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维维安和杰来到葡兰岛的那天早上,胡安卡里时隔五年再次踏上葡兰岛的土地。他找个隐蔽点的湾角把小船藏好,把短枪用布包好,从海滩往内陆走了一小会。有一条普通公路,沿着公路每隔一段距离出现的指示牌辨明方向,他向葡兰市走去。
胡安卡里还是**着上身,下身依旧是七分窄脚麻布裤(裤头挂着那个装子弹的束口布袋),脚着一双葡兰岛特色的草鞋,脚底板下还有未干的海水和沙子。
各种各样的汽车从他身边经过,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一辆面包车经过他的身边,问他要不要搭顺风车,胡安卡里说不要。
路上可以看到紧急停车处和一些村镇通向这条公路的柏油路,路边会有一些农民摆摊卖些东西。
胡安卡里向一个戴着尖顶圆草帽的农民那里买了点槟郎,打算在路上嚼着吃。农民问他是不是想去葡兰市,胡安卡里说是。农民说你走到天黑可能才能走到城区,不然坐我侄子的小货车去吧。他正要把一批加单急远的水果运进葡兰市的某间酒店。胡安卡里想这样也好,也就答应了。
去葡兰市的路上,农夫的侄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新移民,问他是哪里人。胡安卡里说自己是巴拿马人。农夫的侄子又问他去葡兰市干嘛,胡安卡里说去那里找一个自己的朋友。农夫的侄子觉得胡安卡里是一个很闷的人,也就不再说话,打开车上的摇滚广播开始听歌。
胡安卡里是巴拿马人,黑白混血。他是几十年前第一批来到这个岛的外国人,受雇于当时的葡兰岛军政府。政府为了镇压原住民的暴乱,而军队的人数又太少,只好请外籍军团。胡安卡里就是外籍军团中的一员,参与了对原住民的镇压。
过了三年后,他背叛了政府和外籍军团,加入到原住民的一方。后来暴乱平息了,胡安卡里在一家海滩露天酒吧隐姓埋名默默打工。一直到政府的特工查出他的身份,想要把他驱逐出境。政府在逮捕他的时候他狡猾逃脱,一直在那个未开发的小岛上做了五年的流浪汉。
到达葡兰市,胡安卡里向农夫的侄子到了谢,下车去找以前在露天沙滩酒吧工作时认识的朋友。走在葡兰市的街道上,胡安卡里感觉五年来这里的变化很大,唯一不变的估计就是午后湿热的感觉以及若有若无飘荡在大街小巷的长叶兰的味道。
露天沙滩酒吧还在原地,但是他要找的那个朋友已经很久不去那里喝酒了。因为身体不适,这个朋友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整理旧档案,喝气味古怪的草药汤水。
胡安卡里的这个朋友,是当年政府的线人,但是也是一个两面派。当初政府追捕胡安卡里他就有协力帮助胡安逃脱。
五年过去了,政府对当初的叛徒的清算已经结束。原住民和政府和谐相处,政府为了提升本岛的旅游活力,甚至还会用原住民作为招牌和旅游亮点加以宣传。火象节本来就是原住民的节日。
只是胡安卡里已经被注销在这里的户籍,当初他从巴拿马来这里参加外籍军团就不是通过正规手续来的,自然现在想回巴拿马只能偷渡。他不想回去,只能在普兰岛周边一直流浪。
胡安卡里向朋友打听到那几个“蝮蛇”组织的人所在的地方,朋友打了个电话,不出五分钟,把电话挂了。他和胡安卡里说那只是几个小流氓闹着玩的,经常开两辆非洲牛牌小轿车招摇过市。
胡安卡里离开朋友的家。他从以前露天沙滩酒吧老板那里借来一辆爬赛摩托车,开到“蝮蛇”那几个成员经常聚会的那间饮料店的街角,等着他们出来。
他一边嚼着槟榔一边等那6个青年出来,期间一个中年妇女带着自己的小女儿路过他身边。
小女孩竟然用手中的铅笔玩具敲打胡安卡里的膝盖,女孩的母亲可吓坏了,忙不迭跟胡安卡里道歉。胡安卡里把手伸进腰间装子弹的束口布袋,变魔法似的掏出一块软糖,塞给小女孩。
“谢谢。”
胡安卡里想笑,可是多年以前他的脸上就没有了笑容,至今亦如此。
女孩的母亲赶紧把小女孩拉开,走出胡安卡里的视线范围外就拉拉小女孩的手,把她的糖扔进垃圾桶里。
“蝮蛇”的人终于出来了,是8个人,不是6个人,而且里面没有斯塔。这8个白痴竟然没有发现街角处**着上半身,骑着一辆爬赛摩托车的大叔。
“蝮蛇”的8人分乘两辆非洲牛牌小轿车,想要继续去泽城那边一家俱乐部继续high。胡安卡里骑着摩托车在后面跟着,8人组在即将进入高速公路的一个加油站那里才从倒视镜那里看到大叔。
一辆非洲牛复古小轿车停下来,一人钻出窗口拿左轮手枪朝大叔开了三枪。胡安卡里摸到腰间系着的用布包着的短枪,里面只能装两发子弹,也提前装好了两发子弹。
三发子弹都没有击中大叔,大叔短枪里的子弹也打出去了。短枪的精度很低,第一枪打在后面那辆非洲牛小轿车的车牌上,第二枪打中那辆车的后轮轮胎。开车的那个小青年是个怂包,他听到枪声以为自己要中枪了,再加上后轮被打,他猛打方向盘。前面那辆非洲牛小轿车的一个小青年刚探出车窗,扣动左轮手枪的扳机,后面的车直接撞上去,两辆车一起铲进加油站里面。
结果加油站就这样爆炸了。
上午最后一节语文课还有十五分钟才结束,语文老师为了拖延时间,又讲一把火象节的故事。这是一个原住民的古老传说,他们先祖生活在现在泽城的丛林里,当时还是奴隶制社会。一个奴隶主的儿子喜欢一个女奴隶,但是奴隶主对这个女奴十分反感,不准自己的儿子与这个女奴接触。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和另一个部落,也就是另一个奴隶主的女儿结婚。
这个青年人心里很矛盾,他一边享受着奴隶制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一边又从心底里厌恶着这个制度。他多么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身份不是奴隶,不过她生下来就是一个奴隶,这是谁都决定不了的。
在一次大规模狩猎之前,这个女奴和其他两个奴隶都要在祭祀仪式时被杀死,以献给他们的狩猎神,祁祝狩猎能够成功。
奴隶主的儿子受不了这残酷的仪式,在女奴被杀死之前冲进会场,救下这个女奴,与她一起逃出会场。
奴隶主发动手下的士兵追捕这两人。在绝境中的青年彻底绝望了,放一把火把身边的花草树木点燃,想要和女奴殉情而死。这时,一头红色的大象冲了出来,青年和女奴爬上象背。就这样,这头火一样的大象把他们救出火海,突破士兵的包围,一直送他们到现在的大概是茶门港的位置。
他们获得自由后,一起幸福地隐居直到老死。
暮卫听后在想,什么红色的大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红色的大象。灰色的、灰黑色的、白色的大象都有,但红色的绝不会有!要么就是这头大象得了皮肤病,要么就是这头大象在那场丛林的大火中被红烧了。
下课铃就快响了,暮卫瞄一眼泽的座位,泽从抽屉里偷偷拿出一包零食想吃,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吃货。他折了一个纸团扔向泽,泽慌慌张张地把零食塞回抽屉,然后回头怒瞪一眼暮卫。
语文老师还说,这个原住民的传说一直流传至今,就是为了纪念这两个人为了自由为了爱情勇于斗争的精神。这时班上的同学才都想起有个同学就是原住民,那就是短发的名字是“琦”的妹子。她的肤色就是原住民一样透着暗红,大家都会过头去看她,仿佛她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女奴,这让她感觉非常不自在。
暮卫把自己课桌上的所有文具盒书本全都推到到地上,班上的同学眼光又全都转向他那里。
“不好意思,我刚想睡着,不小心碰掉的。”
听到这话 ,语文老师就不高兴了,想叫暮卫起来训话。这时,两个警察从走廊走进教室,询问老师他们班是不是有一个斯塔的学生,现在在哪。
暮卫看一眼斯塔的座位,明明上节课他还在那里,现在那座位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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