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一瞬间触发,我正面对魔王抛出三百发迷你昆古尼尔,刚刚还在嘲笑的魔王转眼间被绯红色长枪组成的流星雨吞没。这还不算完,我接着用克伦威尔对准她的头部连开了六枪,黑曜石子弹与空气摩擦产生火花。
遭受到这种攻击,魔王肯定活不成了,然而就在六发子弹将要命中魔王之际,它们突然在空中变换了角度,朝我这边射来。虽然觉得奇怪,但我立即做出反应,快速朝旁边闪去躲开五发子弹。黑曜石有一个麻烦的特性:魔法无效,能抵消一切接触到的魔法,所以张开屏障对它们没有效果。
剩下的一发我准备来个对撞,重新上好六发黑曜石,我瞄准正冒着火朝这边飞来的子弹。扣下扳机,同样冒着火的一枚子弹从枪口喷发,没有发生我预期的在空中对撞的场面,反而都朝我这边飞过来。很明显,魔王还活着。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被撕裂的声音,然后是两只带有奇异香气的手臂抓住我的双脚,让我无法移动,身上多了两个弹孔。
一个深蓝色长发并且身上散发出异香的少女从我身后走来,那才是魔王的真面目,过了一百年还是少女的姿态。受到我三百发昆古尼尔的攻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我却被自己的攻击伤到,现在还被她抓住,真是太狼狈了。
利维坦马上要靠近我了,我不顾正在淌血的伤口,翻转身体用左手拿出戒指里的小刀,想切开两只抓住我双脚的手臂。不可思议的事又发生了,我没有要转刀的意思,可手上的小刀却自动调整了方向,朝我被子弹射中的地方刺去。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小刀落在我的胸口不是为了杀我,而是取出了埋在里面的黑曜石子弹,同时抓住我双脚的手松开了。
「要是这么早就把你杀掉,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再和我玩一玩吧,半精灵。」利维坦发出邪魅的笑声,退到离我数十米之外的地方。那种轻蔑的语气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数十米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但我得先找出她躲过流星雨的原因。据艾露所说,魔王有操控一切的能力,黑曜石子弹应该就是那么回事。不过正如我的绝对的恐惧有要“直视对方的眼睛”这一条限制一样,她的能力肯定也有某种限制。这一点我有些头绪,可能是数量,她一次能操控物品的数量可能有限制。刚才三百发昆古尼尔她就没有选择操控,而是打开一条空间裂缝进去躲避。
一切猜想都要试一下才知道。我催动魔力,让身上缠着的子弹浮起来,这次是四百发。为了让子弹的命中率更高,这次我不再采用靠魔力投掷的方式,改用阿尔忒弥斯来散射。虽然号称是“必中的流星枪”,但其实昆古尼尔也有失误的时候,用枪更保险。阿尔忒弥斯经过我的改造,可以一次性把四百发魔装子弹射出去,原理和勇者的剑阵差不多。
「尝尝这个吧,命名为——昆古尼尔·流星雨!」
按下扳机,银色的魔法阵将子弹塞进枪管,又从枪口浮现出一个红色魔法阵。再扣一下扳机,如暴雨般的绯红色长枪从枪口呼啸而出,直奔眼前的目标而去。右手拿着阿尔忒弥斯,左手的克伦威尔已经上好子弹,就等魔王打开裂缝的那一瞬间。
我推测那打开裂缝也是一种魔法,我的黑曜石正好派上用场,当她注意力全放在躲避流星雨的时候,我开枪抵消魔法,这样她就躲不掉了。果然,魔王操控不了那么多的昆古尼尔,如我所想的那样打开了裂缝,正要进去的时候,我立马开枪,子弹成功抵消了那条裂缝。
这下跑不掉了。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利维坦身上的香气从我身后飘来,香气之前要淡一点,不过肯定是她身上的气味。我猛地转过头,魔王确实在那里,只是身上的衣服全被烧焦了。她一定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开了另一条裂缝,在逃脱过程中被射过来的流星烧到,所以成了这副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啊!居然让你知道了我的弱点了,那我也给你一点奖赏吧。」利维坦飞向空中,是想居高临下吗?以为我不会飞的样子。可她并没有忙着攻击我,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黑色的光射向远处。「看看那边吧!」
我顺着黑光飞过去的方向看,一只巨大的蜥蜴正在那里肆虐,身体大到在离那边一公里外的地方看,都会觉得它很大。蜥蜴用尾巴横扫毁坏建筑,长舌头不断地把人们卷进嘴里。我不懂她的意思,这在这场战争中是很常见的,于是问她,「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你仔细看看。」
站的高看的远,我踩着飞行靴在天空中望向那边,是一所学院,对那边我是再熟悉不了,希思黎学院。「缇娜!」我大叫出声,因为我看到蜥蜴的舌头缠住了缇娜,正要把她吞掉。我必须马上去救她。
可这里离学院实在是太远了,等我到达时,说不定缇娜已经被吃掉了。于是我把阿尔忒弥斯转换成狙击模式,一个劲地往里面填充魔力。完全体的昆古尼尔,颜色会发生改变,体积也是迷你版的十倍,我要一击就消灭那只想吃缇娜的畜牲。
那条长舌头就要把缇娜送进嘴里了,手里的魔力填充也刚好完成。瞄准目标扣下扳机,闪着炫光的大型长枪从魔法阵中射出来,笔直朝蜥蜴飞出去。对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功救下了远方的缇娜,我才发现中了魔王的计,完全体昆古尼尔消耗了我七成的魔力,加上之前消耗的,我现在仅剩下一成的魔力了。幸好我带来了一个奶瓶,可以持续补充魔力。
魔王也考虑到这一点,在我向下俯冲去找艾露的时候,打开一条裂缝比我先到达了艾露的旁边。家里蹲神的战斗能力几乎可以说是无,更何况要面对难对付的魔王。一下子就被她擒住了。安稳着陆对我来说是做不到了,仅剩的一成魔力刚好用完,我整个人直接坠落到地上。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要改进一下飞行靴。
战况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魔王对我渐渐失去玩弄的意思,感觉她下一秒就会把我杀死。可魔王一定没有想到,我还有最后的一张王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条定律,越古老的生物就越强。魔王她是比我活得久,所以比我强,但我身边还有一个早在世界诞生时就一直存在的人。
「啧啧啧,真是狼狈啊,我的主人哟。」
水蓝色长发扎成双马尾,身穿白色学园制服的少女——莱姆从希思黎赶来,她就是我的王牌。曾经和艾斯特一起试过,我们的EX技能都对她没用,所以魔王也就操控不了她。把艾露救下来后,她们却在这里聊起来了。
「好久不见了呢,提亚玛特。」
「现在叫做莱姆哟,我很喜欢主人给我取的名字。话说回来,你还是没变啊,小蛇。还在玩水吗?」
「你!」莱姆还是以前那样,见面先嘲讽别人,惹得魔王生气了。「没想到,当年的龙之始祖,转生成一只渺小的史莱姆。」
「当史莱姆挺好的啊。对了,听主人说,两年前在纳维亚碰到的也是你,怎么做到的?一股臭男人的气味。」说到这里,莱姆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向我,「当然,除了主人以外,其他的男性全是臭男人。」
魔王彻底生气了,体内黑色的魔力涌出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眼睛变成死一般的灰色,只用看到就让人不寒而栗。这次魔王主动攻击,我周围的空间发生扭曲,要把我压爆了。莱姆用触手碰一下我,被挤压的痛苦一下子就消失了。
「哎呀呀,这下有点麻烦了,主人。」她将我扶起来,魔王的身体产生了变化,「我们合体吧,让你看看我两年来的成果。」说完,万条触手将我包住,她的身体渗透进我的体内。
突然,灰色的光形成巨浪,向我们涌来。这是泯灭之光,比艾丽卡用的时候更强,我们无处可躲,只能被吞没然后消失。莱姆和我的合体完成了,头上的龙角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上遍布鳞片,手上多了一个五头龙的图案。耗尽的魔力完全恢复,总量比之前多。
魔王的泯灭之光将我们吞没,我们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见到魔法对我们没用,魔王打开了一条裂缝,魔王出现在我的后面,要给我一击背刺,触手将她阻止了。开始第三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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