗?你下午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三年前你都不敢碰我的手,也没有对我说过话吗?虽然今天下午的相见有些突然,我有些慌张了,但是我很开心,至少我们握手了,也说过话了——你和三年前相比成长了不少,不只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的。”
尘亲吻了杨栗的左手,“我听曾琦说,你很喜欢这里的栀子花。”
他从已经被剪掉的一株旁用手摘下一朵栀子花,把她别再了杨栗的黑发上。
但是杨栗使劲地摇头,纯白的栀子花只在杨栗的头上停留了数秒,就掉落在了地上。
尘捡起栀子花,把它放在了杨栗的大腿上,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的父亲被你腰斩的时候吗。”
尘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杨栗,过了一下他又重新向外走去。
亚巴顿看着两人的聊天,也不知如何打算,“大哥,我陪你去吧。”
“你还是不要去了,岛上应该很危险吧,现在。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的话——把花店门关上后,就把她安全送回她家吧。”
“那她的诅咒?”
“已经被栀子花吸收掉了。”
杨栗尝试了一下,手已经没有了束缚,她抓起腿上的栀子花,向尘丢去。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把花捏在手里,看着尘一步一步离开花店,消失在外面无边的黑暗中后……对着那边撕心地大喊出来,
“那你知道你那把刀上淌着的,我父亲的血,都溅到我眼睛里面了吗!”
“你以为把刀拭净,就有用了吗!”
黑暗吞噬了她的声音,没有回答。
现在花店里面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亚巴顿眼睛盯着失态的杨栗,看上去这两人还有很深的过去。
杨栗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不过眼前的人并没有与她要争吵的样子。
“喂。”亚巴顿叫了一声杨栗。
“干嘛。”杨栗的语气就像亚巴顿对他的姐姐那样,充斥着不屑。
“啐。你个尸体还在我面前这么吊啊。”亚巴顿放纵的笑了起来。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是不是我姐要你来杀我的。”
杨栗没有回答,她属于那种没有必要配合就不配合的那种类型。
“哔哔的”,“算了,算了。我直接去问她,问你也是在说废话。”亚巴顿自言自语。
“说吧,你家在哪。”
“……”
“哎哟,你能不能干脆点啊,别人问你你都不答话的吗?你还小吗?还在赌气吗?受的伤不是都已经恢复了吗?”
“……”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样吧……”
亚巴顿拿出口袋里的1916,点了起来,然后他把口袋里的另外三把蝴蝶刀丢到了尘做过的椅子上,然后把袖子里的蝴蝶刀也丢到了椅子上,然后又把腰间的蝴蝶刀拿出来丢在椅子上;然后卸下上衣,露出成型的肌肉。
杨栗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干嘛,作为一个少女她有点羞涩了。
亚巴顿吐了一口烟云,“五把蝴蝶刀里面,你挑一把。看好了,这两处是肺,左叶右叶随你喜欢;这里是肾,这里是肝,这里是胃,这里是肠道。你挑一个喜欢的……”
“你要我干嘛。”杨栗说道。
“捅我一刀啊。快点好吗!”
“我为什么这样做啊。”
诶?!
【奇怪,真的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啊,真正的我不是那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人吗?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呀。
是我的决心不够坚定吗?
难道我真的下不了手吗?
难道我真的是在赌气吗?
我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痛楚了吗?
我给他一刀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是啊,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对眼前的现在这个人感受不到一点危险呢,要是他一脸仇视着看着自己该有多好,这样自己还能有所应对。现在这样,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看你磨磨蹭蹭的,我自己来一刀算了,一刀过后互不相欠。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送你回家。看好了。”
亚巴顿又吐了口烟云,随便拿了把蝴蝶刀对准自己。他对着自己的肾,戳了上去。
但是却被杨栗制止了,“等等。这样,我们做一个交易。”
“交易?”
“你把我带到岛上去,然后我们互不相欠。”
“那可不行,我说了要把你带回家的。”
“我的家就在岛上啊。”
“真的?”
“真的。”
“不对,你在骗我。如果在岛上,大人会带你回去的。不过……”,“如果你只是旁观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结束的时候你要把你家的真正的地址告诉我,我会送你回家。”
“好。”
很难想象,这两人刚刚还发生过剧烈的拼搏,以至都深受重创。一人没有武器所以没有动手,而另外一人则是为了完成任务,两个人又奇迹般的和好了,尽管他们彼此没有这么觉得。
亚巴顿穿好衣服,把刀都藏了起来,带着杨栗也去了岛上。
他要跟随尘的脚步;而她是为了什么去岛上呢?
亚巴顿想不通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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