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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运的齿轮

第一章 命运的齿轮

“总之,首先欢迎你来到我这里。没想到,你还没有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

“要不是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些事情,我才不会来呢。”

在某条小巷子的棋牌室包间里,季北辰看着眼前的熟悉的老人,翻弄着手里的麻将。

“想知道什么?”

名叫九方彻的老人,背靠着躺椅,两手把玩着桌上的麻将。

“当然是华冥超的事情了。”

季北辰把手里的麻将投掷出去,一下砸塌了九方彻摆起来的麻将。

“你想知道什么,那孩子现在已经是过上了普通的生活了,成为一名道术师,之后进祓魔局工作当一名祓魔官对他来说就是正常的生活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完全可以脱离这个行业。别忘了,当初是你我和斯通他们联手封印了他的‘灵视’能力,他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结果呢,你解开了锁,又把他带回这纷争的世界来了。”

季北辰讲的很激动,但相比之下九方彻却很从容。

“你在怕什么,怕他体内的那个东西?”

“你也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所以当初你我才同意封印它,可现在有事你亲手为它现身做了准备。”

九方彻站了起来,看着季北辰。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那个力量。”

“我知道,所以我也是这么和斯通说的”,季北辰咬了咬牙,“但是,就这样把华冥超牵扯进来真的好吗?”

“不然呢?”

九方彻的眼神一直是冷冰冰的,在季北辰熟知他的这七十多年间从未改变。

“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那样,为了所谓大局可以随便牺牲别人,反正当年南京鬼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的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华冥超的事情?”

“反正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吧,那个孩子,我可是亲眼用‘占星’看到了,未来对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黑暗。”

“没办法,他注定是要为了那个东西被牺牲的”,九方彻走到门口,打开包间的门,“话说回来,你的‘占星’,能预测到多少东西呢?”

“什么意思?”

季北辰从椅子上弹起,直直地盯着九方彻。

“我是说,你太小看那些孩子对命运的反抗能力了,我的‘占星’可是比你看的更远。”

季北辰一个人坐在这个包间里,一边思索这九方彻的话。随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卷轴,平铺开来,兵注入灵力,随之一份星空显现在卷轴的上方。

(找到了,华冥超的命星。)

季北辰闭上眼睛,全身的灵力开始加速回旋。接着,在他的额头处出现了一只闪着光芒的眼睛。

(如果能看的更远的话,那么,我一定能知道华冥超真正的未来。)

借助着“占星”之术,季北辰清楚地窥探着华冥超的命星。此刻的命星,正如之前季北辰已经看到过的那样,周边出现了黑影,而且这黑影正在逐渐笼罩华冥超的命星。这意味着华冥超不久就会有一场大劫,而且极有可能会因此丧命。但是这对季北辰来说还远远不够,他继续看下去,直到黑影完全遮住了华冥超的命星。就在这时,从周围其他人的命星处找来光线,将笼罩在华冥超的命星上的黑影驱散一空。

这时之前季北辰没有能看到的。

(对啊,那孩子,根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

幻生之祭结束之后,华冥超的平常的校园生活算是回来了。

“呀,不过说到平常的校园生活,是不是少了什么?”

盯着电脑里的游戏画面,华冥超像是在自言自语。

“少什么啊,不是挺好的么,话说我们的校园生活哪里平常了。你见过哪个高中的学生寝室是一人一间的,还可以带电脑上网。这根本就是大学吧。”

从耳机的另一端传来华冥超住在楼上的表妹——左雨霖的声音,现在的他们正在组队玩着某款主打动漫人物的MOBA游戏。

“好了别傻了,中路打MISS了,草丛快插眼,我的还在CD。”

“好的,我去插。卧槽,草丛里!”

“尼玛,炮姐双W跳进来了,Q她啊!”

“卧槽,炮姐接E了,被沉默了。”

“炮姐放大了,要完啊!”

在耳机里充斥的惨叫声之后,是显示为黑白的游戏界面。

“表哥啊,你的E魔免呢。”

“在CD咯,你W的加速和无法选定呢?”

“我没蓝。”

双方许久的沉默,然后华冥超开口了。

“给对面中单炮姐送了个双杀,感觉我们要背锅啊。”

“怕什么,才刚开始,而且现在是6比3。炮姐再**还是脆皮,等你起来还不是两枪的事情?”

“但是他发育好了可以在我起来前抓死我啊。”

“别虚,有我这个辅助在怕什么,我Q住她你随便点就行了。她再**,我给你套个魔免她还不是要喊你爸爸。”

“额。”

“我想第一件出气囊,太虚了。”

“老实出铁碎,出个毛线气囊。”

“好吧。”

这就是一个一般的周末某晚上,关于一队表兄妹的娱乐活动,就是他们进入这所培育道术师的特殊高中——五行机关学院以来,常有的娱乐活动。

这一局持续了30多分钟,华冥超辅助左雨霖Carry全场,带领队伍走向了胜利。

“啊啊啊,好爽,BKB一开,W一开,直接追着点就好了。”

“啊啊,初音的腿果然太短啊,根本跟不上你黑岩的速度,我还是出飞鞋的啊。”

“下次换五速鞋试试咯,再加个羽衣和遥远的蹂躏制霸。”

“恩,已经8点多了啊,既然首胜已到,我去B站看番了,你随意。”

“然而我不敢单排,也下了好了。”

摘下耳机,华冥超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呆呆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虽然在幻生之祭的事件里没有“入魔化”,但是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想着幻生之祭的事情,华冥超自然就想到了三日月千和。在幻生之祭前,从自己的父亲口里得知,双方父亲为两人定下了婚约。虽然从描述来看纯属两人瞎扯扯出来的,而且那时也没有征求双方家族的最高领导人的意见与同意,就私自定下。但三日月千和的父亲是个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了这件事,便去同他的父亲,三日月家族的家主商量。而结果就是三日月家同意了,而三日月千和就这么有了一个不认识的未婚夫。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从三日月千和的口中,华冥超了解到她搜集过自己的信息。而三日月千和也的的确确地说过,她是因为在了解了华冥超是个怎样的人之后,才接受他作为自己的未婚夫的。

但这样以来又牵扯到另一个女孩子,张怀萌。真正由华家的当家,华冥超的爷爷给华冥超定下的婚约,是与张家的二小姐张怀萌。两人也是自小认识,即使在华冥超灵视没有觉醒,被家族内其他人冷眼相看的时候,张家也没有要求解除过这份婚约。而张怀萌也算是从初中起就与自己相识,华冥超也知道张怀萌没有反抗家族的打算。

(那么,十五满月呢?)

这应该是第一个明确表达自己是喜欢华冥超的女生了,犹如某节操子一般的直球,但华冥超没有对十五满月任何的印象,尽管她口口声声说小时候两人是很要好的玩伴。

十五家和华家、张家一样,是奠定了现代道术体系基础的五大家族中的一员。那么考虑到这点,两家肯定有相互来往,那么十五满月所说的确实有正确性。但是华冥超了解到,十五满月此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已经有十年之久,所以这之间他们不可能有交往。那么按十五满月来说,肯定是在十年前,她还在国内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但是,关于十年前的那段时间,华冥超没有有关于十五满月的任何记忆,一丝模糊的印象都没有。

(真是奇怪,与其说是没有关于十五满月的记忆,倒不如说是十年前的记忆全没了。)

直到上床就寝,华冥超还在纠结他和十五满月到底是不是在小时候就已经相识。十五满月从见面初始到现在,不断地对华冥超发起攻势,这样的直球使得华冥超知道自己决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要让他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他又感到苦闷,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十五满月,我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

在这样的思索中,华冥超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在一个机场的大厅里,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手牵着手。两个貌似是小女孩父母的人,和貌似是小男孩父母的人在交谈。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的双亲拉着小女孩走向登机口,小女孩向着小男孩挥挥手,并说道:

“等我回来与你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恩!”

似乎就这样两人定下了天真无邪的约定,小男孩就这样挥着手目送着小女孩离去。但是场景开始崩坏,无尽的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小男孩想要呼喊,但是好像声音卡在喉咙里,一直没有发出来。于是,瘆人的黑气就这样把一切吞噬。等到黑气散去的时候,候机大厅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的嘶喊和哭泣的声音。小男孩在惊恐中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团硕大的黑气朝着在毁坏的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冲去。

“小——满——!”

华冥超尖叫着从床上弹起,但迎接他的并不是满目疮痍的机场候机大厅,而是早晨安静祥和的单人寝室。

(呃啊,那是什么啊?)

这样想着的华冥超下了床,走进洗手间开始刷牙洗脸。待一切洗漱完毕,华冥超背起书包,准备去上早自习。但是走到宿舍楼门口,一股异样的气息却从背后传来。

“你,就是华冥超啊。”

华冥超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吴乾站在自己的身后。

“什么啊,是你啊吴乾。”

但是明显哪里不对,华冥超的直觉这样子警示着。无论是刚才说的话也好,还是现在这个“吴乾”奇怪的样子——双目无神,四肢懒散,全身犹如僵尸一般。

“小超离远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十五满月出现在了楼梯上,手里拿着一沓咒符。

“牛鬼蛇神休狂,万般恶灵退却!”

从十五满月手里扔出的咒符漫天撒花般飘落,兵逐渐围住了“吴乾”,而华冥超则趁此机会躲闪到了一边。

“十五家的退魔符啊,但是,没用!”

“吴乾”只是手一摆,这些咒符就奇怪地自燃了。

“奇怪的波动呢,虽然和灵力的波动相似,但似乎更具有冲击的力道。或者说,这就是掺杂了杂质的灵力吧。”

说着话的是刚刚从楼梯上走下的夕洛无绪,作为十二星君候补的她,尽管仍接受法律规定来到五行机关学院接受道术相关知识的教育,但实际上已经是职业祓魔官的水平了。

“或者更进一步,我们所用的灵力,从地下的灵脉中流出,而灵脉是从魔界流出。所以实际上,灵力来自于魔界,而且完全在魔界产生的灵力是掺杂着人类无法吸收,会导致人类死亡的物质——魔瘴。刚才那些灵力的波动里,我明显感受到了魔瘴的存在。你,是魔族吧。”

掷地有声的推论,就连十五满月和华冥超也不禁点头。

“恩,小姑娘,你答对了。我是为了有需要确认的事才从魔界赶来。”

“我听我哥说,前几天有个魔族强行越界,引发了一场不大的魔灾。不过因为其带有特殊的证明,所以祓魔局没有进行拘捕。那,大概就是你了吧。”

“是的,没想到身份这么快就被推测出来了。”

“那样的话,请你离开我的朋友的身体。”

夕洛无绪咄咄逼人的态度没有让对方就范,对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

“恕我拒绝,我接受的是极为特殊的命令,所以不好再人界公开现身,而且”,他低头看了看吴乾的双手,“这个人的身体太有意思了,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的魔瘴,真是我们魔族附身的绝佳容器。”

对方的话让夕洛无绪惊呆了,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不可能,人类只是接触魔瘴,就有很大的可能死亡,怎么会体内存有魔瘴却还完好地活着!”

“确实如此”对方笑了一下,“好了,现在要做我该做得事情了。”

他的双眼直接紧盯着华冥超,华冥超期限先是一愣,但随即感受到自己的大脑传来巨大的痛楚。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痛苦的嘶叫,华冥超一把瘫倒在墙角,而对方也突然被什么东西退了一把,竟然原地摔倒在地。

“这种拒绝,是那位大人,一定是那位大人啊!”

“吴乾”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然后对着眼前的华冥超说道:

“我已经确实感受到了,没想到啊,那位大人就是这么躲在人界的,难怪我们找了15年也没找到,哈哈哈哈哈哈。”

停止了大笑之后,那个魔族这么对华冥超说道。

“华冥超,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无论你想不想,残酷的舞台已经拉开帷幕。那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要怎么扭转这一切,扭转你的终末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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