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爸爸邀请林岚到家里,苗苗忽然就跳了起来,表情立马来了180度的大转弯,涎着脸,笑嘻嘻的道:“还是爸爸了解人家呢,知道人家这两天很需要人照顾呢。”
说着,双手搂住林岚的腰,拿小脸蛋摩挲着,笑着道:“岚岚,别犹犹豫豫啦,你看看,明儿一早,爸爸答应送你去学校呢,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林岚脸上挂着几道黑线,神色略为尴尬,但小脸上还是极力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笑盈盈的,看着苗苗,拿食指在她鼻尖上一点,笑着道:“真拿你没办法,看来,可怜的苗苗确实是有些孤单啦。”心里仍在思忖着,怎么想个主意,能够骗得过这个小丫头,好让自己和她避免身体的直接接触。
苗苗一听,就知道是有希望了,欢喜的跳跃起来,一手拉住李有为,一手拉住林岚,嘿嘿的笑着,肉鼓鼓的脸儿上绽出欢快的笑容来,显得极为天真可爱。
李有为瞥了一眼林岚,神色间微变,目光有些深沉,持续约有一秒,但随即温和如常,等到苗苗松开了手,就笑着打开车门,让两个孩子钻入车内,自己也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夜晚很安静,周围行人不多,车辆也稀稀落落,这款半新的车子性能还好,在柏油路上驶的十分平稳,空气也显得极为清新,林岚紧挨着苗苗,神情有些紧张,而旁边的苗苗,则是满脸喜色,安安静静的和他拥在一起,浑然不觉出丝毫异样。
林岚取出手机来,给苏秦发了一封短信,就挂上手机。暗自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车窗外,凉风拂面,车子经过西城较为繁华的中心地带后,一路霓虹灯闪烁着,将这个温柔的夜色衬托的极为美丽。而漫天星光,一个个淘气的眨着眼睛,天边一弯月色,羞赧的躲在一角,近处的杨柳枝叶被吹动,夏天清新的气味被一缕缕传来,令人闻之欲醉。
前排的李有为,这个举止温和的男人,此时正正襟危坐,将一张宽厚的背部对着自己,正全神贯注的掌握着方向盘,林岚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在微弱的灯光下,能够略略看到李有为脸的轮廓,精致此时仿佛正噙着一丝微笑,看着远方。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一片较为老式的小区,小区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在路灯照耀下,一栋栋楼房散发着古旧的味道,林岚甚至能闻到一丝的泥土的味道。
和上次来拜访的情形不太一样,那次是在白天,虽然可以觉察到整个小区的破败,可是在夜间,却分外多了一丝冷森的味道,给林岚的感觉,到有些像是,他一个人独处在荒野的墓地里一样,周围都是冷森森的坟茔,微弱可见的只有磷火,那是人的尸骨遇到空气时发生的自然现象,给人的却是心里的无助和凄凉。
小区里面灯光更加不好,车子在一幢楼前的空地上停下,李有为停稳了,先让两个孩子下了车,就笑着说后背箱还有水果和饮料,自己要去取一下。
林岚望了一眼黑魆魆的楼道,感觉心里有些发虚,他心里暗骂着自己,就感觉有些绝望,咬着舌头,心里想着自己确实不适合做个男生,就这种胆量,真的和女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身旁的苗苗,却也有了一丝惧怕,抓住林岚的胳膊,低声说:“岚岚,我怕黑,我们俩一起上去吧。”
林岚暗自好笑,但自己毕竟年长一点,就伸着小手捏了一下苗苗肉肉的手背,低声笑道:“不要怕,又没什么鬼,咱们等下李先生吧。”
说着,看到李有为左手提着两大包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各式水果,右手则是一箱牛奶,林岚看他有些吃力,就迎了过去,笑着道:“李先生,我来帮您拿着吧。”
李有为连忙摇头,笑着道:“买了这么一大堆,孩子他妈也吃不了多少,其余的非要我拿回来给孩子吃。小林,东西还是很沉的,你身子单薄,拿不动的。”
林岚笑笑,还是接过了一小包水果,摸了一下,里面软软的,应该是橘子一类的水果,拎着沉甸甸的,这样一来,就试出来自己的力气了,比起男人来,自己的力气还是太小了,不但小,简直小的可怜。
两个孩子跟在李有为身后,李有为猜出来两个人都是怕黑的,就心里一乐,在走廊里跺了一脚,昏黄的声控灯就亮了起来,不过这亮度太低了,在楼道里显得十分微弱。
三个人顺利的来到电梯门口,听着身后的两个孩子都是轻轻嘘了一口气,李有为不禁一笑。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稳稳停在十一楼,三个人走出来,李有为回头朝着林岚温和的看了一眼,就借着还未关闭的电梯门内闪出的灯光,摸着钥匙,在右边一道防盗门里插了进去。
打开门后,李有为摸着客厅的开关,打开了灯,把鞋架上的拖鞋取了过来,想起上次林岚来拜访的情景,就微笑着取出最小的一双拖鞋给了林岚。
李有为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苗苗和林岚正坐在沙发上说笑着,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看到已经快十点了,就取了苹果、葡萄、橘子,拿着果盘去冲洗了一遍。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听到电视想起的声音,走到沙发边,就看着电视上在播放着爱情剧,上面两个男女情侣,正偎依在一起,亲密的接着吻,而旁边的苗苗,则是怔怔的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再一看林岚,也在直勾勾的看着画面,似乎很是入迷。
他就不好说什么,站在一旁,听了好一会,电视里的男女似乎还没有亲完,心想着现在的电视剧尺度果然够大,这一集电视剧不过才40分钟,居然能亲上十几分钟,也算是厉害了。
过了一会,李有为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瞪了兀自痴痴盯着电视看个不停的苗苗,却见林岚满脸通红的回过头来,就笑了笑道:“天也不早了,你们俩不要再玩了,吃点水果,一会早点歇着。”说着,伸出大手过去,捏了一把苗苗肉肉的脸蛋。
林岚忙点点头,吐了吐舌头,笑着说:“谢谢李先生啦,我们一会儿就休息,您也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而苗苗则是有些不满的摇着腮,伸出手捏了一个葡萄,抛进嘴里,朝着李有为做了个鬼脸。
等到李有为微微叹了口气,换了衣服,去洗澡去了。苗苗这才小声对着浴室的门不满的嘟哝了一句,扬了扬眉毛,然后对着林岚悄声道:“你看看,爸爸管的多严,这还是你在家呢,平时一到10点就逼着我回卧室了,平常周末了也不让我好好玩,更不许我和男孩子交朋友。”
林岚觉着这事也不算过分,想必是李有为爱女情深,对于苗苗小小年纪,如果放之任之,可能会结交到一些社会上的不良小青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极其危险的,轻则误影响学业,重则误入歧途,毁掉了整个豆蔻年华。从这一节上来说,林岚倒有些佩服李有为了,大抵由于苗苗妈妈身体不好的原因,这个爸爸肩负起整个家庭的重任,对于孩子的身心教育,却是片刻没有放松,这才是真正优秀的男人和慈父。
但这些道理却是不能和苗苗说的,想起来这些,林岚自己也奇怪,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林岚这娇嫩的小脚,以及过分年轻的年龄,自然不可能获得这些经验的,或许是喜欢读书的原因,有些道理,本来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懂的,虽然他也不清楚,遇到事务时,自己往往能够运用一些书中的经验来合理的解决,而不是死读书读死书的笨书生。
林岚想到这儿,就微笑着,拉着苗苗的胖乎乎的小手,柔声笑道:“傻孩子,不能这么说的,其实做爸爸的也有爸爸的苦衷呢,他之所以这么做,说明白了,也是想保护你,怕你被别人欺负呢。”
苗苗撅了噘小嘴,剥了一颗橘子,就递过来,林岚见状,就笑着去接,不过苗苗却努了努嘴,摇摇头,林岚一愕,苗苗已经将一瓣橘子塞入了他的小嘴中。
林岚咀嚼了几下,觉着橘子十分甜,汁水也非常充足,就从苗苗手里取过橘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橘子一瓣瓣送入她的嘴中。
苗苗吃了几瓣橘子,看了浴室一眼,忽然靠近了林岚,低声道:“岚岚,其实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也懂的,可是你不知道,爸爸有时候还是很过分的,我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写的日记本也有好几本了,可是,半年前我就不写了,因为我发现爸爸偷偷看我的日记呢。而且,他还偷偷翻过我的手机,这些小秘密,可是我调查了很久才发现的呢。”
林岚吃了一惊,皱起眉毛来,惊讶的问道:“真的有这种事情么?”
看到苗苗神情愤愤的点着头,他就心里一阵凉意,神情复杂的望了浴室一眼,就觉着在这两件事情上,李有为做的有些过分,这种蓄意侵犯人隐私的事情,林岚也是颇为反感的,一时之间,觉着有些难以理解,但还是觉着这件事情,大有可能是苗苗的误会,毕竟,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意见的时候,她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往往会失去公正的判定,有时候做出有失偏跛的决策,怕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样一想,对于李有为的看法,也就坚定了一点。
两人一边说说笑笑,几分钟后,李有为披着浴袍出来,朝着两人看了一眼,就用手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笑着道:“苗苗、小林,你们俩不要再玩了,赶紧洗洗澡,准备上床睡觉去。”说完,就推开卧室门进去了。
苗苗看了林岚一眼,站起身来,忽然格格笑了一声,乜着眼说:“小岚岚,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把门儿,免得被爸爸偷窥。”说着,捂着嘴笑个不停。
林岚白了她一眼,含糊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慌乱,扶着额头,吃吃的道:“我晚自习前回宿舍洗过了,现在身体也没感觉热,今儿就不洗了吧。”
苗苗哦的一声,凑近了身子,伸出鼻子,探着小脚,围绕着林岚转了一圈,林岚刚刚和她接触,却未有奇异的感觉,但此时却微微嗅到一丝女孩子身体的香味,就感觉很是心慌意乱,心里紧张极了。
苗苗故意伸出鼻子,嗅着林岚身体的味道,半晌,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笑道:“咦,岚岚,好奇怪,刚刚那一会儿我们两个闹得那么热,我觉着自己身体上都臭了,怎么闻着你身上,却浑身散发着香气,你这个小美人,是不是偷偷得学那些大人,抹起香水来了。”
林岚啊的一声,以前也曾听苏秦悄悄告诉他,他身上是带着淡淡的体香的,这种香气有着不低的诱惑力,不过,也只有离近了,才能嗅到。
现在被苗苗这么一说,他就猛的清醒过来,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就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看着苗苗,笑笑道:“苗苗,我觉着这电视挺好看的,你去洗澡吧,我先看一会。”说着,目不转睛的看其电视来。
苗苗小声着哼了一声,扭着小屁股,转身回到卧室,再出来时,就见已经褪去了红色短裙,光身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白腻的小脚肉嘟嘟的,踏着一双红色的凉拖鞋,胸前微微隆起着,像是含苞待放一样,朝着林岚瞟了一眼,媚色横生,哼着小曲儿走进了浴室,随即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流声,以及若有若无,依稀可辨的娇嫩的歌声,林岚就皱着眉头,伸出食指和拇指,捏起一粒葡萄,缓缓送入唇中,咬破葡萄那一刻,舌尖甫一接触那股甜蜜的感觉,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林岚看了一眼手指,这手指显得极为纤细,根本不像是男孩的手指,而是极为神似古人笔下描述的指若削葱,这种纤纤玉指,怕也只适合去拨弄琴弦,轻拢慢捻,挑动人的情思,捻着人的欲念。而再看一眼平平的胸部,却无意中生出一丝惆怅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男子的身体愚弄了自己,还是女子的情思挑动了心弦。
他听着苗苗哼唱的歌曲,却是时下很流行的一首歌曲,但林岚偏生怎么也记不得是哪首歌,但听起来极为顺耳,在在水流和门的隔阂下,那时断时连的调调,则是更增添了几分朦胧和愁意,他伸出右手中指,轻轻在桌上敲点着,作为附和,而心里则是在慢慢数着这节拍的数量,也不知道浴室中的小丫头是洗上了瘾,还是故意以此来诱惑着,扰乱着人的情思,总之林岚数了很久,轻算了一下,节拍也已数到了六百四十三下,忽然浴室的门吱呀一下,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就带着一身热热的气息,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而在门的另一侧卧室里,李有为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这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说:到底是谁给谁把门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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