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年,原肠危机爆发,在被历史学家标注为“毁灭纪‘’的原肠纪元中,如潮水般的原肠动物将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彻底碾碎,伴随着刺眼的猩红。自此人类从食物链顶端的神位上跌落,熄灭了文明的篝火,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突然扁平化的社会体系滋生了无数矛盾,而这其中又以“受诅之子”的矛盾最为尖锐····。
“强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抽刃向更弱者,有时强弱的关系会互换,然而懦夫的行径从未停止。”——德国原肠学者,帝国生物研究所所长施耐德
2170年,德国汉诺威,这座因欧洲气候常年笼罩着雨雾灰色的城市,在经过了原肠动物的洗礼之后呈现出几乎无光的灰黑。本该是人声鼎沸,洋溢着面包香气的街道,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如果有鼻子灵光的拾荒者,能问出空气中一丝腐烂的气息。
图森根大街深处,地下暗河入口,本该清澈的水呈现出浓郁的鲜红,顺着水流的源头追溯,无数年龄尚幼的女孩的尸体堆成了一座黑压压的小山,鲜血从尸体的缝隙中流出,汇聚,倒映出女孩们鲜红的眼瞳中透露出的不解与绝望。暗河水闸处,一群手持锐器,衣衫褴褛的狂徒将更多的女孩像家畜一样砍倒,狞笑着增加着那座罪恶之碑的高度。
随着暴徒们的手起刀落,长长的队伍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队尾的女孩。女孩衣着虽然破旧,但仍可看出经过精心的打理;雪白的发丝和红瞳中的绝望组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狰狞而绝望的美感,干涸的喉咙已无法发出求救之音,唯有死神狞笑着逼近。
“红瞳已经证明了那恶童肮脏的血脉··,,而那诡异的发色更证明了那是原肠恶魔的转世!!!”一个身着诡异符号黑袍的暴徒尖叫道,“杀了她!杀了她!唯有这些撒旦的转世彻底消失,人类的荣光才得以复…….“嘶”,随着一声蜂鸣,尖厉的喊声被戛然打断,一个旧文明时代的伏击器丢进了暴徒的中间,散开的破片和钢珠带起一阵阵鬼哭狼嚎,也让死神的镰刀停止了挥动,从水闸上方的废弃哨塔跳下一个发色同样雪白的男孩,幼小的身躯爆发出不相称的力量与灵性,像一条鲨鱼般冲进了暴徒的队伍,将已经绝望的女孩背在身上,向着执政厅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暴徒疯狂的骂声和黑袍气急败坏的追击命令。
“伊涅!伊涅!‘’男孩在街道上疾驰,同时扭头焦急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想把她从那罪恶的深渊中拉回来,“快了!快了!转过亨舍尔大街,穿过冷杉广场,就是执政厅了!执政一直很同情你们,他一定会保护你的!”男孩声音越来越大,脚下更是健步如飞,并将冷杉广场堆积的木桶趁势踢散,阻碍疯狂的暴徒向他们靠近。
纵是男孩体力极好,相比成年人还是有巨大差距,更何况是一批吞服了“杰特”的暴民,
随着距离的不断增加,那段生命的距离越来越小。难道上帝已经抛弃伊涅了吗?男孩心中愈加悲苦,在那个毁灭的岁月帮助了无数人,如此温柔的妹妹,如今竟到了这般地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讽刺。肺里的空气愈加稀薄,撕裂般的疼痛灌注到四肢百骸,然而不能停下,不能停下!男孩对着自己狠狠发誓,咬破舌尖带来的刺激将涣散的思考聚拢,眼前的路线再次明朗。随着一个爆发冲刺,男孩到达了执政厅,汉诺威最为高大和华贵的建筑的门扉。对着拦住他的守卫咆哮:“救救我妹妹!暴民!是暴民!他们杀了很多人!他们杀了很多孩子!我要见海尔默执政!让我见古斯塔夫~海尔默!“守卫面无表情地推搡着男孩,远方是暴徒血红的眼睛。
“吱嘎··————”伴随着生涩的齿轮摩擦声,执政厅那威严的装甲机械门扉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身材发福,略有秃顶,脸上堆满微笑的中年人,他的出现奇迹般地让疯狂的暴民停止了追赶,也让已然呆滞的男孩眼神里重新有了希望。“这里可是德意志共和国的执政厅,是这个国家的脸面与尊严,岂能容你们这群人践踏德意志的光荣?”海尔默缓缓开口,甜腻的语气带着绵密的杀机,令人窒息。“海尔默执政!海尔默执政!”男孩不顾一切地跑向海尔默的位置,“暴民!!暴民!!!他们要杀了我妹妹!”海尔默将视线投向男孩,又投向男孩背后的女孩,尤其在女孩的红瞳上停留了很久,缓缓开口道;“暴民?”“是的!就是他们!”男孩指向身后躁动的人群,“就是他们!他们在图森根大街地下系统的暗河屠杀受诅之子!这严重了违反了《受诅之子人权法案》!”男孩大声地喊着,激动地指着暴徒,“执政阁下,请您下令绞死他们吧!”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秒,就在男孩认为海尔默执政是不是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时,海尔默油腻的嘴唇缓缓张开:“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是脑子不清楚吗?那些人明明是我大德意志最为优秀的公民!为保障汉诺威内部的绝对安全做出了卓越贡献!为维护这片土地不为撒旦的邪焰所污染贡献出了何等的勤勉!”话毕,他拍手,将短粗的手指伸向男孩:“你才是暴民!伦德施泰特!还有你身后的那个恶魔之子!“男孩仿佛被吸入了无光的地狱深处,他的时间似乎凝滞了,场景呈现出奇怪的慢镜头;伊涅被拉开,她绝望的眼神和僵硬的手在他手背上刻出的十字血痕,暴徒们狰狞的面容和疯狂的笑声。唉?那是妹妹的。。。。头?那会说话的眼睛呢?那天使般的笑容呢?那能跳出绝世之舞的身躯呢?好奇怪,好奇怪,啊?啊咧咧?这里真的是现实吗?是噩梦吧?对,一定是噩梦,海尔默执政可是称赞伊涅为安洁尔啊,他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呢?那些暴民肯定会在下一秒被枪杀吧?但是为何那场景真实得可怕呢?为何伊涅一直说着“哥哥,我好痛,我好痛呢?
伦德施泰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去的,但海尔默执政最后的话语一直如同巨大的铁球一般敲击着他的脑部,直到制造出一个深坑,铁球砸了进去,然后他整个地被撕裂开来:
“《受诅之子人权法案》?居然还有相信这种东西的傻瓜?我只是为了慈善者的面具而已,为了积累自己更进一步的政治资本。你当然可以去向柏林的第一执政申诉,但驱逐受诅之子可是共识啊,知道吗?共识。既然多数人都赞成,那我们也不好逆着人民的意思而为。而且啊,那些下层人被盘剥了那么久,也需要一个渠道发泄一下,这样既减轻了原肠动物的危害,又缓和了社会矛盾,可谓是双赢之策。这是智慧,懂吗?可惜了,那身体我本来还想想好好享用一番的……….”
男孩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下水道的住处,一头倒在了破旧的棉絮上,世界开始旋转,表象世界的一切开始碎裂,血红的蛛网与火烤般的斑痕密密麻麻地占据了视野,男孩闭上眼睛,一切的一切开始消逝,归于无声的黑暗。
在他保有意识的最后时刻,是妹妹伊涅无限重叠的身影:一会是阿尔卑斯山区少年时代香氛四溢的矢车菊田中她如同小鹿一般轻灵美丽的身影;一会是毁灭纪初期秩序崩溃的混乱世界妹妹她不顾生命危险加入战地护士队治疗伤患,抚慰病人心灵的圣洁美丽的脸庞;一会是受诅之子危机中两人逃命的狼狈不堪,她依旧如天上阿塔兰忒星般耀眼坚定的双眸—那大概是此世最罕贵而独特的宝石了吧;诉说着希望与心中的信念;但最后的一切,都重叠为了那血泊中残碎的肢体和空洞破碎的眼神—巨大的痛苦与扭曲的穿刺自四肢百骸传来,狠狠撕扯着男孩的神经,崩裂,血色,再度重构—血泊中站起一个黑色的人影,他的左手牵着伊涅的手,两人面无表情地转身向远方走去—那是一片漆黑的深渊;男孩伸出手去,抓住了一片虚无,那虚无正是他现在的存在。空洞的双眼闭合又睁开,在墙上倒映出血色的辉光。男孩站起身,将摇晃瘦弱的身体崩紧,挺直,将零零碎碎的家当装到工具箱里,套上最后的完好衣服—由裹尸布拼裁而成的巨大黑色斗篷,将他的气息遮断在一片腐烂的味道中;右手擒起一支火柴,点燃、扔进那潮湿破旧的小小居所中,熊熊的火焰在下水道中肆意燃烧,相信不一会就会将一切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包括他作为伦德施泰特这个人的一切;焰色的祭礼目送男孩离去的背影,他的身后有两样东西微微摇晃,略显重量:一样是刻有伊涅字样的银吊坠,一样是一个血迹斑驳的狗牌缠绕着一个士兵证:耶顺内克·巴尔德克,一个来自威斯巴登州的新兵炮灰,无人记得他的模样;原肠战争中死去的人如空气般晃荡—铅灰的暗光投射在他身上,照着他前往莱茵军营的路—呈现出灰败的斑驳,过往的行人匆匆路过,无人注意到那斑驳中的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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