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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生只是一纸剧本便好

若人生只是一纸剧本便好

一.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然而,现实的戏剧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

A君:捏,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P君:哈?这有啥意义的吗?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经历,这不就是一种意义吗?

A君:不是的,我是说活着的意义,而不是说经历。

P君:有啥不同吗?

A君:有啊!当然不同啦!你想想看,经历要是一种意义的话,那做坏事算算是有意义的?我是说活着应该做什么?

P君:你这有点偷换概念的意味啊!不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你过得毫无意义吗?

A君:是啊!正当青春年少的我们却整天躺在这空地望着天空无所事事。

P君:有啥不好的吗?像这样的无忧无虑再过几年就没有了。你不享受,什么时候享受。

A君:mo,我觉得我们这样不行。走,你陪我去寻找意义!

P君:你是不是想太多想傻了。你以为人生是别人准备好的剧本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找到意义。

A君:为什么人生就不能是一纸剧本?我们自己谱写不行吗?

P君:天真的孩子。

A君:我不管,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要陪我。

P君:好啦好啦!别拉我袖子,我自己会起来。

P君:好了,起来了,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A君:嗯?还没想好。

P君:我说你啊!

A君:等等,别敲我头。让我好好想想。

P君:按惯例,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A君:想到了。既然我们两个无所事事,现在又是暑假,我们何不来一场冒险?

P君:然后呢?经费怎么办?

A君:穷游啦,穷游啦!一场冒险,当然是越惊险越好。

P君:我怎么感觉你小子从中途开始就忘了自己起来的意义是什么了。你只是想着玩吧?

A君:不要污蔑我,生活从来不缺乏美,只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从中得到答案。所以去冒险吧!

P君:解释还算合理。走吧,哪个方向?

A君:走吧,这个方向,朝着太阳的方向走。

P君:好的,我打个电话回家先——妈,我这几天要在同学家住,不用担心。就这样吧!再见!

A君:那我也打个电话回家吧!——妈,哟要在同学家住几天,拜拜!

A君:好了,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二.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样的?一场一时兴起的冒险真的能定义吗?

两个人朝着太阳的方向走,离开了被绿草覆盖的空地,沿着被烈日晒得有虚影的柏油路徒步行走。

路的远方到底有什么?他们不知道,只是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

A君:你说我们会遇到什么呢?

P君:不知道。我怀疑我们会死在烈日下。

A君:怎么可能呢?待会去便利店买水就行了。晒死?不存在的。

P君:真是受不了你。

两位少年在烈日的暴晒下行走着,预期中的便利店并没有出现。他们的前方依旧是那漫长的路途。

P君:我们走了多久了?

A君:我们大概走了?不知道呢。

p君: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A君:这么久了啊!你说我们会不会像河童一样干瘪在路边。

P君:你说呢?要是再找不到便利店,那么我们就只能像和河童一样渴死在路边。

A君:要是再看不到便利店,那么我们向路人寻要吧?

P君:你说,我们走了那么久一辆车都没看到,哪来的路人。乡下地方本来就少人,更何况是我们走在荒郊野外。

A君:难道我们真的要死了?

P君:你小子别瞎说。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当小偷不是吗?

A君:你是说?好的我明白了。

乡村最多田地,绿油油的带给人凉意的田地就这样陈列在柏油路的两旁。

一块玉米田地中,此刻正藏着两位不速之客。

A君:快过来帮我,这玉米好扎实,它不肯放手,我拔不过它,快来帮我忙。

P君:你就是弱鸡,看我的。卧槽,真的好紧。但是这玉米出奇的大呢,比我看到的其他的玉米要大出一倍多,你真是会挑。

A君:可不,要是不大,我会看中它吗?

P君:少得意,快帮忙用力。

A君:好的。

两个人费劲全身的力气,最终差点把整棵玉米都**才将那颗硕大的玉米给拔了出来。被**的玉米就这样随手丢在了地上,两个人气喘呼呼的躺在了地上。

好久没那么玩了。相视一笑,这感觉说不定有点愉快。

玉米田地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P君:快起来,好像有人来了。

A君:糟糕,要是被抓到就不妙了。怎么办?

P君:逃。

A君:好的。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P君:不要管那么多,先逃了再说。

P君拉起了A君的手。

A君:等等,我拿一下我们的结果。

A君迅速抱起了玉米和P君一起在玉米田中穿梭着。

A君:真的不对,后面的速度也太快了,越来越近了。

P君:那是狗。快跑。

A君:你刚才不是说有人来了吗?怎么变成狗了。

P君:白痴,看情况的。

突然,P君撞到了前方的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光的情况下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不过,可想而知,是这片田地的主人吧?完了。

A君:你没事吧?

P君:没事,不过很快就有事了。

D农:多阁,停住。

强壮黝黑的农民爷爷把后方追来的doge给叫停了。占据着身高优势的他自上而下的审视着这两位小偷客人。

D农:别紧张。偷玉米这种事,真是童年呀!算一算,我也已经四十年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了。

A君:这么说,老爷爷是不是就这样饶恕我们了?

P君:怎么可能。

D农:并不,不过,放过你们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A君:这样子,但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事前是不会答应的。

D农:很简单,你们只要陪我孙女玩就行了。我好久没看到她的笑容了。

A君:这个简单,我答应了。

P君:白痴,哪有那么简单,再说我们的旅行怎么办?

A君:啊,是我疏忽了。

D农: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跟我走吧。

A君:但是……

D农:我看你们口渴的很吧,来我家,给你们吃西瓜。

A君:有西瓜。我去。

P君:白痴,不去。

D农:别纠结了,这是你们自己不好。

D农揪着P君的衣领,毫不在意的拖着P君走在了前面。在A君看来,没想到这个老爷子那么大的力气。

P君:喂,老爷子你是这是绑架。

D农:看起来像绑架吗?我不是在捉小偷吗?

P君无言以对。

A君也没办法。

在两位年轻的生命看来真是位强势的老爷子。这就是年龄长的优势吗?

三.

一座普通的和式房屋坐落在青翠的竹林,看起来就是阵阵的凉意。可以想象,住在这的人即使没有空调也不用惧怕夏日的炎热。

D农:乖孙女,爷爷给你带来了两个玩具,不对,是两位小哥哥。

刚才这老爷子说了玩具对吧?P君和A君,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这老头办事绝对很任性。真是麻烦了。

D农:快出来迎接爷爷。

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清凉又清纯的被太阳晒出小麦色皮肤的可爱的长发女孩打开了玄关的门,从里面悄悄的探出了脑袋。

年龄相仿,最多就是隔着一两岁。也许因为如此,所以对两位少年来说,女孩眼中的空洞更加巨大吧。

A君:你好,我是A哦,请多多指教。

P君:P,请多多指教。

D农:好了,你们三个好好相处吧,我该回去田地里了。要是被我知道你们两个欺负我孙女,那我不知道我会对你们做出什么样的残忍的事情来。

A君:不会的,不会的。

P君:啧。

D农:嗯,就这样吧,西瓜在冰箱里,你们自便。我走了。

老爷子挥挥手洒脱的走了,留下了门后的空洞小姑娘和一对面面相觑的少年。

A君: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P君:口渴吗?

A君:当然。

P君:那就吃西瓜呗。

P君:打扰啦!

P君对女孩打了一声招呼便自觉的走进了家门。空洞的女孩对此没有丝毫的不满,就像一座雕像那般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波动。

A君:对不起,我朋友就这样,请别在意。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也打扰了。

从玄关踏上走廊,一条只有大约三十步直通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写着‘厕所’的存在。在走廊左手边的第一个半掩的房门透露的是常见的简洁的客厅布置;右手边则是紧闭着的房门,看不出其中的内容。P君试着去开门,结果发现房门是锁着的,那应该不是厨房。

这房子也是够奇怪的,走廊不算是昏暗,但也却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这扇打不开的门,虽看起来平平无奇,却透露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木质的门上是稀稀疏疏的几道抓痕,仿佛在强迫着观看者了解其中的悲伤与无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P君和A君管得到的事情。

P君:别看了,走吧。

A君:哦哦。

再走几步,客厅隔壁的便是厨房。P君拉开了拉门,一看是厨房便径直的走向了冰箱。A君显得有点在意的紧随其后。

P君:找到西瓜了。

A君: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P君:哪里奇怪了?

厨房只是普通的厨房配置。零散着几个未清洗的碗筷的洗碗台与灶台形成了直角关系,这是很普通的家庭装扮,并不会说是落后或是突出,就是普普通通的装修。位于厨房左边靠墙的饭桌则是刚好可以供四个人用膳的大小,从只有四张椅子的配备也可以看得出来是这样子的。

冰箱则是嵌在了灶台旁边,与饭桌相对。很朴实的装修,没有哪里是值得奇怪的。

P君心里想着,要说哪里奇怪,确实有点奇怪,这气氛阴森森的。

但是,这只是感觉而已,并不能判定是真的奇怪。

A君:就是感觉而已。

P君:别说感觉了。我也感觉挺奇怪的。这家并没有普通家庭的生活气息对吧?

A君:对啊,我在想,这个家是不是只有两个人而已。

P君:别瞎猜了,别人的家事,你猜来干什么。

A君:但是,那个女孩给我一种心疼的感觉。

P君:啊,你还吃不吃西瓜了,不然我就一个人吃光它了。

A君:不行,你这样子是要拉肚子的。还有,必须分给那女孩子一份,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P君:系,我的大小姐。

A君:你说谁是女的?

P君:我有这么说嘛?我去切西瓜了。

A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话都不能说清楚。

P君:哦。

P君:我切西瓜,你吃吗?

A君:当然啊。

P君:那就不要再反驳我,小心我一个人吃光它。

A君:你你你,好吧,你赢了。我要最大块的。

P君:好的。

P君将西瓜安稳的摆放在砧板上,拿起了菜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三下除五的将西瓜对等的分成了八瓣。

P君:帮我拿个盘子过来。

A君:好的。这就去拿。

A君看着那几个摆放整齐的盘子,随意的挑了一个最大的递给了

P君。

A君:给。

P君:好了,出去回廊坐着吃吧。

A君:对了,你先过去,我去找找那小女孩。记得不要把西瓜都吃光了。好了,我走了。

P君:好的,去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P君无奈一笑。

P君在A君之后也走出了厨房,目标是位于客厅外面的回廊。P君放下了手上托着的盘子,咸淡的坐在回廊上,把脚随意的敞开着。

现在也差不多是傍晚时分了,天色已没有下午那么明艳,多了一层朦胧的阴影。夏天的风不再那么带有热气,让人感觉阵阵凉意,甚至有点犯困。

从回廊这个方位望去,前方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在微风中悉悉索索的摇曳着。脚下的这片泥土地倒也不是那么让人嫌弃,反多了几分田园的意思。

这里的感觉还不错,就是这个家太阴郁了。这么想着的P君随手拿起一块西瓜慢悠悠的品尝着。

另一方面。

A君一个人在走廊中迷茫着,女孩呢?厨房没有,客厅也不在,厕所呢?敲了门,好像也没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看,确实没有人。一楼仅有的几个房间,除了那个紧锁着房间还有一个就是那房间隔壁的与厨房相面对的拉门没有打开了。

这么想着的A君,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拉开那扇拉门,那是一个和式的起居室,没有洋式的装扮,唯有一地板的榻榻米与一张简陋的矮桌横陈在东北方的墙根处。

矮桌上摆放的照片是老爷子与孙女笑容满面的合照。A君忍不住拿起照片,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其中的内容。

为什么以前一个笑容那么璀璨的女孩子会变成现在这般空洞,就像失去了人的灵性一般。

A君:一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确实很可怜。我一定要找到她才行。总觉得无法坐视不管。

A君:一楼找不到的话,那就在二楼吧?

一楼仅剩的一间房间,那间诡异的房间,A君并不将其列在考虑范围,理由嘛,很简单,那扇门是锁着的。如果猜想没错的话就是老爷子特意锁着的,任何人都禁止入内。

而且那间房间的秘密不是外人能够轻易去触碰的。

沿着楼梯,A君谨慎的走上了二楼。虽说不用担心什么,房子是阴郁了一点,但也不至于成为一间鬼屋。不过,就是忍不住要谨慎一点。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相对的房间。其中一间应该是女孩的闺房吧?

一间一看就是洋式的房间,房间外部是一扇常见的洋式木门;另一间是则显然是和式的房间,房间外面是一扇简朴的日式拉门。

一个房子相对着两中风格迥异的房间也是够奇怪的。

A君:哪间房间呢?应该是这间吧?

A君选择了和式的房间。

A君:不好,还是先打一声招呼吧。

A君:那个你好,打扰了。多有冒昧,我开门了啊。

A君悄然的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拉门,顿时一股霉味迎面而来。由于窗帘是紧拉着,光线被遮掩了,A君无奈的掏出了智能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瞬间一片明亮。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储物间而已吗?大箱子,小箱子,还有其他各种杂物,不一的存放在这间房间里。

A君:啊,搞错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次机会。

A君轻手的拉上了拉门,转身走向了洋式的房间。暗自得意,这次一定会抓到女孩的。

A君:打扰了。

A君象征性的敲了几下房门。没人回应?试着旋转了一下门把。没锁门呢。于是A君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房门。

咦?奇怪?又是窗帘紧拉着的。A君再次打开手电筒,房间的格局一清二楚,不脏乱也不复杂,很普通的少女房间,普通到甚至显得简朴。但依旧没有女孩子的身影存在。

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对于脑中的这个疑问——A君一时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A君:请问有人在吗?如果在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吗?

A君的请教传遍了这小房间,三秒,五秒,十秒,迟迟没有人回应。

在床底吗?

A君一脸狐疑的往床底下窥探。结果,没有。

衣柜呢?

A君抱着不好意思打开了少女闺房里的衣橱,然而这份情感没有得到回应。衣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件连衣裙,女孩并不存在于这里。

看来这间房是没有女孩子的存在了。

A君一脸疑惑的带上了房门,眉头紧锁。到底会在哪里?

咦?

就在A君抱着或许在楼下的想法准备下楼时,另一间房间传来了动静。

那动静听起来是书籍倒塌在地所引起的声音。莫非女孩子一直躲在那储物间里?怎么可能呢?那个房间可是一点人的生活气息都没有啊,而且还一股霉味。这样的现实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A君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拉开了拉门。这扇拉门在A君手下已然变得如铅般沉重.再怎么说也不想接受脑海中的想法。

这个家果然没有一处是正常的。房子只是单纯的房子。

随着拉门一步步被拉开,和式储物间里的景色再次慢慢显现在眼前,那股霉味也依旧毫不客气的迎面而来。A君踏进了这个储物间,一开始是没有看到女孩的。

但是,女孩一定在这个房间里。那动静,要是老鼠弄出来的就太滑稽了。

A君一步步的深入,在一堆被随意堆积起来的杂物之中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弱小身影。那是一道显得没有生气又很孤寂的身影,仿佛倒在地上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此情此景深深的刺在了A君的眼瞳中,挥之不去。A君再也忍不住了,不想忍了,此时此刻真的很不满,到底是什么样的恶事才能把一个正值年华的少女折磨成这样子。

A君:喂,你给我起来,不要再躺在这样的地方了。我们去楼下吃西瓜吧。

一向内向的A君第一次这么自动的去跟一个少女产生肢体接触。但此时脑海中全然没有多余的成分,只有那一心的想把女孩带起来,不想看她一个人再这么堕落下去的念头。

可是,尽管A君的拉扯,女孩都任由他,却无论如何都在把体重往下沉,似乎起身对她来说是一件很不满的事情。

A君尝试着用力拉女孩起身,却又不敢太粗鲁,怕伤着女孩的肢体,场面一度陷入僵局。直到最后,A君放弃拉女孩的手了,选择去抱起女孩的肩膀。

这个时候,当肩膀被抬起来的时候,A君从这个角度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情。

侧躺着的女孩原来一直看着的是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照片中的女孩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中笑得很开心,和之前看到的那张是一样的幸福。

难道是?A君不愿意再往下想。

或许只有她爷爷的到来才能把她叫起来。但是,A君不管这个,直接把女孩抬起来并且不顾女孩的抵触将其背在了背上。

A君: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现在的你,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你再抵触都好,我已经决定要和你成为朋友了。我现在就背你去我最好的朋友那,让他也成为你的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愉快的吃西瓜吧。

在下楼梯的过程中,A君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啊,可是很害羞的呢!这还是我第一次那么主动接触一个女孩子,然后还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背起一个女孩子。真是不能想象的事实。你对我来说,或许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说完这句话之后,背上传来的抵触似乎减轻了一些?

A君:嘛,就让我们愉快的相处吧!

就这样,A君温柔的背着女孩不紧不慢的来到客厅。

P君: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

听到动静的而回过头来的P君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情况冲击到忘了原先的对白。

P君:我说你啊,你终于开窍了啊。居然学会背女孩子下楼这种狗血的做法,漫画没少看吧!

A君: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漫画,这种场景也很见好不。

A君:我决定了,我要和她坐朋友,所以……

P君:所以什么啦,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也跟她做朋友吧!

A君:真的非常感谢!

P君:少肉麻兮兮的了,还不过来吃西瓜,我一个人就把它们吃光了,一点都不留。

A君:不行,那是我们一起的份。

说着,A君背着女孩一起走到了回廊。A君特意把女孩放在了中间,自己坐在了最右侧。这样看起来就像两个人在旁边将一个女孩用温柔的形式包围起来,保护着她。

这个场景确实很温暖,但却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孩?至今都未听到这女孩的称呼。这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没有称呼做引,如何交流?

A君:呐,小C,这块西瓜你的。

当还在纠结女孩如何称呼好的时候,A君擅自给女孩取了一个昵称,并藉由西瓜的名义直截了当的喊了出来。这一系列举动在P君看来,果然不得不服。

眼看着女孩不理自己递过来的西瓜,A君硬气的将其手牵过来,然后将西瓜放在其手掌,将其五指弯曲紧扣西瓜,使西瓜不会脱手而落。

这样做有意义吗?女孩又不吃西瓜。P君的角度看来确实是这样,但是P君可不会这么想。这一切都有着A君的用意。

A君:你看,我们三人现在坐着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色,拿着同样的西瓜。这就是朋友最简单的方式。你并不寂寞,今后我们都会陪着你。

小C:离开这里。

冷冷的一句话,扣动了A君和P君的心弦。节奏感正好的时候,吉他的琴弦突然就断了。

A君:你在说什么呢?

小C:离开这里。

当A君想要再次发言的时候,P君制止了他。

P君: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小C:危险。

P君:什么危险?

这次女孩瞬间沉默得很可怕,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瞳孔愈加放大。那股冷漠感愈来愈强。

A君和P君都关切的注视着女孩,注视着这个变得更加封闭的女孩。但始终得不到回应。女孩口中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危险?为什么女孩一说到这个就显得如此封闭。

好几个疑问一连串的压在了A君和P君的心头上,一时间连线索都没有,就这样累积成一股不可跨越的高墙。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子?

A君:没关系的,不要再想了。有我们在,你不用想这些的。要是觉得害怕了,就依靠我们。要是觉得累了,就靠着我们睡觉。我们很乐意你能够这样子对我们。

P君:如他所说。你可以的。

女孩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依旧是被那股黑暗的情绪给侵扰着。

A君绕到女孩的背后,暖暖的从背后将其暖暖的纳入自己的温柔怀抱之中,其中还空出了一只手来抚摸着女孩的头。轻柔的手指就这样温柔的抚摸着,传达着一种安心的舒适感。女孩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排斥。

A君:不用怕,不用怕。我们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

轻柔的话语在耳边缭绕。一旁的P君看着这画面不由得有些感慨。无奈又宠溺的看着这温柔泛滥的朋友。

A君:请安心吧,请安心吧。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一样的。请不要害怕,我们都会是一样的,我们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不是孤独的,你已经无需再害怕了。

A君轻柔的话语犹如一首简单的摇篮曲缭绕在少女的心中,少女就这样轻轻的依靠在摇篮之中,那温暖的温度悄然传进了心扉。

少女的颤抖已经不会那么明显,脸上的表情也有所舒缓。

A君:若是你感到害怕,那么就请入眠吧!我们看着你睡觉。乖。

轻柔的抚摸传达出一种值得信赖的柔软。少女的情绪渐渐被瓦解。一次也好,少女暂时沉溺在这已经失去过一次的温柔之中,缓缓的缓缓的进入了梦境。

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怀抱中,安静的睡着了。她脸上那满盖愁云的表情不再阴郁,愁云消散,太阳再次出现,光芒普照大地。

A君看着她,不由的感慨道:“你看,不也能像一个正常女孩子那样轻松吗?”

P君: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啊。不,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啊,这就是她的权利呀。

A君:也是呢。这样的权利不应该被剥夺呢。不过,小C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P君:关于这个,我刚才就在思考了。但是完全没有头绪呢。

P君:不过有一个可以确认的是,既然小C警告过我们,要我们离开这里。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A君:可是我们离开了,小C怎么办?

P君:你带上她不就好了吗?多简单的一件事情。

A君:可是……

P君:别纠结了,带上小C一起走。这个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家,不如说是一个只有空壳的房子吧。

P君:先带小C离开这里。在我们还搞不清小c口中的危险是什么的时候,我们应该谨慎一点。这个时候不是我中二啊,只是人心隔肚皮。恐怖片的主角为什么死?因为他们不听劝啊!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顶多留一张字条给小c的爷爷,说我们带小C出去玩。

A君:这样子的话,小c的爷爷肯定会质疑的吧?

A君:还有,我们这样子怀疑爷爷真的好吗?

P君:你能保证她爷爷是个好人吗?这背后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现在天色快黑了,她爷爷也快回来了,如果这时候还犹豫不决,你觉得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A君:好吧,我明白了,走吧!不过走之前,我要带一样东西。我现在离不开小C,你去帮我把二楼那和式储物间里的那张合照拿来。就在地板上的那张。那对小C很重要。

P君:这个简单。我先拿纸和笔给你,你就在此写一封信吧。

A君:好。

A君在信中如此写道:今夜有流星雨,我们带你的孙女去山上看流星雨,明早回来。不用担心。

P君:照片我拿来了。走吧!

A君:嗯!

A君小心翼翼的背起熟睡中的少女,将其置于背上。三个人就这样悄然的离开了这间房子。

四.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可以回家看自己的孙女了,一心这么想着的老爷子回到家后看到客厅桌子上的信的时候,顿时一脸怒容。

D爷:谁也不能将我的孙女从我身边带走。你们这是在作死。

哗啦啦几下,这张纸就被撕成了碎片,如落花缤纷般凋零满地。

另一边。

为了避开D爷,在P君的建议下,A君和P君选择了一条无路的路途离开这里。他们在竹林里穿梭着。这样一来就能很好的避开了回来的D爷。也正如P君所想,他们顺利避开了D爷。可是,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这个竹林比想象中的大太多了。

A君:接下来该怎么走?我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P君:这个我也不好说。就这边吧,继续往前走吧。

夜幕星辰,这是乡村特有的夜景。如此赏心悦目之美景在此刻对于A君和P君来说也不过是可以不用在意的点缀。

茫茫竹林,问路何方?

这竹林不止大,蚊虫也多。现在大概也就七点钟吧,蚊虫已经满天飞。这要是蝴蝶得该多诗情画意,奈何是蚊虫。让人觉得可恶的蚊虫不停的叮咬着他们三个人。本在熟睡的少女由于穿着是清凉的连衣裙,四肢全露在体外,现在被叮得那叫一个可怜。

醒来的少女没有抱怨,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简单的从A君背上下来,哪里痒就稍微抓抓哪里而已。

A君和P君由于上身穿的是短袖,也被蚊虫叮出了一手的包子。

A君:小c,既然你已经醒来,那你可以告诉我们危险是什么吗?

A君:啊,那个,忘记说了。因为你跟我们说危险,要我们离开。但是,我们放不下你,所以就带着你一起走了。真是不好意思。

P君:是时候该跟我们说一说什么叫危险了吧?

面对两个人的质问,少女一言不发。

A君和P君一直盯着少女,期待能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此刻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A君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但是……

A君:没关系啦!既然小c还不能说出来,那就算了。小c先跟我们离开吧。

说着,A君去拉起小c的手,试图拉着她一起走。但是,小c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A君:怎么了?

少女沉默不语。

P君:看起来是不想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呢?

A君:为什么?

A君看了看小c又看了看P君,显得一脸迷惑。

A君:呐,小c,既然危险,那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离开呢?难道是因为有爷爷在吗?

A君:这……确实是很不好意思呢!

小c:你们走。离开。

又是只有这样简单的话语。

P君:你可以让我们走,但起码得给我们个理由啊!我们总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不管吧?

A君:对啊。这是不存在的。只有明白了危险是什么,我们才有可能放心的离开。

小c:快走。

A君:可是。

P君:不管了。这次我来背她。我们直接扛走她。

A君: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啊。

P君: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你想想看,我们是为什么才选择走竹林这条道路的。

被P君这么一说,A君顿时醒悟。确实呢,走竹林这条路本来就是为了防小c的爷爷,万一爷爷真的是坏人,那这个时候回到家的爷爷岂不是要追过来。

在A君想通了P君话中的意思后就看到了P君在将少女硬是抱在怀里,而且还是公主抱。但是,此刻的少女显然表现得很抗拒。十分的抗拒。

少女使劲的挣扎着,排斥着,试图扒拉开P君。A君在一旁着不知所措。

最后,P君受不住这剧烈的挣扎,两手酸麻,只好将少女放下来。

P君:好吧,你不肯跟我们走。那你要怎样让我们安心呢?

A君:P,不要这样子。小c,没事的。

小c:你们走。爷爷,危险。我,不能走。

P君:果然是爷爷啊。我们已经没时间了。A,快帮忙。

A君:嗯?

P君:你忘了吗?那老爷子还养了一条狗。我们这一路过来留下的气味就能让那狗追寻到我们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竹林。起码得去一个有人的地方。

A君:那赶紧走吧。距离我们离开到现在有一个小时了吧?保守估计,我们离开的一个小时后老爷子才回到家。但这也就是最保守的想法了。不过,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老爷子追上来。不行,赶紧走吧。

P君:以我们的速度,老爷子若是用奔跑的速度到现在都没有追上我们,那大约是我们离开半个小时后,老爷子才发现我们离开了。照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被缩小,很快就会被赶上了。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忽略了关键的问题。别说了,赶紧走吧,用跑的。不能再磨蹭了。

A君:小c,得罪了。我们不能放任你不管。

A君不顾小c的反抗,强势地背起了小c。任由小c在背上挣扎,A君也不肯放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A君感觉背后的挣扎并没有使出全力,不如早先的剧烈。或许是错觉,但这无疑坚定了A君要带着小c离开的决心。

背着小c的A君和P君一同奔跑起来。A君背着小c在前,P君在后照看着两人。

起初,他们只想到了要避开爷爷而选择了走进竹林,却忽视了一开始的那条狗。一路以来都是以步行前进,现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他们开始用奔跑代替步行。

一段时间后,他们开始意识到一开始的选择也许是错误的,或者就不存在正确的选择。

这段时间里,任由他们奔跑也跑不出这片竹林,方向只有一个,一直朝着月亮的方向朝前奔跑,本以为这样不会迷失了道路。可是现在看来,即使这样子朝着月亮奔跑也离不开这个竹林。

这片竹林未免太大了,他们不由如此抱怨道。如果一开始选择原先来到的道路离去,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在公路上了吧?可惜那样子,就可能会遇到老爷子。不过,现在又犹如瓮中之鳖。也许一开始就没有正确的选择给他们。念及此,不由得绝望。

这段时间里,再美的良辰美景也不过是诡异的气氛,被一层无奈笼罩着。唯一的好事就是小c不再由他们两个强制轮流背着走,而是自觉地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前行。

A君:不行了。这样子持续奔跑太累了。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抵不住体力的消耗。

P君:我也知道,可是该怎么办呢?

A君: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小c:……

小c:爷爷,危险,爷爷,母亲,父亲,被爷爷……

就在大家焦虑的时候,小c开口了,但是说到最后,小c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脸上的神色被恐惧掩盖,双手紧捏着裙子。

A君:别怕,有我们在。

A君将手搭在了小c的肩膀上,顺势将小c拢入自己的怀中。

P君也没有闲着,把手抚在小c的头上,轻柔的揉着。

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危险是什么了吧?能够让小c这般深入灵魂的恐惧的事情,只有……

D爷:真是的,你们抱够了没有?你们真是让我感动啊,你们对我的孙女真的是非常的好,这点我很感谢你们啦。

D爷从竹林深处一步步走出来,月辉逐渐洒落在其身上,使其由暗到明的显现在他们三个人面前。A君惊讶地看着D爷一步步走来的同时,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小c颤抖得更加不安了。此时,P君抚摸着小c的头的手也僵硬了。

他们三个人完全没有料到老爷子会这样就登场了。未免太随意了吧?

D爷:哎,你们干嘛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可是跟着你们有一段路了。看着你们对我的孙女又是搂又是抱,你说我这口气能忍吗?当然不能忍啦!我说过的后果自负。

A君:我们并没有对你的孙女搂搂抱抱。

A君:倒是你把你的孙女吓成这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D爷:哈?这不废话吗?我是我孙女的爷爷啊。说吧,你们要被我怎么惩罚?

D爷:这样说惩罚他们就惩罚他们未免不太好吧?

D爷:老伴啊,你记得我们的承偌吗?

D爷:确实呢,不管是女儿还是孙女都只能是我们的呢。好吧,我明白了。

D爷:这就对了,对于任何夺走我们的女儿和孙女的人都必须接受惩罚。

A君:不好,P君照顾好小c。

一直盯着D爷的A君发觉不对劲,一把将小c推入P君的怀里,然后一股气的冲出去迎上了刚被D爷放出来的狗。短短一刻时间,P君刚反应过来时,两者就着缠斗在一起,A君很精准的将狗头拤在胳膊下,使得狗剧烈挣扎着。

P君:我马上过来帮你。

A君:快带小c有多远跑多远。

P君:不行,这样子你会死的。

A君:P君,这种关键时刻就不要这么狗血了,快跑。

然而,不顾A君的教训P君直接上去给了狗头一脚,把这狗踹的顿时间犯晕。由于突然的外力增加,A君顾不得就脱手了。P君见势马上上去朝着狗头又是一脚,这狗算是彻底晕在地上了。

一米八的P君将平时打篮球的气势全部爆发出来了。将狗制服之后,又恶狠狠的将目光转到一直隔岸观火的老爷子身上。

P君:A,你没事吧?

A君:没事。

A君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便与P君站在同一战线了,俩个人齐头并进。

A君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话到嘴边便被P君塞回去了。

P君:别说些没有的,我不可能放弃你的。

D爷:没看出来啊,你们还算有点本事,这三两下的功夫就将这狗给制服了。

D爷:是啊,是啊,这两个小伙子的气势还真不错。一个眼快手快,一个更是凶猛完全不留情。

P君:说够了,你一直在自言自语,是不是有病啊?

D爷:如果我说是呢?

D爷:我是有病啊,这就是你歧视我的理由吗?

A君:我们并没有歧视你。你只是你做的事情让我们过意不去。

D爷:我做了什么事吗?老伴,你说,我们做了什么事吗?

D爷: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呢?老伴你说对吧?

D爷:对的,老伴,你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你们要拐走我的孙女?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敢违背我的意愿。

说着,老爷子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话语中的杀气已经再也藏不住,其张牙舞爪的面目就犹如一尊恶魔。

D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负责。呐,你们跟我走吧,好吗?

接着,一连串的质问后,老爷子又逐渐平和下来,最后竟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这简直就是神经病,看得A君与P君一阵无言。

D爷:对对对,要是你们执意不跟我们走,他就要出现了。这样你们的下场会更加恐怖。

D爷:我们走吧。

P君: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们两个要先商量一下。没问题吧?

D爷:不行。

P君:你这样子,我们很难办啊。

此刻,P君对于这个神经病是感到恐惧的,但也只能强装镇定,不能乱了分寸。内心无不在思考的如何对付这个老爷子,如何才能从其眼皮底下逃走。

A君:那个,我要尿尿。

P君:对的,他要尿尿,老爷子,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让吧?

D爷:就在这里解决。

P君:你这人蛮不讲理。

D爷:老伴。我蛮不讲理吗?

D爷:没有啊,你只是谨慎而已。

P君:好好好,你们怎么说都行。

A君:你们这样子看着,我尿不出。

D爷:尿不出也得尿,不然就不尿。

A君:你这人怎么这样。

A君:算了,我不尿了。我们跟你走就是了。

D爷:嗯,走吧。人总是要对自己犯的罪过承当后果的。

P君:真是为老不尊。跟你们走又如何。走就走。

P君与A君对望了一下,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

接着,他们在老爷子的注视下,率先走向了老爷子,然后越过了老爷子,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D爷:乖孙女,过来。

就是现在。趁着老爷子呼唤孙女过来的时刻,A君与P君瞬间完成了眼神交流。A君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P君率先朝着老爷子直冲过去,狠狠的给其来了一个冲撞。

老爷子毕竟是一个老人,就这样被一个一米八的运动青年压在了地上。A君马上冲了过来,把手里的泥土直接往老爷子的脸上抹,特别针对眼睛。

老爷子的眼睛受不了这种刺激,泥土使其睁不开眼睛,愤怒使其挣扎。老爷子出离的愤怒,口中还在嘶吼着。

P君:就是现在,A,快点捆绑住老爷子。

A君:好的。

顾不得其他了,A君不顾自己的身份将身上的T恤当着P君的面脱了下来,将脱下来的衣服当作绳子,费劲一番功夫才把老爷子的双手给捆绑住了。

A君居然戴着女性特有的胸罩。看到这样子的A君,尽管是现在这种危机时刻,P君也不由得脸红,显得不好意思。

A君:别看。

P君:哦哦哦,好的。

一米七的男孩竟然是个女孩子。不过,P君好像不怎么惊讶,反倒害羞之意更甚。

A君:还有双脚没绑。

P君:等等,把我衣服撕开就行。

眼看着A君就要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P君赶忙制止了她。幸好,P君穿的是衬衫,A君很容易的就把其衣服撕扯下来了。由于P君要牵制愤怒的老爷子,不好松开双手,所以只好用撕扯的方式将衣服脱下来。A君将撕下来的衣服当作绳子紧紧的捆绑住了老爷子的双腿。

A君:累死我了,终于搞定了。

P君:我更累吧。这老爷子不愧是种地,力气贼大。

A君还好,只是坐在了地上,P君呢,松开老爷子之后也不起身,直接累倒在地上。

今夜,直到现在,两个人终于可以放松紧绷着的心态了。任由老爷子破骂,他们也不为所动。

A君:小c没事了。

整个过程小c都一直看着,一直看着,恐惧着,不知所措,没有人去告诉她要怎么做,她只能这样看着。现在,A君的过来,小c终于得到了指导。

小c就这样被A君牵着,然后哭了,委屈的哭了,嚎啕大哭。

哭得让人心疼,这心里憋了好久的郁结终于松动了,哭得不成人形,放声的大哭。现在的她就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A君静静的将其抱住,轻拍其背,温柔以待。

这个时候,少女终于像个少女,不再是徒具人形的人偶。

D爷:我的孙女不该是这样的,我的孙女不该这样哭的,她应该更加美丽才对。你们把我的努力全都糟蹋了。我饶不了你们。

D爷听到少女的哭声之后,不是心疼少女而是愤怒少女拥有的这种情感。他感到非常的愤怒,挣扎愈加剧烈。

P君:为老不尊的家伙,给我老实点。

躺在地上的P君直接就是换个方向一脚踹过去。

P君:不是我不尊老,而是你太可爱,你可不能怪我。不要看着我,吃了我不成?

A君:好了,好了。之后将他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A君: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

A君将少女拉开,用手轻拭其泪花,对少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P君:走吧。

A君:P那个……

P君:别说了,我都知道。

A君:……

A君被这样一句直接搞得害羞了。不好再说什么。眼前这个男孩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确实没理由不知道呢。

A君:嗯。

这个陌生的竹林不知何时是头,去路不明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回头,先回到屋子,再沿着原先来的道路去寻找警察局。

P君率先走在前头,A君牵着小c的手走在后面。老爷子就那样子被丢在竹林里了,等待警察的逮捕。

‘你们以为你们能离开这里吗?’这是他们走的时候,老爷子恶狠狠对他们说的一句话。

不知道是否这句话的影响,让他们产生了心理障碍,总感觉这竹林有一些视线在看着他们。

清冷的竹林再次被一层诡异的氛围笼罩,让人不安。

P君:我们走快一点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A君:嗯。

他们加快了步伐,只希望早点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鬼地方。

在经历一段快速且紧张的赶路之后,两位戴着白面獠牙的般若面具且手持收割的镰刀的神秘人突兀的出现在他们三个人面前。

A君和P君眼见前路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神秘人堵住了,瞬间调转过头想要逃离。不管怎么看,这两位绝对是危险的存在,而且手上还有武器。只能逃了。

奈何,A君和P君刚调转过头的时候,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之后,就这样被后面的两位神秘人用镰刀的把柄朝着脑门子狠狠的敲昏了。

紧接着,黑暗中的神秘人一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一圈子的戴着般若面具的神秘人每个人都手持着镰刀。宁静的诡异气氛为他们增添了一丝不详感。

把A君和P君敲晕了的神秘人一人一个把A君和P君扛了起来,最先出现的那两个神秘人则一人一手牵着小c的手不放开,走在最前面。最后出现的那些神秘人很有规律的收拢在一起,然后跟着前面的四个人一起朝竹林深处前进。

这行人沉默地行走着。竹林里充斥着悉悉索索的风声与沙沙的竹叶轻响声,除此以外,就剩下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来的响声,一声又一声,络绎不绝的响声。

渐行渐远,最后连脚步声都消失在竹林深处,唯有这风声和这竹叶被刮起的响声常在。

五.

要是一开始不提出来冒险就好了。

要是一开始不去那片田地,不去接触那个老爷子就好了。

要是一开始,要是一开始,要是一开始,要是一开始没有那件事就好了。

可是,这个人生不是剧本,没有那么多如果。

在这最后,我居然如此感慨,本以为早已对死亡麻木了,原来我的觉悟不过如此。

我不想死,不想离开P君。

在人生的最后,我希望更加快乐!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是想和P君留下最后的美好回忆。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错……

若是能够安静的接受死亡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此刻,A君与P君被捆绑在石头刻成的床上,四肢被锁链牢牢锁住。

A君与P君脸上充满了焦虑与绝望,人性的弱点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并显现在他们脸上。

白面獠牙的般若面具似乎很乐意看见这样惊恐的表情,一堆人就这样围着两位少年观望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皎洁的月辉洒落在他们身上也变得诡异了。

另一边,人群之外,脸上刻写着名为绝望的表情的小c被那些神秘人用绳索拴在了用两根树干达成的十字架上,犹如受刑的耶稣。

任由A君和P君挣扎,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A君:放开我们,放开我们,至少,至少,放开P君,求你们了。

A君由开始的剧烈挣扎变成了无可奈何,她开始向这些绑架他们的神秘人求饶,语气中充满了悲伤。

P君:A,你在干嘛,无需这样。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A君:但是,我不想你死,都是我不好,要不是。

P君:没有那么多要不是,若要说的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一个真心朋友。不要求饶了,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是,有你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P君一向冷漠与冷静,平时没少挖苦A君,这个时候竟然温柔的说出这样的话语。A君的心中其实在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之后是非常感谢的,最后能听到这样的话语真的非常感谢——能够认识你真好。

A君:我求你们了,你们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们了,放过他吧。

P君:A……

A君:求你们了。

P君:你们这帮人到底要怎么样?话也不说一句,要人有一个,我给你们,随你们处置,放他们走。

神秘人:别吵了,瞎嚷嚷什么,上了这祭坛,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一个神秘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说着还将脸上的般若面具给摘了下来。

D爷:我说过的,你们离不开这里的。

D爷:哎,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要是他出来了,你们谁都不好过。你说对吧,老伴?

D爷:对啊,已经警告过了。

D爷:闭嘴,现在是我做主。

P君:呸,你个神经病。

D爷:不对,我是这里的神灵。都给我闭嘴。

说着,D爷扬起镰刀走向了P君。

A君:你要干什么,不要……

P君:你……

D爷:真是滑稽。你们的表情真好看。

说着,D爷又收起了镰刀。

D爷:先不管你们了,还是先收拾我的孙女吧。

说着,D爷转过身去,人群中自动为其让出了一条道路。

A君:你要干什么?

P君:喂,那是你的孙女,你忍心吗?

D爷:哦,那又怎样?不过祭品一个。

D爷在两个人的焦急中慢悠悠的走向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女。

此刻,少女的表情由绝望变为了极度的恐惧,挣扎着,渴望着拜托这十字架。

D爷:这就是你们的乖孙女啊,你们看到了吗?害怕了。

D爷:是啊,害怕了。

D爷:害怕了呢。既然知道害怕,为什么要逃走呢。乖一点不好吗?

P君:不关她的事,是我建议把她背出来的,她是被我强迫的。

A君:不,都是我的错。不要对付她。

D爷:别急,你们都是祭品,哪个都少不了的。

D爷:今夜,以子民的名义,以处女之血献祭,听神灵之语。

D爷振振有词的宣告完之后,手中的镰刀开始向少女落下。

A君:不要……

虽然A君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听到台词念完之后,已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小c:骗你的。

小c:爷爷你还不快点把我放了,难道你想要真的用镰刀砍我吗?

D爷:哪里哪里,时间还没到呢,你还没到18岁呢,我怎么敢。

小c:那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D爷:是是是,这就给你松绑。

D爷镰刀一挥,三两下的功夫就将小c从十字架上放下来了。

至此,看不到情况的A君和P君一脸懵逼,到底怎么回事?

从十字架下来的小c露出与原先无口属性不同的快乐笑容,笑得可真阳光。面带笑容的她如沐春风,一步步的走向了A君和P君所在的石台。

小c:没想到吧,我的演技还好吗?

A君:小c?

小c:是我哦。

P君:你……

小c:我就是这样啊。你们到现在为止的表现真的很让我满意呢。我超愉悦的。我的演技怎么样?很厉害吧?

D爷:我的演技也不错吧。你看都把他们吓成那样了。

小c:爷爷,你这样子才不算是演技,他们只是被恐惧吓到了,又不是你的演技。

D爷:胡说,要是没有我的灵机配合和我的演技,他们会有现在的表情吗?起码,我的精神分裂演的不错吧?

小c:也就一般般。他们能像现在这般表情精彩,还不是多亏了我。一直配合他们演戏,真的好累。现在的成果都是我的,这表情只有我能享受,才不和爷爷分享。

D爷:哎,好气啊。不愧是我的乖孙女。你的就你的。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戏,他们只不过是戏中的棋子而已。

至此,A君和P君都明白了,何等丑陋的一对爷孙。

A君和P君已经无法言语,心中的愤怒堆积成山,却无法爆发出来,胸口似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使得愤怒的出口被堵塞了。

A君:你为什么要这样?

小c:小姐姐别难过啊,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真的真的,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了。我真的超喜欢大姐姐的。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我就老实说吧,因为这样很愉悦啊。

听到这样的回答,A君的眼泪顿时从眼角滑落,但是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原来这才是绝望。

P君:无耻。

A君:P,是我对不起你。

P君:别说这些了,我们死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P君:还有,等到我们死后,彻底消失了,肯定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到时候就是警察清剿邪教了。

D爷:真是天真呢。

小c:没用的,已经有人被献祭了。可是,警察也没来。他们没来。

小c:算了。我累了。爷爷赶紧和他们一起祈祷完,然后回去休息吧。

D爷:也是,不能耽误了时辰。

于是,D爷掏出了一把白色粉末,朝着P君A君的脸上一吹。一股强烈的倦意朝着A君和P君而来,他们在不甘与不屈中陷入了昏迷。

然后,D爷,小c戴上般若面具,一起伏在地上,没有声音,就这样伏在地上。直到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一齐起身了。

最后,各自散去,从这里消失了。

清冷的月辉洒落,照耀在A君和P君的身上,使得两人无法与黑暗融为一体。两个与幽深黑暗竹林格格不入的人就这样被名为命运的怪物搁置在这里,直到怪物的离去。

小c跟随着爷爷回到了冷清的屋中。现在已经是深夜,正是入眠的时间。老爷子和小c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就寝。

然而,早已进房间的小c却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脑海中一次又一次都是A君对她的温柔,挥之不去。

两个小时之后,小c悄然离开了房间,在黑暗中潜入了杂货间,并轻车熟路的在杂货间里找到了一把被藏好的斧头。

找到斧头之后,小c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不敢发出声响。她一步步轻悄悄的前进,直到离开了这个屋子。

离开屋子不到十步距离,小c开始放开了奔跑,逃一般的奔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一刻都不敢停。

一直跑到了祭坛,此时,A君和P君依旧在睡眠之中,小c对着A君的锁链一顿疯狂乱砍。

火花与铿锵声不间断的起伏着。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被昏迷的A君和P君此刻也被吵醒了,被朦胧意识之中渐渐认清现状。

等到A君完全清醒的时候,小c刚好把其右手处的锁链给砍断了。

A君:小c?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A君和P君再次迷惑了。

难道小c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听到A君呼唤自己的名字,小c手中的斧头略微顿了一下,但依旧不停的劈砍着。

A君和P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任其这样做。

在一阵猛烈的劈砍之后,A君四肢上的锁链终于全部断了。而小c的手上却被磨破了皮,虎口还淌着鲜血的血液。

A君:谢谢你!你的手……

A君:接下来的让我来吧!

A君主动要接过小c手中的斧头。小c又是那个沉默不语的小c,她安静将斧头交给了A君。

接过斧头之后,A君又对小c说了一声谢谢。

A君:P,你再等等,我这就来救你。

P君:嗯。

A君走向P君所在位置,对着那些铁链就是一种猛砍,直到将P君四肢上的锁链全部砍断为止。

P君:你该不会又是在演戏吧?

起身后P君的第一句竟然不是感谢,而是质疑。

A君:P,你在说什么,至少先说一句谢谢吧。

小c:我……

P君:谢谢。你什么?

小c:麻烦你态度放好一点,她可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就这种态度?

小c:别说了,对不起。

P君:真是看不出来,又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当P君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就马上被A君用胳膊肘击了一下。

A君:小c,你真的是?

小c:是她突然就出现了,我……

小c:什么叫我突然就出现了,明明是你需要我,我是你造出来保护你的。

A君:小c,我问你一个问题,请如实回答我。你是想救我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要杀我们?

小c:不是的。

小c:我确实很想杀了你们,就你们这种态度。不过,她不让,她似乎很喜欢你呢。

说着,小c不屑的撇了A君一眼。

小c: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刚那只是演戏。

A君:我明白了。

A君抚摸了小c的头表示认同,而小c则乖顺得像只小猫一样接受了。

P君:这前后的变化有点大啊,之前还是那样的三无少女。现在和个普通女孩没什么不一样的。

P君: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今年奥斯卡影帝绝对是你。你不会又是再演戏吧?

小c:别瞎bb了,还不赶紧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

D爷:哦豁,我的乖孙女你要去哪里啊?半夜三更有家不回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表现。你让我很失望。

D爷:你以为你能瞒过爷爷吗?哎呀,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D爷:是你啊,就是你这个假小子拐骗了我家闺女。

D爷又是从竹林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P君:A躲我身后,待会见机行事。

P君紧张的向A君靠拢,将其护在自己的身后。

P君:老爷子啊,你这偷窥的本事可不小啊。平时没少偷窥吧?

在这一刻,老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的风格都不一样了,一言不发,眼神冷峻。他只是将那手中的般若面具往脸上一盖。

P君:不好,感觉不对劲,A,待会见机行事,不要意气用事。

A君:嗯。

这个时候A君拉紧了小c的手,在P君的背后不敢乱动。

A君和P君一直严阵以待,不敢大意,但是戴上面具之后的老爷子像是被附身了似的,与原先的单纯戴上面具不同,这次的更加诡异,口中一直念着一些不知名的咒语。

他手中的镰刀此刻犹如死神的镰刀,充满了压迫感。

A君和P君虽然想要反抗,但却被老爷子那形是强大灵压的压迫感给逼得步步后退。

老爷子前行一步,他们后退一步,一进一退,形成了相对运动。突然,老爷子加快了步伐,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见状,A君和P君也不好再后退了,只好拼命了。

A君拉着小c和P君从旁边的方向跑去。可是,没想到老爷子的步伐居然如此之快,很快,老爷子就赶上了A君。他手中冰冷的镰刀只针对了A君一人,朝着A君的后背狠狠刺去。A君在惊吓之中,迟钝了那么几秒钟,来不及做不出反应。

小c赶忙推开开了A君,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无情的镰刀。

P君即使带头在最前,但也一直注意着后方的事情,见到事态不妙,马上一个转身跑了过去并且精准的抓住了老爷子的小臂,试图躲过其手中的镰刀。

奈何老爷子的力气比起一个篮球主将有过之而无不及。P君一只手控不住其一只小臂,下意识之中用上了两只手,可是就是这个漏洞给了老爷子一个很好的攻击理由。

老爷子的左手朝着P君的下巴而来。由于距离过短,事情发生的又太快,P君来不及反应,脑袋瞬间就是一震,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了鲜血。

在身体无力支撑的那一瞬间,P君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集中在双手,恶狠狠的将老爷子也拉了下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等到A君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P君已经被老爷子压在身下了。鲜红的血液从地上往外扩散,不多,但也显得刺目。

A君:P,P。

A君呼唤着P君的名字,焦急的跑过去,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发生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发生。A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扒拉开压在P君身上的老爷子。

但无论A君怎么拉扯,老爷子就像一块巨石那般死压着P君。突然,老爷子转过头来,虽没有吓到几乎丧失了理性的A君,但却吓到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c。因为他的视线是直盯着小c的。

这股如猛兽般的视线,让小c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小c瑟瑟发抖的危难时刻,小c的另一个人格再次出现,这个粗暴不讲道理的第二人格不顾让人生寒的视线直冲冲的一脚就朝着老爷子的脑门踢去。

小c:我忍你很久,去你的。

一脚又一脚,一边大叫着,一脚又一脚,整个人都像魔怔了一般,不停的踢着。

此刻,就连几乎丧失理性的A君也停下了动作,被眼前这个流着眼泪发疯的少女给吓到了。

少女脑海中从两年前开始的那一幕幕开始浮现出来。

两年前,父母告诉了自己真相。

两年前,第一次知道父母根本不爱自己。

两年前,得知自己不过是这邪教的道具。

两年前,一切的幸福都变成了虚假,少女开始触及绝望的深渊。

两年前,父母在自己眼前被自己的爷爷以及一帮邪教徒献祭。少女深陷绝望深渊。

两年前,失去了父母,留下了一个变成恶魔的爷爷。

两年中,得到了地狱般的阴寒生活。

两年中,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保护自己。

两年后,就是现在,终于能够解脱了吗?

两年了,心中的诸多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得以疏解,一下又一下的反馈到这般若面具上。

少女在这快乐中陷入了癫狂状态,前所未有的快乐。脸上已经露出了疯子才会有的夸张笑容。

可惜的是,尽管遭受到非人的待遇,这老爷子却无动于衷的准备爬起来。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部是何状态,让人完全分不清,这坚硬的般若面具丝毫没有裂缝。幽深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幸亏的是,P君死死牵住了老爷子的右手。P君没有昏迷,他还保留着意识,后背的痛与腿上的痛让他十分难受,但却不敢放松力气。但,这种情况无法持续太久,力气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双手的肌肉在逐渐酸软。

P君:A,不要管我,趁现在,有多远跑多远。

原来P君没死,没死,这时候A君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A君:P,你没死,你没死。我不会丢下你的。

P君:哎,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是不是说好了不要意气用事吗?趁现在快跑。

A君:可是……

P君:没有可是,我是走不了了。你难道想看着我们两个一起死吗?

一直沉浸在癫狂快乐之中的小c此时已经无法满足踩踏的**了,她盯上了老爷子手中的镰刀。

她笑着哭着朝着老爷子的镰刀而去,她恶狠狠的咬着老爷子的手,咬到手都流血了。但是,老爷子却一声不吭。

老爷子一声不吭的试图甩掉这张可恶的嘴,但被两只手紧紧按住了自己的手,难以动弹。小c从咬变为撕咬,最后甚至从其手上撕下一块肉来。

另一方,A君不可能将P君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是圣母心爆发,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纯粹只是为了自己心中这份情感。即使死也无所谓。

A君不顾P君的苦苦劝告,一心只想救出P君。

一边在撕咬着老爷子的手,一边又在想着办法将两个人分开,底下的人又牵制着上边的人。情况一度非常复杂。

A君:P君,你放手。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P君:别傻了,我的腿已经在刚才折断了。而且我后背也被尖锐的东西给刺穿了。不要管我,你快走。你一向都很理智的。

原来,在P君和老爷子同时倒地的那一瞬间,P君的左腿被一同倒下来的老爷子给压得骨折了。

最后,无计可施,恶向胆边生,A君产生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她决定去找一块大石头对着老爷子的后脑勺,将老爷子送入黄泉。

P君在苦苦相劝无效之后,他放弃了劝告A君,而是将精力都重新转移到了老爷子的身上,一股强大的意念油然而生——必须缠住这个人。

老爷子这下子吃了大亏,从一开始的顺风局势到现在的逆风局势,一切都是只是在一瞬间而已。现在,任由他挣扎,始终被人限制着,一只手被人死死扣着,又被人撕咬着。尽管能弓起半个身子,却奈何不了这种局面,摆脱不了自己的困境。

很幸运,A君在附近就找到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她抄起石头就往回走,浑然形成一股不成功不罢休的气势。

同一时间,小c成功的掰下了老爷子手中的镰刀,并将其紧握在手中。

小c看着这镰刀,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两年前,就是这把刀收了自己的父母。

现在终于是回报的时候了。

小c拿着镰刀直接骑在了老爷子的背上,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镰刀架在老爷子的脖颈出,最后一鼓作气,借着老爷子的背借力使力,一股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P君的面目。

这个时候,P君着实被吓到了。他确实很想面前这个人死去,但想法变为事实的时候却一时间无法接受,而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P君发呆了。直至A君也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丢下了手中的石头赶忙跑过去看P君的情况时,P君才回过神来。

A君:P你没事吧?

P君:哦哦,没事。

A君:我扶你起来。小心。

P君:好痛。

此刻的小c已经从老爷子的背上下来了,表情显得很恍惚。A君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依旧是P君。

当A君扶起P君时,一块尖锐的石头显露出来,幸好石头不是很大,不然的话,P君被其从后背插入,性命危矣。

由于P君的左腿骨折了,A君扶起P君废了很大一番功夫。也就是这一功夫的时间,小c不见了。

最后,A君在P君和小c之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选择了保护当前的P君,要带着受伤的P君趁现在一起逃跑。

对不起。

A君和P君看不透小c,但心里早已被罪恶感所填满。

两位被折磨得神经质的人相互扶持着经过一段有有惊无险的赶路,终于来到了大马路上,沿着大马路走,他们来到了一家乡村小诊所。

落幕

在医生的治疗下,P君的左腿被打上了石膏,后背到胸前被缠满了绷带。A君的皮外伤也被做了相应的处理。

A君和P君的情况着实吓到了医生和护士,但他们选择了保持沉默,今晚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

就这样,事情过去了三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P君去找A君,但按了门铃,A君家里并没有人回应。像往常那般,这种情况下,P君直接绕了正门,用藏在花盆底下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旁边的阳台门,并从阳台进入了客厅。

这时,A君被P君发现死在了家中的被窝里。

书桌上留着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如下:

很抱歉,我就这么离开你了。

我没有勇气去告诉你这一切。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你。

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告诉你。

真是可笑呢,我被我妈教导成了一个男孩子。

但我却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啊,真的好想跟你告白的。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注定无法和你在一起。

上次,你陪我去医院做体检的时候,医生告诉了我。

我居然弭患了绝症。

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呢。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是我的任性,要不是我,你就不会经历那样的事情了。

最后,再容许我任性一次:我喜欢你。愿你今后能幸福。

看着桌子的信封,P君哭了,哭的像个无力的孩子。他趴在A君的尸体旁边哭到力竭,最后沉眠了。

这是最后一次一起睡觉了。

等到P君醒过来的时候,大约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伤心欲绝的P君,醒来之后就痴痴的看着A君面庞。

看了许久,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拨打了A君母亲的电话,但这电话却无人接听。

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死了都没发现?为什么最后的一刻要让自己的女儿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些疑问让P君感到很愤怒。同时,也感到困惑。

怎么想都不对劲。这时候,P君脑中闪现了前几天看到的那些无声的神秘人。

不会是这样吧?

最终,P君还是决定调查一番。结果很让人失望,P君在A君母亲房间中发现了一把镰刀,和那天晚上看到的镰刀是一个制式的,虽然没有看到般若面具,但这应该也可以笃定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小c,想到了A君母亲将A君培养成男孩子。这或许是一种母爱的表现吧。

最后,P君选择拨通了警察号码。

让警察来替A君善后吧,这是最后的办法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

很痛心,很不舍。却无可奈何。正是这份无可奈何点燃了P君心中的仇恨。

两天之后,P君留下了一份信,没有告诉家人他去了哪里,就这么无声息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准备干什么。

同在A君死亡的两天后,小c上了新闻的头版。

‘某少女落水而亡’这是新闻的题目,新闻还附带着小c的照片。一个小女孩湿漉漉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是那么的可怜,让人惋惜。法医鉴定是溺水而亡。

是失足而亡还是自杀而亡暂时没有定论。

但若是自杀的话,少女心中最后的想法是什么?若是当初她不离开我们,我们有去找她的话又怎会是这个结局。

P君在得知这条新闻之后,心中有感慨,有说不出的苦涩。很难受。

P君在离家的路途中不由得感慨——若这人生真是一纸剧本便好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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