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费了很大的力气，一双漂亮的眼睛终于睁开眸中透露主人的疲惫，困惑，不安，还有强烈的不确定感。
——现在，在哪里呢？
然后，疲惫之中，关于刚才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涌上了头脑。
——大概发生了了什么很微妙的事情？
然而，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确定一下才能安心。
她费力地伸手往身侧探去，接触到的皮肤手感细腻润滑，然后，似乎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她的脸微微发红。
——好吧，放心了。
她的眼皮重新阖上。
——呼，好累好累。
然后，女孩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快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清晨。
雨君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躺在自己身侧的，陌生女孩。没错，雨君眨了几次眼，终于彻底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她……
——这是，怎么回事？
雨君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她依稀记得，昨晚有个特别温柔的女孩子，一直陪着自己，她潜意识里还以为是阿柒。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与想象中的有点微妙的不同。
又看了枕边这位睡得很沉的女孩几眼，雨君渐渐地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她不禁生出一种犯罪之后，想逃的冲动。尽管她对自己的犯罪过程也是不明不白的，只有少许模模糊糊的印象。
雨君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于是又愣了一会儿。
——衣服呢？
清晨的凉意让雨君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她重新躲进被子去。
——好冷。
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陌生女孩”，困倦之意再度涌了上来，雨君决定逃避。
她闭上了眼睛，尝试让自己再度睡着，其实这也很容易，谁叫她在那药的作用下，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是错觉么？她的身上，有种令人舒心的味道呢。
于是又不知过了多久。
“雨君，雨君，起来啦……”
迷迷糊糊中，雨君被人推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眸中水汽迷蒙地望着对方，又睡了好一阵之后，雨君已经暂时忘记了自己刚醒过来一次的事实了。
看到雨君困惑的神情，书芸佯怒道：“哼，还认不出我呢，我是书芸啊！”
——这种语气，好像是认识的人？
雨君清醒了一些，可是随即，她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奇怪了。
她发现了这个叫书芸的女孩就这么坐在床上，而身上却是光润无暇，珠圆玉洁。
脸上微微发红，雨君扭了扭头，有点不敢去看对方。
看到雨君的反应，书芸的脸上飞起了霞色，羞恼道：
“虽说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可是哪知道你会那么过分，你这下把我给害惨了……”她说着，想起雨君昨晚的状况，皱眉问道：“昨天你和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得那样子？”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书芸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发火，甚至没有去遮掩自己的身体的意思，就这么裸着身坐在床头，大大方方地对着雨君。
不多时，关于昨晚的少许记忆在雨君脑中被唤醒，恍惚之中，她尝试着去正视这位女孩，一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只见书芸伸手过来，抚上了她的额头，感应了一下体温，低声说道：“并不是生病，果然，是谁下的药吗？哥哥他强迫你了么？”
雨君静静看着书芸，摇了摇头，又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得知不是自己的哥哥造的孽，书芸稍微安心了一些。
又想到对方无法言语，书芸露出了歉意的神情，只见她从床边俯下身子，从床下拾起两人纠缠在一处的衣物，说道：“时间不早了，雨君你能起来吗？先穿上亵衣吧，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雨君点了点头。
接下来，此中旖旎不便多说。
总之，在穿衣服的时候，雨君的动作很是僵硬，觉得自己的心跳跳漏了好多好多的拍子。
至于书芸，由于二人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她刚刚只是随口埋怨了一句，这时依稀感到残留在身体上的触感，脸上也一时红得发透。
二人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门外便传来丫鬟沐晴的声音：“小姐，梳洗用的热水已经备好。”
“就放在门口吧，我待会儿自己拿。”书芸脸上红霞未褪，却镇定地吩咐道，“不知道哥哥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帮我去留意一下吧。”
打发了门外的人，书芸稍微平静下来，望着着雨君说道：“雨君，我会抓到暗算你的家伙的，等会儿你把昨天的经历，用写的方式告诉我，没问题吧？”
有点发怔地看着书芸，雨君听话地点了点头。
雨君乖巧的模样，让书芸的心一阵慌乱，她有点不敢去看雨君，嘴上幽怨地道：“昨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只能说和我一起住了一个晚上。”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说出去的。
心底泛起了甜蜜的意味，雨君当然是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瞬，书芸又说道：“稍等一下，我拿我的衣服给你穿吧。”
入冬后的气候毕竟有些寒凉，书芸从柜子里取了厚实衣服，递给雨君。雨君则是发了一阵的呆，才愣愣地接过来，在书芸的提醒下穿起衣服。
可是，魂不守舍的雨君，还惦记着方才穿亵衣时，不小心看到的事物。
那是落在床单上的，一小片引人注目的嫣红。
想到书芸刚刚说的话，雨君一下明白了自己把她“害惨了”是指什么。
在雨君的认知当中，就算女生之间发生这样的关系，但某些事情不是必须要去做的，可是自己居然还是做了。
那抹刺眼的嫣红，让雨君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又清晰了一些——
在忍耐中酝酿了很久，身体里的那股**是没法轻易熄灭的。身为主动的一方，索求了很多可一直没法满足的她，到底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用那种彻底占有对方的**，让自己从中释放并解脱出来。
——又是这样的的事情……这是，我的本性么？
怀揣着强烈的自我厌恶，机械一般地穿好了衣服，雨君便抬起头来，那茫然的眼眸中，正竭力传达出“对不起”的意思。
望着雨君的脸庞，也留意到了床榻上的落红，书芸脸色俏红，隐隐知道了她所想的是什么，安抚她道：“没事的，我不怪你。”
雨君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她失落地垂下了头去。
“是我的不对。”书芸心下暗叹，略一迟疑，难以启齿的话还是说了出口，“都怪我，昨晚什么都没有去做……要是我早点注意到你的状况，主动一些，雨君你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勉力说完，书芸的脸颊早已红得不忍直视。
初次经历的两位女孩，正彼此相对，却都陷入了难言的尴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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