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夜过去,第二天清晨被闹钟叫醒。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的自己在公园看见一群同龄的在玩角色扮演游戏,我静静的在远处张望。
「喂,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一个看似是领头的女孩子看见我了,对我喊道。
我听见声音立马逃跑了。
我懒散的穿好衣服,下了楼梯。
没看见母亲在客厅做早餐,真是少见。
慢悠悠的进了浴室刷牙洗脸,收拾完之后在冰箱里找到了两片面包片,然后倒了一杯牛奶,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面包片然后一口气喝掉了三百毫升的牛奶,收拾好一切拿着书包准备去学校。
一如既往的走在每天必须经过的路,看着旁边来来往往的人有上班族、不知道是什么学校的学生、还有清晨起来晨练的基本上他们都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结伴而行,我又想到了我,一股寂寞涌上了心头,苦笑了一下,走向电车站。
电车上还是跟下午的时候一样拥挤,人挤人挤得让人不能呼吸,看着每天挤在身边的人各式各样我早已习惯。
在梦里我都不愿意跟人交谈吗?我不懂这是害羞还是不敢与人交流,时序至今我依然跟小时候一样,不敢与人交谈的时候对视、不敢与人搭讪、不敢与人对话、只是现在比小时候还多了几个在人群之中就会浑身发热、躁动不安、情绪变的异常容易波动。比如现在在电车里,我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每天活的很痛苦。
电车到站,下了车然后步行到学校大概需要几分钟。
我所在的高中是『青成第一高等学校』规定早上返校的时间是八点,学生必须在八点半钟返校之后视为迟到要扣学分。
学校门口跟往常一样成群结伴的同学一起走进学校,单独一人的我显得如此刺眼,不过我并不在意,反之早已经习以为常。
看了一眼有点稍微宏伟的学校,我一步一步准备走进学校。
进了门庭准备在鞋柜换鞋。
换好了准备回班里。
一天天无聊的重复。
「喂,莳介同学。下午的事情不要忘记哦。」
千香在我耳边这么说,然后以不留痕迹的迅速溜到了离我有点距离的前方。尽管她离开的很快,但还是吸引了几个人的视线,但她的动作极为自然,目击者似乎都各自做出一番解释来说服自己。
听到千香的声音我的心跳仿佛暂停了几秒,这种感觉有点不真实但又确实存在。看着千香先我一步到班里的背影,我思考着她昨天的问题然后也进了教室。
进教室我看见野田一伙人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千香看,一股厌恶由心而生,连脸部的表情都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
野田看见了我随后表情瞬间变成恐惧?吃惊?害怕?我也分不清。他旁边的几个人跟他的表情一般无二,此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是想到野田他们看千香的表情不由得一阵不舒服,可能昨天千香主动找我搭话,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把她当成跟我站在同一个战线的人了吧,以至于现在野田只是看了她几眼我就有些不爽。
我在走到我的座位上发下书包,然后走向坐在自己桌子上的千香,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弯下腰在她耳边说:「昨天的事情,我答应你了。」然后潇洒的走出了教室。
我不知道刚才我怎么敢在全班同学面前做出如此举动,要是以前的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吧,说千香是全班男生心中的女神也不为过,以前的我根本不曾想过能跟千香搭话,甚至还是如此紧密的。刚才说完起身的时候余光瞄到了千香的脸上微红,不用想也知道全班男生都惊讶了一番,我现在甚至有些小雀跃庆幸我刚才做的事情。
我接下来准备在上课之前上学校的屋顶跟『靑空』聊上几句,路上就描述一下千香这个女生吧。
「千香全称千香姬野是位个子不高、皮肤白净、有着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鼻子跟嘴巴还有胸部、头发绑在后面、全身透露着优雅的女孩子、笑起来脸的左侧会露出一个酒窝。」这个酒窝是昨天下午她对我笑的时候我才发现的,平时也没看见她在班里跟谁非常的要好,因为自己是班长的关系偶尔会被学生请教问题,至于是不是真的请教问题我也不得而知。
介绍之余我已经走到了学校的屋顶,不出我所料,清早的屋顶并没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凄凉。
我站在护栏旁边看着远处的天空,此时的天空给人的感觉是朦胧的清晰,一种若有若无的即视感。
我拿出了手机给『靑空』发了一句「早上好。」
果然没有五秒手机传来了震动,我看着手机上早已知道答案的回答。
「靑空现在在做什么?我在天台上看天空,自己真是有够无聊的吧。」
我输入好内容发送了过去。
「不,不无聊,清晨在天台看天空是件多么浪漫的事情,怎么会无聊呢?」
我感受到了这句明显不是『靑空』会用的语气,跟他聊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是他的语气我最起码还是了解一点的,可能手机被某个无聊的家伙偷偷拿走了吧,我这么想。只是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成为了我最后一次跟『靑空』说:「早安。」
虽然我很想把我跟『千香』的事情告诉『靑空』,但是我一想手机那边很有可能不是『靑空』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并不想跟无关的人分享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可能在我潜意识里早已把『靑空』当成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吧。
「老师,什么时候带我变坏?」
当我正在天台上想『靑空』的事情的时候『千香』措不及防的拍了我的肩膀说了这句。
我本来就在专心致志的想事情,『千香』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条件反射的身体一哆嗦。
「哈哈哈,什么嘛,老师原来胆子也很小。」
没等我回答她上面的一句话,她带着悦耳的笑声又说出了这句话。
「先说为什么要叫我老师?」
我看着笑的有点不自然的千香,正常人的笑声一会儿就停了,而千香的笑声笑到后面就有些陪笑的感觉,所以我感觉不自然。
「莳介同学不是要带我变坏吗?」
「是这样没错。」
「既然是带那就跟教我没区别,既然是教我那不就可以称为老师?」
「好吧,被你的歪理说服了。但是还是不能叫我老师,那样感觉怪怪的。」
「那叫你什么?」
「就叫我莳介同学啊,不然你还想要叫我什么?」
「嘁,我还以为会有更有意思一点的称呼呢。」
千香不满地抱怨道。
我试着换一个思路跟千香沟通,我感觉她现在的脑子有点不太正常,或许是跟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
「其实啊!我不是要带你变坏吗?你叫我老师的话不是更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才让你跟平常一样叫我就好,这样才不容易暴露我们。」
果然,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千香两只眼睛冒出了星星,一副好厉害的样子的表情:「原来如此,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莳介同学!」
「现在说也不是很晚吧。」我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我带坏你。」我决定先弄清楚她想要变坏的原因。
千香还未开始说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为了清楚的知道千香想要变坏的原因我决定带她逃掉半节课,然后听她讲原因。虽然逃课被抓住的话就惨了,但是逃掉半节课的话还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只要一会进教室的时候对老师撒个谎说:「千香不舒服我陪她去保健室了。」就没什么问题。
千香在我想事情的时候认真的看着我,看着她那一股认真的表情还是蛮可爱的,有种让人想摸一摸头的冲动。
「千香。」我说完千香疑惑的看着我。「千香你有逃过课吗?」
「啊!逃课吗?从来没有哎。」
跟我想的一样千香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逃掉这节课吧。」
我自信的看着千香说。
千香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我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她,表示只能逃掉半节课,千香听到只逃掉半节课的时候还稍微有点不满的嘟起了嘴,我随后又说如果逃掉一节课的话被抓住了会被骂得很惨,有可能扣学分,而且逃掉半节课还不被老师们发现岂不是更厉害吗?千香想了想发现我说的有道理,然后不情愿的答应了。
「我们去楼梯走廊吧,那里不容易被发现,然后告诉我你想要变坏的原因。」
我说完转身走向了楼梯走廊,千香唯唯诺诺的跟在了我后面。
我们两个坐在了楼梯上,然后千香换了一种略微悲伤的语气,跟她之前调皮的语气大不相同。
「我从国小到国中一直听爸妈的话度日,自己从未做过一次自己想要的选择。」
「说穿了,我就像是一个木偶。」千香像是在背之前就记好的文章一样。「虽然成绩一直很好,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虽然从小就受到各种各样的褒奖,但是却无法给我精神上的安慰,从国小开始就报了各式各样学习班,当同学们放学都在商量要去哪玩的时候我却只能听着她们的话心里羡慕、妒忌。」
「虽然表面上老师拿我当很多人的榜样,但是每个班上都有那么一两个学习出色的学生不是吗?这样显得我极度平庸,有时候我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
千香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痛苦,语言沙哑,通过语气能清晰的感受到说话的人的悲伤。
「所以我想要做违背父母意愿的事情,我要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我只是想变成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一般女生。」
说到这千香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莳介同学,所以我只是想做一些会被老师责骂的事情、会让父母失望的事情。来逃事先线就规划好的线路,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能变得跟平常不一样就好。莳介同学,你愿意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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