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缓缓向我迫近,对我解释魔法的基础与结构。
「经由吸收大气中的力量,然后与体内『五德』的力量产生碰撞,再将其混合物释放出来——这便是魔法。」
「五德就是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吧!」
——我不禁想起上历史课时,老师讲解的那五德终始说。
『五德』是指(金、木、水、火、土)五行,水代表润下、火代表炎上、金代表收敛、木代表伸展、土代表中和,而五行又可以说是一个系统,不但影响到人的命运(且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同时也使宇宙万物循环不已(即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而「终始」则是指「五德」的周而复始的循环运转。
在我国历朝历代的皇帝常常以「奉天承运皇帝」自称,当中所谓「承运」就是意味着因得天授五行中之一德,因而「受命」于天而成为天子,这也是一种加强皇帝正统性的把戏,不过五德也与我等平民有关吗?
「啊哈——嗯,零分阿。五德指的是魔法的四个范畴,分别是基本属性、特殊属性、神圣属性、突变属性。而基本属性分别是火、水、土、风、雷五者,特殊属性则是完全另类于基本属性的次级特异点——例如练金术、巫术、占卜术、咒术便是其中的类型。特殊属性——与其说成是魔法,倒不如说其是一技之长比较合适。至于神圣属性,那就是神代时期的产物,一种只有高阶种族才能使用的魔法,在神明灭绝的情况下,现存能使用神圣属性魔法的就只有龙族、幻兽族、特鲁伊,这些你几乎都不会遇到。而四个范畴中,最应该注意的便是突变属性。极北的生物突变成为魔族,其使用的魔法也是至今人类所未知的类型,虽然人、魔与各种族之间签下和平条约,但盘踞极北之地的魔王势力仍然庞大,就算是在魔神不知所终的现在,假如魔王军突破结界倾巢而出的话,那幻灭的浩劫将再次降临世间。『合众为一,对抗魔王』这也是帝国实行军国主义,急于统一天下的最根本原因。辉夜酱,你能理解吗?」
五德不是应该有五个范畴才对吗,四个根本就不对数!
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因此我把疑问压在心底,然后便直入核心。
「昭阳老师,我有提问~!请问——爆炎是那种属性唷?」
这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我在异世界能否混得风山水起,抑或穷困潦倒,就全看我对这种魔力的了解。
「欸欸!爆炎的话,大概是火属性最顶级的魔法!但假如那是蓝白的火焰,那大概就是神圣属性中的最顶级魔法——据说那是由曾经的神族『不死鸟』圣尼维斯所使役的魔法。如果以这个世界的通用标准计算的话,<不死鸟之爆炎>大概是灭神阶级的魔法。顺带一题,在这个世界里,魔法的强弱分成十个阶级,除了圣魔种族外,人类最高目前也就只到达第五阶级,魔王、龙王则是第六、七阶级。至于魔神的话,已经是突破了最高阶级,能使用与<不死鸟之爆炎>相等程度的魔法。」
听到这样的话,我除了满怀喜悦,内心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既然魔王只有这个级数,估计一击<不死鸟之爆炎>也能瞬间灭掉几只吧,那为何创造这个世界的原初神族会全军覆没?
而且圣尼维斯在过渡力量之际,说过『失去大部分力量』这种话,那现在<不死鸟之爆炎>的全力一发,又能到达何种程度?一想及此......我从心底渐渐感到不安, 肩膀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千种抑郁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昭阳突然用头顶了我一下,然后温柔地说道:「都说了我会保护你的!再说,有贤者大人设下的结界,魔物什么的根本进不来!傻——瓜!不要再害怕了。困难之时,请尽管来依赖我吧,好吗?」
虽然在到达清水城后,大家也会如同时鸟,各随流水东西而去,但留一个可供纪念的回忆,在日后蓦然回首时,若能回味那天的欢笑,也还是几不错的。
而且人生不外乎是说『再见』,如若所有人也能永久、永久的伴我身旁,那我恐怕将无法成长。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互相拹力。」
「说得不错,我非常期待辉夜酱的表现!」
昭阳笑容可掬,散发着大量希望的能量,如同太阳般温暖,使我心中恶寒一扫而空。此时,我在心中暗自立誓——不计代价,一定要守护这个笑容!
就在我们学习防身魔法之际,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清水城。
清水城是东霜国首都——孟德莱茵的西部门户,是帝国完全攻陷霜王朝的主要交通要道。若清水城也落入敌手,霜便会陷入被动,只能静待被消灭的鼙鼓声响。
故清水城在历朝历代皆被重点发展,渐渐演变成了如今驻兵最多、城墙最厚的兵力重镇,城池也渐渐发展成一座比山海关城墙还坚固的要塞都市。
清水城经由三层城墙重重保护,最外围则是以夯土打造附加魔法抗性的外廓城,驻守外廓城的人员有约十个师(120000名)的兵力。且皆为铁甲精枪兵。
最里面的区域是都市的行政中枢,也是平素清水城的总督的日常起居之所,其驻守兵力仅有五千人,但这五千皆是由清水总督亲自挑选,全都是万里挑一、能征善战的精锐魔法特别大队。号称『最精神话之师』、『上帝的天使死神』。
至于都市总督的人选,霜国皇帝采用了『宫总督』的形式,由皇室成员直接掌管这个驻有重兵的交通重镇,藉以防叛反乱。而接管清水城的皇室成员历代皆为女性。在这个男女不平权的国度,女性当家作主并不为人民所认受,故『宫总督』实际上只是王室推出来的傀儡,真正管理着清水的仍是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而总督的权力亦受到分割,平常控制都市运作的也是国王调派的『权知』官员。换言之,『宫总督』只是一个名牌,必要时更有机会成为代罪羔羊,是个悲剧的序章。而里与外之间,中间的那个区域便是平民日常生活的地方,由于青水城是皇国的重镇,故几乎一切的东西(装备、武器、防具、别国特产)都能买到。特别是铁和钢等物质,由于是制作一般武器所必需的,皇国务求在敌国入侵时能做到全民皆兵,因此大量有售。此外,清水所处温带,土地肥沃,气候温和,人口众多,且靠近江河,十分适宜耕作,故能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一旦战争爆发,凭据清水城的种种优势,可做到『进可强攻,退可笼城』的程度,故民间有『只要清水不失,天下则无忧矣』的说法。
而现在——清水是战争的桥头堡。
自若叶城沦陷,西部边境尽入敌手,帝国正积极集结部队,寻求在不久的将来与东霜皇国中央主力军进行决战,以一举吞并皇国全境;而东霜皇国的皇帝源为义因施政失当而饱受怨气,国内的严重分化使其不得不发动抵抗性的战争,以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并从而削弱贵族派系的军事实力。
换言之,皇国现在正面临三种状况——
其一,亡于外敌,全国受到列强瓜分。
其二,亡于内乱,血色政变皇位易主。
其三,皇帝退位,朝代政权和平交替。
的确,无论若叶夺回战是否成功,也会造成皇国军本身的消耗。若在加上先前的失职,与贵族派的对立,还有民众的怨气,被推翻也是预料中事,除非皇国军能立下令人刮目相看的实绩,否则国王退位在所难免。
差别只是在于主动下台,抑或是被军民推翻。前者能免去一场足以让王国分崩离析的内战,维持国家的稳定;后者则会爆发起一场超大型内战,更可能同时受到外国的入侵,使立国千年有余的皇国毁于一旦。
「......骰子已经掷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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