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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三) 迷雾

第五章(三) 迷雾

“哥!哥!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嘛!”

少女轻眨着那可爱的大眼睛,语气诚恳地向面前的少年说道。

“你呀,总是惦着这些东西,不怕以后惹麻烦啊?”

少年用手刮了刮少女漂亮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有欧尼酱你在,我不怕麻烦!”

少女条件反射说出的日语称谓让少年下意识身体一颤,他眼中的复杂情感像小猫经常玩弄的线球一般纠缠在一起,直至最后才变回了温柔……

少年轻抚了下少女乌黑靓丽的秀发,叹息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嘻嘻!哥哥最好了!”

“是吗?”闻言,少年有些迟疑起来,他着实不想去伤害少女幼小纯洁的心灵,只是低声喃喃自语,“……可是,我并不是一个你想象中的那个温柔的人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年前?还是数年前?都记不清了。只知道,我脑海中那个潜伏已久的恶魔终于在今天醒来并获得了重生,且还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过往一幕幕的记忆片段在眼前重现,弄得我脑袋生疼。想大喊,却发不出声,想按住太阳穴缓解下疼痛,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黑暗,交织在我的周身,直达我脑海,下一刻,我便融入了黑暗……那个黑得透着血红的黑暗……

……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啊!”

“看起来你很了解我。”听此,我露出一丝邪笑,说道。

北斗·烈苦笑点头:“您的威名太大,实在没法不去了解。”

“也罢。”我叹了口气,紧接着便摆了摆手,说,“这种无聊至极的谈话也该结束了,要不是因为他的托求和他的固执,我才懒得来这呢!”

“你真幽默……”北斗·烈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擦汗的动作,吐槽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我赶时间。”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言辞,神色不禁变得冷冽起来。

“明白……”

说罢,北斗·烈点点头,然后敞开双手,眼睛轻闭,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深奥玄妙的咒语。

一时间,惑星列系的场景忽地发生变化,其四面八方出现了成百上千个大小不一的空间漩涡,形成了数以万计的可怕漩涡群。

漩涡群缓缓地在这片象征着宇宙的星海中盘旋,交织,变换。有了它们的存在,惑星列系越发得与亘古不变的宇宙相似起来,充满令人向往的神秘和危险。

忽然,单调黑色的惑星列系出现了如血般的红色,它寂静又炽热,犹如灭世的红莲在无边的天际线上燃烧。也许是错觉,我有点感受到这场景貌似很熟悉。

空间仍在不断的变换,下一刻,惑星列系的星海突地勾勒出两道巨型的光影。一个气场凌厉,透出无尽的死亡意志,它表情狰狞,可怖的体貌特征令人心悸;而另一个,他脚跨一匹八足战马,手中的长矛锋利得仿佛能刺穿苍穹,股股逼人的威严之势让四方的列国都是噤若寒蝉。

“这是?!”

……

闪冠,光明结界。

距青木澪和绝影两人进来这里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此时他俩的神情很是惊讶与迷惑。惊讶的是这里的环境通透明亮,以无穷尽的光作为世界的边际,再无其它多余的东西能与之媲美,整片空间纯净得不可言喻。

然而比惊讶更多的是疑惑,宫意穹那一瞬间所发生的微妙变化让两人奇异地感受到了一丝熟悉,或许是错觉,也或许是真的……

他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皆是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晓情况。期间两人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样的交流在认识他俩的人看来倒也是司空见惯,毕竟因为种种原因和矛盾导致了青木澪和绝影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隔阂。当然,这还只是小儿科,他们关系再差也能因为神湟炎两两合作,而青木澪和宫意穹她俩就另当别论了……

忽然,宫意穹的身形缓缓地在虚空之上勾勒而出,直至显现。她依旧是那么美,只是她略显伤感的眼神一定程度上削减了罢。

在这光的世界中,她本应该有女王般的强势气场,可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那么柔弱,柔弱得像一个仍未成长起来的少女。

“你……”青木澪一见到宫意穹,情绪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涌动,若不是有自己特殊的心法,否则她接下来要干出什么事情确实很难说……

“是我,小澪……”宫意穹身上的变化还在,她打断了青木澪的话,承认意味地点了点头。

听得这声呼唤,青木澪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握着灵魄的手越发变紧起来,她蓝紫色的眼睛闪过一道晶莹,声音颤抖得厉害:“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宫意穹满脸歉意地说道,并轻轻鞠了一躬。

青木澪摇摇头,说:“为,为什么?”

绝影见她俩突地转变的表情和关系,不禁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宫意穹视线转向绝影,其眼神温柔如水,她捋了捋那柔顺的金发,露出了一丝动人心弦的微笑:“小影,你还是这么笨啊!”

听此,绝影头顶宛若五雷轰顶,他身形不稳险些摔在地上,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宫意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各自的神情激动得冒火。

六目对视,宫意穹俏脸上划过一道相对于之前更加浓郁的感伤,她拉开那轻灵的声线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们不要着急,我让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知你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

西伯利亚,世界(World)总部。

此时,艾扎克·D·摩羯斯托克正在他专用的瞭望台静静品尝着茶点,旁边是一个待命的身着女仆装且容貌清丽的女孩。

要说现在早已临近傍晚黄昏,在这个时间点他还在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着实让人无法理解。也难怪,作为一个恶魔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与认同。

仅仅因为他是……恶魔!?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拂起了女孩火红色的头发和其过膝的裙摆。她面不改色,好像事事不关己般淡然。

而艾扎克却触景生情,他感慨道:“风,为什么要选择风?如今西伯利亚的秋风冷冽似刀,远方的狼烟是否也会这般暗藏杀机?”

女孩依旧平静,她貌似早就习惯了艾扎克这中介于哲学家与神经质之间的微妙状态。因为有恃无恐,所以漠然地选择了沉默。

“二号……”突然,艾扎克转过头来,轻声呼唤起女孩来。

“我在,有何贵干?”被艾扎克称作“二号”的女孩冷冰冰地回道,神情无喜无悲。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见她这副模样,艾扎克不在意地笑道。

二号轻闭上眼睛,说:“今天是9月12日,星期六。”

“我喜欢你的直率,只可惜你说错了,今天不是星期六,而是星期三。”听此,艾扎克的笑容更浓了,他边说边摇头反驳,话中的赞赏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是吗……”对于他的指鹿为马,二号无奈只能点头“接受”。

这时,艾扎克再度追问:“那既然是星期三,今天又是个什么日子呢?”

“星期三……”二号捏了捏自己的裙摆,神色略显迟疑,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按日子来算是祭祀奥丁的一天。”

“对呀!奥丁……”说着,艾扎克站起身来,那死寂的灰瞳直勾勾地顶住远处的斜阳,好像一头恶鬼要将它给生吞掉一般。

“那,又怎么样?”二号反问。

“运用你的智慧,我漂亮的女孩,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是星期六吗?”艾扎克眨了眨眼,微笑道。

闻言,二号条件反射地睁大瞳孔,她踉跄一步险些摔倒,还好艾扎克及时将其拉住,她问:“难不成……”

“你想的没有错。”艾扎克将二号扶好,温柔地带她到椅子上坐下,说,“时间被逆转了,这便是逆命之人走上封神血路的必然啊!”

“为什么,他要……”二号直视着艾扎克那死寂的灰瞳,仿佛在寻求答案。

“星期三,本来是古代人为祭祀主神奥丁所设定的日子,求的是来自于奥丁的眷顾,可现在却是星期六,在错误的时间祭祀错误的神,是会招来神威的。”艾扎克再次转过头看向远方,正色道。

“神威……是什么?”

“与神眷相对应的是审判,这是来自于主神奥丁的……审判!”

……

与此同时,传送门外。

林流月正托着伊迪娜为她疗伤,急救医术是普尔肯斯学院的必修课之一,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这项技能还真挺有用的。

“咳!咳咳!”伊迪娜轻微咳嗽了几声,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对身旁的林流月答谢道,“谢谢你了!”

“不客气。”林流月淡然回道,见伊迪娜伤势有了不少好转,就起身欲走到仍在昏倒的菲丽丝处。

“这样活着应该很累吧?”

“!”听此,林流月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神情有言语无法表达的惊讶,说,“你……”

“你不必紧张,因为某些原因,我能看穿一些人的命运。”伊迪娜倒是坦诚,但这使得林流月神经更加的紧绷起来。

“那,你知道那些事情了?”

闻言,伊迪娜摇摇头,说:“不!我看不清。因为人的内心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它就像保护膜,守卫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加上真正能敞开心扉的人极少。我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完全看透人这种奇怪无比的生物……”

“是吗?这样的话岂不是很没有意义?”林流月眼神忽地黯淡下来,问道。

不料伊迪娜露出了一丝微笑,说:“不需要意义哦!我始终坚信有他的存在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就像你心中一直藏着的那个人。”

林流月惊异地看向伊迪娜,久久不能言语。她叹了口气,接着望去遥远的北方,那里似乎有着她思念的人……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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