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钟羖的进展怎么样？”
秦笙笑嘻嘻地看着海湛，而海湛则是一脸嫌弃的趴在这家冷饮店的桌子上。被小学时期的好友拉出来“散心”，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海湛只是觉得秦笙是打算那她“寻开心”。
“那种人有什么好搭理的。”
“未来执行院的书记长哦？”
“那又怎么样……”海湛转过头，满脸抱怨的神情，“我喜欢谁，我想不想谈为什么要那些家长管？我学了那么长时间的魔界法，什么时候看见有十八岁必须结婚这样的规定？”
秦笙将面前的冰淇淋挖出一个小球，放进嘴中，任唇齿的温度渐渐的催发冰淇淋的甜味。这份惬意就好像是某种催化剂，让海湛的情绪愈发的激动：
“我就想按照外界，二十多岁，等我工作稳定了再找一个靠谱的男人，有什么错了？我是女孩我妈还有那个所谓的‘爸’就可以这么不在乎么？还是说我的努力还不够让他们二老满意，拖了他们的后腿丢了他们的脸？想不明白……”
接着是短暂的沉默。虽然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灯光的渐渐闪烁、熙熙攘攘的行人和酒红色的夕阳相互渲染、映衬这个没有世俗的压抑，只有放学路上的一阵轻松和愉悦的时光，但是二人依然能感受到来自魔界的凄凉和沉闷，就像无数在魔界摸爬滚打的魔法师样。
“我已经无所谓了。”
秦笙就像是在教堂中做着祷告、在寺院的佛像面前静坐一般的安静，话语里面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海湛肚子里面的火依然没有消失，反倒因为秦笙的态度愈加热烈。
“宋褒是在把你当他前女友的替代品……”，海湛说，“他不想违背家里的意愿，想做一个好孩子，乖乖按照家里的意思走一条不辛苦的阳关道，你何必拿自己去迎合？”
“你跟钟羖真的很配，就冲你刚才的话，”秦笙点点头，“老是拿自己所看见的东西说话，完全不理会别人是个什么状况。”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也是，自以为是，劝别人一套一套，讲大道理一套一套，还不允许别人反驳。”秦笙接着说，就像老式打字机一样富有节奏，字字刻在海湛心里。
海湛不喜欢被人这么教训：“所以说你到底是叫我出来干什么？啊，真烦我为什么要和你这种人坐在这里讨论人生，我们学校的作业还要一大堆……”
海湛极度不满地大口塞着冰淇淋。初夏初临，过分的喝冷饮，冰冻了一个冬天的喉咙自然是有些无法承受，没多少下，海湛的脸色就有些扭曲。秦笙依然悠闲地小口吃着冰淇淋。
“秦笙，你变化真的很大。”
“哦？什么方面？”
“精神失常。”
海湛不想再这里多费口舌。她扔下秦笙和半杯冰淇淋，提起书包往往外面走。外面的夕阳有些倾斜，但是始终没有落下。海湛一个人走在回家必经江边。虽然作业比较多，但是她本人却无心考虑。比起作业，她更在乎因为秦笙的话所引出的思绪。
她本人是绝对无意和钟羖这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融合圣痕的，就算其他的都不成立，这个是绝对的。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那个平常基本不管她们母女的“父亲”如今要和妈妈合伙商量自己的终身大事，至少她觉得这是一种不尊重，从法律的角度算是侵犯了自己的婚姻自由和人格独立，无论在外界还是魔界。
所以说……那个钟羖到底好在哪里？
“父亲”熟人的儿子，好像立了功，等等……退一万步，就算是要选丈夫，自己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东西。
“果然还是要找妈好好谈谈……”
海湛就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她被一个凋零的声音拦住了：
“那个……请问您……是钟羖的熟人……么？”
“你怎么知道？”
“刚刚……好像听见你念了这个名字……”
“你找他有事？”
“嗯……”
“我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海湛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白净的连衣裙，称得上干枯的身体，以及毫无神色的眼眸，相必是找身为执行官的钟羖有事。
“啊……真是，”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海湛还是拨通了钟羖的电话，“打完电话在这里等着哦，我就不能奉陪了。”
“嗯，非常感谢，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不断的说着抱歉的话。礼貌是好事，但是礼貌过了头，海湛稍微有些不喜欢。
“喂？钟羖……我是海湛，”海湛的语气里面带着无中生有的火药味，“那个，怎么说，有一个妹子把我拦在半路了，说是要找你……啊，叫……”
海湛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简直愚蠢到了极点，于是赶忙转过头：“喂，那啥……你叫什么名字？”
“李栖……木子李，栖息的栖……”
“哦，”海湛转过头，“叫‘李栖’……嗯对，瘦的要命……嗯对，看起来挺弱的……啊你怎么这么烦？我哪知道那么多？叫你过来就过来，你自己确认不就完了？快点快点！”
海湛在简单的说了地址之后，很快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转过头：
“啊……那家伙还要隔一段时间才过来，你要不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嗯，谢谢你了。”
“的确是该谢谢了……我挺不愿意跟他打电话的。”
“那……真的很抱歉……”
“没事没事，助人为乐嘛，我不是很在意。”
“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李栖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海湛却挺喜欢眼前这个女生的。比起刚才的神经病要好多了。
“那个，我就在这里等，您要是有事……情不要太在乎我……”
“没啥，”海湛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很不爽，回家了也没什么效率。要不聊聊天吧？”
“诶？可以么？”
李栖显得非常紧张，而海湛却十分大方的用手臂搂住李栖瘦小的肩膀：“就当多个朋友嘛，有啥关系？走，现在心情挺好，请你喝点啥？”
李栖依然十分拘束，但是也似乎是不敢有太多的反抗似的，只有默默地点头。
“朋友……嘛……”
李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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