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洛克。”恢复了体力的虎人给两个伤员做好急救,大声招呼着躺倒在尸鬼脚边的学徒。“你怎么样?”虎人跨过三具躺倒在地的尸鬼,这三只加上刚才解决的一只,数量与暴露在空气中空荡荡的石棺数目吻合,让他松了口气。蜥蜴人和伊尔森的伤势不重,造成他们昏厥的是晕眩术陷阱,在此之前他们还触发了落石陷阱,暗弩和吊钟刀刃,伊尔森的右肩中了一箭,而蜥蜴人的尾巴尖很不幸的被吊钟刀刃切断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最倒霉法师奖获奖者就要在这两人中产生。
鹏洛克·布兰度疲倦的摇晃着脑袋,连回答的意思都欠奉。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即使服用了牛之蛮力药水,挥动乌檀钢战刀与尸鬼较量剑术也是很耗体力的事。“给你,体力药水。”毛乎乎的大爪子拿着一瓶药水凑到了他身前。鹏洛克摇摇头,强撑着站了起来。
“虎人的药水里你永远不知道有什么,可能是紫阳茶,也可能更糟糕的……斯库麻。”蜥蜴人曾经愤恨的咝咝说着,斯库麻是月亮糖的二次加工品,这种迷幻剂可以令重伤员在幻想世界中愉快的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或许是基因上的原因,只有蜥蜴人们可以享受到月亮糖带给他们的**而不用担心上瘾。而斯库麻的成瘾性甚至连蜥蜴人都无法免除。
鹏洛克可不想染上毒瘾,虽然三神殿的祭祀们可以用神术治愈,但是心理上的依赖感并非依靠神术所能摆脱,而且心理上的污秽感也是一道高墙。
“尼亚·巴斯。我说过了,我的眼睛已经让我受了很多的罪,就不要再增添我的罪业了。”学徒拄着战刀调整呼吸,虎人耸耸肩撕开一张卷轴,治愈术的淡黄色光芒环绕在鹏洛克的身边,回复着他在之前的争斗中所受的伤害。额角的擦伤,右手上臂的划伤,还有后背的瘀伤逐渐恢复,学徒松了一口气,享受着伤口恢复的麻痒。
几乎失明的右眼依然沉寂着,一般的治疗轻伤法术没起到任何作用。法术乱流造成的伤口每天除了带给鹏洛克突发性的疼痛,还有严重后遗症,混杂的一小团法术能量在眼珠里左冲右突难以驱散,隐隐刺痛不定时的提醒鹏洛克。至于神术治疗……一个肢体再生的神术至少要五百个金贝伦,鹏洛克三天之前才刚刚还清自己的学费,已经身无分文,否则阶位考试近在眼前的他也不会出门参加这次探索行动。
早知道就不该参与这次探险……莱昂纳朵你可真是个隐形天然呆,虽然没查明任务地点就出发的确有些轻敌了。鹏洛克恼怒的嘀咕着。
“嘿,嘿。我的朋友,我保证里面没有任何添加剂……”虎人受伤似地垂下双手,好奇的打量之前表演了一段精彩剑术的鹏洛克。“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学院里会传言‘有困难就找鹏洛克’。兼具好眼光和好身手的队友,谁不想要?你的剑术真棒……进学院之前曾经在什么地方学过吗?”
“没错,我曾经和一个老佣兵学过几手剑术,欧格尔老师也教导过我用刺剑,匕首和短刀处理一些法术处理不了的东西。”都是开玩笑的……一个一级的变化系法术就能做到熟稔简单的武器,然后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锻炼身体,总比宅着好。
鹏洛克好奇的打量着沉重的乌檀钢战刀。总体呈直线刀背在距离护手三分之一处弯起奇妙的弧度,刀刃占刀身二分之一宽度,角度较宽,刀尖处形成不适合击刺的钝角。用手指拂过刀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抽象化的简单卷云纹与奔马,简单的花纹同时巧妙地增强了刀脊的强度。就算冬堡城的渥金教会来估价,这把战刀也可以卖出至少六百个金币。
“一把可能是指挥用的兵刃,兼具仪式与实战效果。”学徒默默地给这把兵刃下了个定义。厚背战刀毫无疑义是用来作为破甲武器使用的,尸鬼的腐朽胸甲无法抵挡。
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学徒将这把六百金币的武器挂在了腰间。
迪奥·鹏洛克·布兰度独自一人抱着战刀靠在墙角,心中第无数次怀念起几个月前自己完好的右眼,还有舒适的席梦思床铺,现在他无比的怀念那些。
“该死的石头,该死的老头子,还有那个该死的冻肉干……”鹏洛克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自己之前的生活,从几个月前开始抛弃了自己,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是再不爽的时候找个什么发泄一下似乎是人类的共性。
为什么只是和死党爬山都可以穿越?
这不科学!
都是时辰的错!
都是克丽丝的错!
随机君今天也是很努力地死无全尸!
不同于大部分死爹死妈死全家的苦逼型穿越剧猪脚,秦霄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偶尔不靠谱不过还是蛮有威严的老爹,总是唠唠叨叨而且把老爹管得死死的老娘,颐养天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直到自己脑子坏掉了跑去爬山……
“……”鹏洛克脸色阴沉了下来。当初在那个位面通道里的经历实在是令人恐惧——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哀鸣,甚至在痛苦之中咆哮出声。鹏洛克按照脑子里的方法进行冥想,成功沟通魔网后,顺利进入了冬堡魔法学院学习。登记在档案中的名字就是“迪奥·鹏洛克·布兰度”这个有点怀念性质的名字。
鹏洛克皱了皱眉,队友意外遇袭令他有些烦躁,连右眼眼底也有些隐隐作痛。
右眼在一场对外宣称的法术事故中蒙上了或许再也无法消失的雾霭……那是一个本不应该发生的错误,一本变化系的法术书袭击了他,书中溢出的法术能量对当时只是一个零级法师的穿越者构成了严重的能量冲击,数十种法术仿佛狂欢一般四处飞舞,乱成一团的“李欧蒙学者之触”“通晓语言”“大师之触”命中了倒地的学徒——这只是能确认的三个。事实上学徒被抬到救护台上时,身上闪烁的光芒几乎刺瞎了欧格尔老法师。
可怜的穿越者如果不是运气好被非杀伤性法术击中,说不定就死在了防护系导师阿比乌斯的救护台上,一只右眼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
重伤后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可以自由活动。苏醒之后,学徒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冬堡法师学院图书馆门口,请求再次入内学习。管理员欧格尔老法师拗不过固执的学徒,无奈把他放了进去。
下次学徒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布兰度又哭又笑的冲出学院,十五分钟后又回来的行为又为他赢来了一个“疯法师”的绰号。
从此之后,除了向自己的导师,变化系的恩奇奥·安托法师请教一些法术问题,年轻的学徒就再没出过图书馆,每个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的人都会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木桌后看到捧着书本苦读的学徒。塑能系,防护系,预言系,死灵系,咒法系,变化系,幻术系,附魔系的法术书在他的手中几乎一目十行的飞过,好像用手一摸就能读完整本书。
一个时灵时不灵的“李欧蒙学者之触”,在学徒微薄的魔力支撑下全速运转。
将图书馆当做老巢的“疯法师”,在饿昏过去后被人发现手里抓着一本《剑术发展史》,他的专用书桌上还摞着《九狱之主》《龙族的生态》《李欧蒙与毕戈比》《灰鹰》《神之战》《古代的魔法》,摊开的笔记上摘抄着《恶魔之门反向编译》的句子……
恐怖疯狂,不过很好相处的家伙。
看着狼吞虎咽的“疯法师”,送饭给他的虎人法师如此形容这个在风言风语中已经变成下层界生物的家伙。这评价也在冬堡学院中不胫而走,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疯法师”温和而有礼貌,与传言中的疯狂大有不同,渐渐的也没人会用奇异眼光看着这个求知欲望仿佛无底洞的学徒了。无论哪个位面,人类的求知欲都是最伟大也最受到尊敬的欲望。
接着,冬堡学院的“疯法师”在第二年不告而别,又在六年后飘然而归,重新进入学校读书。
从资历上来说,学徒鹏洛客倒是比这几个菜鸟法师更老。学院出于安全考虑,让他和熟悉环境的尼古拉斯法师一起行动,来带这一队新人。
“鹏洛克。”学徒晃了晃脑袋从过去的梦魇中苏醒过来,起身面对赶回来救急的尼古拉斯法师。从地底赶来的老法师皱着眉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你们没事吧?”
“我和巴斯还好,伊尔森法师和拉尔丝法师需要一些救治。”一阵又一阵的疲乏蔓延过学徒的脑海,透支的精神力与体力让他的脸色差的要死,脑子一阵阵的迷糊。
“这里的事情我明白了。学徒鹏洛克,你脸色真差,为了之后的探索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老法师点点头,拍了拍学徒的手臂示意他去休息。学徒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表示要自己呆一会。之前的梦魇糟蹋了他得之不易的睡意。老法师体谅的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开始救治两个苏醒的低阶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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