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群中没有没人前天晚上偷着去管理室偷东西了!?”
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我们全宿舍被一群拿着仿制AK47的人叫了起来。
“······”
“怎么没人回答!?我问你们有没有人前天去管理室偷东西了!”
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形搞的我非常慌张,可能是因为前天偷东西的就是我,而且我不仅偷东西了,我还向外发送求救信号了。
“不说是么?”
那个人摸了摸自己腰带上的胶质软辊,然后看向最前排的一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孩子说道:“你知道有人在那天晚上偷偷跑出去了么?”
“不知道······”那个孩子战战兢兢的说。
“哈?”
我在最后一排用余光看着他们几个,然后稍微向后退了一步。
“那边那个!你过来!”
我么?
“你看起来和那天监控拍到的那个人身材很像啊,虽然监控非常模糊,但是还是可以大致看出身形啊······”
“我那天一直在屋子里睡觉······”
我感觉到了小雫正在我身后的人群中看着我,她心中一定非常的担心吧,毕竟她知道那天晚上我出去了大概三十分钟。
“哎?是么?”
他推了一下我,然后问道:“你做梦了么?”
“抱歉,没有。”
“我觉得你一定会做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比如什么······”
那个人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枪声,密林,屠杀。”
那个人笑着说道:“哎?不错的梦啊。”
“谢谢。”
“孩子你叫什么?”
“李富。”
“我看你挺老实的,这样吧,如果你发现了你的朋友们有什么异常的现象,记得来敲我的门。”
那个人笑了笑,然后把胶质警棍的皮套扣了回去。
“算了,只是丢了一个适用于通风口的螺丝刀而已,没什么大碍。”
这个人特地用中文强调了“通风口”这三个字,然后就带着手下离开了我们的宿舍。不过拜我听力所赐,他们出去之后说的话我也稍微听见了点,不过这一点就足够令我不寒而栗起来了。
“这孩子我好像似曾相识。”
“可能是您以前路过车间的时候见过吧。”
“不,并不是这种感觉,更像是某个资料之类的地方。”
“可能是您的错觉吧······”
“可能是,总之注意一下这个孩子。”
某个“资料”之类的地方······
······
蒋海诚-怀疑
现在是一月一日,从寒冬发出求救信号之后已经过了五天了,这五天我们一直在等待越南方面的跨国执法许可。
不过这么说来,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
“恩佐先生?”
为什么总有人想借助一些东西获得寒冬的详细资料呢······
“恩佐先生!?”
为什么······
“啊!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我被一个穿着体面的胖子从走神中叫了回来。不过说起来我利用闲暇的时间仔细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还真是一清二白啊。
“你叫什么来的?”
“恩佐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您这几个月已经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几十遍了。”
“这样啊,可能是我不擅长记人名······”
这个人的代号叫卡尔,不过看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政客而不是一个专门抓毒枭的警察。他三年前从一个不知名的小组转入了这里,而他转入这里的三年间大多数关于某个特定毒枭的抓捕都已失败告终。
“从第一天见您,我就发现您很喜欢甩棍对吧。”
“是这样的,怎么了?”
这个人就是几个月之前想用全新甩棍诱惑我,却被我用钨合金甩棍打成钢管的那个人。
“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特别好的甩棍,我向转送给您。”
“哎?不会又是以前那种吧。”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除了托尼和小海送我的东西之外我就没受过别人的礼物,因为可能收下的那一刻你就要帮别人办事。
“您看,就是这个······”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然后递到我的手上。
“我现在的已经够用了,而且您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您就先打开看看吧,看了之后再说。”
“好吧······”
我光从重量就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个非常贵的东西,而收下不就是和这个人变的一路了么?
“您用一下看看,是不是很好。”
碳钢······
能用航空材料做出这样的甩棍的厂家屈指可数,大多数分布在欧美,而且都是非常有名的牌子。但是这个甩棍虽然是一等一的做工却没有任何商标,真的是奇······
我用力甩出棍子的时候,被第二节棍口的做工吓到了。这个甩棍吓到我的并不是它的精工,而是无法掩盖的制作手法留下来的痕迹。
这是纯手工制作的甩棍,没有错误,但是我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同样做工的一根,是哪里来的······
“您觉得这个甩棍怎么样?我朋友特地请别人做的。”
“这个棍子您自己摸过么?”
“没有,这还是个新棍子呢,您是第一个使用他的人。”
“这个棍子,我真的可以收下么?”
“非常荣幸······”
没有错!这个棍子我的确见过,而且见过的那根棍子虽然不是近在眼前,但也并不远在天边。
托尼,快给我出来。
“托尼!你在哪!”我跑到国际刑警办公区域,然后大喊到。
“喂喂,怎么了,这么急?”
托尼穿着西装抱着资料匆匆忙忙的从临时档案库里跑了出来,可能是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巨大无比的事情。
“托尼,还记得七年前在越南扑了个空的军火仓库么?”
“哎?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很难记得啊。”
“不从这里说,跟我出来。”
说着我就把一脸蒙逼的托尼从国际刑警区域拉到了停车场,然后掏出托尼口袋里的公车钥匙。
“你这是干嘛啊?”
“先跟我找个地方,找个没有警察的地方。”
“······”
我开车带着托尼到了附近一个风景区的观景台上。
“你在车里也不说,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记得七年前我们在越南找到了一个已经转移一空的军火仓库么?”
“哎?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啊。”
“那是你和我在德国总部工作的时候最后一次一起出行任务,然后在仓库里找到了一个潘兴坦克的战车炮,想起来了么?”
“大致有点印象了······”
“我从那里出来之后给了你一根崭新的甩棍,还记得么?”
“······”
托尼拍了下脑子,然后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那根甩棍上的指纹是一个专门为毒枭制作近身武器的人,还记得么?”
“记得······”
“那个人手工制作的甩棍,棍口的工艺是特有的,这个事情我没跟你说。”
托尼围着观景台的亭子绕了一圈,然后看着我问道:“之后呢?”
“刚才那个叫卡尔的送给了我一根和那个棍子工艺简直一模一样的崭新甩棍。”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卡尔的棍子是毒枭送的,而他送给你这种工艺品一般的棍子是为了讨好你并从你身上挖出点东西?”
“对,但是我不确定。”
托尼歪了下头,然后坐到了观景亭子的座子上。
“你现在想让我滥用职权查一下这个棍子上的指纹么?”
“对,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查······”
在那之后,果然不假······
“恩佐先生,那个甩棍怎么样?”
不出意料,卡尔在送我甩棍一天后就反过来求我了。
“感觉还是很好的,真的想知道这个甩棍是谁做出来的呢!”
就算我这么问,他也不会回答我吧······
“话说回来啊,您知道那个童工间谍的详细资料么?”
“哎?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寒冬的个人资料全总部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持有这个孩子所有的资料。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啦。”
“这样啊。”
“您认识那个孩子么?”
“不算太熟。”
“我只知道他是个男孩,但是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的······”
“您很想知道么?”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孩子有这么大的胆量去面对这种挑战,毕竟这个任务高级间谍都退避三舍,何况一个毛孩子。”
卡尔这个借口编的的确可以,嘛,毕竟是资料都一清二白的人,谎话再编不好还怎么贪污腐败呢?
“哎?恩佐你在啊。”
“晚上好啊长官。”
长官的出现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对话。
“卡尔,记者那边啥都不知道对吧。”
“是这样的。”
说起来卡尔是管理媒体交际的,虽然怎么和媒体交际我不知道,但这个职务生命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吧。
“哎,不知道我们的小特工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来我们的间谍叫什么来的?”
不······
“他啊,叫寒冬啊。”
不······
一无所知的长官把这个名字随口就说了出来,而我已经感到卡尔心中肮脏的暗喜了,希望事实能告诉我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ねえ思い出のカゲラに名前を······
托尼的电话,托尼打来的电话。
和十七年前的甩棍指纹,完全吻合······
天啊,不要逗我啊。
跨国许可还没好么?
抱歉,还没······
······
寒冬-拯救与被拯救
凌晨三点三十分,几十个人打破了宿舍的宁静。
“这里有没有叫寒冬的!?”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的名字?这是不可能的啊······
“有没有叫寒冬的!”
手里拿着M1911手枪的人重复的喊了很久······
砰······
M1911的枪声回荡在几十人的宿舍里。
前排的一个孩子倒在了血泊中······
所有孩子都被吓傻了,但是谁都没有尖叫,可能是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成为这里不存在的“寒冬”的牺牲品。
砰!
M1911又一次响起,而倒在地上的孩子变成了两个。
“我问有没有叫寒冬的!快点回答我!”
全场还是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枪声过后就是一片寂静······
“我叫寒冬······”
一个孩子在下一声枪响之前发抖的举起了手。
不!这个孩子只是为了其他人而牺牲自己而已,他不是寒冬······
为什么我却不敢承认呢?
我不是说过要拯救他们么!
砰!
M1911的第三次响起。
那个承认自己是“寒冬”的孩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说了,我是在找真的寒冬,那个来自政府的该死的间谍!”
······
我到底在做什么?
······
举手啊,**!举手啊!承认自己啊!
拯救这些孩子啊,你不是说过了自己要拯救他们么!!!!!!
举手啊!你个畜生!
砰!
M1911第四次响起。
倒在血泊之中的孩子又多了一个······
有些孩子已经忍受不了精神上的压力,跪倒在了地上。
承认啊!**的快承认啊!我自己就是寒冬!
我鼓足了一股劲,然后把手举了起来。
“我是就是寒冬!”
小雫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你在做什么,冬,你在做什么······”
“我就是寒冬!”我大声的重复着。
砰!
M1911第五次响起,但是倒在血泊之中的依旧不是我······
“我他妈都说了我是寒冬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我跑到孩子们的前边,然后用身子挡在M1911的枪口前喊着。
“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果子,现在我要当着你的面杀光你的所有朋友。”
“杀我就好了!你这种畜生!”
······
“全都打死,一个不留。”
AK47上膛的声音,扳机拉动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缓慢。
我感到了子弹从我身边飞过去,然后打到我身后孩子们身上。
他们没有打站在最前面的我,而是在扫射我所保护的孩子们。
是我做错了什么······
“冬!”
我仿佛被一个人抱住,这个人是,小雫······
我和小雫一同倒在了孩子们的尸体旁,然后听着枪声渐渐停止······
“这几个月有你真好,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孤独。如果你活下去了,请不要忘记我。如果你也和我一样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们来生再见,不管距离多远,来生都要再见啊。还有,一直以来,真的谢谢······”
用渺小的身躯帮我挡下三发子弹的女孩,临死的时候紧紧抱着我,然后用最后的一丝气息在我耳边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我们去把能搬走的都搬走,你们两个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全都确定死亡。”
······
你们都去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
也许是我自己不受自己控制,也许是仇恨和怒火,我杀掉这两个善后的人的时候并没有手抖。
······
十分钟的记忆成为了空白。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可能我把将要爆炸的手雷塞进了一个人的嘴里,或者是用枪把几个人的脑子打成稀泥。
只记得自己举着枪屠杀那些雇佣军人的时候是微笑着的······
这几个月有你真好,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孤独。
如果你活下去了,请不要忘记我。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们来生再见,不管距离多远,来生都要再见啊。
还有,一直以来,真的谢谢······
小雫······
别走啊,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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